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东西,一喝,这半天时间就这么混过了。我对着倒车镜用手略微梳理了一下头发,开车直奔“快活林”。
到了酒吧,一眼就看见雷管和怒斩正在吧台里有说有笑。见我去了,雷管一脸yin荡地对我笑道:“眼镜,怒斩这里又来了一个mm,跳艳舞超赞,你看不看?”怒斩在一旁嘿嘿直笑。
他妈的田甜才和我分手几天就和隋源打得火热,我正心烦呢,现在哪有心思看艳舞?我懒得多说,冲怒斩嚷道:“提几瓶酒来。”
怒斩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转身去给我拿了几瓶啤酒和一个杯子,打开瓶盖,重重放在我面前,嘴里骂道:“你哪股神经短路了?真当老子这里的酒是自产自销的么?”
我把酒倒进杯子里,一杯一杯地不住往肚里灌,两个瓜货也没再理我,继续讨论新来的艳舞小姐。
台上皮皮的歌声不住往我耳朵里面钻,都是些哥啊妹啊、情情爱爱什么的。操,爱情这玩意儿,算个球,都他妈骗人的。
正怨天怨地间,台上曲风一转,一阵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我不要在破碎的镜头里接受你的逃避和存在,我从冷漠的角度望去,含泪的眼该如何表白,现在的记忆好像一场演不完的戏,让我们都看得见过去……”
王杰的“故事的角色”,曾经是我最爱听的一首歌,现在听在耳里更是百感交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歌是好歌,只是这歌里的悲怆孤寒之意,皮皮那厮却哪里唱得出来?想着自己的遭遇,我不禁悲从中来,强压下心中那股翻腾酒劲,径直冲到台上,二话不说抢过皮皮手里的话筒便嘶声裂肺般地吼起来:“……我知道故事里的夜在为谁叹息,我知道故事里的梦为何不再美丽……”
台下的人一时没搞懂状况,先是一愣,随即醒转过来,不等我多唱便嘘声四起,手上拣什么顺手就拿什么朝台上扔,果皮、烟头、打火机……不过还好,貌似还没有人扔酒瓶子和烟灰缸什么的。
我完全无视台下众人的反应,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角色”演绎:“因为你已不是你自己,何必告诉我要忘了你,故事的角色,消逝在记忆里,故事的角色……”
眼前人影晃动,耳边嘘声嘈杂。突然肚子一阵剧痛袭来,恍惚间我好像看见怒斩和雷管朝我冲过来,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一群人的脑袋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妈的,想玩车轮战灌醉老子么?我努力想要辨清那些脸庞,却怎么也看不清。算了,反正也是但求一醉解千愁,是谁陪饮又何关?“来来来,再来三杯……”我嘴里嘀咕,声音却小得象蚊子哼哼,很是不爽,连带着肚子里的某个器官也象要造反似的,撕裂般地抽搐着。
那阵疼痛牵扯着我的全身神经,当实在不能承受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看得清楚了。
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写满焦虑的脸,见我醒来,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换作惊喜的神色问道:“阿休,你醒了?”
咦,怎么是夏姐?我不是在喝酒么?怎么夏姐也来了?
“婉衣,你怎么……”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夏姐,正待要问个究竟,四周响起一阵嘘声和哄笑声。
我循声看去,怒斩、雷管、刀疤、六分、斯文人、残剑……聚得这么齐,难道又有什么事故发生?
我心里一紧,却听得残剑阴阳怪气地嘿嘿笑道:“咦,好像我们应该回避一会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的眼里可没有你,你不用自作多情。”不死摆出一副资深情圣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纠正。
斯文人欣欣然地叨念着:“老大,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吓死我们了。咳,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刀疤在一旁大声叫道:“我就说嘛,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放心,眼镜不活一万年也要活一千年……”
我日!老子几时成了祸害了?千年王八万年龟,刀疤这个狗日的,这不是在绕着弯骂我么?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快活林”喝酒,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哪儿啊?
我张嘴刚要问,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大声喧哗,以免影响病人休息。”
……医院?病人?
见我一头雾水,旁边的雷管向我解释道:“你在快活林‘喝醉了,疼得在地上打滚儿,我和怒斩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就是”,怒斩在旁边补充道:“你娃没有酒品,喝酒就喝酒嘛,喝醉了还跑上台飙歌杀人。再这样折腾酒吧估计就没生意了。”
我喝醉了?还去抢皮皮的话筒唱歌?怎么我自己都全不记得了?我又是疑惑又是黯然,不愿再去深想,便出口询问:“我得了什么病?”
