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乾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修着眉毛，化着视频里教的桃花妆。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章乾忙着将眼影涂匀，以为是金子煦到了，看都没看就按了接通键。
“喂，我还有五分钟，你在楼下等我……”
“是我。”
话筒里熟悉的章递忠的声音让章乾一愣。
“爸爸，您有什么事吗?”
“你们赵局今天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怎么和你姐夫传出了不好听的言论。”
“他已经不是我姐夫了。”
“但别人不知道，军区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听你们的解释。”
“所以……”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
章递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章乾手里的镜子随着挂断的电话一起摔落到地上，她那张化了桃花妆的脸映照在镜面上，四分五裂。
章乾不怪父亲没和赵局说实话。
金子煦和祝心好离婚这件事，除了金参谋长家和章家以外，军区大院里基本都不知道，更何况像赵局这样的章递忠的老战友，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其实并不是因为多丢人，只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部队首长们，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年轻人不能好好过日子，愣是把一桩姻缘给毁了。
章乾知道自己如果和金子煦在一起，会面对的是多么艰难的一条路。
她并不怕苦，却不由自主的担心父亲。
电话里章递忠并不是命令的口气，甚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但越是这样，章乾越难受。
这些年，她何尝不知道父亲对自己的默默关心。
金子煦把车停在章乾的宿舍楼下，靠在车上，抬头看着顶楼亮着的灯，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他掏出手机，看来眼时间还有一刻钟，想告诉章乾自己到了，没想到她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局里临时有事，需要我处理一下，我就没回宿舍去。今天…今天我们不能约会了。”
金子煦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再次抬头看向顶楼明明亮着的灯。
“你没回宿舍?”
“嗯，没有。”
“好，没关系，你先忙，咱们改天再约会也是一样的。”
“嗯……好。”
章乾刚要挂断电话，金子煦又叫住了她。
“乾乾，无论多忙，记得吃饭，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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