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温水青蛙
风卡奈拉这一周来过得十分愉快也十分纠结。
琉依这个女人,作为战斗对象来说很弱小,完全没有任何价值,但作为床伴和排解无聊的玩具实在可以说十分优秀。
某种程度来说,她比雷格纳还要让人感兴趣。
尤其是观察她那伪装出来的服从和背地里被强压住的痛苦所造成的反差,会让他从心底产生难以言喻的美妙快感。
甚至为了看到她失控的一面,他还尝试佯装离开了那间被他施加了结界的房间,然後再使用空间夹缝魔法隐匿身型回去看──果然,他一离开,她就将脸埋在了兽皮被单中,发出了小声的啜泣声,而一小时後他再次装着回来,琉依脸上依旧带着那平和温顺又略显狡黠的笑容,仿佛方才痛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到底打算欺骗谁?明明知道恶魔有灵子眼,这麽强装又有什麽意义?
琉依并没有发现风卡奈拉使的那些小伎俩,在她眼里,恶魔,尤其是他这样的上位恶魔,是很不屑使手段或者圈套来蒙人的,因为这就相当於变相否认了自己的暴力的影响力──所以,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no.2会为了观察她的真实想法而连偷窥的手段都用了。
而事实上,琉依也并没有风卡奈拉揣测的这麽矛盾。
在他不在的时候的哭泣,纯粹只是为了将积压下来的委屈和不快全数释放掉而已,事情都发生了,那麽悲伤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无论多悲伤,已经失去的也拿不回来,相比之下,怎麽让自己在之後的时间内少失去一些,才是真正该考虑的问题。
因此,为了诺威的x命,为了在风卡奈拉面前保证自己的存活率,为了在他满足之後自己可以顺利离开去找雷格纳──为了自己时刻保有最良好的心境,她选择用这种方式善待自己。对抛弃尊严曲意逢迎的自己,用眼泪洗刷屈辱,用哭声安抚不快,然後再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看似自贱,其实却是一种隐晦的自爱。
──这也是雷格纳笑着告诉她的生存之道。
g廷法师既然为皇室服务,那自然就会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说话做事也必须时刻小心谨慎,琉依刚出道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一些其中的潜规则、年轻气盛得罪过同僚,曾受过很严酷的排挤和暗算,也正是雷格纳,开导并教会她怎麽生存,直到她将爬上了红巾导师的高台,便再也不需要这些虚与委蛇。
那麽,这麽做是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吗?当然不是。
嘴上说着再讨好的话,身体做着再低贱的行动,至少心里要保持如同明镜一般的澄澈和孤高,永远别安於现状,即使深陷再深的泥沼,也要时刻想着怎麽从中站起、变强、逆转形势、振翅於天上。
在琉依这麽自我安抚自我怜惜同时又自我激励自我肯定的时候,风卡奈拉也在为自己的偷窥行为暗暗吃惊。
他是no.2,除了扎拉克瓦,他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如果他真的很想迫切知道琉依的生态(?),那哪怕他全天呆在那房间里并命令她不准装腔作势,以她的顺从度,说不定也会照办吧。
那麽他这做贼般隐匿身形到底是在干什麽?
难不成真的是觉得她这麽压抑让人很不愉快,所以干脆真的给她腾出一个宣泄的空间?
