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任何感觉,心里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样,就这样愣愣的坐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了,她才缓过精神,来到紫蝶刚刚站过的地方,那是十年前陆婉蓉跳崖的地方,小红心想,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除了欧阳浩,不会有人知道这里,而且,她站的位置是那样的特殊,如果只是巧合,那未免也有点太巧合了吧?
小红一边想事情,一边将她带来的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摆在地上,只见她将香炉摆在中间,两旁放上新鲜的苹果,香梨,香炉前又摆有两颗蜡烛,这一切都做完后,小红在香炉前跪了下来,手拿三炷香,在蜡烛上点燃,举过头顶,缓缓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里,又磕了几个头,默默的说:“小姐,我来看你了,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已经死去?我不相信!小姐,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有怨,但是,小红也不愿意这样,我不相信你是什么紫蝶夫人,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相信,你不是不认小红,小姐,你有苦衷,十年前我什么也做不了,保护不了你,十年后,小红宁可搭上这条性命,也要还小姐一个清白!”
小红浑然不觉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走下山,那道视线的主人才走出来,那人竟是早已下山的紫蝶!
来到香炉前,紫蝶缓缓蹲下:小红,你又何必如此坚持,即使我的身份告白于天下,又能如何?
她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司徒炎从远处看着他们,心里想道: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不过,他欣赏小红!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看向了另一边的人,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呵呵,想不到你还挺聪明,不过,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失败,因为你太残忍,太自私,我们会一决胜负的。
而另一边的人却完全没有发现司徒炎,她的目光,完完全全集中在了小红身上。面孔也由清丽变成了狰狞。
远处的司徒炎看到这一幕,不禁一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就这样,同一个时段,三组不同的人马,双方的对立面,猜忌与相助,在这小小的山崖上激烈的展开,未来是遥不可期的,可是却又是那么的近在眼前,紫蝶一路上想的全是小红,她们一起玩耍,一起挨打,一起练功,最后,小红成了她的丫鬟,随侍左右,就连她成亲小红都在身边,如果说这世界上谁最了解她,除了小红不做他想,今日山崖一聚是她没有想到的,她看到了小红的样子,那是幸福的,在来的路上,她也做了一系列调查,知道小红已经嫁给了刘侃,而且过得很幸福,她没有理由剥夺这种幸福,她该怎么做?
第二十六章 相认(上)
接下来的日子是平静的,平静的让紫蝶感到不真实,她没有去找自己的舅妈,她知道,舅妈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就行了,她不想引起骚乱,认不了不如不见,省得大家伤心,这些日子,小红时不时的就来找她,她知道小红并没有放弃,可是……
“小香,把我的琴拿来。”紫蝶说。
只见小香将琴摆放好,说:“主人,您要唱一曲吗?”
紫蝶坐在琴前,说:“这日子太无聊了,有时唱唱曲也好。”
“是呀,主人,我们都好久没有听您唱歌了,您今天准备唱哪首呀?”小雪凑过来高兴的问。
紫蝶说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悠悠的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小香和小雪完全沉浸在这优美的歌声中了,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你还不承认你是小姐吗?”小红站在门边,双眼含泪,问道。
屋内三人大吃一惊,她们太大意了,屋子里进了人都不知道,小香和小雪急忙来到小红的身边,要将她赶出去,就在小香的手要碰到小红的身上的时候,紫蝶说:“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包括主公。”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主人与这位少妇有话要说,便恭敬的说道:“是,小的就在门外,有事主人吩咐就是。”说完,看了小红一眼,走了出去。
小红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从她将下人遣走就可以看出,她迈步进入屋内,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紫蝶,说:“小姐最喜欢这首《水调歌头》,唱得最多的是这首,弹得最多的也是这首,但是,有一个细节是别人不知道的,那就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小姐喜欢用气声唱,外人根本就听不出来,我自小就在小姐身边,这首歌我听了不下万遍,所以,你是小姐,对不对?”
