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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潜伏的危机

克林顿第一次提出跟我分手是在总统日(2月19日,星期一,是一个公共假

日)。这一天,我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呆在自己的公寓里。我也曾想过,我与克

林顿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按照以前的情况推论,他应该在上个星期天或者

是昨天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白g与他见面,但是,我一直等着他的电话,虽然电

话铃一次又一次响起,却没有一次是他的。

我知道,他并没有离开白g,我甚至肯定,他今天一定应该呆在自己的办公室

里。我非常希望自己能给他打电话,但我没有得到那样的允许,如果真那样做了,

说不定会引起一大堆麻烦,他因恼怒而立即终止与我的关系都有可能。

为了维持我们的关系,我不得不克制自己的任何冲动,独自品尝着期待的痛苦

和煎熬。我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对着g本看不见的他说∶“克林顿,你这个混小子,

你难道将你的小甜心遗忘了吗?你难道不希望她给你带来快乐了吗?你到底在干什

麽?你就不能顺手拿起你面前的电话吗?那样,你的小宝贝便可以立即飞到你的身

边,与你相见了。”

大约是中午一点左右,或者更晚一点,我家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几乎是

立即肯定,那是一定是克林顿打来的,当时,我正在看一本书,当时,我将书扔到

了一边,立即冲过去接起了电话。

果然是他的电话,但我没有料到这会是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电话,他的腔调显

得非常奇怪,完全不像前几次给我打电话,倒像是在对一个令他讨厌的人或者是他

的敌人打电话,那完全是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他在电话中对我说,他对所发生的

一切有一种懊悔的感觉,他觉得那件事不能继续下去了。为此,他觉得自己必须给

我打一个电话,向我说一声抱歉。

我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麽问题,否则,他不会打来这样一个奇怪的电话。我问

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应该跟我说得更清楚一些。但他回答说,总之事情非常复

杂,他无法在电话中说得更清楚。他对这件事已经认真想过了,他所能给予我的回

答,也就是这样。

我马上来你的办公室,我们需要很好地谈一谈。我说。

但是,他表示他并不清楚自己还会在办公室里呆多久,他有很多事要做。

结束通话之後,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就像你曾经非常喜欢一条裙子,但用

过几次之後,你觉得那条裙子已经不再适合你。有一点非常重要,那条裙子并不属

於你,你从来都不曾买下过它,也不是因为某位朋友的赠予才使你得到了它,事实

上,你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兴起,觉得自己喜欢,便从商场中取下并且拿走了,那原

本就不该属於你的东西。但是後来你却对那条裙子说,现在,你可以回商场的柜窗

中去了,我并没有损坏你的任何部份。

我不能容忍这样的结束,我必须为此做点什麽。

虽然克林顿并不希望我去白g,但我一定要去见见他。我想,反正我们的一切

都结束了,我也完全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我要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里去,让他给

我一个答复,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不希望就这样莫名其妙而且是不明不白地结束,

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

到了白g以後,我又有些冷静下来,我在考虑,自己这样冲动地闯进他的办公

室将可能引起的後果,如果中途会遇到什麽麻烦而他又迁怒於我的话,我反倒是给

他留下了口实。我当然也知道,在没有得到总统的邀请以及正常的手续的情况下,

闯进椭圆形办公室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如果真的会惹起什麽麻烦的话,我想,我

将永远都不可能呆在白g甚至不能再在白g出现了,白g很可能宣布我是一个不受

欢迎的人。我知道总参谋长办公室的行动副总参谋长英连。李伯曼女士一直都不喜

欢我,我在白g的实习生活结束之後,有一次在旧楼遇到了她,当时她非常惊讶,

我甚至听到有人告诉我,她曾经在背後对别人说,我不适合在白g工作,她不清楚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而白g的保卫方面,正是由她负责的,只要她有心的话,立即