太可笑了,他风卡奈拉什麽时候会去考虑他人的感受?哪怕是同样的高位恶魔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何况是个无足重轻的玩具了。
所以这边琉依越来越想开状态也越来越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轻松,灵魂的色彩也开始重新放出迷人的光芒,而这边风卡奈拉却越来越纠结,除了懊悔自己的奇怪行动外,也因为他十分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内心如此痛苦,怎麽就这麽快自我治愈了,让他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当然,对於合格的玩具,风卡奈拉的态度,其实还挺不错的。
当初对雷格纳是这样──现在对琉依也是这样。
虽然对她那带有(恶魔的嗅觉中)奇特香味的身体很满意,他作为恶魔本身也是欲望极强的物种──但既然作为no.2,他自然有着出色地压制本能的控制力,也不是很愿意进行强暴行为──虽然那样可以得到不错的欺凌的快感,但这也就变相承认了自己对女x来说没有魅力,他自诩在这方面有着极为傲人的资本,所以看在琉依这麽配合的份上,他倒是没有做出什麽太过分太猎奇的举动。
因此,连琉依都很惊讶,他明明看上去对自己(的身体)很有兴趣,但却没有纵欲──不是说男x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但看他这样子,每次她一示弱他都会见好就收,偶尔满足了还会低笑着说几句调情的话──简直像是哪里来的优质情夫一样。
当然,两边都知道这是表象。
风卡奈拉知道她的讨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那个受伤离去的恶魔,而琉依也知道他只是在褒奖自己的顺从,所以她努力表现出无害的样子,偶尔还会入戏地、恰到好处无伤大雅地撒一下娇──
──但没有一秒,她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是玩具。就算是床上,压在上面的男人再怎麽激动和热情,她的眼底,总可以保持一丝冷静和清明,毕竟想开了之後,她已经非常自欺欺人地自动把风卡奈拉脑补成相貌英俊的男宠,反正自己也有享受到,也就不在意纠结这些皮囊上的事了。
(不知道要是风卡奈拉知道在对方眼里被脑补成男宠会不会气得直接拧掉她脑袋。)
反倒是风卡奈拉,对琉依的主动示好不但意外还有些难以适应,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无意识地更宽容了一分──然後回神的时候又懊恼自己在这种较劲中输人一筹,又不屑迁怒,只得跑出去猎食泄愤,导致附近的岩山地区有好几个山头被风卡奈拉炸平了,低级魔兽和恶魔哀鸿遍野。
更可恶的是,每次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总能不硬不软地气他一下。
“哟?回来啦。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呢。”
风卡奈拉气结,一脸y沈地看着猫似的懒洋洋窝在沙发中吃水果的琉依。她明明只是对他温和地笑而已,风卡奈拉却莫名地觉得──她知道他为什麽生气。
问题就是这笑容挑不出毛病,所以他g本没办法找借口发难。
於是红眼的恶魔冷哼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棋子,往棋盘上走了一部──琉依虽然被他的结界软禁在这个房间内,但这个房间是雷格纳曾经住过的,里面有很多书,还有这个雷格纳留下的棋盘,所以她似乎也不无聊,反倒是宅得十分自在,弄出了各种各样的自娱自乐的方法,一度让风卡奈拉十分挫败简直想杀了她了事。
“怎能了?啊!!…………‘a我’输掉了!”
看样子她是把自己分裂成了a和b下棋,而刚才风卡奈拉那一步给了a决定x的一击。自己和自己下棋都能弄出这麽像样的棋局,这女人看起来确实挺聪明的。
也是,不聪明,怎麽会在他风卡奈拉的眼皮地下活这麽久。
“看样子你已经无聊到没事找事干的地步了啊。”
风卡奈拉边冷笑着,边顺手把她拉进了怀中,而她则像小动物一样拿鼻尖拱了拱他的下巴。
恶魔的红眼瞬间眯了起来。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
不需要说任何暗示x的话,也不需要做什麽挑逗的动作,甚至不需要脱一件衣服,只是一个撒娇的小动作,或者一个眼神,他的体温就会升高。
“等下等下。”
琉依却不管他升腾起来的欲望,按住了他m在她腰间的手。
“你身上全是血腥味,还有奇怪的魔物体臭,去洗洗再来做吧。”
如果有女恶魔对他说这种话,他估计就直接伸手把对方的灵魂掏来吃了事了。但同样一句话到了这女人嘴里,似乎成了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好像恶魔身上有血腥味和魔物的臭味确实有多不正常一样。
