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对我来说变得可怕而不敢想象,从餐桌的次位到主位,我是否还能回到奋斗的年代?
我不敢告诉常烟这发生的全部,想象她失落而鄙夷的眼神,想到她的眼泪和退却的脚步,这些都让我恐惧。
失去她。
彻底失去她。
如果婚礼那天,高朋满座时,李纪然穿着定制婚纱站在我身边时,我知道常烟正哭着坐在酒店外,我是否能飞奔出去。
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天,接她的人是连迟,为了她宁愿不出国,宁愿遍体鳞伤,宁愿放弃所有能用异性关系换取机会的男人。
这点他比我强,不可否认。
夜晚,我与李纪然躺在同张床上,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她似乎对短暂的胜利很是满足,没有任何要求,便沉沉睡去。
耻辱和动荡冲刷着我的心,站在可以一眼望到整个临市的落地窗边。
那份难过随着临市的灯海而汹涌,不仅仅难过我的妻子所托非人,或是我的梦想终于无疾而终。
只是我真的没来得及说出口----
“常烟,你觉得我不够爱你,不是的,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你,我甚至都不爱我自己。”
因此活成了最恶心的模样。
李纪然终于提出跟我离婚了。
我就说,人的欲望就像气球会不断的膨胀,天生贪心的人是无法满足的,就像她在结婚前信誓旦旦地说,“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我也很高兴。”
不到半年的时间,她便狠狠打了自己的脸,歇斯底里得在我面前痛哭,控诉我们无性也无爱的婚姻。
我听见李市长在门外低声叹息,也许曾经他也好言相劝过,可惜李纪然的脾气又怎么听得进去呢。
她要得到所有想要的。
最终又会失去所有得到的。
天是公平的,给我时来运转的机会,也剥夺我最珍贵的宝贝;给她张扬跋扈的资本,也剥夺她最想拥有的。
我们都是恶心又可悲的存在,像蠕虫似的在世界里挣扎,她的手段和我的屈服,都是无聊地笑话,甚至都不够资格在舞台上出演。
之后,我又做了更恶心的事情----
让连迟把常烟让给我。
其实在骨子里,他也实在与磊落不搭边,轰动全国的于兰抄袭案是他一手助长成大树,又亲自砍伐,表面是为常烟出气,实际是要提高自己存在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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