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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倏翳的手指还是在屏幕上划，一一馋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一列着清单：“火鸡!甜品!布丁!”

黎倏翳的回答是：“随便。”

一一瘪起嘴来：“我要告诉朴星钥小姐姐你虐待儿童!”

“你们姐妹俩怎么都一样，笙笙本来好好的，现在也也总是怎样都可以挂在嘴巴上，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下。”开车的黎爸爸恼了，“我跟你妈年纪也大了，不知道你们还能敷衍多少年。总有天气死我了你们才知道后悔，子欲养而亲不待。”

黎丘身体不好，黎倏翳也知道他总在吃药，听他脾气上来了，怕他血压高，语气也舒缓了：“慕笛笙她怎么了吗?”

“笙笙回了m国以后就自己在校外租了房子，周末都不回来，电话也打的少了，整个人都阴郁了好多，问她心里装着什么事，也不愿意讲。”黎妈妈很担忧，“是回国那段时间你们俩姐妹之间发生什么了吗?一开始你们不是相处地挺好的吗?是因为什么事闹得这么不愉快，那孩子一直都很想得开的，俩姐妹，有什么矛盾不能心平气和地解决?”

从小，姐妹俩吵架，都是妹妹听话让着姐姐，这次妹妹不肯让了，父母只能从姐姐下手了。

“这次的事确实是我做错了。”黎倏翳收起手机，“我会跟她道歉的。”

黎爸爸黎妈妈都不说话了，黎倏翳骄纵惯了，连亲生父母都不相信“道歉”两个字能这么轻易地从她口中说出来。

黎倏翳看到慕笛笙的那一刻着实惊了。

短短几个月时间，本来很注重外形的她骨瘦如柴，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光，涣散没有焦距，话也少，明显还在生气，没有跟黎倏翳打招呼。

饭也毫无食欲扒拉俩口就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依旧沉浸在悲伤里没有走出来，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任何兴趣，完全变了个人。

慕笛笙一直是很乐观的人，生活的苦没有把她打倒，只是失恋而已，却溃不成军。

黎倏翳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慕笛笙会这样，完全是自己导致的。

哪怕一开始只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因为在阅尽千帆的黎倏翳眼里，恋爱并不是人生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没有想到朴星钥对于她竟如此重要。

真的伤害到她了，心里却并不酣畅淋漓，反而是在为她的千疮百孔而切肤之痛。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黎倏翳跟了过去，在房间的拐角，慕笛笙站在阴影里，竟有几分朴星钥的影子。这俩人明明不像，“我们之间似乎有很深的误会，十年前的圣诞节，你可以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再复述一遍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十年前的圣诞节，慕笛笙和黎倏翳在房子捉迷藏，慕笛笙躲在柜子里，听到了妈妈和爸爸的对话，知道了自己和黎倏翳特别的关系，知道了自己只是“参照物”的残酷真相，知道了为什么每次吵架别人家都是大的让着小的，她们家却是妹妹无条件向姐姐道歉，她只配拥有黎倏翳不要的东西，因为她不是单独的个体，她只不过是黎倏翳身上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妈妈太想要制造完美的黎倏翳，所以才把黎倏翳身上不完美的地方剔除掉，所以才有了慕笛笙，“你说十年前是我把你骗到大街上让坏人拐走，可我根本不记得这件事，这么多年你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对我怀恨在心各种针对，没有做过的事情，你问多少遍，我都不应该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