就可以知道,我经常出入总统办公室,正因为如此,克林顿才会特别叮嘱我,去见

他的时候,要特别回避两个人,其实一个就是这位李伯曼女士,另一位是南希.享

里奇女士。

如果这两位可敬同时又十分严肃刻板的女士,知道我曾经私闯椭圆形办公室的

话,那麽,我可能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滚出白g了。

但是,事情已经是如此的严重,我如果不面见克林顿的话,实在是不肯甘心。

那个坏小子到底在打着什麽坏主意?他是真的想用这种办法摆我一道吗?当然,我

在见他的时候,可以做到尽量的平心静气。我也知道,一定不能惹翻了这个白g的

主子,否则,後果堪虞。

犹豫了几十分钟之後,我还是决定要去见他一次。最後,我在两点前後(也许

更早一些,那时,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糟,几乎完全没有什麽时间的概念)走近了

椭圆形办公室。那天,在门口值勤的是一名瘦高个西班牙裔便衣特工,我曾经见过

他,但记不清他的名我对这位便衣特工说∶“我有些材料要送给总统看。”

我原以为,事情可能会有些麻烦,至少会受到一些阻扰,但事实上,门口这一

关非常顺利,那位便衣特工听说之後,并没有问其他任何问题,便敲了敲椭圆形办

公室的门,然後将那扇门打开,告诉克林顿说有一位来访者。他显然得到了克林顿

的答复,於是请我进去,并且退出然後夫上了门。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见到克林顿後问道。

克林顿当时正坐在办公桌前,见到我後立即站起来,走向我。

我原以为他可能会有一些亲密的动作,像我们以前任何一次见面一样,他会拉

一拉我的手,然後领着我走进他的私人书房,那里才是谈话的好地方。但这一次我

想错了,他像是真的下了分手的决心,只是与我握了握手,并且在我面前坐下来,

对我说,他已经想过很久,他觉得,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是不妥当的,这件事无论

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都可能成为一件麻烦事。

我记得他当时说,他现在已经够麻烦了,许多人都想置他於死地,美国人民的

钱,不知有多少用在了对他进行调查他上面,而另外一些人,以为只要将他送上法

庭,便会一举成名,从而得到巨大的好处。对此,他不想作任何评述,他只想说,

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麻烦,但他不想我因他而惹上任何麻烦。他说我还很年轻,非常

的天真活泼,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麽的复杂。他不能太自私,只想着自己,想着自

己的需要自己的感情而不顾我,他认为他有责任也有理由对我进行保护,而目前,

他所能做的就是结束与我之间不适当的关系。

“不,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争辩说,“没有任何人能够就此说三道四,

而且,我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那样做。”

“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你不想,就不会发生。”他说。

“即使发生了又怎麽样?我g本不在乎,我所需要的就是我的真实感觉,至於

别人说什麽,与我有什麽关系?”

“莫妮卡,你冷静一点。”他说,“也许,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却不行,我不

能不考虑一些别的事情。”

他大概认为“一些别的事情”这种话太含湖,便再补充说∶“我不能不替你考

虑,那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良心。莫妮卡,我非常感谢你曾经给我的一切。我向

你保证,我会非常的珍惜那所有的。但是,我们是真的应该结束了,相信我,我做

出这样的决定,可能比你现在所体验到的更加痛苦,更加难以下决心。但是,我不

能不那样,我没有别的选择。”

正在这时,有电话来,他向我说了声稍等,便起身去接了这个电话。那似乎是

来自佛罗里达的一个糖作物种场主,克林顿与那个人聊了几分钟。

就在他通电话的时候,我却在认真地思考着自己所面临的艰难时刻。

刚才克林顿那一番话,声音虽然不重,但语气非常坚决,那让我感觉到他是真

的已经不定了决心,我前面已经说过,我们的关系,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我们的

未来是由他决定而不是由我来决定的,现在,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还能有

什麽话说?

尽管我心中已经开始认定这件事,但仍然有些不甘心。在他放下电话重新走到

我面前坐下时,我决定我得说点什麽,如果就这样走出椭圆形办公室的话,我一定

会感到不甘心。

“真的吗?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我永远都不能再叫你帅哥了,而你也永远

都不再叫我小甜心了?”我说。

“请你相信我,莫妮卡,我并不希望做出那样的决定。”

我再次问道∶“这麽说,我永远都不可能再见你了?”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你可以通过柯里跟我通电话,

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来见我,我将会像以前一样,非常的欢迎。我说过,我们永远

都是朋友,无论是我还当作总统,或者是成为了一介贫民,我们都是好朋友,你同

意我的说法吗?”

