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本已经折起来的试卷又施施然展开了。
郭雨薇本以为他要走，也已经开始收书，看见他又四平八稳打开了试卷，有点奇怪：“…不是要走了吗？”
赵因恪点头：“哦。那你先走吧，我要再留一会儿。”
郭雨薇愕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纵然她这么黏着缠着他已经有了段时间，也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的冷淡，半晌，她只好无精打采地说：“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就好过了。
赵因恪唰唰唰下笔如有神，速度飞快地完成了那张写得半半拉拉的试卷，还有时间换了个笔芯，然后把试卷上那几道之前心不在焉写得题又看了一遍。
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管理大叔开始提示要闭门了。
明沅终于动了动肩膀，慢吞吞站了起来。
赵因恪也就站了起来。
第15章 缥缈
不知道是不是赵因恪的错觉，他觉得明沅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或者说，好像不大想走。
看着她几乎是拖着步子迈出了自习室的门，赵因恪在后面叫她：“明沅！”
明沅一顿回头，像是很意外：“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加快了两步到她面前，“…我自习啊。”
明沅怔了怔，本以为他之前就和郭雨薇一起走了，本来座位就是斜对着，还真没注意那位子上居然还留着一个他。
两人并肩往校门走去，这时天已经黑了，路上都是些下了自习准备回去的同学。就这么干走着，明沅莫名其妙有点紧张。赵因恪也是，反正…反正今天从鬼使神差答应郭雨薇去自习开始，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眼看走着走着就要到校门口了，他终于打破沉默：“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你家不是挺远的么？”
“我今天，”明沅想了想，“我今天要去我爸家。”
赵因恪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垂头丧气了。
明沅家的事情他好像很早前就知道，到底有多早也记不清了，总之他知道她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当初她名义上是跟着父亲，实际上却是留在奶奶身边长大的。至于‘我爸家’、‘我妈家’这种奇怪的称呼，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看着明沅垂着脸走着，他赶紧说：“明沅，我有件事想问你。”
明沅停住脚：“嗯？”
“我是想问你，以后想上哪个大学。”
明沅有些意外，反问：“你呢？你想上那个大学？我听说你想上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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