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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交换条件

苏离缓缓抬眼，见到人是林何便摇了摇头，本来是找他，不过现在不用了。

“什麽事？”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林何眉头紧蹙，脸色也沈了下去。

“没事，我走了。”苏离有气无力地说完就向楼梯走去，还没走出一步手臂便被紧紧抓住，疑惑中他望进林何隐含怒气的墨色双眼。

“到底什麽事！”

强势的语气，收紧的手掌，苏离惊讶地看著他，觉得手臂有些疼痛。

“苏离想申请旁听吴教授的古诗词研究，但是名额满了……”李成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虽然不知道一向没有情绪的班长为何此刻这样可怕，但他还是忍著四周瞬间降低的冰冷温度开口替苏离解释。

林何双目微眯，锐利的视线倏然s向李成：“他来找你？”

苏离也望著李成，感到有些糊涂，找谁不找谁有什麽关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了……天大的“杯具”啊！

“也不是……他站在後门朝里面看，我就问他来著。”李成如实回答。

手臂上的压力顿时消失，苏离甩了甩发麻的手瞪了一眼脸上y转晴的林何，心想面瘫男原来还是个神经病外加暴力狂！

打定主意以後要远远避开眼前的危险分子，苏离再次挥手告辞，可在转身的同时林何那把恢复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想要名额了？”

苏离噌地回头：“你有名额！？”

林何不置可否地看著他不说话。

苏离又看了眼林何身後的李成，疑惑地说：“李成刚说名额已经满了，你耍我呢吧？”

“我手里有预留名额。”林何盯著他回答。

李成立刻恍然大悟：“对了！你是吴教授的关门弟子，你推荐的人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苏离立即仰头冲林何扯出个生硬别扭的笑脸：“部长，你是好人。”

“我知道。”林何眼中掠过一抹深深的笑意，“晚上七点，‘香香小菜’，我等你。”

吸血鬼，趁机敲诈他有限的生活费！

苏离一边腹诽林何，一边笑得勉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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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苏离揣著二百块准时出现在“香香小菜”的时候林何还没有到，他坐在靠窗的座位向服务生要了菜单一张张翻过，看到不算太贵的菜价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算账呢？”随著戳穿真相的低沈声音响起，林何修长的身影落座在苏离对面的沙发椅中。

吓了一跳又被看透想法，苏离腾地红了脸掩饰地将菜单推到林何面前：“你点吧！”

镜片後面的目光隐含著些许调笑，林何看了他一眼低头翻著菜单，苏离抬眼扫过他专注的神情时，忽然发觉他居然长得很帅！？

因为讨厌林何，苏离从没有认真看过他，以前不是林何整日地讥讽就是他咆哮著反驳，g本没有过像这样两个人安静地相对而坐的时刻，所以这时偶然的一眼令他很是惊讶！

平心而论，林何确确实实称得上英俊，短而利落的黑发，浓密刚毅的剑眉，金丝边眼镜衬托下狭长而j明的墨色双眼，挺直的鼻梁以及迷人却总吐出刻薄话语的淡色嘴唇。这些要素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坚毅冷硬且线条分明的脸庞上，再加上那一丝总是萦绕周身的淡淡冷漠气息，无论怎麽看他都是时下女孩子们趋之若鹜的类型。何况，还有目测185左右的身高作为加分条件……又是中文系的高材生等等……

相比较起来，自己常被女同学们称为“漂亮”的面孔，暴躁的脾气，才175的身高以及古文白痴的内涵……唉，苏离叹了口气，自己完败啊！如果浮梦一生见过林何，那麽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再有兴趣搭理自己了吧？

“不爱吃这道菜？”正在低声点菜的林何抬眼看向忧心忡忡的苏离，没有漏听刚刚那一声叹息。

“啊！？”苏离抬头茫然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地摇头：“不是，你随便点。”

林何眉头微微蹙起将用完的菜单交还给服务生然後身体向後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深沈的目光紧盯著苏离分毫不离。

