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牧一贯平稳无甚起伏的声线。
岂料表小姐的娇喊声响起,“下流。”
说完登登登跑出门外。
方小镜听得一头雾水,蹲在床底细细思索她为什么要跑。
床单呼的一声被人掀开,赵牧弯下腰来,眼神对上她的,
“床底很凉快?还不快些出来。”
方小镜四肢伏地爬出来,衣衫贴在滚翘的臀上,赵牧别开了眼。
方小镜拍拍手上灰尘,站直身子,再与赵牧面对面竟有些尴尬。
她不自然缕缕头发,“我,我先回去了。”
站在对面的人没有回应。方小镜讪讪转身将欲离开。赵牧却说了话。
“你已被逐出府。”那人冷漠,说出口的话也是凉凉的。
方小镜停下脚步,欲哭无泪。
身后的人朝她走来。赵牧转过小女子纤弱双肩,让她面对着他。
“我去处理,你在我房中入寝便是。”
语气里满含着他自己都无法觉察的温柔和诱哄。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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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一别,已过去满满三日。
赵牧毫无踪迹。
夜晚方小镜头下是赵牧的枕头,身上是赵牧的棉被。一切都是清爽干燥,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回忆起误入赵府后的点滴,短短两月以来,经历的事竟比她前十七年加起来还要多。她不习惯变幻无常,一生安稳便是她最大心愿。离家出走已是她做出的最大转变。因缘际会进入赵府,她也是存了静等娘亲捎信过来,顺利返家的打算。
谁知遇到了赵牧,留是因他,走也因他,她忽然失去了决定的权利,恍恍惚惚间被他推着走到他的身边。
可谁知她未尝不是心甘情愿?
这日破五,大清早炮竹便劈哩啪啦震天响,方小镜煮了清粥,就着咸菜喝了一小碗,便充满饱腹之感。
把已经十分齐整的被子又细细抻平褶皱,早就洁净如新的桌几又拿桌面抹了一遍,实在无事可干后,她再也忍不住内心担忧,在屋里转起圈来,内心不断腹诽,
这个男子总是太过自大,
不喜他独断专行的行事作风,
与我有关的事说与我知晓又会怎样!
像是听到她胸中呼啸滂沱的滔天怒波,木门此时被重重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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