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炮声很快席卷了整个基地。恐慌中的人们争着冲破后勤部的大门,冲到最里面,一捧一捧地抢着仅剩不多的粮食。慌乱之中,拥挤之下,地上有人滑倒,相携的孩子将扶着他的手一扔径直地扑上米仓,跌倒的人没有人扶起来,来往地人不停地踩踏,哀嚎声、疯狂声错乱不绝。
“都抢都抢,哈哈哈,反正都得死!”人群里白裙子的小云在人群里摇晃。
她癫笑着,趁人不注意一把踹开酒库的门,拨下酒坛子,任凭酒精泼散满地。“都要死,都要死的……晓峰,晓峰你在哪?”
她疯癫着,一边哭一边笑,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啪地把火点起来。
与此同时,那个叫晓峰的年轻人带着自己组起来还不到半个月的同伴们一路杀上最高的楼层,踹开最内间的房门。
在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地面上是带着油脂和汗水的肮脏的被子、散落的各色种子,还有床被中央上,那个光裸着的种子者,她的身上脸上满满都是伤痕,泥泞的身下更是狼狈不堪,她瞪大了眼睛,空洞地盯着窗外飘飞的大雪。
年轻的领导者几步跌进房内,抱起她已经冰冷的身体,颤着双手将少女裹紧,勒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彩,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求求你……”
“我们说好的,无论怎么样都会在一起的,你怎么能丢下我。”
廉价的眼泪换不回沉逝的少女,漫天的大雪却妄图洗刷被掩盖的人间丑陋。
同行而来的人流露出悲痛,有几个上去想把他拉起来,却被挥退。
他抱着心爱的人,无声地恳求,发出绝望地嘶吼。
藤蔓化成尘烟后,沈玦头一次于清醒之下抱住同样清醒的陈园园。
时间骤然而逝,在角落里杨大婶发着颤,看着发狂的陈园园,求生欲使她瑟缩着身体一点点地往外爬,可没有人给她这个机会,她蠕动着还没有挪出一米,来自四面八方的细碎藤蔓猛地把她吊到空中。
细碎的藤蔓根茎掩藏在陈园园背后。
沈玦怀里的拽着他穿着的白衬衫的手动了动。额头埋在怀里,陈园园的手掌覆盖到沈玦肩甲的贯穿伤口上,掌下光线萦绕在皮肉下,温暖地感觉袭来,他低下头看伤口处,绿光自她的掌心萦绕到疼痛的伤口上,凝固的发黑的血液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它们逆着重力倒流回身体内,肌骨延伸,不一会儿原本空洞的伤口消失在他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皮肤。
这!
沈玦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肩甲,抱着陈园园的手不自觉勒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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