紫蝶听着小红的话,眼睛看向窗外,过了好半天,才说:“小红,你确实很聪明,我在来的途中就知道,我可以骗过天下所有人,唯独骗不了你。”
听到这些话,小红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小姐,小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呜呜,小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呜呜……小姐,你为什么不认我,呜呜……”看着怀里哭得像个小孩一样的小红,紫蝶不由的摇了摇头。
“小红,我问你,这十年来你过得好吗?开心吗?刘侃对你好不好?”紫蝶问。
一听到刘侃,小红红了脸:“小姐,你怎么知道……”
“呵呵,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知道不了的。告诉我,他带你可好?”
小红点点头:“他带我很好,小姐,这次回来你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紫蝶拉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说:“小红,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小姐,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要是离开那我也要离开!”
“这就是我不要认你的原因,只要我们相认,你就会和我走,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开心的,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我不想你和我过一样的日子。”
小红听出了紫蝶话中的伤感,问道:“小姐,你不开心,是不是?”
“开心?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了,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第二十七章 相认(下)
小红听到这话,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小姐,你不要这样,小红相信,小姐的心没有死,否则,你是不会回来的。”
紫蝶看着怀中的小红,说:“小红,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小红抬头不解的望着她,半响,说道:“紫蝶夫人。”
“那你知道紫蝶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小红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紫蝶夫人,行踪神秘,很少有人见过紫蝶夫人的真面目,原因无他,凡是见过的人都死了,除非紫蝶夫人不想他死,否则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紫蝶点了点头:“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与我相认,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听到小红坚定的声音,紫蝶一怔。
“为什么?”
“小姐,即使你变了,你也仍然是我心目中的小姐,我相信,外界传言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紫蝶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的相信她,这么多年,她一直隐藏自己的真性情,因为她怕受伤,那种伤害一次就够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小红一直都相信她,这让她的心里十分的高兴。
转过身来,紫蝶已不复原先的冰冷,现在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天真善良的少女。
小红看出了紫蝶的转变,激动的眼眶一热,泪又流了下来:“小姐。”
她双手抱住紫蝶,热泪洒在了她的肩上,紫蝶抱着小红,低声说:“小红,小红。”
就这样,紫蝶认下了小红,二人坐在房里,互相诉说着这十年的事情。
“小姐,原来你一直都在山下,都怪我,我以为你掉下去肯定活不了了,就只顾着和欧阳浩吵架,根本就没想过你还活着,要是早想到,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都怪我。”小红一边说,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紫蝶忙拦下她的手:“好了小红,别这样,我不怪你,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小姐,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司徒炎发现了我,并把我带回了大理,在那里,他帮我治病,因为流产并且没有得到医治,所以,我今后都很难再有小孩,当时,我哭了好久,那段时间要不是有红露陪着我,我恐怕都拗不过来呢,对了,红露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司徒炎的未婚妻,等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小姐,我好难过,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我居然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小红自责的说。
“这怎么是你的错,要硬说是谁错了,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紫蝶摇摇头。
突然,小红说:“小姐,我不管了,我要和你一起走,小姐,我和你一起回大理,好吗?”说完,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紫蝶。
紫蝶一愣,然后说:“不可以,我不会带你走。”
“为什么?”小红急了。
“你舍得刘侃吗?别忘了,你是刘家的儿媳妇,不是自由之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胡言乱语!”紫蝶严厉的说。
小红默默不语,但是,从眼神中以透露出她的无助,她想和小姐在一起,可是,小姐说的没错,她同时也离不开刘侃!
紫蝶看着挣扎中的小红,双手握住她的手,说:“小红,你能够得到幸福,我已经很开心了,你是一个个体,不是我的什么东西,你明白吗?你有权利去追求幸福,更何况你已经得到了,又为什么要推开呢?刘侃爱你,我很清楚,你也很爱他,小红,我已经不是陆婉蓉了,我是紫蝶,紫蝶的身边不应该有小红,不是我否定你,而是我要你离开我重新活过来,把生活的中心放到刘侃以及你的家人身上,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即使陆婉蓉已死,可是你永远都是紫蝶的好姐妹,世界上已经没有陆婉蓉了。”
小红看着紫蝶,缓缓的说:“我明白了,紫蝶,我的姐姐,以后我会为自己活!”