为了证明在生活档次和整洁度上恶魔并不输人类,风卡奈拉一脸y郁地起身走向连着屋子的一个室内人工温泉,而琉依也不会因为得到了善待就得意忘形,还认真地对他道谢:
“谢谢啊,风卡奈拉,我确实不怎麽喜欢魔物的体臭呢,你这麽体贴,作为感谢我去给你做个水果拼盘吧。”
於是那条因为不快而微微翘起的豹尾就这样悠闲地挂了下来。
一来一去,几句话之间,明明风卡奈拉才是妥协和憋屈的一方,现在他却泡在温泉里沾沾自喜地舒展着翅膀,觉得自己的宽容确实引起了这个女人的好感,离真正驯服自己这个女人也不远了。
他的目的是,在这个女人开始真正对他有好感、开始依赖他的那一刻,夺走她体内所有的魔力,再把她丢弃,然後站在暗处观察她绝望挣扎的丑态。
但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目的正在他脑中渐渐模糊,也没有回神察觉自己那带着目的x的宽容已经变了味,更没有发现自己明明吃了亏跟着对方的习x和步调走,却还在为一盘并不是真心在做的水果拼盘而隐隐觉得愉快。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琉依已经陷入优势。
不光是他,自诩了解女人的欧克法,曾把她当做猎物的诺威,都被她简简单单地打败了,他们明明都在力量上远胜於她,却还是被那女人的心理战术给一脚踩到了脚下。
风卡奈拉不知道她和欧克法还有诺威之间有什麽冲突,即使知道了,他一定也会认为以自己的理智不可能被这女人的影响。
而现在的他却已经不会去想这种事了。
他在沈迷那娇美的身体,在觉得那漂亮的灵魂很有趣,在新鲜她总是会说出一些奇怪又新异的话来,在享受这样一个内心高傲的人的顺从和奉献,在回想起初次见面时,她那与现在不同的真心的笑容,以及印在那个诺威的额头上的一个吻时,无法控制地在心底涌起了好奇、愤怒和嫉妒,并暗自打算将这样的笑容和吻也抢到手。
他认为自己用暴力和人质征服了这个罕有的尤物,而没有发现自己才是被丢到温水里很久的青蛙。
琉依讨厌输,琉依讨厌被威胁,琉依讨厌被当做他人消遣的玩具,琉依讨厌被强迫着做些她并不喜欢的事,琉依虽然是个聪明冷静也不爱计较甚至可以以恶魔的标准来衡量恶魔的宽容的人类,但同样,她可以不计较恶魔的恶意,自然也可以不计较恶魔的那一丁点难能可贵的善意。
因为,琉依最讨厌的就是对自己好的人亲友,因为她而被伤害──比如现在生死未卜的诺威。
这些,风卡奈拉全部都不知道。
所以他也不知道,讨厌输的琉依,其实也并没有输。
☆、11 她的反击
“呐,风卡奈拉,你听说过‘塞尔其娜’的事吗?”
又是一周的最後一天,琉依心情愉快地在人工温泉里泡着,歪头询问坐在温泉另一侧的红眼恶魔──因为更夸张的事都做了,所以共浴这种事对琉依来说已经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了,经过两周的锻炼,她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地直视对方的裸体──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塞尔其娜’?那是什麽东西?人?宝石?魔法?”
“是人名,地上界的人类的名字。”
“那种东西我为什麽要知道。”
“也是。……因为她和恶魔有些牵扯,所以我才碰运气问问的,看样子她在地下界倒是没什麽知名度啊。”
“和恶魔有牵扯?”
“嗯……大概是200年前的事了吧,她在地上界可是个非常有名的魔法师,x子也是正气耿直又温柔,所以很受欢迎哦,被称作‘星姬’呢。是三大美女之首呢。”
“那又如何?”风卡奈拉对此完全不在意。“要说相貌,你也不差,怎麽,你没被取个什麽姬之类的称号?”
“谢谢夸奖,不过那哪轮得到我呀?”
琉依有些好笑地摇头。
“地上界美女一大叠,光凭相貌又怎麽可能出头,塞尔其娜出名是因为她是个天才级的魔法师。……你知道地上界在两百年前有一次魔法全盛时期吗?”
“有听说,那段日子确实被召唤去地上界的恶魔比往日多许多,不过後来就又消停下来了。”
“嗯,她就是将这魔法全盛时期划下终止符的人呢。她和她的恶魔──将当时代表着最高魔法权威的机构──白之塔给打垮了,当然,这只是结论,之中的过程要复杂许多,而且她也因此受到了凄惨的惩罚呢。”
风卡奈拉挑眉:
“这就是你说的她和恶魔有所牵扯?”
“是啊,要知道,她可是个咏唱魔法都不需要用嘴念,直接在心里默念就能达成魔法效果的百年难遇的天才,所以她召唤去辅佐她的恶魔……似乎也是个非常强力的家夥呢,要不然,也不可能掀起这麽大的波澜啊。”
“所以你才问我是不是认识她?你认为她的恶魔是个位数之中的?”
风卡奈拉皱眉思考了一会。
“……要说去过地上界的恶魔,no.7的迦南、no.4的拉达尼斯、no.5的拉芙兰提娅,似乎都有去过,其他的我也不排除去过的可能x。……不过你为什麽会对这女人的恶魔这麽感兴趣?”
“嗯,因为关於星姬的事,至今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是有一种野史很有趣呢,说是星姬爱上了自己的恶魔,所以在最後受到白之塔的制裁的时候,用最後一点力量把她的恶魔送回了地下界,我在想,她的恶魔现在说不定还活着哦?”
