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还是不说话,但没有拂了他的面子倒是让导演一阵惊喜,刚想再说些什么,包厢门一开,又走进了两个人。
一个是谁不认识,另一个……
程安安身子一僵,几日不见好像就已经隔了很久一般。
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眼底含笑,那双眼黑白分明,眼角微微上挑着,慑人的眼神里,精明中透着洞察,直直地往她这里看来。
那个导演刚给她端了酒水,见她喝了一口,似乎就被她授意了一般胆子也大了起来,此刻居然把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程安安一直没注意,此刻被他一握一捏这才低头看去。
秦墨自然也是看见了的,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他抿着唇缓缓走过来,却是在另一边坐下。
这个包厢因为他的到来气氛一度更加的热烈起来,谁不知道这种地方是最难看见秦墨的,如今却是机遇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谁的光,但听说两个人早已没有关系了,便又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毕竟能爬上秦墨的床,那是少奋斗几年的诱惑。
程安安拧着眉移开导演的手,冷然地说了句,“导演你自重,怕是导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导演却以为她是因为秦墨来了这才矜持的,当下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更加紧地按住她,笑眯眯道:“你就别肖想了,秦总一旦甩了你你是不可能再爬回去了。”
程安安几时受到过这种羞辱,眉头一挑,也不在意有多少双眼睛此刻盯着这里看。手按在导演的腿上狠狠一掐,“放开。”
她真的不识趣,导演也无奈,骂骂咧咧地就把手松开,去找别的目标了。
程安安却是松了口气,又抿了口酒,抬眼去看秦墨时正好看见他的眸光沉沉的正锁着她。
她也不避嫌,拿了酒杯朝他晃了晃,仰头一口喝尽。
她自知酒量不行也不多饮,等到后来苏谦城过来轮番敬酒的时候才推脱不过去又喝下一杯。
徐青青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是眼巴巴地蹭过去坐在了秦墨的身边。见他一直捏着杯柄不说话,试探性的说道:“秦总今天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秦墨却是连理都不理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徐青青再接再厉,“秦总跟安安的关系挺好的吧?”
秦墨这才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了?”
见他愿意搭理自己了,徐青青兴奋起来,忙凑近了些,说道:“安安没什么,我跟安安关系很好的。”
明显是打算踩着程安安上位的,秦墨不屑,只冷笑道:“喔,是么?”
徐青青却以为是他来了兴趣,忙不迭地继续说道:“那是自然,可惜你们两个最后没在一起。这几日安安可是辛苦呢,看见没有,刚刚你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导演和制片人跟安安表达过那个意思了。”
秦墨扫了她一眼,见她说得兴奋,唇边的笑意越发的冷起来,“看来你是还没有适应娱乐圈这种环境吧?”
说罢,看她一脸不解的样子。他敛起笑,冷冰冰地转回头去,“今日开始你就不必出现在这个圈子里了。”
程安安离得远远的没听见,但徐青青身边的一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秦墨虽然没有说什么,手段却是果断狠辣,他这句话分明就是把徐青青给直接封杀了,再无余地。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维护程安安罢了。
见徐青青脸色苍白的离开包厢,程安安皱了皱眉,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过去。
秦墨看见她走过来却当作没看见,转了头去直接和苏谦城说话,明显是不想搭理她。
程安安气结,却也无可奈何。直接放下酒杯,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声地喊他名字,“秦墨!”
这回,他终于转过头,表情却是冷冷淡淡的,“什么事?”
程安安凝视了他半晌,却在他的注目下移开目光,“没事,你挡着我了。”
这话一出,瞬间让人啼笑皆非。
包厢那么大,她走哪里不好,偏偏说秦墨挡着她路了,这分明就是“大家来找茬”好么!
秦墨的眸子缓缓一咪,却是让了让,“程小姐现在能走过去了吗?”
他倒是配合。
程安安冷笑一声,也不看别人的脸色,径直把他面前开了的那杯酒拿起狠狠地灌了下去。小半瓶的酒被她咕咚咕咚几口灌完,她沉着眸子看了他片刻,手里捏着的酒瓶往对面的墙上一扔。
酒瓶破裂的声音吓得包厢里的人具是一颤,纷纷没了声音。
苏谦城见她的神态像是有些喝醉了,忙扶着她的身子,皱起眉头来,“我送你回去。”
程安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实在是受够了别人的奚落和他的冷落,甩开苏谦城的手微微一抬下巴,冷声道:“行,秦墨你给我记着了。”
见她开始撒泼,他终于还是笑了起来,虽然淡淡的,就那么浅的一个笑容,却震惊了整个包厢里人。
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来,“过来。”
程安安不动,就这样和他僵持着。
秦墨扫了眼坐在一旁,刚才还把手放在她腿上的导演,冷冷睨了片刻,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程安安哪里管他的死活,还是不动。
包厢里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程安安微微皱了皱眉,这里的音乐太吵人,她只觉得头疼地厉害。见他还是不肯走过来,她终于没有了耐心,转身便要出门。
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人一把扯住,秦墨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不轻不重,“走,我们回家。”
程安安却被他这句状似无意的话一惊,心底柔柔软软的,再没有过的暖。
☆、8第八章 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3)
作者有话要说:咦……
船戏?
不不不,是肉沫,北子那么纯洁小清新~怎么可能写船戏!
