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火旡害急于脱身,乘隙往外一冲,英琼自然放他出去。火旡害化为一溜火光,刚刚冲出圈外,双凶立时乘机把残馀的精气就势收回。多年苦功所炼三尸元神,已失去了一个,元气大伤。同党伤亡还在其次,最痛心的是,相随多年的许多妖徒,全被敌人消灭,一个不留。自恃邪法高强,如为几个无名后辈惨败,平日又太骄狂,此仇不报,以后何颜见人?不由又惊又悔。急怒交加,舍了钱、石二小,运用三尸元神,化成两条暗影,连同本身,一同向英琼进攻。英琼见双凶玄功变化,邪法甚高,身外并有一片妖光防护,以一敌四,虽能仗着定珠威力妙用,化身应战。倚仗紫郢剑和青鳞髓两件奇珍和圣姑留赐的太白金刀,将双凶连人带元神全被绊住,想要诛杀他俩仍是极难。
钱、石二小为代火旡害报仇,索性三小弟兄联合一起,仗着神光护,专一乘隙进攻,出没无常。稍有空隙,便把真火、神雷朝外乱打,连同那幢冷光,猛朝双凶元神冲去。双凶防不胜防,本就恨得咬牙切齿,连毛萧素来阴沉的人,也现出满脸狞厉之容。章貍忍不住怒火,正催毛萧下手,余英男忽然飞到。
章貍天性y凶,哪知英男所用法宝、飞剑全是他的克星,比先前所见诸宝更具伏魔专长,尤其昔年曾用九甲子苦功所炼成的那只鬼眼所发毒针,更是撞上便即消灭。因见英男冒冒失失飞来,除随身剑光而外,并无奇处。不知英男为防南明离火剑威力太强,恐惊群邪,待运本门心法,不令精芒外露,看去只是一道红色剑光笼罩全身,光并不强。章貍误以为此女全无戒心,是就口馒头。更生得如此美貌灵秀,满面喜容,豹犀微露之际,更觉容光照人,丰神美艳,妙在神态从容,一毫不显敌意。越看越爱,先将三尸元神所化紫色暗影猛扑过去。
事有凑巧,老鬼毛萧见英男由外飞到,来势十分冒失,当此双方恶斗,何等凶险的场面,居然谈笑自如。虽和章貍一样动了色心,但不似章貍那样粗心大意。打算试探一下深浅,也施全力,运用元神,向前猛扑。双凶恰是同时发难。英琼良友关心,瞥见英男全身已在那两条暗影笼罩之下,惟恐英男一被扑中,不死也必中邪晕倒。稍微疏忽,生魂必被摄去。情急之下,惟恐一击不中,竟将兜率火同时发了四朵出去。那兜率火又被炼成道家元神,稍一动念,立即发出。
兜率火不但威力绝大,更有一种奇处:专伤邪魔,对自己人能以心灵感应,不会波及,无须顾忌。章貍百忙中瞥见前面紫色灯花忽有四朵出现,不禁大惊,慌不迭运用玄功往旁飞遁。因知此宝威力,逃时心慌,三尸元神不及收回,已被兜率火打中。接连叭叭四声,声音不大,但紫色星花却高涌数百丈,似座大火山凌空飞堕,上有无量数的紫色星花同时爆炸。当时洒了一天花雨星光,两条紫色暗影全数消灭,连残烟也无一缕冒起。
