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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嘿嘿嘿…”季彤放心地笑了,“她都不在乎,我在乎啥?行,以后我没事就来,”她扶了扶盘起的头发,“今晚上可得走了,明后天我再来。”

“行啊,啥时候来随你,”我提起她的包,“走吧,我送你。”

……

送了季彤回来,我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连续好几天净顾着应付女人,关先生交代的文章一点儿没动笔,眼看还有两天就国庆了,再不交稿真说不过去了。

我习惯x地先上看看雅虎的信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邮件,寄件人名字的汉语拼音让我猜了好半天,看过内容才想起来是那天在“红蕃”楼上遇见的女孩,庄晓春。

她邀我上聊天,把聊天室说得天花乱坠,我不禁好笑起来:“小姐啊!你当我像你一样有空啊?”我把这句话打在回件里发了出去,发完了才觉得有点不礼貌,可是已经收不回来了。

“算了算了,她生她的气,反正以后不会见面。”我安慰着自己下了线,开了word工作。

……

一个星期的国庆长假期对我们来说只是轮流休息三、五天而已,但这三数天的空闲意味着长期亏欠的睡眠得到短暂的补充。遵照鲍主任的“最高指示”,趁着病人吵吵嚷嚷要回家过节,我们把十几个即将出院的“存货”提前赶了出去。

望着冷清下来的病房里十多张空荡荡的病床,护士们知道可以松口气了,个个笑逐颜开,直到我提醒她们“股市大跌之后必是大涨”的道理。看着大姑娘小媳妇们又哭丧着脸,我和洪良躲在办公室里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关先生总算够意思,赶在九月三十日下午召集所有人员分奖金。页的设计者和工程师们每人拿到二万,我和另一个x病专家各自一万五。

x病专家嘟嘟囔囔地嫌少,关先生听了颇有点不自在,他使劲挺了挺x脯,拔高了音调,几乎是大吼地对着我们:

“今天!大家拿到的只是小意思啦!等到站一开通,我们的财富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要相信互联!你们不相信互联不要紧,要相信杨致远!不要过多久,我想明年……不!也许就在今年!在坐的诸位都会变成杨致远!只要在纳斯达克一上市,人人都有数以亿计的身家,到那个时候……哈哈哈哈!”

关先生兴奋地搓着手,仿佛面前的长桌上,黄的条子、绿的票子一大堆。

“到那时候,吃油条、喝豆浆,爱醮白糖醮白糖,爱醮红糖醮红糖,豆浆要两碗,喝一碗,倒一碗……”我坐在长桌另一头,心中默念刚看来的帖子,万分佩服自己过目成诵的本事。

饱餐了一顿关记饭庄卖的画饼,我急急忙忙地叫了车往医院赶,今晚又轮到我值班。坐在车里,按按口袋里的票捆子,硬硬的一大块,我心满意足地笑了,舒舒服服地吐了口长气,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办公室里刚换上白大褂,走廊上忽然响起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我开门一探头,“哥哥!哥哥!”一个穿得花里呼哨的小女孩迎面跑来,乐颠颠地拃着两只小手要我抱。

珠珠,贵庚四岁半,我进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是老住客了。

珠珠的妈妈在本院产科生下的她,抱回家没满一周岁,家长就发现孩子有先天x青光眼,于是纠集了一大帮人来医院闹腾,非要定个医疗事故不可,连电视台的记者都像苍蝇叮臭r般地闻风而至,没想到院方不吃这一套,最后还是闹上法院,中级人民法院开了庭,法官胡里胡涂判决医院赔偿五万,没想到,家属拿了钱后,把珠珠往门诊大厅的长椅上一放,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下医院犯了难,不得不报警,警察来看了看,说不是刑事案件不理,找民政局,不是孤儿不收,按照判决书上的地址找上门去,才知道人家早搬走了,连房子都卖了,气得当时的院长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暴跳如雷。

最后没办法,只能先把孩子养起来,于是,在儿科护士休息室里搭了张床睡觉,每天三顿凑合着喂儿科病房的n粉,满了周岁改吃病房的病号饭。

刚开始的日子里,院里职工窝了一肚子的火,看见包着襁褓的珠珠就烦,后来明白了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大家也慢慢地消了气。

随着时间过去,珠珠一天天长大,从学会舔手指头到咿呀学语,又学会下地走路,于是,她每天蹒跚地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站在走廊边,骨碌碌地转动大眼睛,望着人们来来去去地忙碌。

