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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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会被带到地牢,结果却来到一间地点较为偏僻的屋子,不大却很舒适。

“赫连大叔,你们——”她不解的看着他和银修罗。

“四小姐就暂时住在这里,这地方很幽静,平常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说。

冯痴心脑筋还转不过来,“我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急,你先听我慢慢说。”赫连平和气的示意她坐下,“因为这些日子你一直待在阎皇的寝宫里,我们始终没办法见你一面,更不用说谈话了,所以不得已才想了这个办法先将你弄出来。”

“这么说你们不是要把我关进牢里啰?”她似懂非懂的问。

“虽然不用关在地牢,不过,也不能一点处罚也没有,免得阎皇疑心。”

银修罗性急的说:“没有时间闲聊,还是快说正事吧!”

“正事?”冯痴心正襟危坐的往下听。

“对,四小姐,我们正在想办法帮你,所以不管我问什么,都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要有半点隐瞒,否则就连老天爷也救不了你,知道吗?”赫连平说出严重性。

冯痴心猛点头,“我懂,你们尽管问吧!”

“好,第一个问题,你爹为什么要你接近阎皇?”赫连平问。

“我不知道,当时我也问过爹爹,可是他叫我别问,只要照他的话去办就好了。”她气馁的说。

“那么你确实是故意接近阎皇了?”他问出第二个问题。

“才不是,刚开始我根本不知道聿就是阎皇,聿他自己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一直到我被木芙蓉的鞭子打伤,那时候我才晓得,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

赫连平和银修罗对视一眼,又问:“好,既然如此,那么信和毒药是谁交给你的呢?”

一提起那两样害惨她的东西,冯痴心鼻头一酸,说:“是秀英,她在选妃宴的前几天才将东西交给我,当我看完了信,我好害怕,可是又不晓得该怎么办——我爱聿,怎么可能会毒死他呢?可是爹爹的话又不能不听,不然他就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我心想爹爹和聿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所以他才会要我在茶水里下毒,非要他死不可,所以我才跟聿说要回家一趟问清楚。”

银修罗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那么地形图呢?你总不会说是因为无聊才画那张图吧?”

“那张图真的不是我画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看过它,也不知道它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里,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她激动的说。

赫连平眉峰一蹙,“你确定?那么为何你的婢女会说是你画的?”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真的不是我画的。”

“如果真的不是你,那么又会是谁呢?”这才是重点。

冯痴心肩膀垮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人,为什么有人会故意把东西栽赃给我呢?”

“栽赃?”这倒给了他们灵感。

银修罗目光一敛,“会是你那个婢女干的吗?”

“你是指秀英?可是她画那张地形图做什么呢?”她问。

赫连平脑中快速的运作,“如果不是她,能够自由出入你房间的就只有打扫的仆人,我不相信阎宫会有内j。”

“你再仔细想想看,有什么可疑的人到过你房里?”

“嗯,进过我房间的人有聿,还有冷湛,另外还有——啊!我想起来了。”冯痴心蓦然大喊,“还有唐姊姊,她也曾经去过我房间一次。”

银修罗脸一沉,“你是说唐门的大小姐唐靖湄?”

“没错,有一回她来房间找我聊天,结果因为正好没热茶可喝,秀英也不在,所以我就亲自去厨房倒,当我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了。”

“这么说她也有嫌疑了,可惜候选新娘早就都送走了,就算想问也问不到。”

赫连平说:“可是听那两名打扫的婢女说东西是在她们整理床铺时,在棉被底下找到的,你还记得原本放在哪里吗?”

冯痴心说:“我藏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因为我担心被人看见,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很小心,只是想不通怎么会跑到床上去了。”

“除非有人故意将它们翻出来,好让人马上发现。”

银修罗和他看法相同,“可见这人的心肠不止毒,还相当的狠。”

“究竟是什么人想害我?”她不禁问。

赫连平朝银修罗说:“那可能要麻烦银堂主辛苦点,跑一趟四川查问清楚了。”

他们已经确定唐靖湄涉有重嫌。

“我马上出发。”他点下头径自出去。

“赫连大叔,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吗?”怎么说到一半就散会了?他们说话没头没脑的,听得她“雾煞煞”。