此时,我是真的觉得事情已经完全无可挽回了,即使在这里逗留再长的时间,

也於事无补。现在,我需要尽快地离开这里。我想,如果我仍然还坐在他的面前的

话,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扑进他的怀里,并且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发生的,因为这是在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办公室外面无论

有什麽人走过,或者是那个西班牙裔便衣特工,都能看清里面所发生的事。我敢肯

定,如果真有那样的事发生的话,绝对不必等到後天,明天一大早,整个白g便会

全部知道了。

我记得曾有二次在上交谈,有一个上朋友知道我是美国人以後,便向我大

吐苦水,她说她知道美国是一个自由而且开放的国家,所有的都不会去管别人的闲

事,美国人是世界上最重视他人隐私的人种。她说,因为隐私得不到保护,她是深

受其害。我知道以後,真不知该怎样告诉她才好。我非常庆幸美国在世界上有一个

连美国人自己都大为惊诧的良好形象,但实际上,美国的法律或许曾经有过绝对保

护隐私的条款,,如果有关隐私案,也的确是可以在法庭上得到公正。然而,法庭

上的公正是否就能代表社会的公正呢?事实并非如此,往往某一件隐私案,因为闹

上法庭,结果却是路人皆知,这种例子,不知该有多少。

说三道四,大概是世界上所有人种共同的劣gx吧!而且,美国人尤其擅长这

一点,因为美国人或许不能随便说话,但美国的报纸是可以的,不知有多少谣言,

就是从报纸上制造出来的。

关於这方面,美国人常常会提到一个引以为做的故事。

美国的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弗逊是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风流总统,有关杰

弗逊养情妇并替他生了一堆私生子的新闻,甚嚣“纸”上。有一次,杰弗逊在自己

的办公室接待一位法国来的友人,那个法国人看到杰弗逊的桌子旁有一大堆报纸,

上面刊有很多咒骂、嘲讽甚至是人生攻击的文章,矛头直接指向现任总统。这位朋

友十分为杰弗逊不平,他愤愤他说,应该把这些胡说八道的报纸都查禁。但杰弗逊

却把那些报纸送给了那位法国人,并且告诉他说,如果有人对美国的新闻自由有看

法,你就给他们看这些报纸,并告诉他们你是在哪里得到的。杰弗逊并且说了一句

令美国人传颂至今的名言∶“让我在有政府而没有新闻,以及有新闻而没有政府之

间做一个选择,我将毫不犹豫地选择後者。”

这句话,非常清楚他说明了美国的新闻自由。但是却并没有说明,在这种新闻

自由之下,会有多少人会成为无辜冤魂,不考虑珍妮佛或者是葆拉.琼斯关於与克

林顿之间有特别x关系或者是受到克林顿x骚扰之说是否属实,有一点是毫无疑问

的,那就是这两个女人因此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大名人,几乎一夜之间,她们的身家

便可以直线上升,有消息说,琼斯以前的男友拿出琼斯的一张照片卖给一家杂志,

结果得到了五万美元的报酬。

这就是美国真实。在美国,每一件东西都是有价值的,隐私也是如此,尤其是

那些名人的隐私,如政治名人、经济名人以及影视名人等,就看你会不会利用这些

东西获取报偿。同样的东西,拿在某一个人的手中,那或许一文不值,但如果是被

另外的一些人掌握了,经过一番包装、炒作,那简直就会价值连城。

如果我在办公室里与克林顿拥抱并且在他的怀里哭泣,而这样的事被共和党那

些反对克林顿的人知道了的话,那麽,至少在大选之前,这件事便会以各种各样的

力。式充斥着美国各大报纸的版面。

我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站起来向克林顿告别。

他走上前来,拥抱了我,但没有亲吻我。

这已经显示区别了。我心中暗想,是的,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结束了,没

有任何预兆地结束了。

回到公寓後,我想我是大哭了一场,然後,我似乎给凯瑟琳。戴维斯打了一个

电话,也许是奈莎。布兰德,我现在已经很难确定是她们两人中的哪一个了。我知

道,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都知道我与白g一个“己婚的大家伙”的事,在此

之前,我们已经不止一次谈到过此事。现在,我非常需要一个听众,是的,我心中

非常难受,我需要向人倾吐。这种事,当然只有凯瑟琳或者奈莎才适合,另一个适

合的倾吐对象是上那些家伙们,那实在是一种什麽安全的倾吐方式。但是,我更

希望将这一切告诉一个熟悉自己的人。

“就在今天,那个帅哥与我分手了。”我说。

我的朋友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惊讶,在她看来,我与我所说的帅哥之间似乎

关系非常特别,就在不久以前我还在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了非常的进展,

他用手触m了我的y部并且让我达到了一次高潮,我感觉我们之间,很快便会突破

瓶颈,到达一个新的天地,没想到几天之後,我竟然会告诉她,我们之间分手了,

这听上去似乎显得不真实。

“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她实在不愿相信他说,“我还以为你们去什麽地

方度假去了。”