ps:抽了,我在放存稿的时候顺序掉了。
我怕影响明天的阅读就把第九章锁掉,顺序改了回来。
好忧桑,好郁闷,好烦躁。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明天会解锁……咳咳,明天有船戏什么的我才不告诉你们。
更加不告诉你们还是车x!和秦墨相遇的那天下午,屋外小雨绵延,放眼看去,一派都是湿漉漉的绿意。屋内也好不到哪里去,唯独她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仿佛就没有了尽头一样的雨,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遗世而独立。
高中毕业之后,程安安如愿考上了心目中的大学,可是刚上了一个学期。父母双双车祸,父亲当场离世,母亲一直昏迷不醒。
那时候家里还有点积蓄,除去了赔偿的那笔钱外那笔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很快,为了母亲治病,所有的钱全部都花光了。
除了留在z市的那套公寓,别的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了。
那时候的程安安娇生惯养,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她一直过着被娇纵的日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勤工俭学,不知道要怎么再去维持自己的生计,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她的学业。
程安安曾经在校的时候曾当过模特,所以她休学之后就去找了那家公司。
那时候的经纪人曾经劝说过安安到影视圈来发展,她心高气傲,有自己的理想有报复,自然不愿意放弃她美好的大学梦,毅然拒绝了。
如今,她自愿上门,他却没有当初想签约她的那股子热情,当她的运气还不错更或者说是她的条件很适合他们公司发展的方向。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经纪人手里另有一位大将,是那时候她拒绝这个机会之后人家才被挑上的,如今努力了一番已然挤进了二线,正在当红。
想当然的,这个经纪人自然是不会把程安安放在眼里。她只是刚刚签下的小明星,一切包装都还
没有定下来,什么都要从头再来,不可能放弃沈苑来捧她这个不一定会红的艺人。更何况,她一点知名度都没有,扩开市场的确需要时间。
更何况,经纪人暗示她多勾搭一些导演制片人或者是任何小开二世祖,她统统拒绝,固执地想要清清白白的上位。
气得那个经纪人直说带不下去,要换人。
不料,那一天她正好接到电话通知她来公司一趟说是要换一个经纪人带她。
她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久久没有人来搭理。
就在程安安被这种境遇逼得在想是不是要放弃自己所谓的原则时,秦墨却走进了这家公司。
她原先的经纪人以及沈苑都陪在他的身边,似乎是带他在参观这个公司一般,事后程安安才知道
他们希望秦墨能和公司合作,毕竟秦墨的q-星光如今如日中天。
他信步走过,眉间微微皱着,显然已经是不耐烦了。
经过转角,他正欲告别离开,却在等电梯的时候突然瞥见视线里那抹纯白色的身影。
他的眼光落在站在窗前似乎是在欣赏雨景的女孩。
但等看清了却发现了她并不是有这个闲情意志在赏雨,而是微微抽泣着肩膀在小声的哭。
只是这个女孩子,哭起来都有一番让他移不开的风味。
那份清新高雅,脸上的脆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深深地携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很少看见女孩子能哭得那么伤心,专注地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了一般。
哭了一会,显然是不想对自己示弱,她牙齿轻咬住粉润的红唇。那玻璃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淡淡的磨影,却交相晖印着。
他不禁蹙起眉来,对她就是移不开眼。
身后的那两个人似乎没看懂他在做些什么,没有跟上来。他也不去理会,径直往前走了些。
她很警惕,听见一点动静飞快的转过身来。脸上的泪痕未干,鼻子还一耸一耸地抽泣着,雾蒙蒙的眼睛里却冒着防备的光。
他只觉得这模样可爱的紧,不自觉的就在唇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你是?”她眨眨眼,觉得自己现在有些狼狈,抬手擦了擦脸,对着他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他却鬼使神差的盯着她半晌,“为什么不开心?”
其实答案了然于心,不过是个新人没人提携罢了。不过,今后也许会不一样,他暗暗想着。
程安安却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你是我新的经纪人么?我叫程安安。”
他深深凝视着她还湿漉漉的黑色眸子,只觉得里面的清澈都能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虽然她还没有学会怎么挑起男人的好奇心和猎艳心理,但眼底那不自然流露出的点点的娇态却足以唤起男人的征服欲。
这念头另他暗暗心惊,却忍不住咧嘴一笑,眼神也邪魅了起来。
她却在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秦墨却是一挑眉,伸手递过去一张名片。“我想你会需要,另外来见我的时候记得要打扮的漂亮点。”
他说得笃定,唇角微微翘起。
程安安接过他的名片看了眼,再对比他刚才说得那句话,眼底掠过一抹惊恐。显然,她很聪明,已经知道了他暗含在底下的那层深意。
她知道成人世界的规则。
“秦总。”身后沈苑按捺不住,走了过来。
他在这时回头,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在瞬间变得疏离,缓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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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接到程安安的电话时,却是在一个星期之后。他并没有忘记她,甚至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个星期对于他的估测来说,不早不晚。
豪华的房车载着她驶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入口,程安安接近这片昏暗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那抹夕阳从她的世界分离开去,被她远远的抛在了车后。
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扭着身上那件长裙的裙摆,一下一下,无意识的。
程安安换了一个经纪人之后,还是不温不火的,没有任何通告也没有认识任何人,偶尔来公司也不被正眼看一下,完全被当作了透明人。
沈苑她是知道的,是她高中的同学。
学校那次活动,她是另一个获奖的人,但公司看中的却是程安安。
沈苑的梦想就是她的明星梦,她眼睁睁看着程安安被选中,又眼睁睁看着程安安拒绝掉她梦寐以求的这个机会。
她也许好心地向公司推荐了她,但这些在她的眼里全部成了奚落。
如今,看着程安安的狼狈,她满心满眼都觉得快意。
而这一切,让程安安终于下定决心,把那电话拨了出去。
秦墨是个很吸引人的男人,在程安安下车看见他的瞬间她这样想着。
他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根本让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虽然意外他会亲自下来,但程安安好歹还是镇定了情绪跟着他上去。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走向电梯,将磁卡在面板的某一处刷了刷,快速的按了几个键,电梯直往上升。
这是透明的电梯,能看见窗外所有的风景。
她站在电梯上,看着渐渐暗沉下去的天气,夕阳渐晚,觉得心跳越发的脱序,她甚至有了想按停电梯掉头就跑的想法。
这电梯直接上升到vip楼层,而这一层,全部属于秦墨。
推开水晶门,他站在前方转头看着她。
距离她的一步之遥,俨然是两个世界,天差地别。
那奢华,简直让安安不敢直视。
他却径直脱掉了西装,他的上身只穿额件米色的休闲衬衣,姿态慵懒。
这时程安安才觉得这身打扮正适合,没有太隆重,也没有不重视。
她像突然闯进的迷羊,轻颤着,不安着。
似是看透了她此刻的想法,他走近了些,炽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肩上,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神热烈而专注。
她一时屏住呼吸,有些不敢惊扰他。
秦墨却是懒洋洋地扬起唇角,眼底一抹兴味,“在害怕?”
