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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那样子就跟老鼠见了猫。

自古以来，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老板不能和员工太近，又不能太远，而员工呢，想亲近老板却又唯恐避之不及。

方霖推开杨蕾办公室的门，直接被一双红红破了皮的手掌刺的生疼，摊开的手掌还在不受控制地抖动，很明显是用力过度造成的。方霖的火气飙升，当着杨蕾的面关心的话听起来更像训斥，“袁婕，你多大的人了？工作还能把手伤成这样！”

袁婕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方霖没说话，她是没力气讲话了，嗓子干得已经冒烟，要不是手疼她早就去接水喝了。

“方总，下午搬货人手不够，时间又急，小袁主动请缨，不怕吃苦的小姑娘呢！”杨蕾在方霖面前，永远是温和有礼。袁婕听了诧异，杨蕾竟然会说人话，虽然听起来那么恶心。

方霖来到十四层，就是为了袁婕而来，而这人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话就更金贵了。袁婕是不是觉得成为爱人就不用守君臣之道了，方霖当下又多了一股火，没理杨蕾的话茬，直接问袁婕：“袁婕，没听见我问你话么？”

“袁婕，方总再问你话，作为员工，你应该主动回答，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杨蕾也起身，以压人之势看着袁婕。袁婕低埋的脸上是苦笑，一个直接老板，一个总裁大人。呵呵，除了呵呵，她再也想不出别的词，而且这个总裁大人是她的爱人，却和别人站在一条线上。

袁婕心口酸涩，她是在坚持，但方霖的态度怎么会这样？她到底在S公司坚持什么？也许换份工作会更好吧！当初不该是转部门，而应是辞职，就算是证明自我也不一定要在S公司。袁婕忍着心口和两手传来的疼，脸上的表情已经整理好，隐去了苦笑，扼杀了最后那一丝想换取心爱之人疼爱的心情。

“对不起，方总，对不起，杨总管，我以后注意。”九十度鞠躬，这样卑微的袁婕让方霖想起第一次她因为自己要辞退她而跪倒在地的样子。什么时候她的小奴真的变成小奴了？她明明是骁勇善战的将军，那是她的宝贝，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发颤。方霖别过头去，眼里已经有了湿润，清清嗓子说：“袁婕，你现在立刻去医务室。”

“好的，方总！杨总管，我先出去一下。”袁婕过分的礼貌让杨蕾脸上也现出尴尬的神色。方霖宁愿她的小奴摔东西走出去，她明明有脾气的，为什么这么隐忍？她和自己抬杠的劲头哪里去了？

袁婕规规矩矩地退出去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不该让方霖难堪，她是爱人，更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袁婕走出去之后，方霖才转过头，脸上严肃的神情让人看着发冷。

“杨蕾，我希望你摆正领导和员工的位置，领导有权不能滥用，保护好员工也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了，方总，我以后注意。”杨蕾态度温顺，一点情绪都没展现出来，方霖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出了门。

方霖站在电梯前，她犹豫了，向上还是向下？向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向下去医务室。

犹豫良久，方霖还是按了向上。现在去关心袁婕，不说场合不合适，而且袁婕也不会接受，刚才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什么，她有意和自己疏远，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亲自去关心她也有错的话那只能无言。方霖一样委屈，伤在袁婕，痛在她心，袁婕都不曾想过这些。

在方霖看来，杨蕾毫无逾越之举，刚才的训话也是她因为心疼袁婕硬扯出来的借口，只为说说杨蕾平息她疼人之心，袁婕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她总是把气用在错误的地方，就像现在她和自己动怒置气，却不想着该如何提高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