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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鸥切了一声,“就你这手烂牌,爷真不稀罕,爷是要围观你怎么输得落花流水的。”

张凯曦这次又m到了红桃三,上家地主,他这盘的牌其实还不错,大鬼一张,四条4,三条k,三条a,就是没有一张2,让他心里有点悬。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沈牧,不管m到什么牌对面的人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至于右手边的谭宇,因为一边颧骨有点青紫,实在很难分辨出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看来观察法不奏效,张凯曦决定采取实验法,果断打了一串从5到10的顺子,

谭宇接了他的牌,6到j,一张不漏。张凯曦瞪大了眼,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有料。

“要不起。”

那串顺子估计把谭宇的牌都拆得七零八落了,后面出的都是单张小牌,沈牧就在里面打打酱油,偶尔压压张凯曦的牌,动静不大。

张凯曦出了个三带一,三条k带张10,没人要。他心里一喜,手上甩出积压了很久的三条3,他还有三条a,就算有人接了也不怕,肯定过得去。而且他记得已经有人打过2了,所以四条2出现的可能x不大。他没想到的是,沈牧竟然打出了三条2。

“好牌!”陈鸥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起哄。

张凯曦白玉似的脸颊涨得通红,一狠心,把手里捏着的四条4甩了出去,他就不信手上只剩三张牌的沈牧还接得起!

沈牧没有接,谭宇接了,四条q,把张凯曦炸得一愣愣的。

“c,双炸啊。”陈鸥就差没摇旗呐喊了。

张凯曦濒临暴走的边缘,他不敢置信地瞪着谭宇,“你怎么还会有四条q……”对,他自己手里是没有q没错,但他关注的重点一直在2上面了,压g就没理会k以下的小牌,更没想到谭宇手里还留了个炸弹……

谭宇冲他一笑,把手里仅剩的一张3打了出去。一耸肩,表示这局完了。

张凯曦死死地瞪着手里的三条a,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哇哦!凯曦,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你选一个吧!”陈鸥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沈牧递了罐凉茶给他,“消消火,娱乐而已,别太认真了。”

“大冒险!”张凯曦接过凉茶,一咬牙,开了拉环,灌了一大口。

陈鸥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变戏法般从身后变出一盒饼干,举到张凯曦面前,嘿嘿笑了两声,“看到这个没有,迪斯尼长条型饼干,居家旅游必备良品,你应该猜到我要你做什么了吧……”

五分钟后。张凯曦别扭地坐在沈牧对面,嘴里咬着一g长长的棍子饼。沈牧脸有点红,犹犹豫豫地咬上了另一头。

陈鸥在一旁忙不迭的指挥,“凯曦,你要吃啊,你不吃怎么行!你不会是输了想赖账吧……还有沈牧,你脸再转过来一点,要和凯曦面对面……对,就是这样……”

谭宇看着这一幕,放在茶几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张凯曦飞了个眼刀给陈鸥,恶狠狠地嚼了几口嘴里的饼干,和沈牧的距离一下拉进了不少。两人近距离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羞赧。

反正都输得掉底了,今天干脆就豁出去了!张凯曦痛下决心,又嚼了好几大口,立刻就和沈牧鼻尖对鼻尖了。

“嘿嘿嘿”陈鸥在一旁y笑。

张凯曦正要闭上眼,吃掉最后一口,余光忽然瞄到一直没有动静的谭宇,顿时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都僵住了。

谭宇坐在无人关注的角落,低垂着眼,脸色惨白,上下唇咬在一起,似乎正在隐忍着某种极大的痛苦。

张凯曦嘴里的棍子饼啪地断了。沈牧咬着剩下的一小截,脸色青白不定。

25.

陈鸥一下跳起来,连连指责张凯曦耍赖,要让他把剩下的饼干一g不漏地用嘴对嘴的方式吃完。

“你无不无聊啊!”张凯曦脸色很差,从看到谭宇的反应开始,他x口就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情绪。他只觉得陈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惹人厌烦过。

陈鸥脸色也变了,“我无聊?刚才不是还玩得挺开心吗,你现在突然变脸是什么意思,大家一起玩不就是图个乐子吗,再说你都和沈牧在一起了,让你们俩面对面打个啵又怎么了?”

