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突然就有点瞠目结舌，沉溺在那眸光中差点忘了回答。
“不愿意说?”林可染淡定的收回目光，将车拐上大道，路灯照着前方，午夜的路上空无一人，车厢里流泻着钢琴声驱走了静默。
“不是……”萧萧吞吞吐吐。之前在办公室想好的说辞睡了一觉之后早已丢到了爪哇国，刚才一急就抱着引力球出了门，现在被林可染一问更觉尴尬。说是送她，刚才在办公室没提，现在在车上送?好像不是个好主意。
“不想说就算了。”林可染嘴角微抿，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看着萧小白宝贝似的抱着那小球，一时好奇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在意。
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在心里悄悄滋生。
车厢里安静下来。一直到了萧萧外公家的楼下，林可染停了车，对上萧小白眨动着的眼睛，不知为何又软了音调，“到了，快回去休息吧。”
萧萧坐在车上没动，林可染也没有催促她，手指轻轻扣着方向盘，敲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另一个清脆的声音渐渐响起，和着钢琴曲和手指叩击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韵律。
林可染侧转了脸，一对亮亮的悬空旋转的钢球捧到她的面前。
“送你的。”
“送我的?”林可染有点诧异，重复道。看着萧萧脸已经涨得通红，掩在眼镜后的眸子躲躲闪闪，看起来有点傻，也有点可爱。
“过两天我要离开了。”萧萧垂下头，声音中不知不觉带了颤音。
“离开?”林可染怕自己听错，就说萧小白大晚上守在公司应该是有什么事，可是她要去什么地方呢?再也联想不到萧萧是跟自己打招呼要辞职的，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要去哪里?出差吗?”
“家里……有点事，可能没法在名大工作了。”萧萧咬着唇，看着林可染满面震惊的看着自己，那种背叛了她的羞耻感又冒了出来，压得她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可是她的工作是保密性质，又不能告诉林可染来龙去脉，只能说得含含糊糊。
“家里有事吗?”林可染沉吟着，目光从眼神躲闪的萧小白脸上移到她背后一片漆黑的小楼。星光在深黑的天幕上闪耀，路灯将屋宇剪出漆黑的剪影。并不像有事的样子，而且萧小白的话也明显听得出不过是个借口。
再继续盘问，这傻孩子只会更加窘迫。
解了身上的安全带，她探身过去将萧小白的下巴托起，手指抚上她的唇瓣，柔然的触感在指尖滑过，她轻声道，“没关系，真的家中有事，我可以放你假……需要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三个月够不够?”
“林总……”萧萧嘴唇颤动着。不是几个月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回来上班，可是这话要如何启口?
长长睫毛沾上湿意，虽然是在昏暗的车厢里，林可染不知为何却觉得自己看得异常清晰，心里被什么酸涩的感觉缠绕着，她闭了闭眼，决定松手，“必须要走了吗?没关系的……人也还可以再招的。文员，总比化验员好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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