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就这样轻松的把儿子抓去浴室。
“爸爸……?”杨旭好像怕掉下去,紧紧抓住父亲背後的衣服。
“给我把身体洗干净。”
“我自己可以洗的。”杨旭不是在害羞,而是紧张,甚至有点恐惧,这让杨箬暮想放都放不开他。
“让我看!”杨箬暮压著儿子坐下,几乎是撕开了他的睡衣。杨旭身上的不是爱痕,而是被施暴的痕迹,杨箬暮紧紧盯著伤痕累累的躯体,眼前一片血红。
他脑子一热,直想冲出去把杨黎往死里揍,但是杨旭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好像在惧怕他的怒气。
杨箬暮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真的不知道该拿杨旭怎麽办才好。
“疼吗?”他放轻手上的动作,小心的把衣服从杨旭身上褪下。
杨旭摇了摇头。
分明是谎言,想到杨旭被哥哥这样对待都不来找他,杨箬暮稍微强硬的剪开儿子腿上染血的绷带,如他所料,果然听到杨旭倒抽一口冷气。
绷带下的伤口称得上狰狞,深深的口子好像刺到了杨箬暮的心脏,让他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杨旭腿上的伤口已经有点溃烂,说不定会留下什麽後遗症。
“这个,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看到父亲紧紧锁著的眉头,杨旭慌张的解释,但是他的说辞就像在帮哥哥开脱,反而让父亲的眼神更加深邃。
“如果你真的爱他,我可以成全你们。”父亲说。
“……”杨旭沈默的听著。
“只要你笑一笑。”父亲说得很认真,“只要你能开心的笑出来,不管你要干什麽我都成全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
“……”杨旭不知道,他早就失去了方向。
“不然就听我的话,明天就搬出去。”杨箬暮边说边小心的帮杨旭擦拭身体,杨旭腿上的伤口不能碰水,後穴的血也没有止住,看得杨箬暮心慌,“小旭,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没关系的!”杨旭怎麽看都不像没关系的样子,他自己也知道,但他就是怕医院,至少这点还是很清楚的,他又软软的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去……”
杨箬暮跟杨旭都非常坚定,他们对视半天,最後杨箬暮悲剧的选择了妥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救了,要是杨旭真的不想搬出去,他大概一点办法都没有。
杨箬暮无言的帮儿子擦干净身体,抱著儿子回房间,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杨旭身上到处是瘀青,看起来都疼,要是真的把这样的杨旭送去医院,医生做的第一件事大概不是救人,而是报警。
杨旭知道父亲一肚子火,不敢去惹他,乖乖随他摆布。
身上的伤口很痛,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更加痛,好像麻木的感官都被唤回来了一样,痛得他想哭。
父亲很专心的低著头,长长的头发扎在背後,有几束垂了下来,可能总是在外面晒太阳的关系,父亲的发色显得有点淡。杨旭很喜欢父亲的头发,就像被太阳晒过的草堆,有点干燥,但是软软的,暖暖的,染上了太阳的味道。
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就像置身在阳光下,让杨旭感到非常轻松。不管他有多少不快的阴影,阳光总是不经意把它们驱散,很温柔的在他身边。
“後面你自己来。”父亲突然抬起头,杨旭半天才反应过来,其他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
他动了动手腕,一阵啮骨的酸痛。
父亲很顺手的把他抱到腿上,对著他耳朵说,“还是我帮你……”
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他知道父亲在忍耐,忍得很辛苦的样子,不由得,杨旭得意忘形的弯起了嘴角,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笑,也不知道这个笑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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