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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呓听到了‘某些人’三个字,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的问:“某些人?”

第082章 交易

“嗯,”云逐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不等林呓多问些什么,她就已经先一步的解释说道:“你们也别问我对方是谁,当初我也是试图问过我父亲,他口中的‘某些人’究竟是谁,但是我父亲一直疯疯癫癫的,说来说去不是‘某些人’就是‘那些人’,久而久之我们就都几乎以为他患了妄想症。”

说出这一桩事情像是用了她莫大的勇气,云逐月抿了一口茶后,气息才平稳了下来,语气有些怅然:“虽然我们云家只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父亲在圈内也是小有名望的,而且他又极其好面子,与其都是一个死,至少也要让死的体面一些,所以在得知我父亲的病情已经控制不了的时候,我们就办理好了出院手续,那之后,没过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

云逐月叹了一口气,她将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面上的尴尬之意仍旧未消,此时也只是勉强维持着几分笑意,轻声道:“两位大师,现在就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么久了,我…我父亲他还没走?”

“你们,你们要不要去我们家看看?”

沈江南到是没有和云逐月谈论云岭死的体不体面的这件事,他转了转手中的茶盏,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父亲云岭去世之前,除了提到‘那些人’之外,还有没有提到其他事情?”

顿了顿,沈江南补充道:“比如,他和那些人做了什么交易,交易的内容大概是什么?为此他付出了什么代价之类的?”

云逐月神色一凛,眼帘一抬,眉宇间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防备,问:“这重要么?”

沈江南不可置否的颔了颔首,终于开口说道:“你连着十几天不断地重复做噩梦,这种现象已经是有一些不正常了,”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说道:“而且话说回来了,人的潜意识与逻辑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我们的一言一行都是要经过这一层筛选,即便是先天精神有障碍的人说出来的话,在他们自我的世界里,都是有理有据。更何况是你的父亲?恕我直言,你父亲云岭是个厉害的角色,即便到了晚年他的精神出现了一些障碍,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对于他这种莫名其妙说胡话的情况,我们更倾向于是他潜意识开始在回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所以他说的胡话,或许不一定就是胡话。”

云逐月微怔,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说:“大师的意思是……我父亲他,真的是和某些不可抗力的人做了交易?”

沈江南闻言,只是摆了摆手,终于解释说:“大师不敢当,我们是造梦师,无关鬼怪无关风水。”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云逐月作为门外汉,恐怕难以理解沈江南方才的这一番话。在她看见,这所有超脱于科学自然之上的事情恐怕都可以归于‘鬼怪’二字,是以虽然这一会也还是十分有涵养的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做纠结,只是囫囵的点了点头。可看着沈江南和林呓的眼神里,却还是一脉的敬崇。

林呓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关于这件事情,我们知道的时候,父亲的神智方面就已经是有一些不正常了,再往详细一点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云逐月摇了摇头,轻声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再说其他就显得矫情了。实话和你们说了吧,其实在那个时候,我父亲就已经有点六亲不认了,我们一大家子,他几乎都认不识了。”

云逐月的面色有些不自在,她抓了抓额前的头发顺势往后一推,眼底深处透着一丝悲悯,这事任谁落在身上,心里面恐怕都不会太好受,她说:“在之后,他精神上面的障碍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到了最后,他会在家里大呼小叫,说有人要杀他,要强行把他的魂给勾走。”

说到这里,云逐月的眼眶已经是红了一圈。

“除了这些,我父亲当时还不断的重复道,他交换了我们云家后人的气运,才换来了这一辈的荣华富贵。”

“交换了后人的气运?”

听到了这里,连着林呓都觉得有些扯淡了,他下意识的看了沈江南一眼,却见后者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只见他抿了一口茶,道:“代价是什么?”

“代价……”云逐月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像是回忆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发怵的说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到现在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听错了。”

沈江南微微的颔了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云逐月说道:“当时家里的人都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在家看着,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半左右,我父亲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就对着窗口的方向就跪了下来,口中不断的念叨‘求求你们放过我之类的话’,那时候我也是被父亲吓到了,那是他精神失常后第一次反应这样的大,我心里害怕,就想上去给他扶起来。”

沈江南和林呓都意识到云逐月是要说到重要的地方了,是以都不曾打断她的话,只是于一边默默的听着。

云逐月有些艰难的说:“就在我碰到我父亲的那个瞬间,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被害妄想症犯了,以为我要去杀了他,所以本能就挣扎了起来,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父亲当时认出了我,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和他一起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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