在这样紧迫的视线下，苏离感到莫名地慌张起来，为了压下心里说不清的情绪，他开口进入正题：“你可以帮我拿到吴教授的旁听资格？”

林何目光微闪，唇角稍稍扬起：“为什麽一定要听他的课？”

苏离早就预料到会被问起原因，如果说是为了追女孩子多少会被他耻笑吧？

顿了顿他说出事先想好的理由：“你不了解外语专业的学生，我越是接触英文就越觉得还是中文博大j深，但是之前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和机会，所以我决定要跟随名师好好刻苦一番，做个不忘本的中国人！”

这番慷慨激昂的表白说得苏离自己都热血澎湃，可林何依然淡然地端坐著看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尴尬地住口，苏离讷讷地说：“你不信？”

林何的反应不像相信他的样子，g据他们之前的数次交锋，苏离觉得百分之八十以上对方没有被刚刚那番说辞糊弄。

“告诉我实话，否则没有名额。”笃定的语气，林何将他的神情全部收进眼底。

呃……苏离顿时气短。还是骗不过面瘫男！没事那麽聪明干什麽？用脑过度容易早衰！

“那个……我最近……”支支吾吾犹豫再三，苏离一咬牙，“我要追一个文采很深的女孩子！你要笑话我就笑吧！”

豁出去了！饭都请了，也不差他几声讽刺！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何脸上并没有露出嘲讽鄙夷的神色，他只是点了点头貌似赞同地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

苏离吃惊不已，这是他认识的面瘫眼镜男吗？！居然没有趁机调侃讽刺嘲笑他目的不纯的动机？

“哪个女孩子这麽荣幸得到你的垂青？工大那个女孩？”林何不动声色继续发问，就好像在与好友聊心事一般随意放松。

19 全面托出

苏离对他此时的态度有些迷惑，从来都是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的相对，这样平静而充满祥和的对话似乎从未在他们两人之间出现过，没有对应经验的情况下，他本能地依循这种和谐的谈话气氛回答了林何的提问：

“不是杨扬，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我喜欢的人是上认识的……”

“恋？”林何眉毛微挑。

“只是我一个人的……暗恋……你知道我是耽美作者，不过我只排名第二，她是排名第一的大神……”随著菜上桌，苏离将前因後果慢慢说了出来。

他没想到会对林何全盘托出这些隐藏在他心底的事情，但是对浮梦一生的暗恋以及对她隐瞒自己真实x别的焦躁时常会令他无比郁闷。

想宣泄这种烦躁的情绪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对象，对张晋说吧？他多半会当成笑话来听；对菲菲说更不可能，浮梦是她们那众腐女的偶像，到时候他一定会被她们追问到自己主动坦白真相的地步，想想就觉得可怕！

所以在今天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场合里，他居然对一向视为对头的林何坦诚了埋藏心里的肺腑之言，不仅是林何，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所以你一定要听吴教授的课。”听完苏离的实话，林何肯定地下结论，抬手托了托眼镜却仍掩不住冷漠双眼中那丝跃动的火花。

不过苏离正在纠结为何会一不小心对他说实话的事情，g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比方才热切了许多。

“你确定能帮我拿到资格吧？”虽然相信林何有办法，但还是要再次确定才好，不然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追得到才色兼备的浮梦啊？

“後天上午十点到2号教学楼1a教室找我，带一张2寸证件照。”林何说完拿起筷子不再多言。

他的意思是……答应了？

不确定地盯著林何足足半分锺，苏离终於肯定自己的旁听资格已经稳稳到手，心情雀跃不已几乎已经看到浮梦一生温软而散发著幽香的娇小身体靠在自己怀里，满脸娇羞地与他吟诗作对神仙眷侣了！

傻笑著拿起筷子，他抬头看到眼前的菜时忽然爆出一声低吼：“给我留一块！”