章貍见三尸元神已失其二,越发急怒攻心,怒喝一声,正待拼命。偏巧逃时心慌,竟和英男走成一路。死星照命,色心又起,妄想顺手牵羊,就势擒走。一对魔手刚一伸出,还未抓下,猛觉朱虹电耀,前追少女突然回身,身剑合一,横扫过来,来势比电还快。英男那离合神圭已然准备停当,也是动念即发之宝。先是南明离火剑突然暴长,化为百丈朱虹,朝妖人反卷上去。
双方势子猛急非常,任是章貍多高邪法,也难逃避,何况事出意料。章貍没想到敌人剑光如此威力,等到稍微警觉,连忙缩手后退,朱虹已绕向下半身,连两条残腿,带拥护身上的妖云,一齐斩断,成了半截身子。章貍惊悸忘魂中,恨到极处,一声怒吼,一面运用玄功,飞身逃遁;一面施展邪法,紧闭双目,奋力一震,两眉中间突然出现一只紫黑色怪眼。刚一睁开,便有亿万根三寸来长暴雨一般的毒针,瀑布也似电s而出。
双凶的妖针乃用数百年苦功,采取地肺中寒毒之气苦炼而成。平日深藏脑海之中,看不出丝毫形迹。发时黑光微闪,立即隐去,却中人必死。因与心灵相合,随同双凶心意,暗中伤人,如影附形。再经邪法运用,便化为无形无声的毒气,得隙即入,端的阴毒险恶,无与伦比。因为此针最耗元气,不是万不得已不用,更防为强敌收去,无法收回,反害自己,因此先前迟疑不决。这时章貍身受重伤,怨恨越深,连同党也未招呼,猛然大量发出,原意当时能杀敌人更好,否则便化为一片无形毒雾,笼罩全山,即使不能把敌人一网打尽,也可杀死多半,报仇泄恨。
这原是同时发生,瞬息间事。英男本心还恐妖人逃走,仗着早有准备,离合神圭也化为一幢墨绿色的宝光,迎上前去,两下里恰好正对。妖针挨着便即消灭。章貍心方一惊,猛觉元气大耗。那墨绿色的宝光已飞s过来,吸紧全身,不禁惊魂皆战。一条紫黑色的暗影比电还急,只见毛萧带着一声厉啸,激s天边云层之中。暗道不好。已上身一紧,当时神志昏迷,形神皆灭。
同时霹雳连声,雷火群飞,万道毫光,满空激s,交织如网。东西两面各有一圈心形宝光,升起空中,宛如日月双辉,互相对照。当中更有三圈青、红、黄三色奇光,晃眼暴长,笼罩下全山由上到下千百丈的空间。毛萧原身正随同好些妖党残魂往两环三圈宝光之中投去。留下群邪死尸,遍地皆是。
阴魔以消灭双凶后,地缺魔君的班底已所馀无几,转为血魔门所控,无需与魔宫八耆硬碰,助长了舌灿莲花一系。此系书呆极重,不知务实,已在氓化歹嗝命中,弄得盲冲乱闯,素为灵峤宫所忌。任其得势,神州必在其坚持原则下,沦为焦土。特命幻波池及金石谷两系回归,自往天门岭安派诱铁姝离开魔窟,助鸠盘婆受其天诛。 第二百四十三节气恨灌注
天色深晚,又当下弦,月黯无光,山野之间,到处幽暗沉沉。卧云村后山处孤鹿奔窜,怪乌飞扑,呜声啸啸,入耳凄厉。这等凄凉悲苦,阴森怖人的境地,令人魄悸魂惊,心胆皆裂,却还不及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哀啼,抱碑痛哭,悲恸得心酸神夺。细看墓碑所刻,竟是萧玉。
