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遇偏见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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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又怎么样?”他哼了一声,“我讨厌没有自由的地方。”

“这里有你要的自由?”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他此刻愤世嫉俗的神色,忽然心头涌起了无限好奇。她原以为这个无所不通的大男生,优秀到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地步,没想到仍是有诸多烦恼。

他深吸一口气,眺望窗外漆黑的夜空,许久,“也许。”

“啊……我看到了好多星星,好清晰,好漂亮!”当别人还在沉思时,覃七弦被映入眼帘的另一个广阔世界深深吸引,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灿烂笑容,不断地挥舞手,抓住了毕聿的睡衣袖子,一下下扯动,“那个是什么?为什么看起来比北斗星还亮?还有……月亮上面黑黑的是什么东西?你看,那个那个在动……”

以前,毕聿准会甩开她的爪子,冷冷道:“目镜只有一个,你让我看空气啊!”而现在,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举动,没有丝毫不悦的表现,眼前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的他,第一次通过望远镜看星空,拉着父亲高兴地嚷,“爸,我看到了好多星星,最亮的是不是北斗星?我还看到了月球表面的火山口呢!”

那是个绝对真空的世界,没有人可以呼吸的空气,却残缺得真实——

父亲带着他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从没有一处境界带给他如此空旷的视野,仿佛心也跟着飞扬起来,无数的奥秘在视线下一点点揭开,满足充溢着思绪的每个角落。

与其说迷上了天文知识,不如说迷上了未知的广博。

“辨认天上的星座,必须使用星图。它的上面描述了星星的排列状与光度——”他从旁边的矮柜上拿来一个精巧的星盘递给她,“星图主要分四季星图、每月星图、旋转星图及全天星图四种,不同纬度的星图,北极星高度不同,显示出来的星空会和实际星空有出入,纬度相距越大出入越大,你看看吧!”

“好深奥啊。”她咋咋舌,双手捧着瞧,不禁皱起眉,“怎么看呀?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符号。”

“先把星图上的日期时间对准,例如时间是1月1日晚上10时,把小圆盘的晚上10时的刻度与大圆盘的1月1日的刻度重迭,在旋转星图上就会出现当时的星空了。”他耐心地解释,一边手把手演示给她看,“要辨别校正方向,当你朝向西时,把星图西边的部分向下,高举着和实际星空对照,便可以开始观测星座。哪,就像这样……”

覃七弦握着星盘,而他自两侧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挪动星盘刻度,此时,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呼吸萦绕在鼻尖,暧昧不已。她的耳颈边吹拂着一股男性干爽的气息,撩拨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怎么办?他是在非常认真地讲述天文知识,她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却在这个关头心猿意马,该死,究竟胡思乱想些什么?可是……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比起球场上懒洋洋的他精神得多,也迷人得多。

“我……我明白了……”她咬着嘴唇,努力镇定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退出他蛊惑人心的温暖怀抱,“怪不得会加入z大的篮球队,那女孩能给你你要的东西啊。”z大几个有名的社团,天文是个中翘楚,多年来,尽可能提供实训机会,稳固了爱好者的兴趣,为天文事业培养了不少优秀人才——毕聿,终究和她不同,虽然也做了些什么都不在乎的荒唐事,但怀着目标,甚至与施晶晶妥协。

“唔。”他不置可否地松开了环抱的手臂,对骤然的空虚不满,别扭道,“涂得香水早晚呛死你自己。”

“香水?”她莫名地张大了嘴巴,“我哪有涂?下午又没抽烟——”

“下午没抽烟,上午抽了吧?”他哼了哼,抱肩道,“笨蛋,说谎还要留把柄。”

她结巴半天,“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的仙人掌是摆设?”他不屑地推开落地窗另一侧的平窗,“你吸烟的时候对着外面,烟沫全掉在盆栽里。”

糟糕!

光想着不要把太多的烟气聚集在屋里,没料到外面还有“监视器”存在。覃七弦哀怨地扁了扁嘴,“既然知道了,我也就挑明了,你要我戒烟那是不可能的!”

“谁说的?”他不以为然,虽说没法律规定女人不得吸烟,可是,他就是看不顺眼她叼着烟卷,一副自生自灭的模样。

“我说的。”覃七弦放下星盘,远离了他几步,“你不可能。”吸烟是熙瑞死那段日子养成的恶习,心受煎熬,自然而然想找个慰藉,吸烟时郁闷的心会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现在要她一下子断了,怎么可能?