“我真但愿是那样。但是非常不幸,这一切都是真的。大约一个小时前,也许

更早一点,我去他的办公室见过他。我肯定他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从此以後,我们

不能再有像以前那样的亲密关系了,但他同意我们以後仍然是好朋友,仍然可以给

他打电话和去见他。”

凯瑟琳听了此说之後,似乎略想了一下,然後说∶“这说明他其实并不想跟你

断绝,也许,他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却又不愿向你提起。如果你找到那种原因,

并且能够帮他一把,让他顺利度过难关的话,或许,你们以後还有机会。”

听了她的话,我真有点不敢相信。她竟然说我们以後可能还有机会,这是真的

吗?而且,她还说得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我当时想到了几种可能,比如是否与希拉里有关?

我们在白g里所做的事,是否能完全地瞒过希拉里,我并不太清楚,如果一切

真如外面所传语的,克林顿一直都在努力勾引身边的女人而希拉里为此大发醋意的

话,那麽,她很可能会设法在克林顿身边安c一两个人。克林顿特别强调我去见的

时候,要避开李伯曼和享里奇这两个身份特殊的女人,显然不是因为她们在白g有

着十分特殊的地位或者是她们可能与克林顿有着什麽特别的关系,会不会因为她们

是希拉里安c在克林顿身边的?

但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如果希拉里对此事产生了怀疑的话,我想,出面解决

这件事的就一定是她或者是她指使的人,而不会是克林顿,那时候,所发生的事,

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激烈,而不会是由情人还原成朋友这麽简单。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会有什麽特别的事情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琼斯案上诉到巡回法庭一事。

该上诉案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现在离大选已经没有几个月时间,如果巡回法

庭再拖几个月,然後,克林顿的律师拖到最後期限再向最高法庭申诉,再等最高法

庭作出决定,又是几个月之後。那时,大选已经结束,如果克林顿未能在竞选中获

胜的话,两级法庭的裁决就没有丝毫意义了(当然,我相信,如果美国人民不太计

较这件事的话,克林顿一。定会在大选中获胜)。

对了,现在应该是时候了,会不会是有什麽坏消息从巡回法庭那边传了出来?

这当然是可能的,有关那件案子的事,克林顿当然可以比别人更早知道裁决结果,

会不会是那个结果使得他心烦心意乱,从而下定决心,了结与我之间的事情?我不

得不承认,这种可能x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凯瑟琳所说的重新开始,似乎也是一件迢迢无期的

事,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g本就无法帮助克林顿,而且,我甚至相信,那件事克

林顿绝对做过了,问题的关键不在於他是否那样做过,而是那是否构成x骚扰。那

不是我的事,而是法官的事。

那麽,我该干什麽呢?

果然在那以後不久,有着巡回法庭裁决的消息便见诸於报端,联邦上诉法庭否

决了小岩城“联邦地方法庭”的判决,认为这个案子,不可以推迟到克林顿卸任以

後,应该现在就审理。

然而,知道这件事又怎麽样呢?我能对他说,我支持他?或者我相信他?如果

我真对他那样说的话,那麽,连我自己都会认为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我能支持他吗?支持他再多去找一些女人?或者是相信他,我相信他什麽?相

信他没有说过那些话,还是没有做过那些事?抑或相信他的x欲比其他任何男人都

强,以後还会找更多的女人?或者说,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但我相信他

是真实的吗?老实说,连我自己都难以确定。

如果是别的事情,我或许还可以跟某个朋友说一说,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具体

了,如果提起的话,全世界都知道我所指的那个“大家伙”所指何人了。

唯一可以谈这件事的只有卡桑洛博士,他是到目前为止,明确知道我与克林顿

之间的事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我差不多所有事情的人。

现在回想那时卡桑洛对我所说的话,便能感到他其实有一种无奈。我想,对於

卡桑洛这个心理学博士来说,莫妮卡。莱温斯基大概是他所遇到的最难缠的顾客之

中的一个了。他向我提出建议,而现在我回想起他的那些建议,才知道那的确是一

些非常好的建议,但在当时,我几乎是从来都不曾听过,或者说我从来都不曾试着

按照他的建议去做过。遇到问题的时候,总是忘不了给他打电话,但打过也就打过

了,只不过是将他看着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或者是像那些止谈话者,当作最

保险的倾诉对象而已。这正是他的无奈了。

我记得当我再一次向博士谈起此事时,他曾对我说∶“那对於你来说是一件好

事,你应该冷静地想到这一点。”

