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流忍不住轻轻叫了声:“丹景。”
云丹景怒吼的声音戛然而止,活像被掐住了喉咙。
他愕然转过头来,还没来得及觉得羞愤或者怎样,待看清云长流那一身伤的样子就瞪大了眼,“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云长流仍是迈着迟缓的步子走过去。那医师是个有经验的,“哎哟”惊呼一声就冲过去扶住少主,一叠声地问他是否哪儿受了重伤了。
云长流“嗯”了声,淡然解下衣衫,露出自胸口自腰肢雪白纤细的一线,自然也露出了那被简单包扎过却仍渗着点点血迹的小腹刀伤。
那医师和云丹景都吓得变了脸色,顿时药门里一片兵荒马乱。云长流又被拥上来的一群人给抬起来,捧着玻璃似的送到药门内的床上。
隔着来来去去的人影,他看见不远处的云丹景目光复杂地看了这边一会儿,就低着头转出去了。
阿苦那紧急处理的包扎和伤药自是被换了更好的,五个医师围着他嘘寒问暖,吵得云长流又皱起眉不吭声。
……他表面上安静沉默,其实心里烦的不行。
不过他知道云孤雁那里一定已经得了信,大概很快就会来这边。要不是为了等父亲,少主早就闭眼装睡了。
没半晌,又一个人满面焦急地扑到云长流床边,这回竟是温枫赶来了。小近侍那张清秀的脸上慌乱不已,语无伦次道:“天啊……少主!您----您怎么会伤成这样?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
云长流实在实在不想说话,就窝在床褥和被子间漠然盯着温枫。
这招果然管用,没一会儿小近侍的脸就僵了,讪讪地闭了嘴退下去。
但是长流少主注定得不了安宁。温枫才退在一旁没多久,就听药门众人口呼“教主”,哗啦啦整齐地跪了一片。
云孤雁阴着脸走进来,目光落在云长流明显苍白得不正常的脸侧,骤然冷凝。
长流少主垂下眼睫,弱弱地唤了声:“……父亲。”
……
就如阿苦意料的那样,云孤雁并没有责怪云长流杀了黄舵主的事情,反而说一切已经处理干净,叫他安心养伤。
烛阴教主的段自是硬得很,当时接到消息,不等把详细情况问清楚,就果断地先下令封锁了消息,以防东淮城分舵那边人心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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