第9章(2)

“戒烟,我现在把所有钱给你。”他干脆地提出条件。

“说什么呢?”她冷笑,以为听错了。

他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卡,“租金给你,如何?”

“你干吗这样做?”她瞪大眼,“我吸烟不吸烟和你无关吧?”

“我讨厌女人抽烟。”不管那姿态多优雅撩人,他都是厌恶的。

“你未免太自大了吧。”老天证明,她没有生气,无非是被他发现了自己极力隐藏的事,有一些些懊恼。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狂傲地说,“明天你来拿钱,然后去找回你的工作。”

“找工作?”她有些迟疑。

“不应该吗?”他一挑眉,不无讽刺,“你该不会习惯供人使唤的日子吧!”

“当然不!”她是暂时性地闭门思过,工作与否仍在选择中,只是,他突然做出如此“合理”的事,有点不大对劲。

“看来,”他诡异地嗤笑着走到门口,一拉门的手柄,“你对我的偏见很深嘛!”

“你确实怪怪的嘛!”她指出事实,“平时那么喜欢看好戏的人,怎么突然计较起他人得失了?”

“走吧。”他拒绝回答笨蛋的问题。

“你在逃避!”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混过去的人,嘴角一扬,“喂,干吗干涉我的事?你有什么目的?”

“不是人人都像你市侩。”他冷冷地说,拉过她推出自己的大门,“打扫完就走人!”

“走就走!”她一噘嘴,满腹牢骚地“咣啷”一下甩上门。

屋内,毕聿背靠着门,揉揉眉心,扯掉脖子上毛巾的同时,一句低咒:“shit!我到底在搞什么?”

为什么要在乎那个女人过得好与坏?

屋外,覃七弦闭了闭眼,一手拢肩,偏过头沉思,喃喃道:“他是在关心我吗?”转念不禁自嘲,怎么可能?那样傲慢的一个人,眼光何等挑剔,说什么都不会对她有好感,真是妄想啊!妄想吗?如果是,为什么那种夹杂其间的暖意又如此真切?毕聿……

“是你?”

“这正是我想说的。”

毕聿再次和宋熙端碰面,不过不是在球场上,而是在一个咖啡bur.毕聿第一个反应就是拎着运动袋走人,而对方手疾眼快地伸臂挡住去路,“嗳,也不打个招呼,怎么说都是比赛过的对手,说几句话很困难?”

“没什么可说的。”毕聿酷酷地挡了回去。还以为上次的话让宋熙瑞那么失望,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了。

“你没有,我有。”宋熙端慢条斯理开口,“不想见我,是怕挑战吗?”

“无论是什么,我都没兴趣。”毕聿不肯让步。他有一种笃定的预感,老妈来电让他参加什么亲戚的生日宴,商议地点约在这儿,出现的是宋熙端,铁定和他脱离不了干系。

“放心,你不愿比,我不会再勉强。”宋熙端摆手,一抹落寞在眼中迅速流逝,旋即被掩饰,“这次来,纯粹是为月底的晚宴。”顿了顿,轻笑,“闹了半天,你就是我姑姑夫家霍尔曼氏的子孙。”

“我不是霍尔曼家的人。”他淡漠地撇清关系,“我姓毕。”

“可你母亲是霍尔曼家族的小千金。”宋熙端饶有兴趣地搓搓下巴,“而我姑姑又是你母兄的妻子,算算看,咱们还是亲戚。”

“不知道。”窗外一片凄凉的枯叶飘落,他冷声说,“霍尔曼家的事,我不过问。”母亲的确贵为欧洲贵族后裔霍尔曼氏的次女,家中唯一的同胞兄长,大概是娶了宋家女人,两家才攀上姻亲。不过,他的印象里只有孤独得终日与摄影仪器为伴的父亲——偶然一次郊外取景的工作接触,身为广告模特的母亲看中了沉稳寡言的身为摄影师的父亲,为诱惑他不惜千方百计设骗局,等双方发生了肉体关系,她凭借怀孕的现实,顺理成章解除了长久以来的家族婚姻,脱离束缚的同时,也开始疏远被利用的父亲。

父亲说:一个人的悲哀和一个人的快乐都在于他付出了真心。

父亲早有思想准备,两个身份悬殊的人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局——母亲玩弄人于股掌犹不知悔改的秉性不会变,而他——作为一个卑鄙手段的见证,时刻讽刺着父亲,怎么能不在讨厌自己的同时憎恶残酷的霍尔曼家族?