看着小红坚定的眼神,紫蝶笑了。
第二十八章 老太爷的生日宴(1)
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过去了,转眼间,老太爷的生日到了,这段期间,紫蝶都乖乖的呆在欧阳府中,当然,在小红的帮助下,她已经见过舅母了,舅母生活的很好,只不过,看起来老多了,舅母无儿无女,一直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必当初她的跳崖,给舅母带来了相当大的打击!如今看来,欧阳浩将舅母照顾得很好,这点,她很欣慰。
为了这次生日宴,司徒炎可谓是费了一番苦心,每天他都会来到紫蝶的居所,亲自看紫蝶的舞蹈练得怎么样了,并不是他不相信紫蝶,在大理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紫蝶夫人虽然很冷酷,但是人长得漂亮,舞也跳得好,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她。司徒炎来这里看紫蝶练舞的原因,只怕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罢了,他也确实做到了。
刘侃看着好友站在窗前,理都不理他,心里十分奇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五天前,欧阳浩就总是站在窗前,也不说话,就是这么静静的站着,而且,每次在那里站过后,欧阳浩就会平白无辜的生气,此时,这一幕又在上演。
“浩,你到底在看什么呀?”刘侃一脸的无奈,从刚才到现在,他一个人已经说了好多话了,可是,再看看他说话的对象,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下,一直站在窗前,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刘侃实在忍不住了,也来到窗前,往外看去,原来,从这个窗户看去,正好可以看到紫蝶夫人所在的院落,现在,紫蝶夫人正在练舞,理所当然的,司徒炎也在,还一副亲昵的模样,指导紫蝶夫人的动作,难怪有些人看不下去了。
“你认为她是陆婉蓉?”刘侃问。
这回,欧阳浩有了反应:“相信我,她是!”
“那为什么她会到了大理,和司徒炎在一起?”
“这恐怕是我们的疏忽了。”欧阳浩坐回座位上,神情阴郁:“当年,我们没有一个人认为她还活着,也就没有下山搜寻,恐怕,她当时并没有死,被恰巧路过的司徒炎就走了。”
“不对呀,山下的路很少有人知道,更不用说的到达那里了,这个司徒炎去那里做什么?”
欧阳浩摇摇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沉默了半晌,刘侃问出了欧阳浩最不想听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位紫蝶夫人真的不是陆婉蓉,那你打算怎么办?”
欧阳浩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刘侃,坚定的说:“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她!”
刘侃点点头:“这位紫蝶夫人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听我家小红说,这位紫蝶夫人不爱说话,若是她高兴,你做什么都对,可是,如果她心里不高兴,那可真是说什么错什么。不过,她对她身边的两个丫鬟还是很好的,另外,就是司徒炎,听小红说,紫蝶夫人对司徒炎恭敬地不得了,据小红分析,如果司徒炎让她去死,紫蝶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这就奇怪了,要说紫蝶夫人与司徒炎是上下级的关系,可是,那也没有必要做到牺牲生命的地步吧。”欧阳浩不解的说。
刘侃进一步说道:“还有,这个紫蝶夫人说是夫人,可是,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夫君,江湖上流传说她是一个寡妇,可是,连她夫家的名字都没有人知道,这不是很不寻常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个紫蝶夫人身上的谜团还真不少。”
刘侃看着欧阳浩,那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我说,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你想想,把我们的假设和这一切联系起来,我们会得到一个结论,如果紫蝶是陆婉蓉,那么,这一切不久顺理成章了吗?”
“对呀,她嫁过人,所以是夫人,而当出她跳崖,没死,当然就不想被我找到,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夫家的名字也说得通,她对司徒炎特别的好也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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