抢过最後一块糖醋小排，他一边啃著一边瞪向林何，鸟人！故意点他爱吃的菜又趁他不注意吃光！太狡猾了！

林何无所谓地夹向别的菜，眼底掩不住的笑意瞬间柔软了脸部坚硬的线条，顿时使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苏离嘴里叼著啃了一半的排骨愣愣地看著他的脸，脑子里忽然就浮现一个对他来说颇有难度的形容词：俊美无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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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迫不及待地数著日子与林何见面的时候，但是为了那张花了他一百块饭钱的旁听证，苏离居然毫不心疼并欢喜雀跃地期待著林何所说的“後天十点”快点到来！

“阿离宝贝，你最近犯桃花哦~~”菲菲靠在他的桌子旁边修著手指甲，美目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八卦”。

苏离倏地抬头：“你别乱说！我没有！”

菲菲哧地笑说：“脸色红润，双眼放光，一下午整个人浮浮躁躁地平均十分锺看一次手机，不是犯桃花就是回光返照喽？”

苏离眼角抽了两下，姐姐……你就这麽喜欢这个成语啊……

他看手机是希望明天十点赶快到来，谁知道全部落入菲菲这个腐女之首眼里，还被她几乎猜中……

“我最近总是感到心浮气躁，估计是天气的原因吧！”他堆起笑容打著哈哈期望蒙混过去。

菲菲放下修甲刀忽然俯身凑到他面前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後神秘地眨眨眼低声说：“听说你honey林面瘫对工大一个女生有兴趣，你吃醋吃得夜不能寐了？”

教室里似乎有冷风刮过……苏离睁大眼回望著一脑袋yy的菲菲顿时有种英雄落难的沧桑无力之感！

god，他当初为什麽要选择英文专业？！苏离第若干次在心里干嚎到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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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後天上午十点”就在苏离极力压抑内心期待而忍受著菲菲等人的常规yy中悄然到来。

准时带著照片出现在刚下课的1a教室外，他还没找到林何的影子肩头就被人重重一拍！

“苏离！你是叫苏离吧？”浑厚的男声震得他轻微一颤。

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上次自己曾拜托要旁听资格的林何的同学李成，冲他点了点头：“是你啊！”

“来找林何？我帮你叫他！”李成不等苏离回应转身进到教室里面，不一会儿就跟著林何出来了。

“给你照片。”苏离冲李成感谢地笑笑然後掏出照片递到林何面前。

林何并没立即接过而是侧头扫了眼傻笑的李成，然後对苏离点头：“跟我来。”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地径自向楼外走去。

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做什麽，苏离只好向李成说了声“bye”就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楼外的柳树下，林何停住脚步回身，伸出的手里躺著一张笔迹刚硬有力已经填写好的旁听证：“核对一下你的个人信息，把照片贴上之後盖了章就可以了。”

还要盖章才行啊？他还以为今天就能够拿回去了呢……

“那你什麽时候能给我？”

“课程下周一晚八点开始。明後天是周末，校办不上班，周一上午我盖好章，晚上听课时给你。”林何将旁听证和照片一并收起来。

真是仓促，很想问他明知道校办周末不上班为什麽不让他昨天交照片？可是有求於人，苏离没那个胆量挑战y晴不定的面瘫男，就算要挑战也得等他光明正大坐在吴教授的教室里再说！

至少他看到旁听证了，也核对了被林何填得准确无误的信息，虽然有些疑惑他为何对自己的信息如此了解，可转念一想他们都是文化交流部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20 搞定旁听

下午没课，吃过午饭苏离就回到寝室开始码字，《虐死你活该》刚发了三分之一，故事才展开，以林何为原型的主角就被以他自己为原型的另一个主角虐得死去活来了！

虽然这几天林何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但他威胁自己敲诈自己的恶行仍然历历在目，苏离不会因为这点就放松虐待的质量，反而更加没有负担地狠狠虐起来──

“大力……大力……你放过我吧！”阿木双手双脚被绳索捆住高高吊在纤瘦的身体上方，赤裸的身体上点点红烛滴下的烛泪。

大力冷眼看著他鼻涕眼泪流满脸的样子，站在他双腿之间扬了扬手里小臂chu的仿真男g，声音如同严冬里刮过的冷风令人寒到心底：“还存有幻想麽？呵呵，也好，这样玩起来才过瘾。”

