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冽地打断他,“歇着吧你,苏泽才是我爸。”
我拉着易溪快速地往前走,走到门口位置,管他看没看见,就朝大悍马踢了一脚。易溪刚“噫”一声,我便拉着她没入浓郁的夜色中。
走得越久,我越不甘心,越不甘心,我气性越大,最后不甘心和气性一股脑儿地全部翻涌出来,以难以遏制的崩裂之势,让我哭出了声。
我扭着头,单手捂着眼泪,眼泪顺着我的指缝蜿蜒至袖口,从我宽大的袖口流入镂空的手臂。我知道我自己在哭什么,可我不想让别人跟着担心,跟着难受。另一方面也出于自尊心,我总觉得自己流泪的样子,不应该让人看见。我曾说好不为此再流眼泪,可是我屡屡打破自己的誓言。我似乎真的很没出息。
我深吸了两口气,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希望能从这种难堪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易溪过了很久之后,才问我,“你怎么样?”
我使劲地抹了一把脸,“不怎么样!”
“哦。”易溪说,“那我们去喝酒吧。”
“诶?”我没听错吧?我扭头看向小姐姐,“谁说我要借酒消愁了?而且这样很不好!”
易溪趁机乱七八糟地给我擦眼泪。她估计攥着纸巾好久了,逮着机会就往我脸上蹭,都快把眼泪糊到我嘴巴上了。
我扭了一下脸,想要躲开。易溪“啧”了一声,把一整包纸巾塞我手里,“那你自己擦吧。”
她又把我夹到胳膊底下,她从没做过这样“豪气”的举动,突然如此,反倒一时让我也有些愣住了。
“不是说了吗,以后我管着你,现在我要让你开心。”这还是我认识的易溪吗?
要说受刺激转性,那也合该是我转性,她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像绵羊一样的人忽然转性,真教人心里有些突突的。
我擦眼泪的间隙,斜了她一眼,“哦,让我开心,就是以喝酒的方式吗?”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那古人都说了嘛,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假老外!”
我现在不想喝酒,也不想吃东西。可是小姐姐特别有心意的样子,这个时间点了,还让司机特地送几瓶家里的好红酒过来。易叔叔听说小姐姐要红酒,还炒了几个下酒菜让司机一起送。看小姐姐在那摆双人碗筷和杯子,我也不好说自己吃不下,喝不下了。
最近要忙着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的易新,很不屑参加我们这种“没营养”的酒局,指责了我们几句,只知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的人,就端着一盘卤牛腱子进了房间。她还把屋门给反锁上了,我也不知道她这是要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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