“呵呵,也许你是外姓孙,觉得不算。”宋熙端耸耸肩,“不过姑姑没有一男半女,霍尔曼家族的这一代只有你能继承了。”

“你来是和我说这个?”毕聿不耐烦地一敲桌面。该死,上午到学校上课,一进门就发现每个人眼中的怪异,走到宣传栏附近一看,原来,马拉松长跑那天被两个学生拍到他戏弄覃七弦的照片登了出来,一时间,导师们诚惶诚恐地找他谈话,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进行一番挽救大动员,兵荒马乱折腾个不停,到现在,他都没好好喘口气。

“当然不。”宋熙端收敛笑容,“月底我祖父的生日宴,你来吗?”

“不。”毕聿回答得干脆,“原本来,可是现在不来。”

“因为我的出现?”

毕聿不语。

“有如此仇视我的必要吗?”宋熙端苦笑,“我又没有得罪你。”

“少抬高你自己。”毕聿适时开口,“和你无关,我又不是霍尔曼家族的成员,和你们家也没牵扯。”

“是吗?”宋熙端偏过脑袋,话中有话地问。

“是。”毕聿端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得快点回去,说好了今天把钱给她,若是不在家坐镇,谁知那女人会搞出什么名堂——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短短数日的接触,自己一向封闭的世界,已毫无芥蒂地朝一人敞开。

“不去不行。”宋熙端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这个晚会虽是我爷爷的生日宴,却关系着我三姐熙宁的终身,身为男主角的你,怎么可以不到场?你不去,会影响到两个家族各个方面的关系。”

“呵。”毕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声嗤笑,“什么年代了,还在用婚姻来维系商业间的利益?别说我不是霍尔曼家族的一分子,就算是,也不答应。”异想天开的老妈,以为他会乖乖就擒?之所以到中国就是要远离那个家族那个冷血的她,因此,他绝对不会妥协。

“我知道你觉得可笑。”宋熙端若有所思,“不过……也很现实。霍尔曼家族在欧美的古老优势逐渐被其他新兴企业瓜分,而亚洲最大的贸易对象是我国,同一领域,宋家几乎垄断了市场,想取得代理权,光靠姑姑不行,她没能给霍尔曼家添一子半女,迟早是个间断点,为长久考虑,两家才再度联姻。你是霍尔曼家族嫡系子孙这一代的唯一传人,除了你没别的选择,双方长辈及你母亲和我姑姑、父母都商量过了,等你们俩大学毕业那天就完婚,月底的晚宴就是完成订婚仪式。”

先嫁姑姑,再嫁侄女?勇于为宋家事业贡献的女人还真是前赴后继啊!

毕聿嘲弄地一勾唇,“看来,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现在你知道了?”宋熙端敲敲桌面,“说实话,我并不赞同这桩婚姻,不是说什么家族联姻老掉牙,而是像你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和三姐不合适,爱上你,只会伤她。”

爱上你,只会伤她?

毕聿漠然的面色顿时一僵,是吗?爱上他的人会受伤?换句话,他和老妈的本质一样,无非用了不同的名义而已——老妈不屑加以掩饰,而他,犹不自觉。不知怎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覃七弦嬉笑怒骂的种种神态。

假如,只是假如,一个大而化之的她爱上他,也会受伤?

“听说,你在和你的房东交往?”宋熙端抿了抿刚毅的唇,抬起眼睫。

毕聿的手一顿。

“这件事是我们学校一个女学生传出来的,本来我以为是造谣……”他露出怪异的表情,“可惜,今天来到z大附近,但凡有人在,就能听到关于你的宣传栏事件。”稍停一拍,“你是认真的?”

“是又怎么样?”他一眯眼,“我对哪个女人感兴趣,想要哪个人在我身边待着,没有人可以干涉。”

“首先你母亲就不会答应。”宋熙端飞快地指出。

毕聿看着他,冷笑,打开手机飞快拨了一串号码,等一有回应,立即开口:“是不是觉得那一段经历很有趣,也想我学你一样服从后,再另寻找契机?抱歉,我和你绝对不同,从开始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也不会拿别人的人生当泡沫。”接着,干净利落地扣上盖。再看一脸惊讶的宋熙端,“你看到了,她对我来说不具有威慑力。”

宋熙端多少有所耳闻——

据说,毕聿的出生一开始是霍尔曼家族的隐晦,尤其老一辈族长还活着的时候,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谁让毕聿之母故意留下了外遇的证据来毁婚?他们被迫失去了亲家在资金周转方面的强大支持,日子每况愈下。但是,过去的毕竟过去了,老一辈故去,霍尔曼家族掌权的剩下毕聿的母亲和舅舅,虽说他作为这代唯一的传人被接去受到专门培养,恐怕之前跟着生父那段日子,没少受委屈吧!否则,为什么性格如此偏激?

