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地说,是烧制温度不够高的彩瓷。
谢蘅敛下眼,疑惑地反问:“可是,太后用的也是彩瓷啊,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时间过了一秒……
两秒……
三秒……
谢蘅适时地抬眸,从进入内室到现在,一直云淡风轻的姜堰脸色变得相当难看,眉头拧成了川字。
“郡主,臣有事先行告退。”但当他开口时,脸上的惊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从未听说过此事一般。
“姜相好走。”谢蘅略微起身送别,“治伤之事,有劳你了。”
“是臣该感谢您。”
姜堰深深地望了塌上的少女一眼,永安生性沉静、懦弱,今日看来,却不是如此。
太后膝下长大的孩子,怎能小觑?
谢蘅抿了抿嘴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目送着姜堰远去,殿外的宫女端着盘子来为她敷药。
“嘶----”
宫女的动作轻柔,但草药敷在伤口上,她还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宫女立刻惊慌地跪下:“郡主,请您责罚奴婢。”
谢蘅摇摇头:“你何错之有?起来吧。”
有错的是她自己。
----轻敌了。
世人盛传微生羽暴虐无情,其实他是最谨小慎微的一个人,或者说,他容不得有任何人是他的威胁。
桑绿忐忑地站起来,继续为郡主上药与换纱布,她的手忍不住抖动,可郡主却鼓励地望着她。
她曾偷偷听过郡主给李家人授课,郡主描绘的**社会那应该是仙人的宫殿庙宇----所有人生而平等,自由地度过一生。
郡主也一定是仙人,一定是的,不会有贵族像她这样温柔地对待宫女侍人,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大家都愿意听郡主讲课,她似乎什么都会,从文字到算术,甚至是异国的历史、传记也信手拈来。
桑绿敷完药,小心翼翼地为郡主裹上纱布,或许是因为紧张,小宫女的呼吸声急促而沉重。
“不用紧张。”谢蘅闭上眼道。
“回郡主,没、没有紧张。”桑绿结结巴巴地回道,“我只是想、想求您一件事。”
她裹完最后一段纱布,把盘子放到一旁的檵木桌上,“扑通”一声跪下:“求您准许奴婢也参加社会调查。”
“我以为什么大事,当然可以。”谢蘅轻声说道。
“是!谢谢郡主。”
桑绿激动得涨红了脸,李家人和他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精通诗书、谈吐不俗,又受郡主器重,没人真把他们当奴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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