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打醒你 (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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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田家,包括栖墨,包括五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没有钥匙吗?”

沉着冷静的声音,带了不耐烦.掩饰着她的焦虑,又是冰冷的,不怒自威,天生的一种震慑力。是田娆的声音。

“这是高级病房,里面锁了,就算我们有钥匙,也打不开门。”医生唯唯诺诺的开口,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田家的这位大小姐,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家在他们面前,还是有威严的,之前千叮万嘱的好好照顾九小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害怕担责任。

田娆沉默了片刻,“把门撞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里面任何的东西坏了,我十倍赔给你们!撞开!”

三五个工人一起撞击着房门,奈何那房门结实得很,听到巨响,却纹丝不动,最后是有人拿了斧头一下一下的将那扇门给劈烂了,这才伸过手去,将门打开,又有几个人将沙发归置到一边去,闪开一条路来。

一时之间人涌进来,黑压压的,都在担心田家九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医生和护士更是瞪大了眼睛在寻找着人的踪影,还有一些好事者瞧热闹。

田娆皱了眉,冷冷的说了句,“请你们在外面帮我把门给关上!然后请各干各的!我要跟我妹妹说几句知心话,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遂客令下的还算客气,众人不得不出去,顺便将那扁残破的门关上,各司其职去了,但是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散去。

田娆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窗帘,看到窗帘下的那个人在瑟瑟的发抖,她叹了口气,心疼了起来。

“九音,我是姐姐啊,你怎么了?闹什么脾气呢?乖乖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嗯?”田娆温柔的开口,最后的那声尾音,像是一个温柔的蛊惑。

她慢慢的走过去,蹲在九音的面前,隔着窗帘抱住她,“你这傻孩子,躲起来做什么呢?姐姐也不要了?让我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

说着田娆将窗审掀开一部分,自己钻了进去,狭窄的空间里,田娆慢慢的靠近着九音。

九音的头埋在双腿之间,肩膀不断地抖动,一看便知是在哭,田娆叹了口气,将她抱紧,手在她的背上摸索着,轻轻地拍她,“你这傻瓜,躲在这里哭什么呢?把自己锁起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九音,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你来闹这样的脾气?抬起头来,让我看着,眼睛肿了没,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姐……”

九音扑在田娆的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豆大的眼泪砸下来,流淌进田娆的脖子里,田娆更是心酸。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你就跟我说啊!谁欺负你了?九音,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姐给你报仇去,你说话,别只是哭啊!”

田娆急得不行,她还没见过九音这样哭,总觉得这丫头坚强的很,倔强的很,哪里会想到,也会哭成个泪人一样呢?不知不觉的,她将九音抱的更紧了。

“好了,你不想说,就先不说,只是不哭就好了,九音你这么苦,姐也想哭呢,不哭了好吗?”田娆更加温柔的哄她,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擦去泪水,可那些泪水开闸了一样,从她的眼眶里夺出,肆意的流淌着。

九音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张嘴全都是呜咽泣不成声,她看着田娆的那一双手,好似上面沾染了血y一样,但是并没有觉得恐怖,只是觉得内疚。

田娆长长地叹气,然后笑了起来,捏了捏九音的脸颊,因为闷热,她的脸颊红润的,剪水双瞳,梨花带雨的脸,我见犹怜,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红艳艳的,娇羞可爱的模样。田娆抚摸着九音的脸颊,轻柔缓慢的,像是在擦拭一件陈年的古董,那种细心的样子,看得人心潮澎湃,田娆沉静美好的脸,九音看不到,她眸子里的qingyu,九音也看不到,她度秒如年难耐的s动,九音统统都看不到。

田娆慢慢的靠近了九音,唇边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的气息喷洒在九音的脸上,慌乱而急促的呼吸。

一双温热的唇,吻住了一双冰冷的唇,电光火石一般,在这种冷热的交替,冰与火的纠缠中,瞬间进发出一种激情。

好似压抑了漫长的岁月,这种情感从深渊里被人解救出来,迅速燃烧了那个不清醒的灵魂,。

那双唇压过来的时候,九音脑子里发疯滋长的种子瞬间爆炸,脑子里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骸,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遗留下来的。