六分一直在旁没说话,这时候苦着脸插嘴答道:“你的胃……”说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胃怎么了?我看看六分,他低着头没看我,我又看看床边的其他兄弟们,也都好像在躲避我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正想着,我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痉挛传来,难道……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夏姐见我脸色很难看,赶紧对我说道:“他们逗你的,你别信他们。你只是酒喝得太多,胃出血而已,医生说只要调理一阵就会没事。”
原来如此,狗日的几个瓜货,联合起来整老子,我想伸出中指对那帮人比划,右手刚伸出去一半,觉得手背上一阵痛,原来我手背上还扎了针打着点滴。
一帮瓜货还要啰嗦,却被一个小护士不容分说地撵出门去。
再次醒来,窗外漆黑一片,我感觉身边象有什么东西,撑坐起来一看,却是夏姐侧着脑袋趴在床边睡着了。
眼见夏姐这样子,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怜惜。
正思量间,夏姐象是被我起身的动作惊醒,忽然抬起头来。见我靠在床头,夏姐有些歉意地对我笑笑:“阿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不起啊,刚才我不知怎的睡着了……”
我示意夏姐到我身边,她大概以为我有话要对她说,凑了上来,我用左手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也不多话,照着那两瓣樱唇便吻了下去,夏姐微愣了一下,也没反抗,轻靠在我怀里任由我予取予求。
末了,我松开夏姐,看着她的星眸认真地说道:“婉衣,答应我一件事。”
“嗯?”夏姐仰头看着我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夏姐莞尔一笑,点点头,依偎在我的肩头。良久,她抬起头轻轻地说道:“阿休,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夏姐的声音不大,那话听在我耳里却有如当头棒喝。我不免暗自责怪自己,我真是傻到家了,为了一个并不珍惜你的人而伤害自己,却让真正关爱自己的人担心受怕。如果真的就此放纵颓废下去,对得起夏姐,对得起关心自己的兄弟们吗?我越想越心惊,背心不禁冒出了冷汗。
我和隋源迟早要作一个了断,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就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我觉悟了!
第一百八十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住院的那几天,除了不能随意抽烟之外,竟是我近一个月来过得最轻松自在的时光。以往忙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时间不够,现在被逼着静养,天大的事也不得不搁置下来。呵,貌似缺了老子,地球照样会转。
怒斩送我进医院的时候给我订的是单人病房,但这个“单人”病房里长期人满为患。起初,那个说话很斯文的护士小姐还时不时来干涉,自从不死这厮出马跟她聊了一次“人生”后,那丫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偶尔还跟着我们说笑几句。嘿嘿,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不死这厮讨女孩欢心的本事也不是假的。
扫清了“障碍”,我那间病房便成了兄弟们的临时据点,雷管、战魂、残剑几个瓜货一有空就借口说来保护我,跑到我的病房来斗地主。每次清点战果,受伤的都是战魂这瓜货,唔,不能说他是瓜货,应该说是最可爱的人!
好几次刀疤也跑来凑热闹,我颇有些奇怪,这家伙刚被人摆了一道,怎么还有闲心来陪大家消磨时间?趁一次他玩牌玩得高兴,我问道:“最近这么有空?脑袋没充血了?”
刀疤故作神秘地笑而不答。妈的,这厮吃了一次亏终于学了一会乖。
然而没过五分钟,刀疤这厮就忍不住对我说道:“我刚出来,有些事不方便出面,都是交给黄毛几个在办。”
“是啊”,残剑一边出牌一边接口道:“现在刀疤玩高档了哦,搞遥控指挥,真nb.我听黄毛说最近龙二留下的好几个场子都被人踩了,根本就不经打。”
刀疤在一旁强装矜持,干咳了两声说道:“嘿嘿,做人要低调。”说罢自己也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一脸我所熟悉的嚣张。
……低调?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每到吃饭时间,夏姐都会熬好肉粥和营养汤准时给我送来,有一次被那个护士妹妹碰上,这丫头居然不无羡慕地对我说道:“方哥,你太太这么贤惠,你真是幸福啊。”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也懒得解释,只是看着夏姐呵呵直笑。
哎,真想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不过我也知道,有些事只能想想而已,太贪心会遭天谴。到了第四天,医生给我做了复查,通知我可以出院了,不过叫我要多调养一阵,而且切记要戒酒戒烟。
戒酒戒烟?少了烟酒为伴,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当着夏姐的面我自然不好反驳,只是闷着点头,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老子点头是表示啥都不戒,嘿嘿……”
我住院这几天,夏姐已经去静竹花园帮我收拾好换洗衣服,所以一出院,她就载着我回她家去。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窝在夏姐家“调养身体”。拜好汤好水之赐,短短几天,不仅胃病没再发作,体重反倒增加了好几斤。惹得一众瓜货们眼红不已,直说我落在福窝里了。
刀疤对龙二残余势力的打压似乎也很顺利,不时有“利好”消息传进我耳里。刀疤风光了,弟兄们自然也可以跟着扬眉吐气。否极泰来,局势貌似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惬意心情没有维持几天,就被夏姐带回来的一个消息给破坏殆尽。
那天中午,我正在电脑上泡猫扑论坛,听见外面传来关门声,唔,是夏姐下班了。平素她一进屋总是会跑到我面前来“报到”,今天怎么一直没有动静呢?我心下有些奇怪,便起身走到客厅,看见夏姐正坐在沙发上,皱紧眉头想事儿。
我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发,故意逗她道:“经常皱眉头会老得快哦。”
夏姐强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阿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该来的迟早会来,这阵子安逸久了,感觉就象暴风雨来临前的静寂,我还真有点儿不太习惯,压抑得很。我朝夏姐一笑,说道:“前段时间的坏消息还少了?你说吧!”