大力的脸上划过一丝y狠，紧接著手臂一动，惨叫立时从阿木灰白色的唇中冲出！

“啊──！好疼好疼！！不要！拿出去！”扭动著身体却丝毫不能减轻透骨的疼痛，阿木脸色惨白地嘶嚎著，模糊的眼中是大力狠绝冷酷的笑容。

……

苏离越写越痛快，自动在脑中将阿木替换成万年面瘫的林何，眼中不觉迸s出快意的眸光！

“嘀嘀”！qq上有人敲他，余光一扫，浮梦标志x的白色蔷薇图案在屏幕右下方闪动。

苏离赶忙停笔打开对话框，看到浮梦发来一个笑脸，心中激动万分。

我要吃r：你今天这麽早上线~~~？

浮梦一生：今天没课，上来逛逛回复些留言，你新文写得如何了？

我要吃r：嘿嘿……正在写……不过读者反应还不错。

浮梦一生：我看了前几章，尺度蛮大的哦^_*~~

我要吃r：……那个，我最近很想写虐文，有灵感……正好有灵感而已。

苏离有些心虚，自己写的这些三俗产品要是被浮梦鄙视也是他自作自受吧……

浮梦一生：很好啊，尝试各种题材对作者来说是好事啊！不像我，只会卖弄文字……

啊！？佳人居然这样想？！苏离从来没想过令他崇拜仰慕的文采会被浮梦这样自我怀疑，於是义不容辞地充分安慰起了络那头沮丧娇弱的浮梦！

我要吃r：你那是高雅文学！别人想学也学不来啊！我没有文学内涵，就只能走旁门左道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呢！

浮梦一生：噗~~~真的麽？

我要吃r：当然是真的！我才不会说谎话安慰你！

浮梦一生：锅子你真是个好gn，有你当朋友我很幸运呢~~~

我要吃r：~\（≥▽≤）/~幸运的是我才对~~~

浮梦一生：^_^我要出去一下，你先忙吧~~

我要吃r：挥~~~路上小心~~

苏离的心情非常好，得到浮梦的肯定令他充满了无限的自信，浮梦说他是好gn，其实浮梦才是心地善良又亲切的好姑娘啊~~~所以，他一定要追到她，不管多难！即使要天天面对林何那张可恶的面瘫脸也没有关系！！

周六周日两天更新的《虐死你活该》引起了读者们新一轮的留言热，留言室里几乎被刷屏的热心读者们挤爆！每隔一分锺就能看到一条新留言，苏离乐此不疲地按著f5不断回复著大家的讨论。

“阿木好可怜~~r大你不要虐他了啦~~”嘿嘿，不虐他虐你~~~

“大力很鬼畜啊！最爱鬼畜攻~~~喵~~”鬼畜好，鬼畜专门整恶人！

“再虐狠一点啊~~不过瘾不过瘾！”苏离一头黑线，都这样了还不过瘾？乃要过瘾了偶也就吐血了……

“相杀相爱~~呜~~我喜欢！”苏离脑中顿时浮现自己与林何相爱的情景，唔！恶寒！

“想看阿木反攻~~要反攻啦~~”苏离多看了一眼这条留言，哼！面瘫男反攻？做梦！

“r大，《月上屋头》啥米时候填？不要有了新坑忘旧坑啊~~悲泣……”苏离已经好几天没有更新《虐死你活该》之前的那篇古耽了，如今读者一提醒他才猛然发现最近虐得太high了……

一一回复完读者的留言，苏离点开浮梦一生的专栏“浮光掠影，共此生一梦”，认认真真看过她的新章，他换了读者号在下面留言鼓励说了说心得顺便又叮嘱她注意身体之後就关了页，勤勤恳恳地去给旧坑填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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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七点半，苏离背著包走进中文系第三教学楼，偌大的阶梯大教室里一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居然这麽多积极的学生……

