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我竟丢了少时的任性,换来几分娴熟,总感觉其中尚缺斤少两。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就像活人被密封在棺材里,不但伸展不开手脚,而且毫无希望可言。这是一种无形的束缚,终要将人闷杀,绝无可怜一说。故而往事历历在目,回忆却要迷迷糊糊,我想生活就是不能太过认真。
尤其是涉及到具体的人事物,虽不能全真,亦不能全假,只能微微的加工、雕琢,用心磨合,然而手段不能是粉饰,更不能是诋毁,基本的精神和价值观等最核心的东西,是一贯都不能丢掉的,还要使它们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和发挥,方才算得上好的文章,有意义作用的文章。
因此,关于南坎子所饱含烟云往事的模凌回忆,既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
正文:
多年以后,鲁小福终于想明白了一个概念,关于地势。
一直,南坎子是个十多户人家的同姓村庄,却在过年过节时,分开四到五个宗祠祭拜先祖,幸而还有一个总领全局的大宗祠,维系着那一缕似乎已经藕断丝连的族脉血缘关系。
一座座砖瓦房沿着斜坡,从上往下,凌乱不规则的盖在边远的橙黄土地上,天空蔚蓝,视野清澈,沿着遍布农作物的菜地延伸而去,田里的油菜花如黄金般灿烂、生气多姿,像极一张张铺开的淡黄色毛地毯。这一片土地上,对应的天空,不曾有过什么改变,而在此孕育成长的村下人儿,却是换了一代又一代。
鲁小福手里拿着一大块黑铁,噢不,那不是黑铁,有个西洋的名字,叫做单反照相机。他从一户村舍走到另一处大王宫庙,沿途依然惊异地看见、听闻,铁锅、铁盆、铁钳、铁炉在厨房响起锃亮的喊叫,木板上的铁钉子和螺丝嘎吱嘎吱地拼命想挣脱出来,甚至那些早就丢失的东西也从那婆娘找过多次的地方兀然出现,乱七八糟地跟在了归乡旧人的神铁后面。
可见,世上硬的东西很多,铁就是其中之一。
在鲁小福出生的那个年代,铁器的使用已经非常普遍,不说铁锹、铁钎、铁铲等家家户户几乎都有的物件,就是那耕地用的锄头,才算是最常见的箍铁农具。
众所周知,在南坎子村,紧靠双手勤劳致富者,为数很多,但其中最为劳力又辛苦的行家,真非鲁小福的阿爸阿妈莫属了。然而,天道酬勤,世上事总归是几许公平,多劳多得,不劳不得,虽然发家致富的方法多如牛毛,而敢于选择农林渔牧畜同时涉猎者,仅此一家,无余匹敌。
炎热的夏季一来,农户们的晚饭大多都是在骑楼下享用的,或者在开阔一点的宅院,敞在天井之内。
“阿爸呢?”鲁小福问他阿母,循例的坐着矮凳,看着碗筷。
“先吃吧!你阿爸去农地浇菜了!”福妈也坐了下来,手上已经拿起了碗筷。
在鲁小福的眼里,菜地里的作物好像每天都要阿爸去问候。自从种上它们之后,给人的印象就是天天都要挑水浇灌它们,好像它们是沙漠里唯一的绿洲植物,稍微断去了水源就会立即死掉,然而浇灌、除草、施肥等繁琐农事岂是小孩子能完全搞懂的,何况鲁小福的阿爸还要喂猪、养鱼、放牛,天天如此,一日不得休停。
这时的太阳,全未下去西山,晚霞果真绚丽多彩,余晖尚且照耀着人间大地的角落,留下一丝丝的闷热。同时开饭的村户,远不止福家,还有很多家。然而到了这种时候,总喜欢来回撺掇,捧着一个瓷碗走动的村妇,只有苏四婶子了。阳光洒在她丰腴的身体上,竟可以没有一点反光,依旧显得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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