当日萧玉为族人福祉一念所碍,拖延时日,才令卧云村逃脱劫数,不为天门神君所奴役。这是萧玉受三代思想所遗传,一心为万民造福,却不知万民远隔重山,内心都是贪婪着别人之善。越是高呼向善,越是无一善行,只知尽力驱使别人送命,强人所难,自己却狼狈为j,从中取利。近身者也是万民之表,却是原形毕露,你当他兄弟,他当你契弟而已。
萧玉、崔瑶仙改邪归正后,更深入尝受玄门正宗之为何物。欧阳霜以嘉勉导引为名,封禁了萧玉、崔瑶仙二人玄关,再频施滥药,其副作用足以令人无物、无法、无力、无财,使之腼食于人。却对收留者诸多烦扰苛求,制造仇恨厌恶,更弄法打压,必令逐之而后顺心。此等欺善怕恶之徒当然不敢怨怼仙人欧阳霜,遂恨而垢之萧玉瑶仙二人,非诋而毁之,不足以为塞其责。必使其末路穷途,入囚接受监趸式供养。
萧逸因瑶仙已具妖力,不敢再y狎接近,却只手遮天,开出的丰厚支出本就弄虚作假,更为理事之辈,七克八扣,中饱私囊后,漂亮的示以有所选择,而所能选者却不是屎就是n。经甄拔的j徒必是假笑j笑,眸子里全是讨厌不耐的憎恨。拖二人出而示众,都是假意殷勤,正是做戏咁做,掩人耳目,内中却阴毒无比。态度上就像神,像主宰,恶毒的心肠指的每条都是黑路,所以必需封闭受害者的申诉及言辞。歹毒之处是揠苗助长,套以责任作压,需逢动必反,才足以卸责;甚至不动也反,诬为病态,则无论后果为何,皆与己无关。有听他信他,就必大祸临头。不惜财力物力,就是将之陷入绝境。谁人还敢不识做?
二人终日无可安宁,步步荆棘,秒秒防患,魂魄无所安然。为法所拘,远飘不得,惨遭戮神之殛。萧玉自知若不能逃离玄门正宗的势力范围,必是生不如死,长受心蛊噬痛,决心作生死一搏,发散残馀妖气,聚力破障。无奈笼中之鸟,强弱悬殊,大远之气浪难知其止,小近之浪气已足溺身。一博之撑,妖气尽丧,萧玉悲愤自裁。崔瑶仙忧急无计,于落葬后,族人散去,再重返墓上,又抚着坟头放声悲哭起来。
哀恸就是变的契机。脑部存留终生记亿,有浅有深,看入脑时之体能及其震撼而定。越是成之于幼年,越是难改,甚至积为潜意识之根深蒂固,必有深切之动汤,才能予以洗濯,送旧迎新。
忽然一阵惊风将地上未化完的纸钱连灰卷起,扑面打来。崔瑶仙只觉冷气侵人,周身毛根直立。不知怎的就停了哀号,觉到一团血影,围身漾汤,寒澈透骨,却无惧意,因已置生死于度外,哀莫大于心死也。
阴魔就是需要如此同病之侪,才可心意相通,扶而植之,作一己之化身。血影罩下触透经x,瑶仙但觉一阵阴风把身子抱压,遍体百脉受血火炙焚,散灵台。鬼焰血焰经先天真气发动,直入中枢,已无神昏智迷之感,却无思虑之能而不自觉。瑶仙觉到身若腾空,知遇妖魔。这才想起妖师之炼魂惨酷,连魂灭也不成,连急带怕,又复晕死。醒来魂离魄汤,看到身子落在一团血雾中,听得问道:“何以致此?”
瑶仙直觉而答:“人性丑恶!”
