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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道:“我相信你的为人,就算你怨我背叛了你,也不可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来。灿灿,绝对是我的孩子。”
我苦笑:“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
他皱眉,“你什么意思?难道”他目光惊疑不定地盯着我,“你真的背叛了我?”
我讥笑地瞅着他,“对于一个大玩婚外情偷吃劈腿的男人来讲,似乎没有权利说背叛两个字。”
他神s一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你太太,现在还好吧?”我打断他的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沉默了下,回答:“还好只是,出了这种事,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婚。”他神s黯淡,面上似有愧疚。
我淡淡地说:“g嘛又要离婚呢?”
他看着我,“你知道的,我和她,并不适合。”
“但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说,“做大事的人,就得替自己的行为负责。柳云云是你亲自选择的,没有人强迫你,迫你。”
“可是”
我抬手,制止他的辩解,“我之所以不恨你对我的背叛,是因为你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孩子。让我后半身有个依靠。”
他木木地望着我,最后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他重新移了移身子,问:“你把我给灿灿的抚养费如数退还给我,是否已打定主意与我断绝任何关系?”
我反问:“你认为呢?”
他沉默不语,过了会儿,他又抬头,眸光已变得冰冷,“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我尊重你的选择。至于灿灿”
我望着他,他唇边浮现一抹讥嘲,“你刚才也说过,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我望着他前后极致的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是准备放弃么?
“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他唇边浮起凉薄的笑意,“最好如此。”
我喝了口咖啡,渐渐失去温度的味道让我不再有再和的欲望,如同与他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先走一步,也谢谢你的成全。”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你和亦海”
我神s一黯,强自镇定,“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他定定看我一眼,“也好,我就不再过问了。”他停了停,又说,“既然这样,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与y鸷。
他眼里的y鸷是那么明显,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预感是正确的,又过了两天,亦海回来了。
从报纸上看到他从机场出来的画面,清瘦的脸,被拥护在众人中间,一袭深s西装,估计是偷拍的,隔得较远,面部较模糊。
但是,挂在他臂弯中的女人,却是很清晰的,甚至对我笑得一脸灿烂。
这个女人我也是有印象的,好像是某企业千金吧,规模虽不及成家,但家世不算太差,总算顶着千金名媛的派头。
我把报纸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一直看,一直看,为了保护眼睛,我安在客厅里的灯光是那么的明亮,可这一刻,这斗大的黑体字却让我怎么也看不清了,那照片下边的铅字根式模糊到极点。
摸着胸口左边心房,我听到了龟裂声响,那是心碎的声音!
农历年倒数r子开始了,喜气浓烈的街头,四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又是一个令人期待的春节来临。
爱爱离开香港了,去了淘金圣地的深圳已有一个月,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丽华和老公今年不打算回老家,而是把双方父母接来一并过年,今天也才农历二十五,便已大包小包地准备年货。
我在打包行李,准备离开香港了。
前天,朱阿姨抱着灿灿冲进家门,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说刚才她带着灿灿在小区外边走了一圈,就差点被一辆小车给撞了。
朱阿姨脸s白的可怕,拍着胸口说:“对方的目标分明就是我和灿灿,在撞上我们那一刻又紧急刹了车,但却从车窗里扔出一团垃圾丢在灿灿身上才扬长而去”