有空闲的时候,儿科的女医生和护士都喜欢抱抱亲亲珠珠,那是她最高兴的时刻,圆圆的小脸兴奋得通红,咧开嘴大声地笑,不时被大人挠着胳肢窝痒得又嚷又叫。

可是大家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她,人们来来回回走过她身旁,脚步一刻不停,她就被冷落在角落里,倚墙而立,仰起脸半张开小嘴,眼睛热切地迎向大人的目光,盼望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驻足片刻说几句话。然而,她多半是失望,只能低下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地面,在走廊里无聊地走来走去,神情落寞。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渐渐地,珠珠走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她学会了搭乘电梯,经常独自一人从儿科跑出来,乘电梯上到心内科的五楼,再沿着横跨两幢大楼之间的天桥,来到外科大楼,她很喜欢在散发着浓重的来苏尔味道的外科病房流连,东瞅瞅西瞧瞧,四处蹓跶,快到吃饭的时间再顺着原路跑回儿科。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直到有一天,珠珠发现了我。

直至今天,我仍然搞不清楚珠珠为什么开口就叫我“哥哥”,因为这个称呼对于她是非常特殊的。

珠珠周围的男x,除了十四岁以下的病童,就是二十五岁以上的医生,她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区分明显的长幼之序。比如,她懂得年轻的护士是“阿姨”,叫儿科的胡主任“婆婆”,见了矮胖的鲍主任和高瘦的赵主任,一律是爷爷,然而可恨的是,珠珠叫洪良“叔叔”,而我,却是“哥哥”!

我已经记不起那天为什么没有进办公室,而是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吸烟。忽然,有人拉了拉白大褂的后襟,回头望望,没人,我正在疑惑,白大褂的前襟被人向下拽了一下,一低头,见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短发齐眉,忽闪着滴溜溜的圆眼睛打量我。

“啊?小朋友,什么事啊?”我弯下腰,单腿半跪在地上,笑嘻嘻地注视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小女孩不说话,只是后退半步,提起脚往地上用力一踏,“啪!”鞋底在地面清脆地响了一声,“喔!喔!”她翘起一g手指朝下比划着,同时急切地把脚伸到我跟前。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原来她左脚穿的小鞋子散开了鞋带。

我乐呵呵地把她抱起来坐在暖气片上,弯腰替她系好鞋带,正当我解开另一只鞋带重新系紧的时候,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嗯?不是哥哥,是叔叔。”我一边笑,一边纠正她。

“哥哥,哥哥。”她甜甜地笑着,眼睛快速地在我脸上巡视,好象要寻找什么。

“不是哥哥,是叔叔。”我再次纠正。

“哥哥。”她笑得更欢了,伸手搂住我的脖子。

“别叫哥哥啦,叫叔叔!”我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哥哥。”

“叫叔叔!”

“哥哥。”

“叔叔!”

“哥哥。”

“…好吧!哥哥就哥哥吧,”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抱起她放到地上,“你叫什么名字?”

“妹妹。”她竟有些含羞地低下了头。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就象美国总统叫克林顿,中国的主席叫核心,你叫什么?”

“妹妹。”她还是那句,温柔婉约但斩钉截铁。

“唉……行行,我就叫你妹妹吧。”我放弃了努力,争辩下去崩溃的一定是我。

这时,护士小洁走了过来:“珠珠,快回去吧,吃中饭了。”

“哎,”珠珠答应了一声,朝我嘻嘻一笑,磕磕碰碰地跑远了。

从小洁嘴里知道了珠珠的来历,我和她感慨了一番,天下竟有这种父母!

打这以后,珠珠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起先她躲在办公室门外,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渐渐地发觉我不讨厌她,胆子大了些,小心翼翼地蹩进屋来,站在角落里呆呆地看我写字,每当我写累了停下笔,偶然望望她,她立刻讨好地堆起笑脸,像一只随时准备博取主人欢心一笑的小狗,让人又怜爱又不是滋味。

珠珠很喜欢喝易拉罐汽水,我经常买一罐放在办公室抽屉里,可是她并不总是马上打开就喝,常常小心地捧在手里拿回儿科去,儿科那边的护士告诉我,珠珠的柜子里少说装了有三十罐,可是她仍然不声不响地把人家送的汽水收进去。

有天我把珠珠抱到大腿上坐,问她为什么把汽水藏起来,是不是舍不得喝?