“四小姐不用担心,等找到证据就会告诉你。”现在说还太早。

第八章

冯痴心看着那一堆待洗的碗盘,双手已经先发软无力了,连续洗了三天,而且一次清洗两百多个碗、两百多双筷子和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盘子,光用看的就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座岛上有那么多人,所以厨房里的大厨、二厨加起来就有七、八位,炉灶更是大得惊人,光是装饭的锅子就有两个男人环抱起来那么大,一餐就要煮好几锅,才够全部的人吃饱。不光如此,炒菜时还得站在椅子上,再拿着大铲子下去炒,而且连盘子、碟子也是特别订做,比普通的还要大上一倍,刚来的时候,冯痴心真是看得目瞪口呆。

“还在蘑菇什么?等一下就要开饭了,再不赶快洗,没有碗筷——教大家怎么吃?”王大厨子受命监督她的工作,一看她偷懒,本来就大的嗓门又拉开了。

“对不起,我马上洗。”她赶忙低头陪不是。她在家虽然不受宠,好歹也是个小姐,从来没洗过一个碗,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啷!”一个碗从她手中滑掉。

“你——”王大厨子金刚怒目的指着她喝道。

冯痴心吓得从小凳子上跳起来,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对不起!王大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说!这三天你给我摔破多少个碗?”在他的地盘上绝不容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犯同样的错,她简直是来挑战他的耐力。

她怯怯的低下头,“十八个了。”

“你还知道已经十八个了,从没看过像你这么笨手笨脚的丫头,真不晓得派你来这里干什么?动作慢吞吞的不说,还老给我摔破碗,这些碗可是特别制,外面买不到的,你赔得起吗?”他像是骂上了瘾,吼得没完没了。

“对不起,王大叔,你不要生气。”她隐忍着泪水,默默的承受。

王大厨子翻个白眼,“要我别生气就不要再摔破碗。好了、好了,你赶快洗就是了,要是误了用饭时间,挨骂的人是我,你可不要害我。”

真不晓得赫连护法把这娇滴滴的小丫头安c在这里做什么,还要他好好的“关照”,除了会让人受伤的工作之外,都可以命令她做,而且做错事该骂就骂,不必顾虑她,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客气了。

老实说他想客气也很难,瞧她洗碗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命,从来没干过粗活,一天都要摔破几个碗,让他心疼的要命,不骂一骂怎么对得起自己。

“是,我知道,我很快就会洗好。”冯痴心坐起来,卷高袖子将手伸进水桶里,努力的刷洗掉碗里的油渍。

王大厨子没时间一直盯着她做事,又进去忙他的事了。

她顾不得泼出来的水弄湿了衣裙,只是专注在清洗动作上,没有留意到远处有双黑眸正看着她。

“盘子洗好了没有?”里头的人喊。

冯痴心用袖子抹着汗,“都洗好了,我帮你们拿进去。”

她吃力的捧起一叠盘子,脚步蹒跚的走进厨房。

“其它的呢?”另一个人又问。

“就快好了,再等一下。”她跑回去继续洗那些脏碗,忙得满头大汗,可是却连擦拭的时间也没有。

王大厨子等不及的亲自出来催,“到底好了没有?”

“呀!”冯痴心被他威严的吼声吓了一跳,手上的碗跟着一滑,待要去抢救,反而被碎片给割伤了手。“痛。”

“第十九个!”他气得直跳脚,像个脾气暴躁的大猩猩。“你分明想气死我是不是?”

冯痴心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委屈的潸然泪下。

“王大叔,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最后几个字已经黏在一起,再也听不清楚。

“你——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哎呀!真是的,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王大厨子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两手紧抓着裙子,肩头哭得一耸一耸,“我没有钱……可以赔你,你……处罚我好了,我事情老是……做不好,真是笨死了。”

“哎——不要责怪自己了,这也没什么,任何事情都不是一两天就学得会,就当作是学经验好了。”没办法,女人一哭,他就没辙了。

“可是……已经摔破十九个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王大厨子叹了口气,“算了,摔都摔破了,还能怎么样?只要其它的你小心谨慎一点就好,算我拜托你。”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大家都得用手吃饭了。

她内疚的说:“我会的,给你添麻烦了。”

“快点洗吧!时间差不多了。”他挥挥手进去。

冯痴心打起精神再接再厉,这回一个也没破,顺利的将所有的碗筷都清洗完毕。

“呼!”她已经累得快要趴下,跌回小凳子上,把头放在膝盖上稍作休息,心思不由得又飘到想念的人身上。

来这里已是第四天,聿都没来看过她,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她吗?

