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秦秋邀请林盈到家里一起跨年,林盈想想自己在家也没意思,便同意了。林盈现在就像只鸵鸟,一心把头埋在沙子里,只要秦秋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就能假装安于现状,偷偷享受着他的好。她现在不敢想以后,只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和秦秋相处着。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晚上秦秋做了四个菜,林盈帮着打下手,两个人配合默契,把菜端上桌,秦秋开了瓶红酒,他说啤酒对林盈的身体不好,喝点红酒没关系。林盈第一次喝红酒,觉得涩涩的不好喝,便兑了些雪碧,秦秋看着她笑,说:“最了解国外文化的人喝红酒居然兑雪碧。”
林盈斜他一眼,说:“我才不讲究那些,人活一世,开心就好。”
秦秋眼神亮亮,举起杯:“敬开心。”
两个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三杯红酒下肚,喝的时候不觉得怎样,过了一会才发现这酒后劲十足,林盈已经醉了。她开始不受控制地不停地说话,不哭不闹,就是不停地说。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想到什么说什么,秦秋看她醉眼朦胧,挥斥方遒的样子冁然而笑。
说着说着话题就变了,她说白梓好像被包养了,说她的青春喂了狗,说她想自插双目;她说张娜娜想把秦冬办了,秦冬跑不掉了;她说她放假要去巴彦哈达,她不想被她爸妈催婚;她说秦秋对她太好了,她无以为报……
秦秋上前轻轻把她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诱惑着她说:“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
林盈在他怀里摇头:“不行啊,不行。”
秦秋温柔地循循善诱:“为什么不行呢?”
“他太好了,我配不上他啊。”林盈委屈巴巴地说。
“哪里配不上了?”秦秋知道她有心结,平时她是不会说的,他要抓住今天的机会。
“我是残花败柳啊,他是纯情小处男,怎么配啊?”
秦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有些哭笑不得,紧了紧双臂,柔柔地说:“他不在乎这些的。”
林盈继续摇头:“可我在乎啊。他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值得更好的……”声音越来越小,林盈已经睡着了。
她对他越来越没有防备,这对秦秋来说既是好事又是坏事。美人在怀,只能看不能吃,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吗?他再是纯情小处男,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
把林盈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秦秋没有离开,他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幸福感慢慢填满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做了决定,不会再让她逃了。12点,外面响起鞭炮声,秦秋轻啄了一下林盈红润的唇瓣,满含深情地在她耳边呢喃:“新年快乐,我的姑娘。”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盈头痛欲裂,她没想到那红酒后劲这么足。她其实并没有完全喝断片,有几件事她还是有点印象的。她记得秦秋让她以身相许,她记得她拒绝了,她记得他的怀抱异常温暖,他的味道让她沉迷。借着酒劲她终于对他说出了心中所想,她记得他说不在乎。有些东西在她的心里破土而出。
刚走出卧室,秦秋就把她拉到了餐桌旁坐下,给她倒了碗绿豆汤让她喝了醒醒酒。又用温水浸湿了毛巾,给她擦了脸和手,秦秋知道她头疼,让她先吃点白粥暖暖胃再去泡个澡。粥的温度刚刚好,林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秦秋看着她,突然说:“你昨晚亲了我。”林盈一下把粥吸到了嗓子眼儿里,剧烈地咳了起来。也不知是被呛的,还是被秦秋的话吓的,林盈觉得自己整个脑袋热得都要熟了。秦秋轻轻给她拍着背,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留了27年的初吻就这么被夺走了,不对,过了元旦就是28年了,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林盈咳得说不出话,她觉得她的头更疼了,恨不得此刻晕过去才好。她昨晚确实喝多了,有些事记得,有些完全不记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亲了他,她那么贪恋他的怀抱,强吻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在张娜娜的长期熏陶下这事她绝对干得出来。她哪里能想到其实是秦秋在碰瓷儿。
林盈终于找到了了自己的声音,顾左右而言他:“额,那个,你不是交过女朋友么。”怎么还有初吻?
“老四这嘴巴挺大啊。”秦秋一秒钟就想到了是谁把他的事到处说。
“我们聚会你没去,他说你交了个女朋友,后来说没几天就分手了,别的没说。”林盈现在还是很感激老四的大嘴巴的,起码能给她点自救的时间。
“嗯,当时是交了个女朋友,因为看到某人突然之间浑身散发着女人味,心里有点不好受,顺便答应了那个追我的女生,结果因为我不解风情,心里没她,两个来月就把我甩了。我们一共就牵了几次手,我那会要打工,哪有时间风花雪月,最主要的是我对那个女孩子完全喜欢不起来,跟她在一起的动机也不高尚,分了就分了。到现在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我都交代完了,该负责了吧?”秦秋无意识地给林盈拍着背,半蹲在她旁边,一脸期待地盯着她。
听了秦秋的话,林盈的脸更红了,她那会确实是在放假的时候和白梓滚了床单,没想到他的眼睛会那么毒,而且她和白梓滚床单他难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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