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足子竟莫名生起气来,吹胡子瞪眼地往回走。
“小鸽子说那屋子是你的,可屋里怎么一股脂粉气呢?”清尘跟在后面一脸坏笑穷追不舍,似乎要逼他承认自己颠覆世俗的不轨行径,“师叔……”
前面的人霍然停步,身子僵住,因为快步行走而开始喘息。
曾名震中洲的收妖师钱足子如今会因区区几百米的路而乱了气息,真真是英雄迟暮,不胜悲戚。
“活该那酒鬼空找了十年,他竟还不了解凌初!”钱足子恨恨地跺脚,一转身,一双眼竟蓄满男儿泪,“凌初怎么会是那般小气的女子?!”
“师叔的意思是,师母当初并非负气而去?”清尘心中已有猜测。
“当年,凌初自觉不久于人世,怕他伤心,才在弥留之际离开,恰巧在商州遇见了我。”钱足子语调悲伤,可见,依然不曾忘情。
“但师叔还是倾尽浑身法力延续师母性命。”清尘的话似唤起钱足子无限追忆,他眯着小眼面有笑意:“虽然只有三个月,但那是最为美好的三个月。莫说是这一身无用的收妖之术,就算是以性命交换,也值当。”
看到清尘一脸邪邪的笑,钱足子又暴躁地吹胡瞪眼:“我和凌初很清白的,你小子别乱想!那三个月,什么都没发生!”
清尘收了笑,继续道:“师叔是怕回想起师母去世时的情景,才再不敢踏进那间屋子的吧?可既不敢靠近,又舍不得走远,于是就在这商州城里停留下来。”一句话戳中钱足子痛处,那乞丐顿顿足头也不回地疾走。清尘掠过去,一把携住他肩臂,带着他起起落落。
“干嘛?!”他口气干火。
“师侄得罪啦,师叔现在的脚法实在太慢。”清尘一笑,又道,“不过,师叔为何要衣衫褴褛做起乞丐呢?”
“我乐意!”他倔强地吼了句,不再吱声。
其实心中,已波涛万千。这许多事许些话一直憋在心中,发酵蒸腾,鼓胀着一股陈旧的悔与痛,让他不快活。今日被清尘逼着,一道道揭下这旧伤疤,丑是丑些,可竟也已经坦然。
曾经的不妙子与钱足子,是多么要好的一对兄弟。
那酒鬼经常在替人收妖之后的谢宴上畅怀大饮,十几坛酒下肚,笑着对他说:“不妙不妙。”而后“嘭”一声将脑袋砸到桌面上,醉得不省人事。他便举着钱袋子去收钱,然后用矮驴将那醉鬼驮回太虚山。
而他自己经常因为价钱不妥而拒绝帮人收妖,不妙子笑他抠门,慨然将自己的那份全部给他,他才勉强出手。可收工回去的路上还是会掏些银子替他打上几斤好酒。
红颜已逝,武功尽失,他也与好兄弟不相往来。他是觉得人生了无意义,才蹲在街旁,无限堕落,苟且度日。守着那间屋子那段记忆,行尸走肉一般,以为就此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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