她终于抬头跟他对视,“我不怕。”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发不出声音了,喉间紧紧的,想开口却一丝也动不得。
秦墨扫了她一眼,她并没有化妆,素净的脸上是天然的肤色,皮肤很好,剔透的白皙。鼻子挺翘,菱唇丰润。颈部的线条却好看的恰到好处,五官精致,他突然有些明白她对他莫名的吸引了。
这个女人的确很好看。
等吃过晚饭,他带着她到露台坐下,自己径自去厨房给她弄咖啡。
安安很难想象那个男人竟然会自己冲咖啡,等她回过神来时,他坐在她的旁边,问她要多少勺糖。
安安瞬间有种被撞破的窘迫感,接过他手里的小勺子就往里面加糖,直听到他低低地笑着提醒她,“你是想把自己泡到糖罐里么。”时才回过神,红了脸。
他的心情很好,眉间唇角都微微上挑。
小坐了片刻,他突然问她,“喜欢这里吗?”
她一愣,点点头。
他却在下一句说道:“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程安安一愣,看着前方的灯火璀璨,微微笑了起来,“这个我并不稀罕。”
她的回答倒是让他挑了挑眉,“那你要什么?”
他问的是要而不是喜欢。
程安安却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神情严肃,“那你觉得我值得什么?”
这个女孩很聪明,秦墨那时候就是这样觉得。
她不会先告诉你她要什么,而是问她她值什么。
他失笑,看着她微抿着唇角的样子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却在顺从下来的瞬间被他顶开牙齿长驱直入。他的手绕到身后揽住她,扣得紧紧的,让她连一点退路也没有只能攀附着他,靠近他。
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秦墨轻叹了一声,微微放柔了力道。手却从她的衣服下摆滑进去,伸到后面解开了她的暗扣。解开了这一层的束缚,他毫不犹豫地扯下她的胸罩,手指一滑就覆在她的绵软上面,拇指有韵律地一下一下拨弄着她。
他无疑是个的高手,她被他的手指,唇,挑逗地浑身发软,连那一点仅存的意识都开始土崩瓦解。
片刻,就在她以为今晚会有永无止境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抱着她喘息了片刻,他终于放开她,眼光凌厉得如同蓄势待发的猎鹰。
“你要什么?”他低哑着声音问道,眼底的光却灼灼发亮。
☆、9第九章 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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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船戏不好写啊,写了还被河蟹!
第九章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4)含河蟹内容
“我要成为一线大腕。”她回答地毫不犹豫。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说,他上下巡视了她的身体片刻。
程安安绝对是最好的投资,只要给她机会,在演艺圈扬名绝对不是难事,至于她说的一线大腕也绝对指日可待。
更何况,她这样的条件。他想要炒红,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开出了她的要求,那他自然也有他的条件。
“明天我会安排乔治把你签下,之前那个公司直接违约,剩下的我都会处理。至于你,在我没有腻之前,你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她并没有来之前的不耻,甚至在此刻谈妥了条件之后有隐隐约约的兴奋。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他的“没有腻”居然能持续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她点头,姿态却是高雅的。
她来之前就知道他不会强迫她,早在他那日给了她名片把机会留给她自己选择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在这方面有很大的宽容心。
“如果没有别的要求,你明天就可以搬过来了。”话音一落,程安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这是要开始同居了么?
秦墨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隔日,她就接到他公司一个经纪人的电话要求签约,也几乎是同一天便安排了她去《天王巨星》的剧组试戏。
但《天王巨星》却是程安安第一部承担女主角并且是以自己的实力取胜的戏,也是因为这一部戏,她扬名演艺圈,成为了势头猛然崛起的黑马。
她初尝成名的滋味,几乎要淹没在如潮水般涌来的恭维声里。
他在那一晚细心温柔,让初尝人事的她只觉得像是被善待的珍宝,一举一动,十足的呵护。
事后,他抚着她的背脊,微微眯着眼看她累得直喘息的样子,低声说:“这才是开始,不要把自己迷失进了这虚无的名利里。”
她陡然清醒,看见他眸子里都是温暖的安慰。“你以后还会有比现在更辉煌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最初的那个程安安。”
她直到现在都记得他的这些话,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手把手教她怎么对待那些想拉她下马的人,手把手教她怎么投资收益,手把手教她怎么理财,一点一滴的成长,全部都是他的亲力亲为。
这六年,安安不信他一点都未喜欢过她。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他的声音打断她的神思,一回神才发现已经坐进了他的车里。
程安安按着额角摇摇头,“想起六年前和你初遇的时候。”
关于六年前的事情他们都默契的不会谈起,今天她这样直接的说出来想必的确是有话要说了。
秦墨转头看了她一眼,车窗外正好有一束路灯的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肩膀上,衬得他棱角分明,分外的冷峻。
他本就是不多话的男人,不喜说话,说的话也言简意赅,对人对事也极为冷淡。更甚至可以说,引起不了他的星期他根本不愿分神搭理。
外界不了解他的人给他的评价无一不是难以接近的冷血动物。
但秦墨家世甚高,行事作风也是果断狠绝,让人闻风丧胆。
所以那么多年下来,近而远之的人有,更多的却是趋之如鹜,飞蛾扑火。
只有程安安知道他的心思极为慎密,待人虽然疏离但自己亲近的人却是另一番的样子。
安安在他身边的这么多年,甚至幼稚地想过,若是哪一天他倦了,她离开他的身边,是不是再也寻不到这样的男人,像他一样的男人。
她甚至还想过,若是寻不着了,那便孤老一生算了。
但此时此刻,她却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仅仅是那么几天,她却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想念他,想得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明知道这种感情有多么错误,这种奢求最要不得,但她偏偏还是这样痴心妄想着。
见她不说话,他缓缓停车,双眸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若是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我有。”
她微微发愣,只觉得刚才根本不应该跟他下来。
如今这境地,她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秦墨却是缓缓地点了根烟,开了车窗,看着窗外出神,分明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等了片刻,程安安轻轻咳了几声,掩着鼻子微微皱眉。
这才想起她是最闻不惯烟味的,此刻却没有掐灭,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咪了眼把烟圈吐在了她的面前,看她咳得厉害这才缓缓笑了起来,“胆子还真不小,离了我就开始寻下家了。”
程安安听着他的话,便想起那双让她作恶的手来。但她偏偏不解释,不想如了他的意,只困惑的问道:“很多人的合约都是这样睡出来的吧?”
听她这般说,他微微留意,转眼看去。
却见她一副烦恼模样,支着下巴,小声琢磨着,“但是这样我会很有压力啊。”
秦墨却是眉头一皱,说出口的话也冷冰冰起来,“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几个。”
程安安见他貌似被气着了,心情也好了起来,解开安全带起身跨了过去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自发自觉地揽着他的脖子,把脸蹭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我都把最大的金主睡了,别人怕是看不上了。”
秦墨冷哼,“倒不尽然。”
程安安见他别扭的样子,不由起了逗他的心思,凑过去浓情蜜意地吻了吻他的唇,见他一直不为所动,头微微一偏去咬他的耳垂。
感受到他微微一颤,低低的笑出声来。“什么时候结婚?”