头晕……苏离努力寻找著林何的身影，不一会儿就眼花缭乱起来。

“等我？”身後传来期待出现的嗓音，苏离转头看到林何的眼镜反s著头顶日光灯地闪烁著。

“是呀大人……没有你我进不去……”苏离怨念地看著他，伸出手索要旁听证。

林何掏出两张贴好照片盖好钢印的听课证交给门口负责签到的学生，对方在上面分别打好小孔之後交回给他，并恭敬地说：“林师哥好！”

林何接过听课证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侧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苏离：“跟我来。”

经过签到同学的身边时，苏离看到对方仍然用刚刚那种万分崇拜的目光看著林何的背影，好像在看宇宙伟人一样……

纳闷地跟著林何走进大教室，苏离实在不能理解面瘫冷酷眼镜男哪里值得崇拜？不过高一点帅一点……而已嘛！

林何已经坐在了第二排靠过道空著的两个座位中的一个，从他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另一个是他苏离的。

“我想坐後面。”踌躇地站在座位旁边，苏离低声要求，他可不想跟面瘫男坐一起。

林何没有说话，眼神冷冷s向他，苏离忍不住轻轻一颤！干嘛用那麽冰冷的眼神看他，谁规定自己一定要跟他一起坐了？

“这位同学，座位是办理听课证时预先定好的，不可以随意更改，这样方便教授记名。”後排的一个同学好心解释，示意苏离赶快坐下。

“事先定好？”苏离皱眉看向一脸平静的林何，闷闷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可恶的黑心男，居然背後暗算他！？他一定知道自己不愿意挨著他坐，又不想坐在容易被提问的讲台底下的“黄金前三排”，才这样整他吧？！

“不用心学你追不上她。”正在苏离腹诽他的时候，林何低沈的声音缓缓传进他耳中。

郁闷地拿出笔记本和笔，他才不会认为林何是为了自己才安排了这样引老师注目的“好”位置！

21 苏离又出名了

七点五十五分，吴教授胖胖的身影出现在阶梯教室前门，在同学们热切的掌声里站定在讲台後面。

白得没有一g杂色的头发，笑眯眯透著睿智的双眼，皱纹深深的眼角，红润有光泽的脸颊，吴教授就像现实版的卡通人物一样可爱！

数天之中若干次听闻吴教授的大名，苏离之前想过能收林何这样的冷血学生为得意门生的人应该是比面瘫更面瘫的彻底表情无能，可没想到居然是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教授眼神不怎麽好……”雷动的掌声中苏离喃喃自语，旁边的林何微微侧头扫过他满脸惋惜时眉头一挑。

“同学们很有j神啊！很好很好！”吴教授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胖墩墩的身体靠在身後的投影幕布边逐个扫过前几排的同学，看到林何的时候轻点了点头，视线落在紧挨林何的苏离身上。

绽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苏离眼睛亮晶晶地回望教授的关爱，吴教授一愣随即笑得更加可爱起来。

林何望著他如同宠物狗狗的表情头微微疼痛，接收到吴教授别有深意的眼神时连嘴角都开始一抽一抽……

虽然已近六十岁，吴教授的声音依然洪亮且穿透力极强，不用麦克也能够传到阶梯大教室的最後一排，这大概就是大神的气魄吧？苏离一面仰望讲台上慷慨激昂的教授，一面暗暗想著。

“那麽这句‘锺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们如何理解？”

吴教授更换下一张幻灯片，幕布上出现两句没有前文後续的诗词。苏离皱眉望著它们，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出自哪首？

“这位同学，你来说说看。”吴教授视线一转落在苦想无果的苏离脸上。

不……会……吧！？苏离惊愕了！前三排好歹也坐了几十人，他居然这麽背运第一个被点到？！

安慰著“不是自己他叫的不是自己”，苏离低下头盯著空白的笔记本默默祈祷。

见他不理会，吴教授锲而不舍地翻开旁听名单，按座位顺序找到苏离的名字，然後笑眯眯地望著他肯定地再次叫到：“苏离同学？”