她嘴唇上压着的,是谁的唇?她嘴巴里纠缠着自己舌头的舌头,是谁的舌头?抚摸着她脸颊的,是谁的手掌?甚至,正在解着自己衣服扣子的手,是谁的手?竟然是田娆?!九音被这一切吓得不知所措,忘记了所有,忘记了挣扎,她瞪大了那双眼睛,依旧是模糊的,可是她感觉到的是田娆越来越热的皮肤。

田娆压在了九音的身上,如同自己以往的那些梦境一样,如同每天夜里,九音睡去了以后,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这样的抱着九音,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享受,那些想法,她从未觉得是可耻的,并没有什么不对,从见到这女孩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是另一个自己,是她必须去疼爱的。

修长的手指穿过衣服的束缚,抚摸上了九音光洁的身体,温热的手指,所到之处,却没有为九音带来一丝一毫的热量,她只觉得更加彻骨寒冷更加恐惧。

“九音,你是我的,从来都是我的。等你的眼睛好了,我们两个就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过日子,好好地过日子,我会赚钱养你,让你过最好的日子。九音,你说,你喜欢我吗?”

田娆的吻落在九音的脸颊上,落在她的脖子上,落在她的胸口上,细细的吻着自己曾经那个为她刺上去的那个九字,舌尖划过九音冰冷的皮肤,细腻的触感,让她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娇笑,张开了嘴巴,渴望着这一场盛世的美味。

“啊!”九音尖叫着,一把将田娆推开,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田娆一下子坐在地上,闷哼一声,皱了眉头问她“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

九音摇着头,眼泪随着她剧烈的摆头而飞散,“姐,你是我姐姐啊!”

“姐姐?那么你不喜欢我?”

“姐,你别这样,求你了,你别吓我!我是九音啊,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妹妹呢!”九音看不清田娆的位置,但是知道她就在附近,恐惧的心理丝毫没有减退,她向后缩了缩,竟然觉得恶心。

“放p!全都是放p!你敢说你不爱我?你敢说你不爱我吗?!我抱着你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怦然心动吗?你跟我是一样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九音,你说你爱我,说啊!”田娆一下子扑过来,楸住九音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也不管她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清楚自己,田娆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撒谎。

“姐,求求你了,你冷静点,冷静一点啊,我是九音呢,我们是姐妹啊,你都忘了吗?姐,你别这样。”九音哭喊着,努力的靠近她,让自己不那么疼,她只当田娆是突然发病,并不敢往别的地方想。尽管,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田娆是同性恋。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只是你自己要看清楚!你难道一点都不爱我?你难道也喜欢男人?那些肮脏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九音你别傻了!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真意的对你!你以为平时跟你眉来眼去的那些人,都是真心的吗?他们不过是想从你身上,取得一些好处而巳!你以为田午伊是真的对你好吗?他看着你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男人想的都只是shangchuang而巳!你想给谁充当一个泄欲的工具吗?!”

田娆大声的嘶吼着,在她的耳边,震慑着九音的耳膜,那些不堪的话语,似乎是刺穿了她的耳膜,让她一阵件的疼痛着。

“别作梦了!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失明这么久,明明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他们有谁帮过你?九音,只要你乖乖的,明天就可以看见了,跟我去做手术,很快就会过去的,等你睁开眼睛,我们已经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只有你跟我,这样难道不好吗?”

“不……”九音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闭紧了双眼,脑袋里浮现出,田娆杀人的场面,似乎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你杀人了!你怎么可以杀人?姐,宁愿一辈子做个瞎子,也不要你去杀人!”

田娆浑身一震,“杀人?什么杀人?田午伊跟你说什么了?那个混蛋到底说了什么?”

九音拉着田娆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她,“姐,我不要那眼角膜了,我什么都不要,你不要做错事,我们去自首吧,我陪你坐牢,好不好?”

田娆一把将她推开,“不好!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杀人了?我杀了谁?!我要是说我没有呢?你信不信?你信我还是相信田午伊?”