“她没有,覃七弦也没有?”宋熙端陡然冒出一句。

“你说什么?”毕聿扬了扬眉。

“我说覃七弦。”宋熙端眸光一闪,“你和她在一起,就没顾及过她的感受?”

“什么意思?”他终于把注意力转回来。

“你不去月底的晚宴,就是不想和我三姐在一起。”宋熙端缓缓道来,“不过,这件事会激怒的人不只是你的母亲,还有我的祖父、父母。”

“这件事和覃七弦有什么关系?”他撇撇唇,不以为然。

“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宋熙端一点自己的鼻子,“覃七弦是我大哥最爱的女人,然而却在与我大哥交往的同时拒绝了他的求婚,大哥为此大受打击,终日精神恍惚,结果不慎踏入建筑工地的危险区,被坠落的瓦砾砸死。你知道那块工地的现场在哪里?哼,就是你住的那栋公寓!”

毕聿霍地坐直了身躯——

覃七弦口里的“熙瑞”是宋熙端的哥哥!难怪,她始终念念不忘,原来其中还隐藏着这样一段往事……

“我的家人认为覃七弦利用我哥对她的爱恣意挥霍,根本没顾及过别人付出而得不到回报的绝望。”宋熙端搅动咖啡的手顿下来,抬眼看他,“讽刺的是,我哥留下唯一的一个他亲手设计监工的建筑,竟在弥留之际给了她,这让所有的人愤怒交加!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你想让我打退堂鼓?”毕聿冷笑,“谁说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看来,不是覃七弦配不上宋家,而是宋家配不上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别走,我的话没有说完。”宋熙端沉着脸唤住他,“你不用这样说我,这还不是我想说的话……我要说的是,这栋房子是我哥留给覃七弦的,对她来说的意义不言而喻,你在乎她,就不要太傲慢,否则,她随时会失去这栋房子,因为——那块地皮是宋家的!”

“如果要收回,当初为什么不收?”毕聿迅速地反问。想让他放手,不然就以打击覃七弦来作为回礼?

“这不是你能过问的。”宋熙端诡异地笑了笑,摆摆手,“你爱信不信、要走就走,但是劝你最好考虑一下。”

毕聿转过身,一刹那,脸色也严峻起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威胁的滋味——

第10章(1)

“去哪里了?”

为什么一天之内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就说自从遇到毕聿,生活便会掀起轩然大波。昨天听毕聿说自己“习惯供人使唤”打心底燃起熊熊烈焰,什么嘛,怎么能被一个傲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不起?于是乎,大清早就准备回公司向徐姐认错。唉,倒霉就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去的太早,见到徐姐之前在楼道里撞到了卜士仁。

这家伙对她多加讽刺不说,甚至还毛手毛脚,结果,三句话不到被她又甩了几个耳光。可恶,人渣就是人渣,自己不行竟然放狗来咬她!张伯,为什么你是看大门的不是看楼道的?

一着急,覃七弦脚下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卜士仁一看出了事,掉头就跑,也不再放狗行凶。

幸亏,打扫卫生的阿姨经过偏僻的楼道撞见这一幕,才好心地扶她出来。狼狈地回到公寓小区,还没来得及进家门,便被z大篮球队的经理人施晶晶在途中拦住,劈头盖脸一顿好骂!这是招谁惹谁了?当初是他毕大少爷不怕曝光才会纵容偷拍,现在为此被校方勒令闭门反省,停止一切社团活动,关她鸟事?

从开始到现在,一点没有变!他们一厢情愿地做事,出了问题都由她来担,凭什么?只是因为她好欺负?只是因为她出身烂,就活该被恣意践踏?

她疲倦的身躯倚着墙壁,有气无力道:“上班!”

“哪有人上班上得灰头土脸?”毕聿皱皱眉头,弹去她额前的灰,忽然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味道,“你喝酒?”

“你今天话好多,嗦!”她烦躁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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