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任知秋将棋子收入掌心,像是无意的把玩一下手中的棋子,侧目看他,睫毛半垂半掩,似的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显得有些疏远,态度却还是温温和和的:“要我送你吗。”
“不、别!不必了,我认识路。”
一对上任知秋这种意味不明的眼神,崇翎头顶的冠羽反射性的都立了起来,下意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捞起他的剑火烧屁股似得直接御剑飞走了。
沈代卿收回视线,看向被拆的七零八落一片混乱的棋局,伸出手,他的手极美,十指纤长,莹白如玉,没有一点伤痕或老茧,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两根素白的手指执起一枚黑棋放在棋盒,状似不经意般开口。
“小公子不在宫里?”
任知秋一怔,反应过来知是沈代卿这是主动揭过之前的不愉快了,谈及任三接,任知秋轻笑,却是微斥:“吾儿顽劣,乐不思蜀。”然而语气却是责备少疼宠多,眼底更化成融融的一池春日暖阳。
“阿丘----?!”另一头在砍妖兽的任三接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没由来后心一凉。
一只灵纸鹤带着灵光风驰电掣的飞来,一头扎向任知秋,被中途截住捞在手心。
沈代卿默不作声的看着任知秋手心里的那只灵纸鹤----这只灵纸鹤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经历了千难万险,周身的灵光比之其他灵纸鹤要弱上几分,翅膀上尤带着霜露,水珠摇摇欲坠。
沈代卿像是不忍心般放轻了声,犹豫道:“……知秋可要拆开看看?”
而沈代卿与任知秋都心照不宣,这只灵纸鹤显然也是来着同一个人----那位隐匿踪迹的紫霄尊者。
沈代卿欲言又止:“我想师兄他应当是极看重仙长你的,或许……”他顿了顿歉然一笑,低垂了眼睫,苦涩道:“……是我逾矩了。”
“我先告辞。”他极快的补上一句边拱手离去了,走的有些急切,甚至不待任知秋回应便远去了,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代卿也离开了。
雅室里一时间空了下来,愈发静谧,与先前的热闹相较显得有几分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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