九音再次爬过来,抱住她的腰身,“姐,不管什么后果,我都会陪着你的……”

田娆捏住了九音的下巴,*视着她,“闭嘴!你这蠢货!你竟然相信一个男人的话?你竟然相信一个私生子的话?他妈妈是个贱货,是个到处勾引男人的第三者,他也是个贱货!你不信我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

第 2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妈妈是个贱货,是个到处勾引男人的第三者,他也是个贱货!你不信我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要相信男人?你这贱人!为什么?你想要的,我一样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相信男人的话?做a而已,你想要,我就给你!”

九音本能的后退,想要离开她,却被田娆一下子按在地上,田娆用力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扒开她的裤子,分开她的双腿,手指猛的c入她的私密部位,指甲划过她粉嫩的内壁,带来尖锐的疼痛,九音蜷缩着身体,哀号声从唇齿间流淌出来。

田娆的手指畅通无阻的,没有丝毫的遮拦,她惊愕的抬起头来,盯着九音那痛苦的脸,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你这贱人!你跟谁睡过了?你说!你跟谁睡了?哪个男人做的?你到底跟谁做了?我那么爱你,你怎么不知道珍惜自己?你说啊!”

雨点一样的拳头落在九音的身上,丝毫没有怜惜一下此一下重,好像是要将人活活打死一样。田娆疯了一样的对九音拳打脚踢,熟悉的咒骂再次在九音的耳边响起。多少个雨夜,田娆曾经这样打骂过自己。

九音知道,田娆的病又犯了。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世界就安宁了!我和我的娆娆就会幸福了!你这贱人,你该死!”田娆突然爬起来,去寻找一样利器。

身上的束缚没有了,九音连滚带爬的逃走,眼前虽然模糊,可这病房她太过熟悉,飞速的跑出去,也不管自己是否衣杉不整。

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遇见路口就转弯,遇到楼梯就滚下去,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方向,她害怕自己转了一圈会回到原地。

“九音?你这是做什么?”突然被人抱住,九音疯狂的挣扎着,那人摇晃着她,又将她紧紧地拖住,“九音,你别怕,是我啊!你别害怕,到底怎么了?”

九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大哥……”

田艺馨开始不知所措,她这一身的狼狈,到底是怎么了?他下意识的抱紧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别怕,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你这是怎么了?九音,乖,别哭了。”

九音只顾着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心里还想着,方才田娆那狰狞的样子。

田艺馨怎么问,她都只是哭,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好久没有见过她,忙的没时间见她,不代表他不关心她,一直想着她,没想过,今天会这样见到,更没想过,这一见面,就是这般的场景。

田艺謦捧起她的脸,为她擦丢脸上的泪水,温柔的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九音却突然猛地摇头,“大哥,我姐她……”

田艺謦一惊,“娆娆?她怎么了?”

“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田锦西!你对得起我吗?!”田娆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好似整个胸膛都空荡了一般。

田艺馨心里咯噔一声,田锦西,那不是田娆父亲的名字吗?难道说,田娆又发病了?

田娆盯着田艺謦身后的九音,仔细的看着两个人,他们拥抱在一起,他们相濡以沫,他们背着她,在这里做苟且之事,她一步步*近,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笑还是怒。

“你这贱人,你勾引一个还不够吗?田家的男人,你要爬几张床才罢休?你那身体里住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九音躲在田艺謦的身后,这样的田娆陌生极了,比以往任何一次发病,都让人害怕,她完全不清醒,她所看到的,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在想什么,你也不会猜到,绝对不要用正常的思维去跟她对话,不然倒霉的是你自己。

所以九音沉默着,尽量的躲着她。好似每一次田娆发病,都把九音当成另外一个人,从字里行间也知道,是田娆父亲的外遇,是间接害死田娆母亲的那个女人。这种时候,无论你说什么,都是错的,都会激怒田娆。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妥协。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我告诉小贱人!你不就是个舞女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你床上功夫了得!今天这个男人能抱着你,明天他就可以抱着别的女人,比你年轻漂亮的比比皆是!你也做个母亲?难怪你儿子蠢得要命!你跟你那垃圾儿子,早晚是要被田家扫地出门的!”