朱阿姨话还未说完,又接到成夫人打来的电话,“梁冬儿,限你一个星期内,立刻滚出香港。”她在电话里吼得声嘶力竭,我吓了一跳,平时永远优雅入骨的贵妇人,居然也有如此抓狂的一面。
隔着电话,也听到她剧烈喘气的声音,“今天送你儿子的礼物很不错吧?”他冷笑几声,“给你 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是再留在香港,我会送更大的礼物给你儿子。”末了又狠声狠气地加了句,“别给我玩花样。”
我能玩什么花样?在成家,我可是从来都不敢玩花样的,唯一的花样也是顺着她的意愿来玩,但最终却是落得凄惨下场。
朱阿姨也要回家过年了,包了个厚厚的红包给她,感谢她一年来对灿灿的精心照顾。
她只接受了薪水,红包却推辞了,她说:“平时候做亦海的j细,她得到的够多了。”
说到亦海,她神s一黯,说:“亦海之所以没来找你,也是有他的苦衷的,我听他的管家讲,因为灿灿的事…是亦海从中周旋了许久才使得他们善罢甘休…”
我垂眸,低声道:“谢谢你告诉我。”为了我和灿灿的平安,他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朱阿姨欲言又止的,我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地,你统统说出来吧。”
她犹豫了下,最终下定了很大决心般,“其实,亦海对你完全是真心的,他原来的打算是,就算他的家人不接纳你,他会带你定居美国这阵子他一直瞒着你努力,眼看就要成功了,奈何出了这种事”
我没有吱声,只是咬着唇,默默消化着朱阿姨提供给我的信息。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以为成家人呢会为了面子而“打落牙齿血吞”,但我忘了他们骨子里的狠x,他们面上是不能做什么,却背底下可以做许多小动作的。
朱阿姨把红包递给我,说:“你给我的薪水够多了,再加上亦海也给了我不少的钱,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你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说着,她眼圈也红了,忙伸手拭了眼睛,哽咽着向我道歉,说她本来也知道我和亦海在一起的可能x很小,但却一时钱迷心窍,被亦海给贿赂了,违着良心撮合我们,以至于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淡淡地说:“这事儿不怪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她身上的。
她又嘱咐我要多保重,又细细j代了有关照顾孩子的各种细节,末了,又感叹我和亦海有缘无份,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朱阿姨走后,我继续收拾行李,东西太多了,全是我当初精心挑选的物件,丢也舍不得,最后只能全部收拾了装进大箱子里,到时候再拿到物流公司进行托运。
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叠好,再把平时常穿的放进行李箱中,其他的,不急着穿的,再放进另一个箱子里。
首饰身份证件之类的贵重物品特意放进小巧的迷你型lv皮箱里,这些首饰全是当初与成亦城结婚时买的,虽然过时了些,但价格不菲,平时也没怎么戴,以后找个时间拿去当了,或是献给慈善机构拍卖了也成。
每放一件首饰便要打开看一下,当打开其中一款时,莫名眼眶发热。
这是亦海当初去美国时,给我带回来的。
极好的项链,就算许久不曾被关注,仍是散发出幽幽华光,绚丽夺目。
轻轻放在心口处,感受着亦海送给我时的眉角眼梢浮现的柔情。
在收拾细小物件及生活用品时,摆放在洗浴间的剃须刀静静地躺在那,我拿了起来,细细摩挲着,亦海平时工作很忙,有时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在商场里闲逛时,便买下了,他也只用过区区数回,便一直搁在这,忆起当初他在得知我给他买了剃须刀时的惊喜,又忍不住眼圈泛酸。
找来外包装,把剃须刀收起,放进lv皮箱里,继续收拾着洗浴用品,又被我搜到了一瓶沐浴露,这是他自个儿买的,说他一直用这个牌子,每次洗了总有一股清香味,问着极舒服,料想以后不可能再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了。
摇了摇瓶身,还有大半瓶,箱子已经装得差不多了,又舍不得扔掉,最终仍是一并装了进去。
开始收拾灿灿的衣物,童车童玩童衣都是高档货,几乎没花过我什么钱,全是孕婴店派送来的。当初怀孕七八个月时,孕婴店送货上门,我着实吃了一惊。他们回答说是有人付了款直接叫他们送来的。说是一个年轻女x买的,长头发,中等身材,长得很漂亮,说话很温柔。
我就只有爱爱和丽华两个好友,丽华是北京人,身材高挑,说话爽朗,她一直留着短头发。排除了她后,就只剩下爱爱了。
灿灿的衣服全都无法再穿了,只得打包好,准备送给丽华或沫沫的孩子。
衣服真的太多了,有好些都还没拆封,但灿灿却不能再穿了,便全部包装在一起,准备全部送人。
在整理新衣服时,从包装里搜出了张发票,随意看了下,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孕婴店开的发票清单,孕婴店专卖的东西果真贵,爱爱真的费心了。
正想把发票揉进垃圾桶,却被付款那一栏的签名给愣住了。
这是信用卡付的帐,打印出来的小票,但签名却是陌生的女x姓名,这是怎么回事呢?