这下连沈牧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陈鸥自知失言,想要收回说过的话已经是不可能,只好闭紧了嘴。气氛一时前所未有的尴尬。

谭宇是最先打破沉默的,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三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继续玩吧。”

“这么晚了,还回去干什么。你要不就到这儿睡吧,反正都是男的,挤挤也没关系。”陈鸥知道理工大的宿舍没暖气,这种化雪的天气对于住宿生来说尤其难熬。

“不算晚,对面的夜市都没关呢。”谭宇笑了笑,正要踏出门外的时候沈牧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等等,我也该走了,正好一起。”

陈鸥连忙捅了捅张凯曦的胳膊,后者猛地醒过神来,干咳了两声,“那什么,听说路面很滑,不太好走,你们回去的时候多注意。”

“我是让你把人留下来,不是让你跟人说路上小心。”沈牧和谭宇刚走没多久,陈鸥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张凯曦一眼。

张凯曦还堵着一口闷气呢,摊坐在沙发上,朝陈鸥翻了个白眼,“你那些馊主意我可是一个都不敢恭维。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给三岁小孩玩的吧。”

陈鸥觉得今天的张凯曦有点不太对劲,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还是说……舍不得你们家沈牧?”

“滚你丫的!”张凯曦顺手抄了个抱枕砸过去。

陈鸥接住抱枕,脸上的嬉笑都收了起来。他迈开腿,挨着张凯曦坐下,脸色凝重,“说吧,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张凯曦似乎很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脸转向一边,不耐烦道,“你这么多事干嘛,都跟我妈有得一拼了。”

陈鸥并不气恼,反而神色自若道,“凯曦,我太了解你了。你这个人,一旦认定某样东西,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要得到它。即使这样东西不是你真正喜欢的。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毛病吗?”

“你觉得我有毛病?”张凯曦一副被人戳到痛处的表情。

陈鸥沉痛地点了点头,“不仅有,而且很大。你这个人太在乎得失,往往会忽略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

张凯曦听完他的话,罕见地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望着头顶的吊灯,幽幽地开口,“你说我如果像谭宇一样穷,我还会去追沈牧吗?”

陈鸥一脸被呛到的表情。他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应该不会。不是有句话说么,恋爱是有钱人的专利,要我说,没钱就别搞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最后要是掰了,那可真就是一无所有了。”

张凯曦没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夜风凛冽,像刀子刮过脸颊。谭宇走得很急,沈牧落后他一大截,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面无血色。

“你……能不能……走慢点?”沈牧气喘吁吁地朝前方喊。

谭宇的背影一僵,脚步停住。沈牧追上来,好一会儿才按捺住急促的呼吸,看着谭宇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谭宇看着路边的香樟树,没有回答他。

“是因为我和张凯曦的事?”沈牧挑眉。

谭宇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他不懂,沈牧怎么能露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呵”沈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未免太认真了,两个男的,玩玩而已。张公子什么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谭宇瞪大了眼看他,嘴唇抖了抖,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谭宇,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活得太认真了。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

谭宇不寒而栗,认识这么多年,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人。是沈牧变了吗?还是他始终都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脚步……

回到寝室,谭宇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他脑海里像是安了一个复读机,不厌其烦地反复播放着沈牧刚才的话。谭宇头疼欲裂,恨不能用一把铁锤撬开自己的脑袋,把所有关于沈牧的东西都掏出来。

“谭宇,那个沈牧的事……你听说了吧?”对铺的室友端着马克杯走过来,语调明显不怀好意,“想不到你老乡竟然是那个……诶你说说,男的和男的怎么做那档子事啊……难不成是——”

“你有完没完!”谭宇本来就头疼,遇上这么一号人都有想揍人的冲动了, “你这么想知道,找个男的不就得了,还用来请教我吗。”

“**你——”

寝室长走过来拉住他,好言相劝道,“行了行了,兄弟间开个玩笑而已,别闹得太过了。这周还有考试呢。”又转向其他默不作声的寝室成员道,“今天都早点睡吧,别乱打听了。”

谭宇面无表情地瞟了两人一眼,转过身,走到自己的床前,沉默地开始铺被子。

26.

这天没有考试,谭宇一早就去了鲜鱼店。帮着店里的师傅搬运刚从郊区送过来的新鲜食材,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大冬天的,累得汗流浃背。谭宇年轻力壮,又是临时工,这样的力气活自从进店后就没少干。送货的车一走,店里的师傅拍拍谭宇的肩膀,笑着说小谭辛苦了,便三三俩俩地聚到后面抽烟喝酒去了。谭宇也不计较,端着盒饭回了员工休息室。通常去那里吃饭的都是和他一样的兼职大学生。谭宇比较喜欢待在这些人中间,一是因为有话题聊,二是他们家境相仿,谁也不会看不起谁。

快放假了,大家讨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回家还是留校。有人说寒假是店里最缺人的时候,要是能留下来,赚的肯定比现在多;又有人说不早点回家的话要是赶上春运就完了,挤得要死要活都一定能买到票,而且寒假其间学校的人都走光了,一个人留在寝室得多凄凉啊,也不能为了赚钱这样委屈自己吧。

“谭宇,你寒假有什么打算?”