夏姐见我安然的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今天早上召开中干会,田甜被任命为总经办主任兼总经理助理。”
“总经理助理”这个称谓乍一听不觉得怎样,好像还没有总经办主任听起来威风,不过明白底细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实权职位,在公司里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了。妈的,隋源这厮为了讨田甜欢心还真是下足了本钱。田甜虽然是很能干,不过要应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诡魅伎俩还嫌火候不够,论资历也不会轮到她。能担任总经理助理,可以说是隋源一手遮天的结果。
尽管我做足了思想准备,不过这个消息也不禁让我有些窝火。隋源如此张扬,自是再次向我下了一道战书,高举免战牌不是我的作风,该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我在夏姐旁边坐下来,低头沉吟了半晌,对夏姐说道:“婉衣,我想再跟颜惠茹谈谈。”
夏姐也没问我为什么,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吃过午饭,夏姐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去洗,我则坐在沙发上给颜惠茹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接通,“喂”,那头传来颜惠茹有些消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我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地对她说道:“惠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似乎迟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答复:“那……下午四点吧,我正好两点半要去建设局开会,四点应该可以结束。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络。”
看样子经历了上次那事儿,颜惠茹也变得格外小心谨慎。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下午出门的时候务必要谨防有人盯梢。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就收到颜惠茹的电话,说会议提前结束了,约我十分钟后在友谊百货二楼的“肯德基”快餐店见面。
我匆匆赶到“肯德基”,在一个角落发现了颜惠茹,我走过去坐下来,点了一杯饮料便开始朝四处打量。
人都是在一次次教训中成长起来的。这个地方看似人多,其实反而非常安全,就算被别人碰见了也不会觉得很暧昧,再加上颜惠茹选的位置也实在不错,凡是有人进出都能一目了然看得很清楚。
我暗赞了一下,回过头看着眼前的颜惠茹,她似乎又清瘦了些,面容有点儿憔悴,想起上次见面的风波,我忍不住问道:“对了,那天那个人渣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颜惠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说道:“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反正又不可能离婚。”
不可能离婚?我心中一动,隋源这厮既然不可能离婚,那么讨好田甜肯定就只是玩玩而已。于是我追问道:“为什么?”
颜惠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家族的面子。阿休,我是个不祥的女人,你还是忘了我吧。”
看样子颜惠茹似乎误解了我刚才问话的意思,我也不好多做解释,便把话题转到隋源身上:“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是关于你和隋源的,如果你不愿意回答可以不说。”
颜惠茹看了看我,低声央求道:“阿休,你别跟他斗了,为了我这种女人,不值得。”说着她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怯意,咬牙切齿地颤声说道:“他……他是个魔鬼。”
我不是好战份子,但也绝对不允许别人爬到老子头上拉屎撒尿的。再说,现在“游戏”已经开始,不是我说“停”就能停下来的。
眼见颜惠茹情绪有些激动,我用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良久,她才镇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事实上,就算你肯歇手他也不会放过你。你问吧,我会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颜惠茹已经表明了态度,我感觉自己已经多少掌握了一些主动权。
我朝颜惠茹点了点头,径直问道:“你和隋源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颜惠茹冷冷笑道:“感情?我和他从来就没有过感情。失去孩子那一刻我就对他彻底死心了。他根本就没拿我当妻子,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和我在一起出现只是为了家族和公司形象的需要而已。”
唔,这个答案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我又接着往下问道:“那么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如何?”
颜惠茹想了想,答道:“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精明能干的哥哥,他爸爸比较看好他哥哥,他妈妈却被他表面做出的假象所蒙蔽,一直支持他。因为家族的生意他妈妈娘家也占了一部分股权,所以家族事业的继承权现在还没最终敲定,两兄弟明争暗斗,谁也不甘心把那位置拱手让出来。”
隋源还有个哥哥?颜惠茹提供的这个线报倒让我颇为意外。我马上意识到其中可以做点儿什么文章。我想找六分一起好好地琢磨琢磨,于是和颜惠茹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临走那一刻,我能感受到颜惠茹眼光里流露出一些难解的情绪,可我实在不敢再多惹是非,但愿能帮助她早日脱离苦海吧,这是我现在惟一可以为她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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