她呆了好一会儿,小声说:“阿姨讲的,等我五岁就送我去住校,那里没有汽水的,我把汽水攒到那时候喝……”

从此,我上午买一罐百事,下午洪良买一罐芬达。

“哥哥!”珠珠扑进我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我x前乱拱,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襟。

“怎么啦?想哥哥啦?不好意思哦,今天没有买汽水,”我抬头望望乱哄哄的人群,“出什么事啦?”

张萍走了过来,喜形于色:“喏,珠珠寻到人家咧!”

“寻到人家?她父母来领她回去了?”

“嗨!那种畜牲会来才怪!”护士长恶狠狠地诅骂,飞快地挥了挥手,“是侬师父,程主任领珠珠回去,今朝在民政局刚刚办好了手续,派出所的户口也报了。”

“程医生?”我又惊又喜,望望站在人堆里红光满面的师父,思思挽着他的胳膊,幸福地依偎在身旁,“程师父不是要和思思结婚了吗?怎么……”

“就是呀,程医生就是领珠珠回去做女儿呀,你当思思还会再养一个吗?

啊?”张萍趴在我耳边说得咬牙切齿,很不屑于我的愚钝。

“哥哥,”珠珠动了动,在我怀里抬起脑袋,“我要走了。”

“嗯,好啊,到程爷爷家里住,对吧?”

“嗯。”她点点头,低头玩我衣服上的纽扣。

“程爷爷家里比这里好,有花园,有席梦思床,你在这里只好睡板床,那里还有好多好多汽水喝,晓得伐?”

“晓得的,思思阿姨讲过了,要去读幼儿园,还要开刀。”

“开刀?”我愣了一下,“对对对,还要开刀玩玩,到时候哥哥去看你,哦?”

“哎——是要开刀,”张萍蹲了下来,碰了碰我,“程主任讲要快点手术,她已经出现管状视野了。”

的确,珠珠走路经常跌跌撞撞的,而且思思讲过,珠珠眼睛胀痛的次数越来越多。

正说话间,大伙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好了好了,这下黄军的小情人要住娘家喽!哈哈哈!”

在哄笑声中,我抱起珠珠被人们簇拥着下楼。

大院停车场内,老程打开他那辆普桑的车门,思思钻进后座,我把珠珠交给程医生,他笑着接过去递给思思,我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飞快地跑到院门外的小商店,扔下钱,抱起一箱百事可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塞进后排座位下面。

程师父发动了汽车,车子慢慢向前移动,珠珠跪在车座里,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朝我们挥动小手,外面的大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手向她招着,张萍和儿科的几位护士眼圈红红的,小嫣和小洁哭得抽抽嗒嗒,我一左一右搂住两位美人安慰着,既替珠珠找到新家庭而高兴,心里又有点失落。

夜很静,护士站里,挂钟在墙上“嘀嘀嗒嗒”地走动。

我和小嫣对坐在办公桌两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正聊到苏莉最近辞职的事,挂钟“当…”地响了一下,小嫣抬头看了看指针,叹了口气:“唉…,八点半了,珠珠应该睡觉了。”

我笑了起来:“平常珠珠在这里的时候,你也不见得有多少关心呀,好不容易有人收养她了,你倒牵肠挂肚的……”

“哼!”小嫣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谁不关心她啦?几年来珠珠的小衣裳不都是我们买的啊?今天她脚上的皮鞋就是上个月我们和儿科的护士凑钱买的哪!

哪像你和洪良……”她白了我一下,“就会拿凉水哄她,哼!两个小男人……”

我伸了伸脖子,被噎得喘不上气来。

“嘻嘻嘻嘻!”看了我的模样,小嫣捂住嘴笑了起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理她,索x点了一支烟,站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连上互联,在址栏输入了关先生的名,第一天开通,老板要求我们都来报到。

进入了我的专栏,还没有提问的,输进密码后登入,偌大的白板上只有我的头像在闪烁,空空荡荡,颇有点独步武林的味道,我打了几句话,祝贺各位国庆节快乐,算是留下记录给关先生看看。

我在计算机屏幕前坐着,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上来,“算了,不跟你们玩了。”我嘟囔着退了出来,来到雅虎看了会儿新闻,想起庄晓春邀我聊天的事情,心里一动。

果然,庄晓春的名挂在一个聊天室里,我静静地躲在一旁,像一只猫伏在角落观察耗子洞口的动静。

她打字的速度堪称一流,在三、五个聊友之间从容应对,看着一排排粉红色的字迹从她的昵称后面倾泻而出,我不禁暗暗称奇:她***,她怎么练的?