可是她好想再见他一面,是冷言冷语也好,是明嘲暗讽也罢,她都不在乎,只求能再见到他。

聿,我好想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

夜阑人静,一条黑色的鬼影游荡至僻静的院落。

他无声无息的穿过门扉,来到榻前,床上的人儿依旧睡得非常沉,没有察觉到有人侵入。

本来以为她应该被关在地牢,碍于自尊和面子,东方聿只有假装漠不关心,也不去询问任何有关她的事,彻底的将她拋到脑后,直到今天一早,威威和乐乐那两个捣蛋鬼跑来跟他东拉西扯,故意提起她的事,这才知道银修罗安排她住在此地,又罚她做苦役,光是清洗三餐的锅碗飘盆,每天都要忙到三更半夜才得以上床睡觉。

一想起她洗碗时笨拙的动作,以及手忙脚乱的狼狈状,让他好想将她狠狠的紧搂在怀中。

他是着了什么魔?居然对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仍存有那么浓烈的情感,不行!他必须将她从心底连根拔除才行。

“聿——”床上的冯痴心发出梦呓。

东方聿想马上走人,可是脚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该死!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瞥见她的小手搁在外头,唯恐她冻着了,在考虑该不该做以前,东方聿已经伸出手想将它放进棉被里,这才留意到她的手心变粗了。

像触电一般,他霍地缩回手,不想让自己沉湎在疼惜之中,那是不该有的反应。

今晚,真的来错了。

★★★

又忙完了一天,其它人也陆续的回去歇息。王大厨子活动下筋骨,搥搥经年累月酸痛的肩膀,确定炉火都熄了之后,才对冯痴心说:“丫头,碗洗好后就赶快回去睡,明天还得早起。”

“王大叔晚安。”她还在埋头苦干。

过了半个时辰,总算把事情全都做完了。

“咕噜!咕噜!”冯痴心摸着闹空城计的肚子苦笑,最近越来越会吃,正常的三餐之外,还要加上点心和消夜,不然准难过的睡不着。

她记得炉子上还有剩余的面,虽然冷掉了,可是起码能垫垫肚子。

冯痴心兴冲冲的跑进厨房,由于炉灶都盖得很高,以她的身高得藉助凳子才行。拿了盘子放在一边,她慢慢的爬上去后,掀开锅盖——

不知是有惧高症,还是其它原因,她只感觉到突来一阵晕眩,身子剧烈的摆动,连脚也站不住,在她想蹲下来之前,整个人已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锅盖发出“啷!”一声巨响,掩住了她的惨叫声。

“蔼—”

一股无法形容的痛楚从下腹部传到大脑,冯痴心一手按在肚子上,额头更是直冒冷汗。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直到下t不断涌出潮湿的y体,染红了她的裙摆,才让她尖叫起来。

“血!好多血,我流血了——”

她不晓得自己哪里受伤了,只是被那一大摊的鲜血吓坏了。

“救命——谁来救救我?”冯痴心忍痛的用手肘撑着,慢慢的往门口匍匐前进。“聿,快来救我……我需要你……聿,你在哪里?”

没有人听见那微弱的叫声,她心里明白一定要在昏迷之前找到人,不然她会死在这个地方。

“来人呀!救救我,王大叔……”她的气力用尽,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聿,你在哪里?我快要死掉了,为什么不来救我?聿——”

她真的爬不动了,气若游丝的倒在冰冷的地上,失焦的眼瞳仿佛又看到东方聿曾经深情缱绻的黑眸,和宠溺的笑容……

★★★

屋内灯火通明,赫连平在屏风的这一头,心焦如焚的等柳大夫诊断病情出来,还好有人半夜肚子饿,跑到厨房想拿干粮吃,这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冯痴心,不然等到清晨才发现,只怕她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一命归y了。

接到通知后,他立刻命人去请柳大夫,自己则忙着去向阎皇禀报,当时他从阎皇的眸底看到了深沉的惊惧,只是出现的时间太短,让人来不及捕捉。

赫连平望着他僵直的背影,可以确定此时在阎皇心底也正掀起涛天巨浪。

进去那么久了,柳大夫为什么还不出来?真是急死人了。

终于等到柳大夫从里头出来,他凝重的神情让赫连平的心跌进了谷底。她身上既没有伤口,究竟是什么病会流那么多血?情况很不乐观吗?

