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尚想和宁海腾道别,但见宁骆两人在低声说着什么,没有旁人插话的余地,他便收回视线,默默上车离开。
宁骆说完一点公事,宁海腾抬眼环顾,“……凌尚这么快走了?”
骆梓辛像没听到他那句话,以平常口吻道别,“那我走了,剩下的明天再谈。”
剩下宁海腾一个,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
日子如常。
凌尚该工作时工作,该休息时休息,该狂欢时狂欢。
他和何修童的日子过得滋润。
但这天,他发烧了。
一大早就浑身发热,头脑也昏昏沉沉。
他躺在床上,听得见何修童急急出入的脚步声。
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他都记不得了。
只记得十几岁时,他生病了,骆梓辛坐在他的床边给他吹凉中药。
“我不要喝中药,又不是齐非那过敏体。”他躺在床上不满地嚷,“我要打针啦……”
“打针做什么,喝一碗中药就行。”骆梓辛扶他坐起来。
“真的喝一碗就行了吗?”凌尚靠在他肩上,“你是医生,我都听你的……别骗我……”
骆梓辛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软语,“不骗你。”
他捏着鼻子喝了那碗中药,不久,身体感觉真的好多了。
骆梓辛没有骗他。
骆梓辛一直很可靠。
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身体脆弱的时候,让他的内心跟着脆弱吧。
从小,他的内心有个小小的自卑住着。因为有骆梓辛的承认和接纳,他才一路成长为现在的样子。
骆梓辛的默许和关怀,令他觉得自己了不起,因为他能得到骆梓辛的友谊——自己和那些“旁人”是不一样的。
他渴望自己永远都和“旁人”不一样。
但他又和旁人一样,被骆梓辛吸引,对他有欲望。
只要骆梓辛招招手,他会像小狗一样跑到他的脚边围着他转。他会卑微地顺服他,就和众多的旁人一样。
他其实,并不特别。
而骆梓辛终会发现,他和他消遣的那些人是一样的。
他们的友谊,不过是凌尚用来盖住自己的一块遮羞布。
骆梓辛。
名字含在嘴里,都是不堪的苦。
——
“凌,来,喝、喝了这碗药、药吧……”何修童带着浓浓的药味来到床边。
“这是我、我刚刚买、买回来煮的山、山草药。平、平时我要是不、不舒服,喝一碗就没、没事了,很、很有效的。”说着,他费力地扶着凌尚坐起来。
“谢谢。”凌尚笑了一笑,接过瓷碗,一口气喝下了药。
既然他已作出选择,再多的情绪也无用。
是时候收起脆弱。没必要摆出来让人看到。
那山草药味道很怪,但真的有效果。
第二天,他就退烧了。
下午,他准备去参加晚上一个宴会。
“你刚、刚刚才退、退烧……”何修童担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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