正在这时,一个私聊的小方块跳了出来。

1998/09/3022:40:31青青珊瑚岛:“hi!”

1998/09/3022:40:55我不由得想起了波姬小丝,于是回了过去:“你的名字很特别。”

1998/09/3022:41:23青青珊瑚岛:“大概吧。”

1998/09/3022:42:01我觉得对方口气有点冷:“说说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1998/09/3022:42:35青青珊瑚岛:“重要么?名字不需要理由的。”

1998/09/3022:42:46我决定再试探一下:“不重要么?总有一点理由使你迫不及待。”

………

对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腔。

1998/09/3022:43:50青青珊瑚岛:“重要么?”

1998/09/3022:44:01我心里有了点数:“不重要么?”

1998/09/3022:44:10“重要么?”

1998/09/3022:44:19“不重要么?”

……

与这个影子“**下蛋,蛋生**”地绕了半天以后,我百分之百地肯定,这人比我小很多,因为他不知道波姬小丝与“青青珊瑚岛”之间的联系,至多是在什么快餐杂志上见过这个词组而已。

1998/09/3022:45:13“你多大了?”我单刀直入,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1998/09/3022:45:30“过12天就20岁了。”

女的,而且是个女孩。女人只在熟人面前才说谎,男人只会笨拙地让别人猜年龄来扮女人。

1998/09/3022:45:35“你呢?”青青珊瑚岛问。

1998/09/3022:46:10“老汉今年二十八。”我响应道。

1998/09/3022:46:26青青珊瑚岛:“呵呵呵!”

1998/09/3022:46:54我愣了一下,手指继续打道:“笑什么?”

1998/09/3022:47:28青青珊瑚岛:“老头子!”

1998/09/3022:47:58她的话让我有点想笑,“想看看老头子吗?”我随意地打着字。

1998/09/3022:48:20青青珊瑚岛:“你把照片送到我邮箱里。”

1998/09/3022:48:43我停了一秒钟,弄明白她是指电邮信箱:“我没有扫描器呀。”

1998/09/3022:49:55青青珊瑚岛:“你想不想见我?”

1998/09/3022:50:01什么意思?我暗自思忖,坐直了身子,自然而然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你在上海吗?”

……

她敲门的时候,收音机的报时讯号也响了,我看看表,正好二十三点整。

我打开办公室的房门,门外站着一个红发女孩,我请她进来,她就进来了。

青青珊瑚岛在明亮的灯光下眨着眼睛,好奇地打量我:“是你?”

“是我。”我坐在床沿上也打量着她。

她的外貌比二十岁显得苍老一些,长发染成一缕一缕的红黄各色,剪得参差不齐,散乱地披在肩上,寛松的圆领汗衫和牛仔裤掩盖不住瘦削的体格,平板式的前x和狭窄的骨盆透出未成年少女的青涩气息。

“你工作了吗?”我指着墙边的沙发请她坐下。

她摇摇头:“职校,”停了一会儿,她补了一句,“你比我想的要老相。”

“国庆节不在家里过?”我点起烟吸了一口,触目惊心地看见她也抽出一支点上了火。

“家里没劲,还是外面好玩点,刚刚就在吧里上。”她平淡地说着,学我的样子深深地吸烟。

我忍不住上前掐掉她嘴上的纸烟,把烟头扔进烟灰缸,倒了杯茶给她,“小姑娘,不要学抽香烟,太难看了。”我轻声责备她。

她不依不饶地抓起我的烟盒又取了一支,依旧用火机点燃叼在嘴角,嘻皮笑脸地看着我,得意地跷起二郎腿,穿着松糕凉鞋的脚上下摇晃。

我气恼地瞪着她,她却是一脸满不在乎,抽完了一支烟,又嚷着肚子饿,我赶紧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她,让她去外面吃完夜宵自己回家去。

送走了女孩,我回到计算机桌前,仍旧没有人来询问病情,只有一、两个无聊之士打听**的价钱,我删除了帖子,关机熄灯。

我正脱衣服准备洗澡睡觉,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我一阵紧张:大过节的,可别又像礼拜天那样啊!