“柳大夫,病人现在怎么样了?你别净顾着叹气,快说呀!”

东方聿强迫自己要冷静,干涩的喉头发出声音来,“她……没事吧?”

“呃……病人的身体很虚弱,不过已经保住了,可是……”柳大夫遗憾的望了他一眼,“很抱歉,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办法保祝”

“她有孕了?”赫连平低叫,那么孩子应该是阎皇的!他斜睇向刷白了脸的东方聿,显然也正受到极大的震撼。

“她有孩子了?多大了?”东方聿语气不稳的问。

“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因为病人过于劳累,又没有充分的休息,饮食又失调,本来就很容易流产,加上这一摔,唉!我已经尽力了。”柳大夫临走前又回头叮咛一句,“要让病人好好休养,我会开个药方帮她补一补。”

“都怪我不好,不该安排她去做那么粗重的工作。”赫连平自责甚深,他该早点想到她可能怀有身孕,也许还来得及挽救一条小生命。

东方聿紧闭了下眼,沉痛的说:“不能怪你,那孩子知道自己不该来到这世上,所以自动离开了,这样也好,总比生下来后才后悔好。”

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结果,但心口为什么像被挖了一个大d,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您要不要进去看看她?”赫连平希望能为冯痴心做点什么。

东方聿眼光在屏风上流连一会儿,才又平静的收回。

“你挑个细心的婢女过来照顾她,直到她身体完全康复为止。”再也无法继续留下来,东方聿只能选择夺门而出,找个地方独自抚平伤痛。或许在潜意识里,他害怕面对她,如果他愿意承认,其实他才是该负起最大责任的人。

东方聿一口气冲回寝宫,如狂风暴雨般的将书柜的书全部扫落在地,并发狂的将屋中的摆设破坏殆尽,无一处完整。

他该预防她受孕才对。

可是老天爷也太残忍了,为什么要夺走他的孩子?

他都还没来得及享受到为人父的喜悦,就要接受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教他情何以堪?

★★★

“聿,救我……好多血……血——”冯痴心在梦魇中高声的呼救,两只手像溺了水的人在半空中乱挥,直到有人握住它们,惊悚不安的心才平复下来。

“不要怕,你已经得救,不会有事了。”那女子的声音轻柔如风,抚摸她脸庞的动作也好温柔,宛如正在安慰作噩梦的孩子。

“我好怕——”她仍是闭着眼睛,可是情绪渐渐平静了。

苏恋月轻轻的将被子拉高,“不怕、不怕,有我在这里陪你,一切都会没事的,乖孩子,再睡一下。”

娘?是娘吗?

小时候娘总会坐在床边哄她睡觉,就跟这个感觉一模一样。娘,您不要再离开痴心了,痴心好想您喔!

她呜咽的低喃,“娘——”

“唉!可怜的孩子。”已经身为人母的苏恋月将一腔的母爱全投注在她身上,两天来衣不解带的随侍在侧。“希望你醒来之后,能够坚强的面对现实。”

同样身为女人,苏恋月可以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遗憾既已造成,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她目前最需要的是某人的安慰,可惜那个某人却是铁石心肠,连来探望一面也没有,连她这外人都生气了。

正想的出神时,从y曹地府绕了一圈又回来的冯痴心已经苏醒。

“你是?”面前这名少妇她从没见过,只见她端秀的脸庞溢满母性的光辉,正对着她浅笑盈盈。

苏恋月连忙按住她的肩,“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躺着不要起来。我是银修罗的妻子,是赫连护法拜托我来照顾你的,既然你醒了,我叫人去帮你炖些补品,瞧你瘦成这样子,让人看了真是心疼。”

“我生了什么病?我记得流了满地的血,看起来好可怕,然后——就昏过去了。”她惊魂未定的叙述当时的情景。

“这……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再告诉你比较好。”她看来又小又瘦,真担心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冯痴心抓紧她的袖子,缠着不放,“不要!我现在就要知道,我是不是……生了很重的痛,不然怎么会流了那么血?请你不要隐瞒我好吗?”

她在心里叹息,看来是瞒不住了。“你——你最近的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譬如说呕心、嗜睡,或突然想吃某种东西之类?”

“有,我最近老是觉得很累,而且肚子也很容易饿,这跟我的痛有关吗?”

苏恋月期期艾艾的说:“嗯,是有点关系,通常女人会有这些症状那就代表她……可能怀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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