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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乐盯着她看了一阵。墨海被盯得非常不自在，舔了舔后槽牙，有点想打人。君无乐这才慢慢收回目光，说：“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牵连。”

墨海故作夸张：“小侯爷你也太看得起小女子我了吧。”

“别贫，”君无乐说，“去不去，给个准?”

就喜欢这么干脆果决的人，刀山火海也不过简单一句问话。墨海勾唇一笑：“去。”

第21章 桑蝎

空谷山的兰花只集中在那块凹陷的深谷内，甫一出谷，视线便会被大片大片茂林遮蔽，鸟兽不见，虫鸣悠远清略，让人不由怀疑此间是否与空谷内是同一个世界。

据船夫所说，空谷山朝阳面才是余家的地盘。怀揣着一丝好奇，君无乐与墨海来到空谷山南面，入目皆是漫山遍野一人高的桑树。

放眼望去，一片绿茸茸，每棵桑树之间的距离似乎都用尺子量过，距离相差无几，树下生着几株杂草，或许是因着前日暴雨，泥土湿润且带着一丝腥气。

墨海扇了扇鼻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味道并不好闻。

“没有桑葚，有点失望。”

君无乐瞥了她一眼，略略有点无语，“这里真要说，并不是一个适合种植桑树的地方。”

“怎么说?”涉及到这另类生活硬知识，而非逻辑问题时，墨海始终秉持着不懂就问勤奋求学的态度。

他们此时所在是山底，一抬头，绿茸茸的桑叶层层叠叠一望无际，连远方的天都被遮住几分，而一低头，则是杂草横生、低洼不断。

君无乐：“其一，选地不对，山地不是最佳种植场地，却也并非不能养，只不过花费的人力物力更多罢了。”

“那万一是野生的，人家只不过抢占山头坐地发家呢?”墨海提出疑惑。

“不是，”君无乐反驳，“你仔细观察，每棵树之间的距离都相差无几，一眼看去排列齐整，排除自然生长的可能。五年前户部把收缴土地的一部分发放给了无业可做的闲人，开办厂房也给了老百姓好几条活路，哪怕竞争再激烈，断不会出现无地可种、无人种地的情况。余家选择距离江南镇隔了一条江的空谷山，光是来回运费和请人打理这一整片山头的钱都不便宜，粗略算下，收益比之江南城上随便哪个厂子都要少得多，没有哪个傻大头会做这种放弃眼前的盈利转而开辟一条又偏又远的道路，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