田娆一步步的*近了,空d的一双眼晴,像是一个深渊,牢牢地锁住了你,她还要说什幺,却被田艺謦打断了。

“娆娆!你清醒点,娆娆,我是大哥啊!”

田艺馨提醒着,防止她说出更过分的话来。

九音却听得有些迷茫,可来不及多想些什么。

田娆突然发疯一样的撕打着田艺馨,“滚!田锦西你给我滚!”

田艺謦顺势拖住她,“娆娆!你醒醒!”

“怎么你们田家的丑事还不让人说了吗?滚开滚开!你给我滚开!”

田艺謦皱紧了眉头,扭头喊了声,“来人,医生!快点给她打镇定剂!”

田娆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断的摇头,“不要,我不要,我没有病!我不要打镇定剂,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

她声嘶力竭的叫喊,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却被田艺謦一声怒吼给呵退。

九音却突然不害怕了,她想靠前,听着田娆那可怕的声音,之前的恐惧全都消散,只剩下心疼。可她才刚走了几步,就被田艺馨拉住,护在身后,“别靠近!”

田艺謦叮嘱着九音,自己却靠过去,柔声对田娆说道:“好了好了,不给你打针,乖,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田娆抬头看了他一眼,咧开嘴笑了笑,“娆娆,我的娆娆呢?你把我的娆娆藏哪里去了?把我女儿还给我,别抢走我女儿好不好?你玩多少个女人,我都不管了,别抢走我女儿,我求求你好不好?”

“没人抢你女儿,她在家里等着你呢,我们回去好不好?”田艺馨温柔的对着她笑,像是一种蛊惑。

田娆眸子转动了下,瞥见了身后的九音,“娆娆,你怎么不过来?你躲起来做什么?你也不要我了吗?我才是你妈!我才是!你给我过来!”

九音本能的向后缩了缩,田娆突然扑过来,张牙舞爪的。

田艺馨怒不可止,他已经心力憔悴了,经不起这样的吵闹,他将田娆抱住,“够了!别在闹了!医生呢?都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带走!想办法让她安静下来!你们……啊……”

田艺馨后面的话语淹没了,他闷哼一声,利器刺入r体的声音,他咬紧了牙关,疼的满头是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田娆纤弱的手正握着一把刀,刀的一头c在自己的胸口上,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顺着刀流下,染红了田娆的手,她的脸上还有星点的血迹。

“哈哈……田锦西,你也有今天!哈哈……”田娆一阵的狂笑,不可抑制的大笑着。

旁边一直看着的医生护士,乱成一团,小护士看到血,已经尖叫了起来。九音整个人是呆傻的,站在原地,甚至连连的后退,她耳朵里充斥着他们的尖叫,他们的怒吼,他们的咒骂,她捂住耳朵,却还是听的清晰。

田娆松了手,田艺謦瞬间倒下去,捂住自己的伤口。

田娆一个箭步冲过来,用沾了血的手抓住九音的手腕,“娆娆,跟妈妈走!”

九音还愣愣的,田娆就强行的拉着她奔跑了起来,她看不到路,踉跄的跟着她,几乎就是被田娆拖着走,也不知道,瘦弱的田娆,是哪里来的力气,是什么在支撑着她。

她们一直上了顶楼,高级住院部的楼层并不高,只有八层。田娆拉着九音跑到楼的边缘,盛夏的风吹拂过,带来的本是暖意,可此刻却觉得寒冷无比。九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惊恐的不知所措。

田娆拉了拉九音,抚摸着她的脸,“娆娆,爸爸不要我们了。你爸爸要给你找个后妈,你知道那后妈是谁吗?是你的伯母!是你五哥的妈妈!娆娆,妈妈没用,看不住你爸爸!娆娆,以后妈妈不在了,你受苦怎么办?娆娆,你愿意跟妈妈一起走吗?娆娆,妈妈带你走吧!”

