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爆竹还没放完,我就仓皇地夺门而逃了。
在寒风凛冽年味十足的街头局促地奔跑着,跑了很久才喘着气停下。我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嘴唇,那里还尚余程维柔滑至极的肌肤触感。不由地僵冷住。
完了,这回,真的再没有回头之路了。
祝霖,你这个傻子,你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之前一切拙劣的谎言,好不容易拼凑回去的亲密关系,都因为这个热血上涌的吻而破碎。再也无法拼凑复原。
这个吻就像夏天升高的温度,让我们之间原本就不易保存的感情,迅速变质了。
回到家之后,我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我不知道开学之后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程维。我怎么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或者说自己遭人算计误食春药了?还是干脆雇人把程维揍一顿,打成失忆?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尽是他的脸。
一周后,我的心情稍稍平复,我想尝试着打个电话和他解释。可是当我拿起话筒,用微微颤抖的手摁下那串烂熟于胸的数字之后,我又不知该说什么。
话筒里传来几声嘟嘟的等待音,之后,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程维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深吸几口气,几次想要发出声音,可嗓音却一直发堵。
“喂?你好?”
“……”
“喂?”
我闭了闭眼睛,还是没有说话,摸索着找到电话的切断摁键,手停在上面片刻,终于按下。
挂断的瞬间,我好像听见程维用很轻,很不确定的声音,唤了一声:“……祝霖?”
真糟糕,我竟然自作多情到产生幻听的地步了。
该来的终归会来,短暂的假期过后,我还是拎着大包小包被老姐开车放在了西高的男生宿舍楼下。
高二下学期开始有晚自习,放学的时间在八点半,实在是太迟了,所以很多走读生都在今年选择了住校,其中就包括了我。
我原以为自己是来的最早的,我拿着从班主任手中领来的黄铜钥匙,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我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是程维。
我根本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也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可他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穿着校服,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正准备往上挂的蚊帐,逆光站着。
靠靠靠,不……不会吧?有没有这么巧?他和我一个寝室?老子今天去买乐透会不会中五百万?
我的脚步犹如被钉住,一步也挪动不了。就这么傻傻僵直着,呆望着他挺拔立体的俊脸,犹如哑巴。
听到开门的响动,程维回过头来,看到我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我们俩就那么相顾无言地站立良久。最后先打破沉默的人是程维:“你……这么早就来了?”
“嗯。”我不自在地应了声,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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