天雷滚滚！

真的是他！？

苏离满头黑线不情不愿地慢腾腾起立，感到几百人的视线噌地一下全部集中在他的脸上身上手上脚上等各个角落……

“你来说说看，这两句诗词的意思。”苏离觉得吴教授那双眯眯眼此刻非常的凶狠凶恶以及凶残！

“锺鼓……什麽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後面那句他能猜到差不多，但前面那句他g本念都念不全啊！

低头余光求助身边的林何，可对方目光直直看向正前方g本与他毫无交流！shit！豁出去了！

苏离心一横牙一咬抬头一副上断头台的表情，看得吴教授心头一颤：“我觉得就是说有钱人不能只想著歌舞奢侈品还有吃饭喝酒这类三俗的事情，不然喝醉了就醒不过来了；自古以来有才华的人都是寂寞如雪啊！只有当你喝醉了才记得住那些才华横溢的大神们的名字！”

一口气说完，苏离望著吴教授呆愣的神情有些得意，他就觉得自己解释得还不错，基本上应该蒙对了百分之八十。

教室里寂静一片，似乎能听到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但仅仅片刻之後，这种过份的寂静就被如同炸雷般爆发的哄笑所打破！苏离只觉耳朵一震，头也嗡嗡作响起来！

“你是白痴吗！”哄堂大笑中，林何懊恼的低喝清晰传入苏离耳中。

“你才白痴！”苏离忍受著震耳欲聋的爆笑吼回去！也知道自己百分之两百猜错了意思……

他又不是专门研究古诗词的，他一个英语系的能解释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就是因为不会才来学习的啊！都能自学成材还要学校干什麽！

“这首诗你高中就学过！解释成这样！丢人！”林何仰头喝道，目光沈郁。

“靠！高中都过去n多年了，谁还记得！你倒是说说看tagore最著名的诗是哪首？你高中也学过啊！”苏离毫不示弱地回讽。

林何目光闪了闪盯著他，在众人捧腹大笑到前仰後合的嘈杂声中缓缓开口：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is not between le and death，bu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yet you don’t know that i love you……”

啥米！？苏离目瞪口呆！面瘫男居然背得出tagore的名诗？！

不过……为什麽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林何专注的目光盯视著，听著他低沈磁x的嗓音背著这首英文情诗自己居然会不争气地脸红……？！

“够……够了！”苏离转头挪开视线打断他，“我知道你很b可以了麽！”

生硬地用挑衅的讽刺语气掩饰自己心内莫名其妙的躁动，苏离握紧垂在桌上有些颤抖的手。

将他的慌张无措故作掩饰丝毫不落地收进眼镜後面，林何住了口不动声色地扫过桌面上他微微发颤的手指时唇畔勾起不易察觉的迷人浅笑。

“同学们同学们！”吴教授也才从笑到内伤的状态中恢复，本来就红润的脸庞更加红光四s。

这个苏离同学，真是有趣！难怪需要用到他给林何的预留名额。

“苏离你坐下吧！大家要学习他的勇气，不怕说错，只要有上进心就是好同学！”吴教授挥挥手示意满脸通红一直站著的苏离坐下，然後抬头问：“还有谁知道李白这首《将进酒》的意思？”

原来是《将进酒》，他就觉得很眼熟嘛！苏离坐下认真地将那两句诗抄在笔记本上，决定要好好培养自己的诗意！

有了苏离作垫底，踊跃举手要求回答的人多了起来，众人心里都有同一个念头：至少自己不会回答得比他还要差吧！

当然，这件事情在苏离结束旁听赶回寝室码字的短短半个小时里就以野火燎原的速度传遍整个md校园，而主角仍毫不知情地开心虐著不久前骂他“白痴”的林何替身……

22 偶然中的偶然

第二天苏离欢乐地来到教室里看到同学们熟悉而又充满同情好奇的神情时，心里顿时咯！一下。

“离宝贝~~~”拉了长音的娇媚嗓音代表的不是温香软玉，而是令苏离恶寒的不妙。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有过一次md“八卦明星”经验的苏离听到菲菲充满探寻的声音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