血腥味钻进九音的鼻子,让她觉得一阵阵的反胃,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猛然听到田娆的话,吓得她腿都软了,可是旋即发觉了她的不对劲,田娆似乎正在拉着她攀上栏杆,脑子里闪过一个骇人的想法。田娆的妈妈似乎就是跳楼死的,死之前,似乎还要拉着田娆一起死!

她被这个想法吓呆了,用力的向后拽着田娆,“姐,我是九音啊,姐,你才是田娆啊,姐,你醒醒,你醒醒啊!”

“九音?哦对了,你有个妹妹叫九音,是我妹妹的女儿。小时候,你们的感情很好呢,你很喜欢她呢。田娆笑了起来,脸上梨涡乍现, 忽然变换了神色,“可是,可是他们全家都死了!娆娆,是妈妈害死他们的,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开车送他们回家,如果不是我没有驾照,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那么他们全家就不会死。娆娆,我们给他们偿命好不好?娆娆,我知道你活得辛苦,妈妈带你解脱好不好?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你说什么?”

九音震惊,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残破的记忆浮现,那些被她可以遗忘的,去孤儿院以前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她记得,她原本的名字,她记得某一天的一场车祸,整辆车翻了过来,她的爸爸妈妈被压在下面,汽油味越来越浓,有个漂亮的女人艰难的从车里爬了出去,她的妈妈微乎其散的喊着,姐姐,帮我带走我的女儿,求求你……

可那个漂亮的女人丝毫没有理会,只顾着自己逃命。无奈之下,她的爸爸妈妈,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将她弄出去,告诉她快跑。她哭着跑出去,在她的身后,那辆汽车爆炸了,火光满天。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所以才领养我的对吗?”九音忽然沉着了下来,一字一顿的问着田娆。

楼下围观了一群的人,方才有人跑去报信通知田家其他的人,田尔嘉闻讯赶来,昂着头看楼上,瞬间瞪大了眼睛,大声的叫喊着,“娆娆!你在上面做什么?危险啊!快点回去!”

田娆丝毫没听到他的声音,只盯着九音,一脸的茫然,“你是谁?我的娆娆呢?你把我的娆娆藏起来了?”

“田娆!你别再装疯卖傻了!你回答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妈妈害死了我全家,你内疚,你并不是真心的对我好,是不是?”

“哒哒哒嘀哒……”田娆突然哼唱起不知名的曲子,调子轻快地,带着欢脱的气氛,她忽然笑了起来,九音看不到她的笑靥如花,也看不到此刻她有多么的妩媚动人。

田娆低下头来,突然狠狠地咬了九音的脖子,像是要活活的将她咬死。

“啊……”

九音尖叫着,挥舞着手臂,想要将她推开。

田娆的唇齿间,沾染了九音的血y,她在品尝到这腥甜之后,突然松了口。九音刚好推了她一把,田娆的身体一个不稳,摇摇欲坠的翻过了低矮的栏杆,直直的掉了下去。

“娆娆!”

耳朵里只剩下了田尔嘉的嘶吼,还有撞击在栏杆上的声音,呼呼风声,最后是田娆摔在地上的闷响。

九音挥了挥手,向前走了一步,摸索着,“姐,你在哪里?你应我一声,姐,你在哪里?姐……”

20

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无休止的沉睡,不想醒过来,害怕醒过来要面对的事情,所以选择逃避,这是鸵鸟的本性。

有些时候,九音还真的就希望,自己是个鸵鸟,是某种动物,是某个物品,是什么都好,只要不是人。

脑海中残破的记忆全部回来,是去孤儿院之前的记忆,她记得小时候的田娆,喜欢看着她笑,那时候,她就觉得田娆好看,而她那种爱美的心理作祟,她就越来越喜欢粘着田娆。可后来的那一场惊变,让她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因为这个,田娆才在十六岁的那一年,领养了自己吗?或许并不是的,田娆或许也不记得儿时的记忆了,她只是想要个玩具,刚好挑中了自己而已。