突然被点名,谭宇连忙把嘴里嚼了一半的茶叶蛋吐出来,“我……还没想好……”

谭宇其实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学校放假放得早,就算回了家也找不到事干,还不如留在这里多做几天,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再说,往年这个时候他都盼着和沈牧一起坐火车回家,而到了今年,他已经不会再抱这种妄想……

苦笑一声,谭宇埋头把剩下的饭大口扒进了嘴里。

下午和晚上是最忙的时候,几个人吃完饭休息不到二十分钟,就又要开始“劳动”了。谭宇换了员工制服,刚在门口站定,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长廊尽头走来。

张凯曦这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夹克,谭宇记得特别清楚。能把暖色调衣服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实在不多。不过后来的很多次他一想起那件浅蓝色夹克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因为那天下午没过多久,张凯曦的夹克就沾了血,很多很多的血。

“谭宇,你也太爱岗敬业了吧,伤刚好就来上班了。”张凯曦手里挂着车钥匙,笑眯眯地走过来。

谭宇也露出笑容,“这是职业道德,不遵守不行。你们几个人?我去拿菜单。”

“就我和沈牧两个。沈牧还没出考场,待会儿过来。点单的话等他来了再说吧。你忙你的。”

事实上,张凯曦是想避开三个人一起的尴尬场面,谭宇强颜欢笑,他心里也不舒服,何必呢。

张凯曦也没和大堂经理打招呼,径直挑了个普通的座位坐下,推开窗就是正对鲜鱼店的商业街,一家五金店斜对面停了辆黑色奥迪,张凯曦对车一向感兴趣,忍不住多扫了几眼。可这一看,一股凉意顿时窜上张凯曦的脊梁骨,车里的人竟然也在看他!

张凯曦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却能分明地感受到那道利刃似的视线。那道视线夹杂着冰冷的恨意,直直s向他!

“薛少爷,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两分钟。”后座上的男人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微微勾起嘴角。他m了m自己缠着绷带的右臂,语调有种刻意压抑的平静,“等会儿给我往死里弄,但是不能弄死,懂吗?”

“您放心,兄弟们都是专业的,包管做得干净利落!”

男人无声地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y狠。

张凯曦,今天算你倒霉,撞到我手上来了!怪就怪在你当初找的人太蠢,几瓶酒下去就什么都说出来了。我倒要看看,过了今天你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张凯曦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他冷静地关上窗户,给沈牧打了一个电话。

“你别来了,我临时有点事,咱们晚上再碰面。”

沈牧没有发觉他语调里的异常,噢了声,挂了电话。

张凯曦听着那边嘟嘟的电子音,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失望。他以为沈牧至少会问几句,有什么事,要不要紧,用不用帮忙,但是沈牧什么也没问,就这么挂了电话。

当初不就是看上他这种骄傲的x格么,怎么到现在反而忍受不了了?张凯曦觉得自己的毛病真不是一般大。

大堂里传来喧闹声,张凯曦把手机放进兜里,面无表情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他们来了。

谭宇正站在门口给客人介绍菜单呢,冷不防就被人推了一把。他还没看清来人,就听到了几个女客人的尖叫声,“啊!流氓!”

一伙地痞打扮的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为首的那个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眼神不善。谭宇心里一突,很快就明白了形势,有人上门找茬来了!

“识相的都让开!谁要是敢报警我就用这东西敲破谁的脑袋!”男人举起手里一g银色的钢管,那g钢管顶部削得极尖,边缘还有参差不齐的卷口,谭宇想象了一下那g东西捅进血r里的场景,全身都起了**皮疙瘩。

男人的话音刚落,店里的客人便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往外跑,无数椅子被绊倒,噼里啪啦的声音响成一片。谁也不愿意惹祸上身,别说报警了,就算报警,估计等到警察来这伙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都跟我去二楼!你们几个,守在店门口,给我好好看着,有情况及时报告!”

“是,老大!”

余光瞥到一个矮个子的地痞正斜睨着自己,谭宇伸向口袋里的手立刻缩了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其他的店员,他们抱头蹲在角落,神情畏缩,更有胆小的女服务员吓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给老子闭嘴!”一个男人走过去,不耐地用手中的铁棍抵在女服务员的颊边,“说你呢,听到没有?”

女孩哭得更凶了,却不敢再发出声音,只能咬住拳头,把哭腔全咽进了喉咙里。

谭宇看着那伙人边砸东西边往二楼走,想到某个可能,心里顿时一沉。张凯曦在楼上……他们是来找张凯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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