脑海里闪过某个瞬间,太快了,一时没有抓住。
带着疑问,打了孕婴店的电话。
营业小姐的声音甜美可人,可听在我耳里,却无异是晴天霹雳,百般滋味,万般感觉都涌了上来。
话筒从手头滑落,我呆呆地望着手头的衣服,以前的种种不明迹象及疑惑在这一刻都得到解惑,万般滋味全化作痛彻心扉的自厌,使劲捶打着沙发,想着与亦海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他的孩子气又霸气的一面,再想到我的自私与对他的算计,只觉心头钻心的疼痛。
颤抖着双手,拨打了这个我从未主动打过的号码,颤抖的手指按了无数次键,当终于按下拨号键时,手机里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女高音,“就知道你会打这个手机,我告诉你,亦海不会再见你了,你趁早死心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应该知道,凭我们成家的势力,想要一对母子消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再一阵“噼叭”声响,手机被愤怒地摔掉,然后,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愣愣地望着已结束通话的手机,唇角浮起哀伤而自厌的笑。
寒风刮得猛烈,皎洁的月亮仍然挂在天空,从厚厚云层透了出来,以倾斜的姿态,露出粉白朦胧的脸,又过了会,渐渐远去,像是要隐入云层,又像是包别夜晚。
8点的飞机,天不亮便抱着灿灿,一手托着行李箱,踏出电梯。
寒风凛冽,吹打在身上,只觉肌肤生疼,香港的冬天,也有如此霸道的寒冷。
望着身后的建筑,深吸口气,还真有点儿舍不得的。
望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我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容许我后悔,也不容许我又后悔的机会。
离开小区,便看到两辆小车停在路边,一是红s丰田皇冠沙龙,一辆是黑s宾士。
黑s宾士带着流畅的线条,我放慢了速度,多注意了几眼,当看到陌生又熟悉的车牌号时,失望浓浓地浮上眉间、心头。
失望过后,又是对自己的厌恶,明明利用了他,算计了他,还妄想着他会来找我。说不定他恨我都来不及呢。
上了红s丰田,照例与司机聊了几句,司机忽然说,“好像那人也是找你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宾士车主已下了车,朝我这辆车大步走来。
我让司机开车,奈何车子才发动,车窗已被敲了数下,我很想让司机不理会他的,但想了想,又摇下车窗,望着成亦城。
“有事?”我冷淡地问。
他背对着路灯,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他的声音低低的,沙哑的,“准备离开了?”
我点头。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流动着窒息的沉默。
成家动用一切手段把我离香港,一是恨极灿灿不是她的亲孙子,二是为了她的两个儿子。成亦城也算是帮凶吧,因为我数度拒绝了他的复婚建议。
昨天,他又来我的住处找我,他说,只要我答应和他在一起,他会说服他母亲重新接纳我。
当时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既然大家都已撕破脸,也就索x破罐子破摔,成家早就与我没任何联系了,要断就断得gg净净,优柔寡断反受掣肘。就算我退后一步吧,但等待我的,又岂会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低声问。
我看着他,路灯投s在他身上,使得他的脸庞有忽暗忽明的y鸷,深吸口气,这个男人
对他的感观不再是单纯的前夫了,有对他的失望,却也有着愧疚与同情。
甩甩头,又恢复一贯的冷然。人都是自私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就没必要再假惺惺地作同情者的角s。
一边摇上车窗,一边说:“我走了,保重。”
车子启动后,玻璃车窗隔离了一切探索。从此,天涯隔绝,永不相见。
来得早了点,天边也才刚冒出鱼肚白,天地间正处在朦胧复苏阶段。
在去机场的路上,在成家的点点滴滴,像电影镜头般,一一在脑海中放映,回忆最多的,仍是亦海。这个曾经讨厌过我,讥讽过我的男人,却最是让我无法忘怀的,也是最歉疚的。
是的,我对他确实感到歉疚。
我利用了他,仗着他对我的爱,肆无忌惮地利用了他。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随着柳云云经常跑妇产医院开始,我就知道,成亦城无法生育的事,尽早会曝光。