九音开始做梦,大段大段的噩梦,梦里面一直重复着田娆狰狞的样子,梦里面,她可以看见了,她看到田娆拉着另外的一个自己上顶楼,然后是争吵,再然后是田娆咬了自己,再然后是自己将她退下去。九音想要阻止另一个自己,可是梦里面并没有实体,她跑过去拉住田娆,可是抓空了,田娆还是掉了下去。最后看到另外的一个自己,站在顶楼上不断的哭喊,昏倒。

她甚至看到,田娆躺在楼下,血从她的身体下流出来,地面上小小的一滩,却是刺眼的红。

这些真实的梦境,不断的纠缠着她,让她时刻的恐惧着,更加的不敢醒过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田娆,也在刻意的忽略一个问题,从八楼掉下去的人,还能不能够存活,还能不能够健康的活着。

大概还是在病房,她问道消毒水的味道,隐约还有些嘈杂。

“还没醒吗?”

“二少爷,九小姐她没醒。”

“是不愿意醒?”

“这个……”

“拿盆冷水来。最好加冰块的!”

紧接着,九音浑身一个激灵,一盆冰水泼了过来,刺骨的寒冷,她浑身湿透,房间里的窗户还开着,风灌进来,即使是暖风,也让她一阵的发抖。

“给她拆掉包扎。”

九音不得不醒过来,在还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有人这样说,然后有医生和护士过来,将她按住,强行的拆掉了她眼睛是缠绕着的纱布。有细心的护士,在进行这些之前,已经将窗帘拉上,让房间里暗一些,阻挡了并不算猛烈的阳光。

纱布被人一点点的拆下去,九音没有挣扎,这一过程他们做的缓慢,像是怕伤了她。她紧闭着双眼,感觉到眼睛有些疼痛。

医生和护士散开了,识趣的出去。

“睁开眼睛!”

有人命令着。

九音愣愣的,并没有听从,抱紧了自己,缩在床上。

那人不耐烦了,走过去,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睁开眼睛!”

他的手极其用力,九音似乎听到她的骨头咯吱咯吱的响了,好似他再用几分力,这肩膀就会断掉一样。

“瞎了眼睛,难道也变成聋子了吗?我叫你睁开眼睛!你有什么不敢的?!”男人暴怒一声,火气十足,还带了愤恨。

九音缓缓地睁开眼睛,咬紧牙关,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眼前还是有些模糊,却不像是以往那样朦胧的感觉,有些发红,她的眼睛轻微的疼,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子里有了焦距,她辨认出,面前这张愤怒的脸,来自她的二哥,田尔嘉。她竟然,看见了?

“看见了?看见了的话,就把这衣服给我换上!然后跟我走!”田尔嘉像丢弃垃圾一样的放开她的肩膀,将一套黑色的衣服扔在她的头上。

田尔嘉那双犀利的眼睛,瞬间定住九音的脸,恨不得吃人一样的目光,从墨镜里透出来,“怎么?你不想去?”

“二哥,去……”九音顿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田尔嘉的手臂,黑色的衣服外,套了一截黑色的布,明明不是刺眼的颜色,还是刺痛了九音的眼睛。她一把抓住田尔嘉的胳臂,急切的问他:“二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戴这个做什么?”

田尔嘉原本觉得厌恶,想要推开她,突然看她发疯的样子,瞬间捏住了她的下巴,“是你真的不知道?”

九音不顾田尔嘉的钳制,撕扯着田尔嘉手臂上的那一块黑色的布,“拿掉它!我叫你拿掉它!”

田尔嘉费力的抓住了疯了一样的九音,目光灼灼,“你敢再说一次?”

九音只盯着那块黑色的布,眼睛刺痛着,依旧带了血色的模糊,再次扑过去,咆哮着:“我叫你拿掉它!扔了,把这个扔了!你戴这个做什么?你扔了,扔了!”

“你在装傻吗?跟我去墓地!”

“我不去,我什么地方都不去!”

“你……”田尔嘉的手掌高高的举起来,怒视着那个丫头,九音毫不畏惧的与他对望,田尔嘉压着怒火,“你敢再说一次?”

“说一万次也是我不去!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二哥你也不许去,谁都不许去!”

