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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勾起嘴角，温柔的冲裕子点点头，转身离开。

Cha53.

即使是赤司，也从没那么早出门过。现在应该还不到五点半，路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行人，甚至连鸟鸣也未有所闻。远处的天空低矮灰弥，在不甚明亮的云层中似乎还能看到几颗不肯熄灭的星星。虽然道路远端还是雾蒙蒙的看不清，但是天似乎在一点点亮起来。

赤司心里其实是有点不安的，尽管说不出原因，但心情却能被莫名的搞乱。他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天知道这种情绪多久没出现过了。如果不是现在手上捧了个花瓶，自己都无法相信，他，赤司征十郎起了个大早要去给黑子哲也道歉。送自己来的司机看着小主人手上捧了个花瓶，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却唯唯诺诺的不敢说什么。

“看望住在郊区调养身体的朋友而已，不要告诉父亲母亲。”司机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冲赤司尴尬的笑笑。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赤司放松身体抱着花瓶靠在座椅上休息。因为底部灌了水，赤司整个手掌都变得异常冰凉，他把花瓶抱进怀里，双手相互搓着取暖。

尽管不愿意，赤司必须承认，那天他确实后悔了。他从来没有看过那样的黑子，脸上的表情如此痛苦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果可以，赤司甚至觉得他会选择同归于尽。上一秒咬到的是嘴唇，也许下一秒咬到的就是舌头。黑子从来没有主动拥抱或者吻过他，没想到等了那么久，得到的第一个吻竟然带着这样浓烈的血腥气。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熟悉的房子门口。赤司把单肩包背好，和司机道了别就打开车门向屋内走去。远处的天空开始透出熹微的晨光，赤司知道，没过多久天就要亮了。

因为最近大家都在忙着地区预选赛的事情，晚上基本上都要快九点才能到这里，干脆留在这里过夜。虽然很辛苦，但是大家却都毫无怨言。在口袋里掏出钥匙，把沉重的铁门一点点推开，赤司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从窄缝里挤进，再反身把门带上。他本身走路声音就轻，这样一来更是如鬼魅般毫无声息的飘上了二楼。

黑子还在睡觉，房间里很昏暗，朦朦胧胧的只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体弓着身子躺在床上，被单拉高挡住半个脸，略长的蓝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赤司呆呆的盯着黑子看了一会，咽下想去触摸他的渴望。心底泛起温柔的忧伤，赤司伸出手，迟疑了一会，还是放了下来。

轻轻的走到床边，为了不让玻璃瓶碰到木质床头柜发出声音，赤司小心的用手掌垫着先放下一个角、再把整个瓶底放在柜子上。其间黑子皱了皱眉，发出无意识的嘤咛，转身把自己更深的埋进被子里，怕冷似的缩起肩膀。

哲也，我的哲也。

心底一遍遍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却不敢多停留，生怕被发现了更遭讨厌。赤司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黑子一眼，便毅然决然的转过身。

“谁！”身后警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赤司怔住了，整个人僵硬的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应该是黑子爬起来了。赤司心跳的极快，喉咙越发的干渴起来。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

“赤司君……？”黑子小声的声音响起，赤司几乎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揉着睡眼，衣服松垮的挂在身上，充满疑惑的打量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哲也。”赤司深吸一口气，想把头转过来。“别动。”黑子简洁的制止了他，随后传来掀开被子的声音、脚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趿拉拖鞋的声音和黑子轻微的咳嗽声。赤司能感到黑子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会是一个拥抱吗。

赤司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紧握成拳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他从未这样紧张又期待过。仅仅是几步的距离，却好像一生那么漫长。他盘算着，是不是找准时机回头，把黑子抱进怀里。

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碎成一块块砸在地板上。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