“人为五斗米而折腰,求的是生存,是以巧言令色,歌功颂德,意在强乞施舍。谁也经不起丁娘十索,必力尽身亡。”
瑶仙尚还天真,道:“千古留名也不少。”
阴魔嗤之以鼻,哈哈笑道:“那些浮士德货式,自谓高人一等,内心却是魔鬼靡非斯陀,要倒行逆施,从善行中企求满足私欲,结果还不是众毁所归,焦头烂额,处处碰壁。未路穷途,还他本来,却要把欲念如汹涌海水的学子加以制限。防拦濠沟没有挖成,只是在自掘坟墓。终是作孽自受,受骗上当,落得狼狈下场,白白地浪费一生,到头来完全破产,把灵魂输给魔鬼。只不过死得其所,被元始天尊抢去灵魂,加以标榜为地灵,幻为神之像,成愚弄众生的灯塔,引诱飞蛾扑火。真面目却是多麽可憎,使人恶心。”
瑶仙仍未悟道,呓声辩:“自古有云:邪不胜正。玄门正宗以善为基础,更见势大。”
阴魔哂道:“那是他讲你做,那得不大。有傻瓜上当,谁不如蚁附膻,众口铄金,身在泥沼中,那能不觉其大。实则其力只是嚣叫,弱得可怜。轩辕魔宫就赤ll宣扬暴力,剑铗子出霸权,一众就噤若寒蝉,峨眉众主流长老也就只能龟缩蜀山,闭关不敢见人。”
瑶仙这才领悟:“回头是岸,也来个言而不作。”
“可惜就是容你不得!自你母不甘效作娥皇女英,已为权贵所不容,早已沦入邪道。越是贴近权力核心,越是压力暴虐,丝毫睽逆,也足陨命。只有渺小人物才得容纳在法规限内,没权贵肯花精神去迫害他门,才自夸法界平等。”
瑶仙齿心滴血,惨叫悲鸣:“人间就是这样无情无爱!谁也说道,世上有一样东西,在分给了别人之后,自己不但不会短少,反而会拥有更多,那就是快乐,但就是分不到来。”
阴魔嗤藐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给你快乐,人家见了,才极不快乐呢。你不死,谁也难以满意。无限的要求,来个搔扰不停,为的是种恨,使之诬诋才是为他好,简直借刀杀人。你妖力受制,纵是凡夫俗子,也得任他横行欺凌,无论多横蛮无理,狗后有主,裁赃枉法,就是只会嚣叫对方满意。凡夫为求利才能生存,趋炎附势之辈,眼中只有利,利之所在,亲娘也可卖入勾栏。有赏有利之事,虽恶毒,又有谁不乐而为之。你无力破出囚笼,众生在权力挟下,谁敢近你?”
瑶仙喃喃自道:“分给他们快乐也不成。”
“问题是,你无财无势,有能力分给别人快乐吗?宽厚只会诱导他们立歪了贪婪心思。纵有天恩,一旦失势,这班狗头还不是落井下石。”
瑶仙哀叫:“天下就无天理?”
“这就是玄门正宗,强弱悬殊,说甚麽是非黑白,还不是由他们说去。你还要沉迷?”
瑶仙悲鸣:“难道就无我容身之处?”
阴魔叹道:“时至今日,已是末路穷途,不逆何尝得命,必丧在今朝。不杀人,就必被杀,是你死他活的契机。有势,他们才不敢违犯,不过利欲薰心,可必弄些狡猾,必需严刑峻罚,莫使轻率趋巧。绝不能期望那些失去了光辉好日子的奴才记恩。杀清了他们,馀下的就会歌功颂德,只要添加脂粉作掩饰,即可踏入玄门正宗。魔宫不杀清民为主,不会得到玄门正宗的头衔。玄门正宗也是力胜则正,民为主不杀清魔徒,必难持久。就是要他死在脂粉雾中的假面具上。到双方都杀被清了,就是血魔门称尊。宁杀错,莫放错。”
瑶仙神情郁抑绝望,喃喃呓叹:“力从何来。”
“要报仇就要求人,必需把一切献出来,包括你的身子,才能换取信任,得赐法力。”
瑶仙自嘲自笑:“我还有个身子,可以用来r的。口口声声说疼女人,可还是要把那根脏东西c到女人的身体里,让我们受苦,有些女人也是贱,还要装出很舒服的样子来讨好你们这些野兽。”
“这就是魔鬼契约,你就是要浪,才交得出灵魂,受得妖力,你明吗!”
瑶仙被r,也不光是箫玉一d,但还是觉得在亡夫的墓碑前受r很不安,但放开了,也没把自己当人。只是没太多的y津,却更是刺激。任何事情上,放开心情进行,也分良性,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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