九音摇着头,她倔强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巴掌落下来,就算是打死了她,她也不去,爷爷好好地,去墓地做什么,七哥好好地,去墓地做什么?田娆也好好地,去墓地做什么?谁都好好地!原本不过是她的一场梦,梦里的血腥画面,都只是虚幻而已。

可她又隐约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而已,好似她不相信,就不存在。

啪的一声,清脆而决绝,他狠辣的巴掌,将九音打的七荤八素,直直的撞在了床头上,然后不由分说的,田尔嘉将她按在床上,粗暴的撕扯她身上蓝白格子的病号服,九音挣扎着,撕打着,叫喊着,都不能够让田尔嘉停下来,她疯了一样的挣扎,他疯了一样的将她的衣服撕成了碎片。然后在她光溜溜的身上子,套上了那件黑色的礼服,胳膊上戴着跟自己一样的黑布,胸前开出洁白色的花朵,黑白分明。

直到这套衣服全都穿好了,九音才渐渐地安静下来,嘴巴里念念叨叨的。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这里等我姐,我什么地方都不去……”

田尔嘉将她的头发挽起,中规中矩的发髻,像是古老村庄里的妇人。田尔嘉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送她最后一程。也算你还有良心!”

不记得是怎么到的目的,不记得有多少人在场,九音什么都不记得,她站在人群的最末端,拒绝靠前,田尔嘉也没再管她。

听说这座山的这一面全部都是田家的,好多年前买下来的,埋葬着田家所有死去的人,空旷的山腰,黑压压的一群人,牧师站在最前端,捧着一本厚重的书,嘴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y沉的天空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什么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从淅淅沥沥到最后的看不清人影,似乎总是如此,下葬总喜欢选择这样的天气,雨水落下来,滴落在你的脸上,就分不清楚,到底谁在流泪,谁的脸上又只是雨水。

人渐渐的散去,繁杂的仪式似乎是结束了。就要还站在人群的末尾,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大多数都回去了。没人注意到她,有的是悲伤过度,有的不过是来走个过长,这么大的雨,葬礼一结束,自然是飞速的离开了,这种地方,总让人觉得y森森的。

田尔嘉一直没有离开,他坐在墓碑前,雨水将他浑身淋的湿透,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手机一遍遍的抚摸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明媚的笑脸,好似鲜活的一般。眼睛是一阵阵的酸涩,他的肩膀不断的抖动着,抱着那块墓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明明是一肚子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良久,雨还没有停下的趋势,田尔嘉站起身来,腿有些麻了,他将墨镜戴好,转身看到九音还站在那里,皱紧了眉头,路过九音的时候,推了她一下,九音踉跄着一p股坐在地上,田尔嘉也没有去拉她,口气不善的说道:“可以走了!”

九音却没动,直勾勾的盯着那块墓碑,喃喃的问道:“二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田尔嘉一把揪住了九音的衣领,“你到现在还要问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看看那墓碑,你还不明白吗?你还有我亲口告诉你,娆娆她死了,她已经死了!而你,她最爱的人,居然连她的葬礼都不肯参加!居然来了这里,连过去看看她都不肯!你连一滴眼泪都不肯流!这样也就都算了,你还要一遍遍的来问我,**的也算十个人?田九音,娆娆她死了,我现在告诉你,她已经死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啪的一声,九音的巴掌落在田尔嘉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我不许你乱说!我姐姐好好地活着!我为什么要哭,她没死,她没有死!”

田尔嘉愣了一会儿,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墓碑前,狠狠地一摔,“你给我跪在这里,没有我的话,一步都不许离开!还有,一滴眼泪都不许流!别哭瞎了这一双眼睛,别辜负了娆娆的一番心血!你的眼睛要是再瞎了,可没人帮你去找眼角膜,你就做一辈子的瞎子吧!”

21

天色暗的可怕,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大概是黄昏,也可能夜幕已经降临了。

空荡荡的山上,空无一人,山脚下的房子亮着灯,大概是守墓人在。雨点打在身上,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疼,后来就变得麻木了。九音已经一点知觉都没有,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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