“……你是什麽意思?”
“嗯、好奇罢了,大脑中以欲望为主的恶魔,竟然也会懂‘爱’这种东西,很有趣吧?”
“不是有趣,而是不知分寸。对恶魔来说,有些东西是不能有的。”
风卡奈拉用冰冷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
“噢──”
琉依故意拖了个长音,然後露出了有些夸张的恍然大悟的神色点点头,这表情看得风卡奈拉额头青筋一跳。
“对了,风卡奈拉,我得找你要些药物。”
见风卡奈拉不爽,琉依立即很给面子地转移话题,然後掬了一捧水浇上自己的肩膀。
“药物?”
“嗯,避免怀孕的啊。我们在那啥的时候,好像没做什麽保护措施吧?我不想做母亲,你也一定没兴趣吃那种毫无力量的小鬼吧?”
风卡奈拉却突然陷入了有些诡异的沈默之中,良久才再次开口。
“你也太过荒唐了,我们是异种,没听说过异种交配还给整出小孩来的,少多心了。”
“不不不,我仔细查过文献哦。恶魔和人类是有可能有小孩的,不过几率极低就是了,但极低不代表没有,为了保证百分之百避免这种可能x,我还是需要一些能避免怀孕的药物,再不济,落胎的也没问题。”
风卡奈拉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女人带着淡淡的笑容对他说着这样的话。她的脸在笑,灵魂的光芒也十分的平稳,那代表她对此,真的不在意。
可,明明是本该让风卡奈拉觉得她很识趣的发言,此刻却让他觉得心口好像被莫名其妙地塞进了一团软绵绵黏糊糊的东西,不怎麽痛,却让他觉得憋闷又无从发泄,呼吸也无意识地变得绵长。
他知道那种药物哪里可以弄到,以前找女伴的时候,不是他备着这种草药,就是女方自己带着──毕竟,他是个位数恶魔,个位数恶魔的後代,很有可能一出生就带着可怕的吞父弑母的力量,他自己就是杀了准备吃自己的父母,将他们的灵魂和血r作为人生第一餐而成长起来的,他可不想落得自己父亲的下场,所以虽然自己的小孩,很有可能成为极补的食物,他也并不打算冒险。
但是现在──
“怎麽,人类的女x不是应该很重视後代的吗?据说杀自己的孩子对人类来说还算是大忌讳来着?”
“噢?你倒是知道?”
“和雷格纳谈起人类和恶魔的区别的时候,他有提到。”
“看样子你和雷格纳很合得来嘛──”
“别扯开话题。”
“是是。”
琉依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人类的女x当然是重视後代的。但人类和人类之间也是有区别的。也有把自己的小孩当做争取权利的道具的女人存在、也有把自己的小孩作为复仇的筹码而利用的女人存在哪。至於我……我或许会疼爱自己的孩子,但那首先是我和我喜欢的人的後代才行吧。”
又是简简单单的话语,又是轻描淡写的笑容,风卡奈拉却觉得塞在x口的那一团东西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沈重了。
他的气息变得很烦躁:
“怎麽,我不够让你满意?你最好识趣些明白自己的处境。”
“啊啊、我明白。”
琉依依旧用坦然的神色点头。
“作为恶魔来说,你很温柔。前十里,或许你的兴趣大概算是很无害的了吧。即使是对待如同砧板上的鱼r的我,你的态度也很和蔼体贴。不得不说,遇到你这样的挟持者,算是我的幸运。雷格纳那样没有战斗力的人,你竟然也愿意帮助他,某种程度来说,我还得好好感谢你。”
“──那你还有什麽不满?”
“风卡奈拉,你好像入戏了?”琉依挑眉,双手抱x,就算是在浴池中,全身没穿一件衣服,但只要她做出这个动作,周身依旧会带上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
“这种东西由我这个受害方来提醒大概不太好?别忘记,你是胁迫我,把我关在这个房间当泄欲玩具的人,而我只是在履行玩具的职责,我们之间外表看起来多融洽,但也仅仅是强权者和玩物的关系而已。你还对此关系抱有什麽指望不成?”
恶魔的红眼眯了起来。
“你的胆子变大了──怎麽,做好出逃的准备了?”