我原以为,成家人会因为这个而死死揪着灿灿不放,当时我想好的对策便是当年与成亦城签订的切结书,在法律方面,她是站不住脚的。但我没想到,为了达到目的,她会拿我身边的人威胁。
本来我已作好最坏的打算,但,事情出乎我的意料,却并不影响我的最终目的。没有血缘关系更能让我全方位拥有灿灿。唯一的缺点就是要与成家人全方位对立,凭借成家的势力,想要报复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是多么轻而易举。但,我知道只有有亦海在,我仍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我的计谋成功了,却没有过多的欢喜,我利用了深爱我的男人。
亦海
在心里默念着,想念着他的好,想念着他的笑,想念着他憨痴的笑,想念着他霸道又可爱的面容,只觉眼眶发酸,止不住的湿意汹涌溢出。
凌晨的街头,马路上没什么车,司机踩足了油门一路奔驰,过着飙车瘾。
窗外融于夜s的景物飞快闪于身后,曾热闹非凡的街头,也熄灭了璀璨的灯火,只余下两旁的路灯,清清冷冷又孤零零地绽放出孤独的冷光,衰弱地向路人展示着冰冷的忧郁。
从这里望出去,看不到绚丽耀眼的霓虹闪烁,望不到璀璨的灯海照耀,这里黑暗如水,黑暗汹涌澎湃地涌来,这片隐藏在黑夜里的天地,仿佛是被繁华遗弃在城市的边沿。
准备回老家看看,算算时间,父亲在去年就应该被释放了,而姐姐想到姐姐,心里又是堵得慌。
这个与梁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却一手肩负了拯救家人的使命,为了让妈妈有更好的医疗环境,为我让我这个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她付出得太多太多了。
而我,同是梁姐的养女,我却只想着自己,从未付出过一丝一毫。
也许,我会有今天,也是我的报应吧。
我的行李箱里除了平常用的衣物与用品外,还有一叠资料,那是我拜托乔一鸣帮我查的。
龙门情报网确实厉害,查到了我姐姐在中东的一切遭遇,很好,她总算苦尽甘来,有一个男人肯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只是,望着那个中东男人英俊却又冷酷无比的眉眼,又有些不安,我那温柔明媚却受了无数罪的姐姐,能否在他臂弯中得到她所期望的幸福?
龙门的情报虽然准,但也并不是万能的,他们能查到梁家所发生的一切,却无法查到我和姐姐的真正身世。这也难怪,毕竟我和姐姐都是在襁褓中就被带进梁家了,当初的一切人事物早已随着城市改革而变得面目全非,时代久远,再加上又不是本土人,能查到这么多信息,也算不错了。
“小姐,到了。”
我抬头,看着窗外,耳边依稀能听到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响,车外人流攒动,进出旅客并没有被时间所限制,急促的步伐涌动着繁华而孤清的冷意春节,大家都要匆忙赶回家呀。
付钱下了车,才走了两步,忽然一双灼热的视线直直地朝我s来。
下意识的,也许是心有灵犀吧,我直直地把视线向某一处望去。
人流汹涌却又夜深人静的天地间,一个瘦高人影矗立在前方,深s衣物几乎溶于夜s,他静静立在那,与我隔着来往的人流,遥遥相望。
周围的人流似乎都远去,此刻各自眼里都只剩下对方。
我呆呆地望着他,眼里心里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他是在等我吧?”等我给他个说法,或是痛骂我的无情。
他望着我,眼角眉梢,却是一派的温和,没有被我利用后的不甘,怨恨。
他走向我,在我前方驻足。
我呆呆地望着他,嘴唇嚅动,却找不到话可说。
此时,天将破晓,黑灰s的天空,染上一丝炫白丽彩,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他一直望着我,却没有说话,我低头,眨了眨酸涩的眼,忽又抬头,冲他露齿一笑,“你来了,送我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上前,伸手。
我强迫自己不许眨眼,不许躲避但,他的手却掠过我的头发,轻轻拨弄了下,把颊边的发丝掠到肩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触摸这么漂亮的头发了。”他感叹,“几点的飞机?”
我呆呆地望着他,咬着唇,回答:“八点。”
他笑了笑,“还有点儿早呢。”
“不早了,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匆忙出错。”我说,望着他温和的神s,只觉凌迟般的疼痛袭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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