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山一手端着面,一手扶好人,看见那人手背上还溅上了几滴汤水,皱了一下眉,道:“急什么?”
这语气,颇有些老成和气势,叫顾子耘一愣,好像他俩的年龄颠了个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承山便伸手拂去顾子耘手背上的汤汁,把面端了放在厨房的桌子上,道:“就在这里吃吧。”
顾子耘回过神来,也心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许承山并不差这一时半刻呀,抬头便见这人已经坐在了桌边吃面,想是真的饿了,又或是一贯的习惯,许承山吃面的速度很快,哧溜几下,满满一大盆的面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第一口热汤面落肚,许承山才似是觉出了方才的饥冷来,又赶着吃了好几口,待胃里不再空落落的了,才又想起眼前的人不让自己吃东西太快,便又放慢了速度。
顾子耘在他边上坐下,就着昏昏的灯光,近看才发现许承山手掌外援有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在碎石地上摩擦出来的,又在外面冻过了,显得通红通红。
他凝眸看向呼呼吃面的人,那人浑然不觉疼的样子,于是不言不语地走出来厨房,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药瓶和一卷纱布,见人还剩下了小半碗面巴巴地望着自己,便道:“你先吃,吃完给你处理一下手上。”
说着搁下了东西,又将倒好的姜茶自己喝了,另从药囊里取出了些清火的药草泡在瓦罐里煮着。
许承山将碗里的面三两口吃干净了,刚想吃肉喝汤,被顾子耘拦下了,道:“先前我没看到你手上有伤,高汤是用羊肉和鸡肉炖出来的,太发。”
他边说边坐了下来,将那盏豆油灯挪近了些,抬起他的手细看,发现已经清洗过了,并没有碎石和灰尘在伤口里,就一边单手拔开药瓶上的塞子,往上面倒了些药粉,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这药粉效果奇佳,既能消毒止血又能生肌,缺点就是倒在创面上又痒又疼,许承山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一下又被用力地握住了,顾子耘给他倒好了药粉,又像从前哄孩子似的在伤口上轻吹了一下,才取过纱布给他细细地缠了几道。
许承山垂下眼眸就可以看见顾子耘因为低头处理伤口而露出的一截后脖子,在豆油昏暗的火光下呈现出青玉似的质地,那轻不可觉的一口微热的气息竟不禁让他恍然失神。
顾子耘将纱布打了个结,又抬头问了一遍:“怎么伤的?”
许承山道:“近来北边的野山上窝了一伙山匪,专打劫往来行商,来去如风,这次不小心碰上了硬点子,给绊住了手脚,动手的时候伤的。”
顾子耘点点头,道:“怎么不在军营里处理一下再回来,伤口冻在外边不疼吗?”
许承山觑观他脸色,似有薄愠,手上伤口上透出些麻痒,便只好老实解释道:“这是小伤,一起行动的几个兄弟中,有两人被马冲断了肋骨和手臂,还有十数人被砍伤或刺伤的,一回营,几个大夫都忙不过来,我们这样的小伤向来是回家自己处理的。”但他没说的是,像他手上这样的擦伤,所谓的处理向来是用烈酒洗干净便了事的,更不用说是包扎上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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