“程安安,你皮痒了是吧?”他不为所动,只是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腰上,侧头看着她笑得春光明媚的样子,狠狠地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肉。
程安安吃动,微微动了动身子。皱着眉扑上去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真残暴。”
秦墨却笑了起来,眉间冷冷的,“睡一晚多少钱?太贵了睡不起。”
程安安怒,却是不动声色地翘了翘手指,翘出一个五字来,“五百万怎么样?行价,没占你便宜。”
他不答,只是勾起唇笑得高深莫测,直直让程安安觉得不妙。正想从他身上撤下来,他却不让了,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发动引擎,拐了方向盘就往旁边那条小巷子里驶去。
程安安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见今晚是逃不掉了。
眉间一挑,却在这时低头下去含住他的喉结,还用牙齿咬了咬。
秦墨没料到她会这样,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险些没把握好。他额角的青筋一跳,冷笑出声,“你自找的。”
话音一落,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上一凉。
她今天穿的是连衣裙,被他这么一撕一扯只留了内衣和内裤。
她惊叫一声,一抬眼就看见他眼中醇烈如酒的火热光芒。这种眼神太熟悉了,看得她一阵心惊肉跳的,紧紧抵住他的胸膛,急道:“在这里要再加五百万。”
他却是不以为意,手指挑起她纤细的胸带微微一带就扯了下来。再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按住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压在方向盘上,俯身含住她胸前的绵软。
程安安浑身一颤,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了起来,不自觉的在他的□抚摸之下轻轻呻/吟出来。
她的身子一向敏感。
他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下滑,隔着丝袜爱抚着她的腿,唇却上移覆上她微微张着的唇,放缓了速度温柔地吻着她。
好几日没有碰他,体内的欲/望汹涌澎湃叫喧着想要了她。
见他的动作突然温柔下来,安安睁开迷蒙的双眼,眼角的妩媚似乎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像极了狐狸精勾人时的模样,直看的他下腹一股热流猛然上涌。
他低叹一声,想温柔些对待她似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一边褪掉她的内裤,一边引导着她的手去释放他早已坚/挺的挺拔的。
昏暗的灯光下,安安半张的双眸春波流转,流露出夹带着天真无邪的妩媚表情,偏偏是这种纯真带点野性的表情直叫他发狂。
他侧头咬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舔着,看她眼底盈满了湿意,探了手去滑进她的私/密里,感受到那里早就准备好的湿润,他的眉间一舒缓缓笑了起来。
“安安,说你想我了。”他的身下已经对准了她的,顺着她小幅度的扭动正轻微的摩擦着。
她唇边还有着细碎的呻/吟,此刻环住他的手还微微颤着,见他衣衫还整齐,她却被剥得一干二净,扭了扭腰身扯着他的衬衣就是不说话。
他却耐心十足,身下微微挺动着,抵着她微微充血的私/密,一点一点的掠夺着。
紧贴住她的瘦削腰身似乎蓄积着巨大的能量直等着她妥协下来即刻释放,他全身紧绷的等待着,眼光如蛰伏着准备扑向猎物的猎豹一般凶猛。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住,她只想着要他要他,被他的手指,唇一一侵占之后终于缴械投降,“我想……我想。”
他却并不满足,眼角的邪佞的光芒大甚,“我听不见。”
明知道他只故意欺负她,她却没有办法,只揽紧了他的身子,一遍遍重复,“我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他终于满意,用双腿把她的分的更开,手指探入她的私/密里勾弄抚慰,感受到她真的准备好了,这才利落的不留余地地长驱直入。
他的灼热让她浑身紧绷起来,微微踮起脚要想逃离,却被他发狠了一般狠狠地扣着腰身按了下去。
她被巨大的充实占据,微微的疼,却是更多的酥麻。
深埋在她体内的火热也在最初的缓慢过后越发的快速,那一的快/感也随波而至。她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了起来,面前的他占据了她此刻全部的心神。
他那双眸子一动不动的锁着她,见她皱着眉吞纳的有些吃力,俯下唇吻她,辗遍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安安渐渐就开始承受不住,咬着唇低低的哭出了声,只喊着不要了,哭得鼻尖都红红的。
他皱皱眉,唇一下一下地吻着他,身下越发的快,“再等一下,一下就好。”
她呜咽着说不出话,只能攀附着他。
这空间狭小,本就不方便,又是如此私密的事情,紧张的刺激地她的脚趾都开始蜷了起来,见他还没有要结束的样子,狠狠的缩了缩。
这一夹却让他长叹了一声,眸子里都有了沉沉的欲/火。安安一向最懂,见他还不停下来,这样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满足的喟叹出声,死死地抵着她一动不动。
安安却在这样的颠乱里和他一样泄了身,软乎乎地瘫在他的怀里连动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夜色沉沉,抱着她的男人却是扬唇一笑。
那笑容,勾魂摄魄。
☆、10第十章 戏不够,烟来凑(1)
《孙府》杀青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宣传活动。
程安安作为主角肯定是要在场的,所以早早的就跟乔治到了机场准备跟剧组去b市做宣传活动。
她昨晚折腾了整整一宿,今天一大早又要起来。
只能说剧组上档的时间排得太紧凑,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分给她。
乔治早上到安安家门口等着的时候,开门的却是秦墨。
他刚洗了一个澡,看见石化在门口的乔治,挑了挑眉,一脸的不悦。“今天要去b市?”