顾不得仔细穿衣服,我光着膀子披了白大褂跑去开门,门一开,刚才那个女孩又钻了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啦?”我奇怪地问,一边迅速地扣好衣襟上下的纽扣。

“呵呵,”她笑笑,“我不想回家,跟你玩玩蛮好的。”

“十二点了不回家?”我无可奈何地摇摇脑袋,“我要洗澡睡觉了,你不走的话坐在沙发上好了。”

我在浴室里脱了衣服,站在淋浴头下淋湿了身子,正在往身上涂肥皂,冷不防那个女孩一丝不挂地跑了进来。

“我和你一起洗。”她说着,毫无羞赧地挤到我身边,拿起我的“飘柔”洗发水在掌心里倒了一大滩,往湿头发上一抹,怡然自得地揉搓起来。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赤裸的少女,半天才明白过来,身体的生理反应暴露无疑。

她冲洗干净头发,又拿起肥皂涂遍全身,忽然发现我贪婪的目光,她笑着转过身去,背朝着我,双手在x前腹下揩抹着。

我上前一步,从后面搂住她瘦小的身躯。女孩儿扭转身,抬起头望着我,厚实的单眼皮,但是眼神清澈明亮。

脱去了厚底鞋,她的身高只及我下巴,窄小的骨架在我怀中堪堪一抱,我的手沿着她光滑的后背上下游动,渐渐移近她小巧的屁股,我张开五指抓住两瓣r球,结实单薄,比成熟的季彤显得瘦骨嶙峋。

我浑身燥热起来,yj猛地胀大了许多,直挺挺地杵在她的肚子上,她有些畏惧,稍稍向后弓腰,谨慎地缩身躲避。

窗外的夜空浓云密布,黑暗像一团稠得化不开的墨汁涂在天地之间,掩藏了一切美好和丑恶。

她的皮肤被浴室的蒸气烫得粉红,全身焕发出少女的清纯和娇嫩,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起先她显得苍老,因为她脸上的油彩太成人化了。

我一手扶住她的纤纤细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条腿。

年轻的女孩儿斜着上身趴在我身上,一手勾住我脖子,另一只手抓牢墙上的水管,跷起一条腿单脚独立,那条腿的腿弯被我用胳膊肘兜住,举得高高的,两腿之间的秘密一览无余。

我矮了矮身子,高昂的阳具直楞楞地抵住她的牝户,浅褐的女y生着一层稀疏的绒毛,中间绽露出一线稚嫩的粉红之花。

女孩紧闭双目,身子在我臂弯里微微发抖。

我叉开两腿向下蹲了蹲,大胯骨一抬,g头就分开鲜红的y唇顺利地顶了进去。

她抿住嘴唇,脸调向一侧,鼻子发出chu重的呼吸。

我继续向前推送,直到耻骨贴住她的下y。青春少艾的狭窄和弹x紧紧地箍实了yj,g头被夹持得一阵阵酥麻,舒服得我浑身一哆嗦,尿眼微张,一滴jy冒了出来。

女孩“呃”了一声,睁开了失神的眼睛,独力支撑的腿不住颤栗,chu鲁的抽送使她感到天旋地转,又长又壮实的**巴将y道扩张至成年人的容量,饱绽的胀痛与奇妙的充实感一齐从腹腔深处升起。

眼看着她膝盖发软,身体摇摇晃晃,我赶紧搂住她的腰和腿往上托了托,女孩儿踮直脚尖,身子被我提了起来,“啊!啊!”,她大声地呻吟了几下,叉开两腿盘住我的腰,牙关紧咬,脸色憋得通红。

我的长度完全进入她的体内,chu长的尺寸轻易地占据了从未开垦过的深处,火热的尽头像地心的岩浆,泄意顿然涌现,我忍了又忍,仍然有几股jy断断续续漏了出来。

“嗷!”终于,女孩大叫了一声,全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身体蜷了起来再猛地向上一蹿,x腹一阵急促地抖动。

我依旧坚挺如初,气喘如牛,双手捧住她的屁股猛力抽送,将她送上又一个高峰。

小妖j被挑在“b”尖上纵情起舞,她高声叫喊着,快感的波涛接连不断地涌来。

我抱着女孩走进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肩膀架住她的两条小腿,开始狂风暴雨似地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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