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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朕。”

“回答朕!”

赵熙延抬起丘如玉的下巴，用了些力，丘如玉有些吃痛。赵熙延看她吃痛了，便赶紧松了一些力道。丘如玉干脆就哭出声来，就是不回答，赵熙延都要给她气死了。

“我已经没有脸面在世上活下去了。”

“就因为主动献身，朕没要你?”

赵熙延的话如锤子击打着丘如玉的心，将她的羞耻扒光了示众。丘如玉低下了头，她将一生的卑微都献给了赵熙延，赵熙延却没有办法接受她一分。她哪怕身无一物主动献身，也比不上那些有才有貌有家世的女子，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将他勾走。她除了琪琛，没有赵熙延需要的东西，也没有能吸引他的东西，所剩下的只有一副身子。可是就连这幅身子他也不要，丘如玉已经不知道要拿什么来争到一分宠爱了。所有的宠幸和荣华，都是假象，都是施舍。

她也想如从前一般心里只装得下一个死了的赵禧延，一心为他守节。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熙延莫名其面就住进了她的心里，将原来赵禧延的影子替代的一干二净。她恨过自己的不忠，恨过自己的不贞，就是没办法恨赵熙延。她试过将赵熙延忘了，将他从心里赶出去，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她只要再瞧见了他，她就不由自主靠过去，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他喜她就喜，他悲她也悲。每回瞧见了琪琛与赵熙延父慈子孝的场景，听见琪琛口口声声唤他父皇。她多么希望那个七夕遇见是赵熙延而不是赵禧延，琪琛要是赵熙延亲生的该有多好?可是人生没有重来，所有的一切都木已成舟。她甚至想要拿赵熙延的女儿身来说服自己忘了他，可是根本做不到。看到他待那些女人好，她就忍不住也想要。挣扎了多久才发现自己早就情根深种，早就无法自拔，早就深陷了。这些年为了配得上赵熙延，她拼命读书，练习书法，练习乐器，练习舞蹈，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世家女的样子去讨他喜欢。但是赵熙延一次都没用给过她机会展示，也从来不问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永远都是在问琪琛。

丘如玉带着哭腔，泪眼朦胧，极近哀求赵熙延。

“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根本不爱我。”

“琪琛这么大了，我于你已经没有价值了，你让我去死好不好?”

“我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念头了。”

“我不想爱你，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也没有谁能来教我不去爱你，教我忘了你。”

“我已经尽力去讨你欢心了，可是我没用，只会惹你讨厌。我尽力了……”

赵熙延心头百种滋味一时之间翻江倒海，你让他怎么待她?他的的确确不爱丘如玉，没用一点动心，哪怕见色起意都没有。爱而不得的苦他也吃过，他知道是一种怎么样的难受，如同跗骨穿心一般。他的女人够多了，已经不想再要了。人人都说皇上千古圣君，享齐人之福，可是他本来就不想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让她们为自己生儿育女，让她们伺候自己。都说他坐享齐人之福，谁又来问过他到底想不想要?为什么他当了皇帝，还是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赵熙延压制着丘如玉的双手已经放松了，眼神在空洞，面无表情。丘如玉不忍看他这样痛苦的表情，赵熙延难过她也会难过，她闭上了双眼，豆大的两行泪落下。赵熙延跌坐在床上，脑子都空了，一个吴清瑶他都不知道怎么办，又有一个丘如玉。他是上辈子欠她们的吗?这辈子通通来找他还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