乔治点头,便献媚地把早餐放到餐桌上,“早饭没吃吧,还好我多带了点,秦总一块用吧。”
秦墨看了眼,擦干了头发,这才说道:“我去叫醒她,今天你多照应些,估计她累坏了。”
此话的暧昧程度让乔治瞬间红了脸,想来他也是混迹娱乐圈多时,不知道怎么的一大早脸跟烧了
一样,差点没吓坏他。
程安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的时候,秦墨也在一边吃着早餐。
见她神经气爽的,唇边也带了点笑意。
程安安喝了口牛奶,见他还不出门上班,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
秦墨扫了她一眼,翻着报纸,懒洋洋的,“等会要去接欣桐。”
于是,程安安下一秒就变了脸色,手里的杯子重重地一摆,把手里啃了一半的早餐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噼里啪啦地就踩着拖鞋回卧室了。
秦墨只懒懒的抬眼扫了她一眼,就自顾自悠闲的吃着早餐,全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程安安在里面换了衣服,穿着高跟鞋就走了出来。
鞋跟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响亮,直有把地板踩碎的架势。
见当事人还是风轻云淡一点低姿态都没有,小祖宗终于爆发了,冷冷地扬了扬下巴,把一张纸条拍在了他的面前,“昨晚你一共消费了一千五百万,请尽快结账。”
秦墨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看着她那张纸条上写的那一串银行账号,问道:“我记得睡一次五百万,车/震另加费用五百万,那另外五百万怎么算的?”
程安安显然气得不轻,冷哼一声,“你住我家不要钱啊,你之后又睡了几次不要钱么,少废话,别跟爷扯你没钱这种废话,我回来之前没看见钱到账你别逼我把事闹到你正室那里去。”
秦墨却是勾着唇角,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来,抬眼看着一旁只想钻地洞的乔治,声音轻柔,“让你见怪了。”
乔治哪敢见怪,当下摆着手,哭丧着脸,“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程安安一见他转移话题,扬了扬下巴,睨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离开的时候把门摔的震天响。
是不是最近太由着她了点?
秦墨皱眉,这个本该思虑千百万大单子的脑袋就这个问题转动了起来。
程安安早上被这么一扎气得不轻,到现在脸色也不好看。
站在候机场里,脸色不善。
苏谦城倒好奇起来,看着她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摆脸色给谁看。“怎么的,秦总又惹程小姐生气了么?”
程安安睨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看来是真的气到了。
苏谦城失笑,几步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直看到她丝巾一角不小心露出的那个吻痕时眸色微微一深,“昨晚战况激烈啊。”
程安安脸色微变,见没人注意这边,瞪了苏谦城一眼,扯了扯自己的丝巾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今天不该是你的好日子么?”他嘀咕了一声,显然这个女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哪能是这副模样。
早该春风满面,笑得得意洋洋,嚣张十足了。
等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得知消息,影迷早已在b市机场等候。
为了电视的宣传,程安安和苏谦城一众人自然是要走普通通道的。
为了新剧的收视率,演员之间互相炒点新闻都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在出口苏谦城牵着程安安出来时,程安安自然也没有异议。
只是推了推墨镜,看了苏谦城一眼。
记者蜂拥着围上来,看见两人相握的手,不由兴奋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此次随剧组来宣传,不知道两位主角有什么感想呢?”
“苏谦城和程安安本就暧昧,如今是恋情正式曝光么?”
这些问题自然都是不会回答的。
程安安眼底掠过一抹不屑,唇角却是翘了起来。
不知道远在a市的那个男人看了之后会作何感想啊,咬牙切齿还是松了一口气?
苏谦城看她反应一直淡淡的,突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护着走了出去,一边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一边心情极好的回答:“请大家把目光都关注在我们的新剧上。”
态度模糊不清。
苏谦城在炒作方面是老手,他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举动会给人错觉又不会太过暧昧。此刻见效果达到,微微附耳在她的耳边低声笑道:“不知道有谁在关注这些新闻呢。”
程安安闻言抬眼一看,见他眼底都是戏谑的光,推了推遮住半张脸墨镜,笑得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你是说你那些小嫩模?”说罢,见苏谦城脸色不变,又问了句,“哎,你一夜几个?”
成功看见苏谦城变了脸色,哈哈笑着率先跟着走了出去,留下苏谦城在后面咬牙切齿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
等到达酒店,程安安只觉得腰酸的厉害,在床上躺了片刻才在吃饭点时赶下去一起吃饭。
来的人除了苏谦城,导演还有几个重要的演员之外便没有了,连之前半红不紫的徐青青都没有再出现。
结果昭然若揭。
她小口抿着果汁,懒懒地掩嘴打了个哈欠,明显兴致缺缺的样子,对于他们提出等会去酒吧喝几杯的提议也拒绝了。
苏谦城见她兴致不高,也懒得去凑热闹,就一帮演员又不熟实在是兴不起玩得兴致。也推说不去,等他们走了之后却是拦住了正打算回去睡回笼觉的程安安。
“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当休假呗,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我带你去七号码头吧。”
程安安盯了他半晌,对他反常的举动实在是摸不清套路。当下双手环胸睨视着他问道:“你到底
想干什么?”
苏谦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带你出去玩啊。”
程安安突然笑了,“怎么看你都不是这么热心的人啊。”
苏谦城越发的无辜了,微微笑着,三分真七分假地道:“本少爷看上你了。”
“嗤。”程安安冷笑了一声,连掩饰一下自己的不屑都懒得掩饰。“让我猜猜啊,是哪路嫩模缠着你呢还是又想闹些什么绯闻上去引起佳人的注意啊……”
苏谦城失笑,偏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无奈的扶了扶额,认输了。“行了,随便你怎么想。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好歹让身后这群狗仔们有去有回啊。”
“你倒是好心。”说罢,却是不再拒绝,转身跟他走了出去。
她本身就不想引人注意,吃饭的时候也带了墨镜也鸭舌帽,此刻连回房间换衣服都不用换,直接就可以出门。
见她说什么做什么,着实爽快,他也不再多言,跟在她的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b市的夜景很好看,尤其是这边的7号码头。
夜色已深,远处的灯塔已全部亮起了灯,海面上一层层微醺的夜风刮过来,吹的她衣衫飞动,一
袭白衣像极了就要展翅飞走的蝴蝶。
苏谦城跟在她的身后,看她眯着眼看着海面,撑着栏杆坐了上去。
他只带了鸭舌帽,一袭白衬衫却是显眼至极。
夜色虽沉,但还是有夜航的船只,发出“呜呜”的鸣笛声。
不远处还有海鲜一条街,人头攒动。
程安安一身的疲惫好像都被扫了去,只觉得心旷神怡,全身心都舒展开来。
“是个好地方。”她笑道。
“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他看着远处悠悠然说出这么一句来。
程安安一愣,也在他身旁坐了下去,“苏家是在这发家的?”
