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闲情在此说嘴,看来是真的好了。”捕捉到北豫眼中的神色变化,暄景函心下了然,也不点破,亦是勾着浅笑与北豫打趣。
自儿时起,每每见到北豫,暄景函总是打着马虎与北豫谈天说地的笑闹,暄景郅倒也是乐意自己弟弟与徒弟去天南海北的胡扯,没有北豫应该学的帝王权术,没有绕口难懂的经史子集。心底最畅快的直抒胸臆,于他们来说,却是最求而不得的轻松自在。
暄景函,是暄景郅一母同胞的亲弟,暄氏二公子,亦是面向天下人的暄氏家主。说起来,暄家的家主向来是有嫡系一脉的长子继承,偏偏到了这一辈,大公子暄景郅入仕,本也不冲突,倒是暄景郅在他加冠成年之时通晓天下,于是,暄景函这个嫡幼子便承了家主一位。
不过,这位暄家的二公子完全不同于大公子,平日里尽做些饮酒赏雨,作词写诗的风雅事,与其兄长相像的容貌,又多添几分平易近人,想当年也是许多闺阁小姐提起名字便能脸红的人。
两人相对而坐在窗下的桌边,诸如油盐炒豆芽儿等的几碟精致小菜,配上碧粳粥,再搭上四碟儿样式不一、口感各品的点心,也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一餐饭吃了许久,终于在北豫第三次望着窗外失神之时被暄景函唤回神游的心思。
“想什么呢?”
北豫缓缓一笑,却是平白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哀伤与遥远,眼神不由自主的便漫过了重重雨帘,没有焦点,平静的开口:
“若是人永远也长不大多好,年幼时,总是盼着长大,盼着懂事。总想着,长大,定是顶有趣的,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有些东西,大抵是会变的,你瞧,这院落,像极了那时的济贤观,那时候,即便是几下戒尺,师父也会陪着我闲看花落......物是人非,大约就是如此吧?”
暄景函难得的收起眼中玩笑的意味,深深望着北豫的面孔,北豫,他不知道哥哥为他担负了多少。
世人都以为他才是家主,可族中长老与一些各部首领却是清楚,真正手握家主令牌的人,其实是暄景郅。大周的相国与暄家的家主,其实是两方至死的冲突敌对,若是来日......他甚至都不敢想哥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你可记得明日是何日子?”不待北豫接口,暄景函径自接了下去:“五月廿七,夏至,是你的生辰。”
“他召我来,便是要替你做加冠礼,你已是国君,加冠礼本该在朝堂为盛典,只是他说皇帝是皇帝,豫儿是豫儿......”
一根半残堆积着许多蜡泥的红烛立在窗前,摇曳烛火的映射下,暄景郅与暄景函相对坐在案边饮茶。
茶道,极风雅又耐人寻味的一件事,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名流雅士,或者是官员政客,几乎无一不通宵茶艺。
想来临仙居中那三道,茶道一门,便占了不少位子,不同于棋,茶是真正的品百味,人生苦短,莫不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想来无论甘苦,一道茶水,已是说尽了人生百味,世态炎凉。
高抬水壶,一道冒着白气的水柱倾斜流下,一一浇过盘中的茶具,放茶洗茶过后,又是一壶沸水倾注而下,手腕轻抬轻落,水柱高低不一,壶口三点,是极娴熟的“凤凰三点头”。壶盖拂去茶沫,重盖好壶盖,热水浇注壶身,木夹取出两只品茗杯,再将壶中茶汤注进公道杯中,分过两杯。暄景函伸手端起其中一杯奉给暄景郅,浅笑盈盈: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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