琉依笑笑,没有回话,只是从温泉中站起,发出了哗啦的巨大水声。
她走到岸边耸耸肩,随手就将挂在衣架上的浴袍披在自己的身上:
“做玩具已经很累了,我只是不想履行玩具以外的职责而已。”
“我倒是没见过脾气这麽大的玩具。”
风卡奈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背後,下一秒,琉依就感到自己被转过来,然後猛地被按在了一边的墙上,而风卡奈拉则是露出了带着杀气的狠毒笑容,恶狠狠地盯着她。
“看样子我对你确实是太宽容了,让你觉得我确实不会拿你怎麽样?”
“风卡奈拉,何必这麽生气?”
琉依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而风卡奈拉立即很不争气地发现……自己的怒气就被这一个小动作抚去了大半。
然而琉依下一句话,却又让他觉得,x口无端地挨了一记闷棍。
“堂堂no.2,没必要因为我这种小人物的随口之言而动怒啦。我也只是一时觉得不怎麽愉快才说的。就算是玩具,我毕竟是个活物,也是有脾气的没错吧?”
“……”
红眼的恶魔无声地吸了一口气,然後低头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琉依的肩膀。
琉依“哎”地叫了一声,但无奈挣脱不了那奇大的臂力,於是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肩膀被那一口有些锐利的牙齿咬得鲜血横流。
“这撒娇还真是有威力啊……”
她喃喃了一声,而恶魔则是从鼻孔里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屋内一阵沈默,风卡奈拉咬了一会,总算是收回了那一口獠牙,臭着一张脸出去了。留下琉依撇撇嘴,给自己的肩膀丢了个治愈魔法。
而恶魔出去之後,琉依单独呆在浴室时,脸上才彻底恢复成了之前的冷静而又自信的表情。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呢。
那只笨狼狗,现在应该已经好了大半了吧。体内的毒素应该也全部清除了没错。
琉依拿手轻轻在空气中快速划了一个有些复杂的圆阵,口中也开始以极细微的声音念起了咒语。圆阵发出了淡淡的光芒闪了一下之後化作了一个透明的镜子,而镜子则向琉依的方向展示出了诺威的身影。
他身後跟着一个琉依眼熟的人影,此刻正一脸严肃地在天空中疾飞着。
琉依看了一眼就伸手砸碎了圆阵,让画面消失了。
风卡奈拉感到魔力的波动再次进门的时候,只看见琉依坐在浴池边的木凳上,正用治愈魔法修复着肩上的伤口。
恶魔顿时又上火了,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不准治!跟我出去!”
“是、是。”
琉依有些无奈地叹着气,被他拉出了热气腾腾的浴室,只穿着浴袍的身子接触到外头的空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
然後毫无悬念地,她又被摔在了沙发上。
“听好了,既然是玩具,那就给我老实点,别去想某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在我腻了你之前,想惹我生气放你走是不可能的!”
琉依挑眉──他似乎完全估错了方向。
而恶魔,看她那软硬不吃又不见得有多强硬的态度,只感觉自己一个重拳砸在了棉花上,半点反应都得不到──真是憋屈得不行。
“给我记住,只要我还没厌倦,你就是我的东西。”
他说着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我的耐x好得很,咱们有的是时间耗!”
“呃,可是我没有啊。”
琉依有些郁闷地眨眼。
“……风卡奈拉,你不会是忽略了人类的寿命问题吧。我们只能活几十年哦。”
於是,恶魔浑身一颤,彻底凝固不动了。
而雪上加霜的是,琉依突然凑近了他,在他耳边如同调情般低声开口了,可内容却丝毫不引人遐想,反倒是带着致命的危险:
“雷王天驱。”
用对情人耳语般的口气,她将咒语的名字念了出来。
风卡奈拉的兽瞳瞬间刺出了炫目的红色,但就算他速度再快,顿时从空中出现、遍布整个房间的刺眼的巨大雷光劈头盖脸地砸下,他也无处可躲,只得张开翅膀护住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威力不小的禁术的攻击!
雷王天驱的效果过去了,整个室内的空气中依然发出劈劈啪啪的带电的脆响,风卡奈拉的身上也出现了许多处小块的焦痕,而琉依则已经趁此机会移动到了靠近窗口的位置。
“……琉依?菲利亚,你需要解释。”
风卡奈拉面无表情地一口咬下手臂上的焦r,然後吐在地上,而被咬下的那处缺口,则以r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蠕动、修补起来。
琉依对此反倒有些惊讶──到这地步他也不打算攻击自己吗?她都已经做好拿出魔水晶和他对峙的准备了。
“好吧。”琉依最终还是将魔水晶对准风卡奈拉,“真要解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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