“嗯。”他点头,看着远处的灯塔迷离了眼,眼底都是反射过来的细细碎碎的灯光。“我爸是白手起家,在这里起的家,造船业。”
“哦。”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苏谦城见她反应不大,只是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那条美食街,“去试试看那边的菜色怎么样,我从小吃到大。”
程安安一直觉得海鲜有一股子的腥气,并不是很喜欢。
但人苏谦城都打了亲情牌了,她要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当下点了脑袋随着他往前走着。
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就是环境并不怎么样,空地上摆满了桌子,地上都是湿漉漉的,里面的灯光昏黄,却有些刺眼。
但里面的食物的确是让人食指大动,她吃得饱饱的,到最后还是被苏谦城半扯半抱地拉了出来这才舍得出来。
苏谦城看她那副馋猫的样子,递了纸巾过去。“没看出来,你居然都不在乎身材么?”
明星为了保持身材都要节食保养了,到了她这非但不节食还暴饮暴食。所以在酒店就吃那么一点完全是装的好吧!
程安安也懒得跟他解释她的天性如此,拉了拉帽子,开始往回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苏谦城看天色的确是不早了,先把她送回酒店房间,叮嘱她关好门这才转身回房。
一转身就看见身后那个男人,神色莫测地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他眉微微一皱,纳闷道:“你怎么在这?”
秦墨冷冷地笑了笑,却是懒得回答,绕过他正要走,却被苏谦城紧紧扣住肩膀,进退不得。
“我妹妹呢。”
秦墨侧脸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抿了抿,“我想你去问她本人更好一些。”
苏谦城的眸色一沉,眉头狠狠的皱起。“你真的这么做了?”
“我以为你应该看了今天的记者发布会。”他冷声说完,再不想停留片刻,甩开他的手就侧身走了过去。
☆、11第十一章 戏不够,烟来凑(2)
程安安放了水,泡在浴缸里的时候,隐隐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放在一旁的香薰正冉冉的冒着雾气一般浓重的白烟,淡淡清雅的薰衣草香让神经全部放松下来的程安安只觉得像是置身于一大片的薰衣草花田里。
天色是湛蓝的,水是清透的,连风也是温暖的。
雾气氤氲,她靠在浴缸边缘,缓缓瞌上眼。
一闭上眼,她就看见六年前的自己站在聚光灯下的手足无措,脸色虽然还能看,但是心里却紧张的不行。
她不是科班毕业,只是凭着本能去表演,去展示一个完美的程安安。
那时候她刚刚和秦墨在一起,他那日刚开完了会就在附近。她拍摄《天王巨星》,正站在喷泉的下面。
那时候已经是秋末冬初,天很凉,更别提那些水溅在她的身上被冷风一直吹着是什么滋味。
那场戏她一直ng,她受不了那样冷冽的环境和别人的漠不关心。
她是幸运的,被徐紫鸢一路提拨着上去。那时候的徐紫鸢已经是名动z市的人物了,她微眯着眼
看着她的表现,虽然不满却是从来没有不屑或者是嘲讽的表情。
她说,“程安安,你很棒,但是你不要给自己太多的枷锁。你是天生的演员,注定是要站在聚光灯下的。”
她一回头,就看见车窗半开,坐在后座的秦墨。
他指尖夹着烟,眼神却是平和的。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总感觉瞬间充实了起来。
那夜,她疲惫地回到公寓里。
他坐在灯光璀璨的大厅里,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拍摄花絮,看得入迷。
看着她微微错愕的表情,朝她招了招手,“安安,过来。”
她顺从地走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了腿上。
他双手绕过来抱着她,下巴随意地就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花絮很全,从她进入剧组第一天开始都有。
她刚开始的迷茫,无措,不知应对,到后来的游刃有余,他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
安安低头去看,就看见他看着屏幕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再温柔不过。
随后,他便听着他说,“安安,你是天生的演员。”
这是第三个人这样对她说了,第一个是徐紫鸢,第二个是导演,第三个便是他。
好像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愉悦,抱着她的手也微微地紧了些。“在剧组里,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是不舒服的?”
程安安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被有心人争对着,别的都还行吧。”起码,她已经开始适应并且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学会了反击。
这样的变化,他是知道的,并以此为傲。
那是他的安安啊,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变强。
从被人一点也不做措施的扇耳光羞辱,被故意推下游泳池之后,她也开始学着防备和反击。
他双眸微微眯了眯,缓缓地笑了起来,“谁敢欺负你你就要比她更厉害,让她知道你不能招惹。”说罢,他顿了顿,语气悠长,“她扇你一耳光你就卸掉她的手,她推你下游泳池你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能。”
他话里的狠戾吓得她浑身一颤,寻了他的眼睛看去,却看见眼里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他在说真的。
想到这里,程安安突然笑出声来,那时候觉得他的不留情面此刻看来却已经融为他的一部分了。
他生在骁勇的军官世家,自己也是铁铮铮的一名军官,即使从战场上退下来,他却把如何制敌的想法刻在了骨子里。
他一步步教会她为人处事,让她渐渐的沉迷,到如今再也离不开。
程安安想,这是他故意的。
只是是有心还是无意,便不得而知了。
“水凉了,还不起来。”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受惊睁眼就看见本该在a市的秦墨用浴巾把她一裹,直接抱起来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她被甩在床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尖叫,“混蛋,流氓,我要告你性/骚扰!”
秦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由扯着唇角冷笑,“你去告啊。”
说得风淡云清,让安安彻底想起来这个男人一手遮天的权利,顿时噤了声,只睁着双眼瞪着他。
她还记得他早上从她的床上起来,她问他怎么还不去上班的时候,他回答说要去接苏欣彤。
当下脸色越发的难看,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只想泼他一杯咖啡以此泄愤。
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却懒得提醒她,长臂一伸,直接把张牙舞爪的她抱进怀里,拿过一旁的衣服帮她穿了起来。
程安安象征性的挣扎了下,见他不打算松手,就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秦墨却在这时缓缓慢了下来,帮她带胸罩的时候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她。
但程安安此刻说什么也不愿意被他诱惑了,当下拨开他的手就往被子里面缩。
“别动,陪我回趟a市。”他皱了皱眉,拨开被子就把人拖了出来。
程安安不乐意了,揪着他的手揪的紧紧的,“才不要。”
本想说让他去找苏欣彤的,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打了个转变了。万一他真的回去找苏欣彤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她就算真的不想去,也不希望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没好么。
想到这,她眉角一挑,手缠上他的身子,像没了骨头一般柔软地靠着他,“我不想动,你抱着我走。”
她刚刚从水汽氤氲里被他抱出来,姣好的五官都细致地像是蕴着水汽一般白皙光滑,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一双随时能酝酿出不同心情的双眼此刻也雾蒙蒙的,黑漆漆地一片。
他不由自主俯身去吻了吻她的鼻尖,见她乖巧的不反抗,又移了下去亲了亲她的唇。“明天送你回来。”
程安安私以为他这样应该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跟着他连夜回来,此刻看着他悠闲地撑着身子靠在台球桌旁,她揉了揉额角,怒极反笑。
“我说秦总,你这么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打一桌台球?”
