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忽然有些发颤。
第一次见到温苏夌时,他曾经向温苏夌承诺过,此生唯宠温苏夌一人。
虽然是情蛊所致,那个时候的所有爱爱恨恨,如今回想起来,却依旧连每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当知道他是周卞的人,那一瞬间恨不能毁灭一切的痛,历历在目。
这个如此奇怪,愿意为他受灼夭之噬、斩首之刑、锥心之痛,被天下唾弃,却又可以用一具躯壳一层面具掩埋过去在他面前泰然处之,眼睁睁看着他口口声声挂念着别人的人,这个在被闻人恭书一剑穿心时仍然惦记着救他的人,他真的放不开了。
温苏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中映入一个朦胧的影子。他撑坐起来,周礼桓小心地扶着他,柔声问他:“夌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温苏夌待那阵晕眩过去,看向那个说话的人,脑海中涌入自己坠崖的情形。他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声音有些发颤,道:“你跟着我跳下来了?”
周礼桓只柔柔地看着他的眼睛。温苏夌忽然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周礼桓轻声道:“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我便不会死。”
温苏夌垂下眼帘,抬手去擦脸。周礼桓抓住他的手,看着他湿润的眼睛,轻柔地替他擦干脸,将他拉到怀中抱着,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温苏夌抬眼望去,遥远的山外,夕阳微醺,欲隐未隐。
原来周礼桓早便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然而,这一切,又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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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重,血亲疏离。这是周礼桓从小到大一直耳濡目染的东西。
在住着他所有血亲的皇宫里,唯有尔虞我诈,步步为营。反而是聚集了五湖四海的陌生人的难迦,让他知道何为情谊。
难迦赐给了他一个卫修。卫修会缠着他指点剑法,会对他撒娇耍脾气,会担心他累不累饿不饿,最后还因为他被灭了师门,废了武功。卫修在当时于他而言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存在。
师父临终前曾对他说过,一切自有定数因果,无关任何人。没有任何人需要他负责任。然而他做不到。
他习惯了血亲的无情,所以当知道了卫修的背叛,他竟然也能在狂风暴雨之后平静接受,为卫修所做的所有事找理由。
他认为,是他的错。
也许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摧毁。
直到偏偏出现了那么一个让他无法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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