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宫中上下无人不知,宛州归来之日,便是加封太子之时。
谢慎行的冠礼贺宴亦是随之推后,他并不在意这些,只随意道,从宛州回来后,要将贺宴与庆功宴一同举办。当消息传出宫后,谢慎行正卧于府中,等待家奴收拾行装。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命随从备下马车,起身换装,前往宁国公府上。
宁府作为宁贵妃的母家,谢慎行无论何时前往都不会有人指摘。更何况他一向恪守礼法,不想被旁人抓住话柄,惟有逢年过节方会前去拜访。
谢慎行脸上带着笑意,拱手道:“舅舅安好。”
宁国公道:“殿下使不得!”
“既是在府中,你我亦可自在些,孤本就是舅舅的侄儿,如此称呼有何不可?”谢慎行不紧不慢,与宁国公打着太极。宁贵妃原是宁府庶女,与身为嫡长子的宁国公之间差了十几岁,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宁家的大功臣。
谢慎行打够了太极,单刀直入道:“许久未见着二郎了,不知他尚在何处?”
宁国公自是捧着未来的太子殿下,莫说寻的是自家幺儿,哪怕要的是稀世珍宝也得给他寻来。他唤来宁淮房里的侍从询问,得知宁淮又跑出去找陆潇玩了,怒道:“书念得一塌糊涂还整日往外跑!”
他权衡道:“待二郎回府,我再教他去王府给殿下赔罪。”
谢慎行摆手道:“无妨,明日才出发,我便在此等等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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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宁淮正伏在陆潇的床榻上眼泪朦胧地指责他是个负心汉。
宁淮自从知晓谢慎行要前往宛州,有好一阵子不能来折腾他了,心情大好,隔日就欢欢喜喜跑到陆家来找陆潇玩儿。他照例是自侧门进来的,陆潇不知他今日要过来,仍在与陆雪痕沟通着。
说起来还是曹青云那事惹的是非。
此前他为了躲避争斗,与陆雪痕直言,年后便要搬离长安城。如今陆潇官复原职,也到了能够申请外调的期限,他是真真切切地把这事给抛在脑后了。
陆雪痕今日午后与他提起此事,陆潇愣了一下,道:“搬走?为什么要搬走?”
话甫一出口,他脑袋里的脉络就无师自通地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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