秦墨漫不经心地擦着球杆,示意对方继续。
秦霜是秦墨的堂弟,听了这话,闷闷地笑出声来,“秦总?这称呼真好。”
秦墨斜眼看过去,眼底的警告彻底让秦霜噤了声,忙摆准了姿势瞄准3号球,但明显的,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关注着这边。
程安安和秦霜的关系还不错,秦霜第一次见到程安安就跟洪水泄闸了一样,话跟倒不完了一般拉着她谈人生理想,谈音乐,谈话剧,甚至还谈到时装和时尚。
程安安一边感概秦家这一代个个都没有当兵的鸿心之外,也是跟秦霜一见如故,甚是谈得来。
所以,此后,秦墨要是有什么活动了,带着程安安的同时一般都会叫上秦霜作陪。
程安安一眼瞪了回去,掩着唇,眼底波光粼粼的,难掩眼底的艳色。
秦墨看了她一眼,见她犯困了,把球杆一放,走了过去,“累了睡会,里面有个vip,我的房间。”
程安安却是不领情,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硬是不起来,“我是被拉来陪坐的,哪有先去睡觉的道理。”
秦霜这次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程安安,你这样挑衅我哥你一定会被折腾惨了的。”
他话里有深意,程安安当作没听懂,扭过头掰了橘子一瓣瓣地往里塞。
秦墨倒是不以为意,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再这里,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心境平和得诡异。
见掐不起来,程安安索性也就去房间里睡了。
秦霜见她不玩了,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却被秦墨一竿子揍的“嗷”了一声,老实了。
安安睡着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她揉揉眼,一走出去就看见屋子里多了六七个,一看都是像秦墨一样从大院里出来的。
她扫了眼,都是有些眼熟的人,但也交不上关系。当下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往秦墨身边走去。
那边一桌子的人在打台球,另一边沙发却是坐了两个人正抿着酒,看着程安安出现,目光皆是一沉。
一个是苏谦睿,一个是苏谦城。
程安安眉角一挑,对于苏谦城的出现还是觉得有点意外。不过在知晓苏谦城另一面的身份之后这份意外自然也就减少了很多。
但是程安安在面对一起来,只是暂时去厕所方便现在又回来的苏欣彤小姐时瞬间就淡定不下来了。
秦霜靠在一边朝她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笑得一脸阴险狡诈。
秦墨见她出来却是皱了皱眉,她出来的时候没披外套,就着一身酒红色的长裙,此刻凸显的身材甚是火辣,夺人眼球。
比起一旁看起来清新淡雅的苏欣彤,她的艳丽呈压倒性的胜利。
苏欣彤的敌意自然是大,但看见程安安也只是哼了一声,笑眯眯地过去挽着秦墨的手说着些什么,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苏欣彤自然是那种看笑话的神情,笑眯眯的,却是不怀好意。
秦墨却是看不出深浅来,只是点了点头,不再二话。
所以苏欣彤走过来的时候,程安安自然当作没看见也不认识她一般跟秦霜说着话,说说笑笑的别提有多得意了。
程安安不觉得秦墨今天把她拉来是为了当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自然对出现在这里的苏欣彤没有了太强的危机感,所以面对着这个看似纯真靓丽的小姑娘,程安安还能笑得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听说程小姐台球打得不错,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不如切磋一下?”她的声音清脆,不大不小正好够整个屋子里的人听见。
程安安冷笑一声,抬手理了理长发,一脸的亲和,“只是略懂一些而已,拿不出手。”
她的谦虚听在苏欣彤的耳朵里自然成了示弱,当下笑得越发的灿烂,“是么?我倒是听说程小姐是斯诺克高手呢。”
听说?
程安安想了想,只记得那一次做节目的时候小露过一手,只是把球撞进袋子里,她不偏不倚地打了几个算是助兴,到不知道谁那么有眼光说她是高手。
秦墨却是知道的,程安安对于台球有一种惊人的敏锐。虽然她不怎么说过,但是他却知道她台球玩得跟专业的选手根本无差。只是她从不显露,也从没有说起过。
苏欣彤见程安安明显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由下了一个重磅,“这样吧,有赌注才玩得好,谁输了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
程安安挑了挑眉,的确是被她吸引了,当下放下酒杯,抬眼看过去。“什么都可以?”
苏欣彤点头,眼底的自信毫不掩饰。就这么肯定她会输么?程安安冷笑,抬眼看了看秦墨,抽走了秦霜手里的台球杆算是迎战。
苏欣彤见她答应下来,笑了笑,“那你先开始吧。”言语之间,都给人一种“你是弱者我让你”的感觉。
程安安也没那么大方,既然人家不愿意高看你,你哪有说话的权利。她看了看桌面整整齐齐的台球,刚俯下/身,抬眼看见一旁一直旁观着的秦墨,顿时心生一计。
“花式台球会么?”