我当时几乎是叫了起来,我因为信任他,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可是

我怎麽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回答我。这似乎太有点过份了,他难道就是这样

给我辅导给我建议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给他打这个什麽电

话?

博士连忙解释说,他如此说,只是考虑到这样有利於我对整个事件进行一次冷

静思考。他说,一般来说,人们处在情感剧烈波动之中时,往往都不可能冷静地思

考,因此,有许多的感觉,并不一定是真实的。现在,我终於有了一次冷静思考的

机会,我应该把握这样的机会,好好地想一想。

博士认为我应该在几个方面进行一番思考。第一,我已经与几个已婚男人交往

过了,那些已婚男人究竟给我带来了什麽?他们所带给我的一切,是不是那些未婚

男人就一定不可能给我呢?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那麽,我就该好好地思考一下自

己,到底是否走错了路,或者心理上是否过馀地依恋或者是仇恨已婚男人。他甚至

说出一种观念,有的时候,爱可能不仅仅是一种健康的感情,在某种意义上说,爱

的本质如果已经发生变化的话,那麽,爱就是具有毁灭x的。第二,我对那些未婚

男人,到底是否持有完全排斥的心理?

如果不是的话,那麽,为什麽不尝试去接爱他们呢?这种接受有时候可能成为

一种自我心理上的调节,对偶尔出现的心理偏差有着极好的调节作用。因此,他建

议我多接近未婚男人而少与那些已婚男人来往,最好是离已婚男人远一些。除此之

外,他还有其他一些建议,但我现在已经很难完整地记起。

我很明白博士的一番话中含有一种并未明确说出的意思,他认为我可能某种原

因(他或许认为这种原因是我在十四岁的时候,父母的离异造成的,那是一种从心

理上寻求长辈的肯定、认同的强烈欲望。在後来的一些谈话中,他也曾谈到这一问

题,他说,我的心理成长,几乎是停在了十四岁。他说,我一直部在十四岁寻找自

己,但似乎总也没有找到。实际上,我早已经不是十四岁了,在很多年以前,我就

应该走出十四岁,去迎接自己的二十四岁三十四岁),对此,在当时我是无法苟同

的,但现在,我想,博士是对的,我现在真的感觉到自己停留在十四岁,心理年龄

与生理年龄之间的巨大差距,正是我後来一切悲剧的g源。

但在当时,我是绝对不肯承认这一点的,也绝对不会像博士所说的,努力走出

十四岁。博士的话,听过之後立即就抛开了,我甚至g本就没有认真去想过。我觉

得,那时的我并不是需要一番教导,只不过需要一个人倾听罢了,我需要一个忠实

的听众,而博七正好是这样一个人。

实际上,这样的交谈,g本不可能帮助我从那段感情中自拔出来,相反,倒是

增加了我对克林顿的迷恋。

无论我如何迷恋克林顿,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这一点,他已经非常明白

地告诉过我。但在我的心理上,其实从来都不曾认同过这种结束,我一直都相信,

他一定还会再来找我,他绝对不可能完全地忘掉甚至是放弃我。对这一点,我非常

自信,而且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其实还在继续交往,只不过因为他这段时间比较忙,

没有时间和机会与我联系罢了。

那段时间里,我总会找一些借口跑到旧楼的西翼,期望有与克林顿意外相见的

机会,并且将我的信息传递给他。事实上,这样的机会曾有过几次,我想,至少是

在二月中旬曾经有过一次。那时,我们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只不过是交换了一个

目光。我发现他的目光仍然是火热的,他向我眨眼睛,那绝对是一种明显的调情表

示,我十分的确定这一点。

接下来便到了二月底,也许是三月初,我无法肯定具体的时间,而白g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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