苏欣彤一愣,但随即点点头,“没问题。”
程安安眯着眼笑得像狐狸一样,“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台球桌的。”说罢,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秦墨,越发的意气风发。
☆、12第十二章 戏不不够,烟来凑(3)
程安安眯着眼笑得像狐狸一样,“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台球桌的。”说罢,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秦墨,越发的意气风发。
苏欣彤却是被她这个表情看的一惊,蹙眉看她唇边只有浅浅的笑意,又暗自镇定了心神。
秦墨曾经说过,战争开始时,无论手头有多少的砝码,你都要让敌人猜透不了甚至不敢猜测你的实力。一开始迷惑了她,她的顾虑远比你的多,会处处受着擎制,最后慢慢崩溃在你的云淡风轻之下。
而这种惑敌计,程安安屡试不爽。
见苏欣彤明显开始猜忌起来,程安安抿嘴一笑,笑得越发明艳动人起来。
唔,最近好像越来越爱笑了。
看了看桌面上散落开来的台球,程安安略略计算了一下,只留了三个球在桌面上,一个3号球,一个花球,最后留了一个白球。
白球放在桌前中央的位置,另一个花球和3号球分别摆放在两个位置,形成“三者鼎立”的样子。这才把手里的台球杆朝苏欣彤递过去,笑得温婉却嚣张,“我一向不喜欢欺负比我弱的人。”
苏欣彤暗暗挑眉,撅了嘴有些不服气,暗想着,她已经先发制人安排好了局面,话却也让她说得好听。
当下接过球杆扫了程安安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你会后悔把第一棒交给我的。”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她微微一转身,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过一杯红酒斜靠在桌旁看着她。好像什么事读惊扰不了她一般,那眼底的笃定和镇定着实让人抓狂。
相比她的气定神闲,在场的人可都是屏息以待。程安安这个球的位置看着是随意放的,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都是她计算过角度和走位的精心设计。
能玩台球的人多了去了,但玩的好的却是屈指可数,更别说那些游刃有余的人。
秦墨就是那个屈指可数中的拔尖,此刻看着这个角度,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记仇呢。
“啪”地一声,苏欣彤的球杆一动,只见那白球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射出一下子撞击了侧面的桌壁一个反弹把两球尽数收入了袋中。
程安安不动声色的看着,见状唇边盈满了笑意,鼓了鼓掌。“真精彩。”
苏欣彤抬眸看了看一旁不动声色的秦墨,再看看云淡风轻的程安安,抿了抿唇,“这算什么,再来摆球吧。”
程安安闻言,抬眼扫了她一眼。小姑娘的自信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她这样想着,却是懒懒的不动,抿了口红酒,眼底波光潋滟,“不如秦总来吧?这样公平些,不然该有人说我徇私舞弊公报私仇欺负小姑娘了。”
她那“小姑娘”三个字咬得重,说完看苏欣彤脸色微微沉下去不由心情越发的好起来。
秦墨也不推辞,懒洋洋地看了眼程安安,见她低敛着眉眼,信步走了过去。
秦墨的布局就完全是随性的了,苏欣彤招架了几局便败下阵来,脸色难看地站在了一边。但碍于布局的人是秦墨,她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忍气吞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了。
秦墨虽然做的不明显,但程安安倒是看的出来他是偏袒自己的,那布局的角度有多难她自然知道,苏欣彤能接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程安安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球杆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这才踩着十寸的高跟鞋缓步走过去。
她一袭酒红色的长裙,衬得肤色白皙,肩线和颈线优雅,在微醺的灯光下竟有一层薄薄的光晕。她微抚开遮挡着眼睛的长发,一举一动都像在故意撩拨一般,风情万种。
秦墨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双眸一咪,有些不悦,“冷气有些大了,安安你去把衣服穿上。”
程安安不紧不慢地移过去一眼,并不搭理,只在转回目光时才懒懒的说道:“扫兴了多不好。”
她话里有话,倒是让秦墨的脸色越发的沉起来。
拿她做饵,来成就什么所谓的雅兴?
秦墨抿了抿唇角,手里的高脚杯就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程安安却是越发的满意,都说折磨聪明人是人生一大乐趣,尤其她此刻对着干的还是秦墨。当下,翘着唇角笑得风生水起,她微俯下/身,纤长的手指捏着球杆,微微俯低了身子,露出诱人的乳/沟来。听见暗暗的抽气声,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已经临近爆发的秦墨,越发的压低身子,微微翘起臀部。
此时这个姿势,优雅与野性共存。身姿是妩媚的,姿态却是诱惑的,加上她若有若无的挑逗,使得整个包厢的气氛急剧上升。
“程安安。”秦墨咬牙切齿的警告。
安安微微侧了侧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手下却是用了巧劲,直接撞着3号球一网打尽,权当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苏谦城摸着下巴有些不可思议,看她眼底的艳光还未褪去,这一对视竟让他微微一愣差点陷了进去。
程安安却是笑得越发的风情万种,左手搭着秦墨的肩膀,眯着眼睛神采奕奕,“那是秦总教得好。”
秦墨却是冷声一笑,“不敢当。”
程安安挑眉看了看一旁面如死灰正缩在苏谦睿怀里的苏欣彤,径直把秦墨捏在手里的酒杯拿过来,双球放在前面,白球却放在最末位。而那个还有半杯红酒的酒杯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必经之路上。
等位置摆放好之后,程安安抬眼看向苏欣彤,言语间都有了些不耐烦,“我如此还能把那两个球打进去那便算我赢了,如何?”
她眼角的光芒莹莹闪动,那语气虽是在询问却是一点都不容反驳。更何况,她本就是吃亏的一方,她打进去了算她赢,但若有一毫米的误差都算她输。
那杯子挡着的位置也刁钻的很,苏欣彤实在想不出来这边挡住了她还能怎么过去。
当下点头应下,“若你这样都能赢,我自然甘拜下风。”
程安安扬唇笑了笑,意味不明。只在俯下身的时候瞥了眼秦墨,见他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估摸着晚些时候肯定得犯他手里,等会得随便找个借口脱身了再说。
边想着,边凝神看去。
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拇指抵着桌面,球杆微微上提,身子微微侧了侧,瞄准了角度,“啪”地一声,只见白球跟一道闪电一般飞快地驰向与3号球完全相反的方向,随即用力撞击了桌壁飞快的反弹过去又是撞击一侧的桌壁然后笔直地把两个球一网打尽。
那清脆的碰撞声,生生跟敲在神经上的一般,让人狠狠一怔。
秦墨也是第一次见她打花式台球那么顺手捏来,当下皱了皱眉。随之又是露出满意赞许的表情来,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程安安放下球杆,抬手就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见他抿唇看过来,眯着眼睛笑得开怀。
苏欣彤却是越发的赌气,摔了手里的球杆,恶声恶气,“我输了,条件你说吧。”
程安安被这一动静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时,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我就当是切磋罢了,小姑娘的脾气那么大显然是不服气的。”
她话说的也不重,苏欣彤却一下子哭了起来,一点大家闺秀的形象都不顾,“程安安你当你是谁,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你什么都没有,除了长的好看一点,你还有别的优点么?自以为是,狂妄自大,这些全部都是秦墨给你的。”
“欣彤。”苏谦睿大声喝止。
程安安却在瞬间白了脸色,刚才那一点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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