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又教训起为师来了,大不敬大不敬。”昌池道人脸色尚森冷,声音却和悦了些,对户绾的宠溺溢于言表。
雨天赋闲,无事可做的卫封不知打哪借来一张弓暇以消磨时间。户绾见上头的流云浮雕惟妙惟肖,精致非常,不由忆起往昔,忆起故人。弓是好弓,在不通箭术的卫封手里,不过柴禾罢。
论弯弓羽箭,户绾有幸目睹过百里弥音的箭术,数箭齐发,百步穿杨,纵是策马驰骋时亦游刃有余,放眼天下无人能及。一张弓,一拧眉,直挺的身量风姿卓美,不卑不亢。
“这只月兔可是你的?”百里弥音提着兔耳,在户绾身前掂了掂,道:“一时失手射死了。”
她手里的野兔相当肥美,雪白的绒毛上血迹斑斑,早已死绝。户绾不曾豢养兔子,遑论月兔了,自知她在调侃自己。“失手?素闻祭司箭无虚发,此番看来许是谬传了。”
“自然,坊间传闻不可尽信。”她漫不经心道:“素闻户绾姑娘医术高明,不妨开几味苦药救治一下它。”
“祭司当我兽医无可厚非,倒是轻贬了自己。”户绾回敬道,毕竟百里弥音这条命正是拜她搭救。
百里弥音语噎,却也不气恼,直勾勾看着户绾,半晌酝酿不出言辞。户绾抬头对上她泼墨如烟的眼眸,亦一时晃了心神,没了余话。
岁月漫长,回忆不过故梦一场,而故梦百味陈杂,曾痛彻身骨的执念磨成淡若轻烟的惆怅,兴许终将不痛不痒。当年不曾想箭术了得的百里弥音大概真有失手的时候,户绾便是活生生的例证,在她的赤羽箭下侥幸保住了性命。
“师兄万莫玩物丧志,你术业不精,闲暇时多翻阅翻阅师父摘抄自青云观藏经阁的手札。”户绾清冷敦促道。
许多传世医学著作四下分布,被收藏在何处无从考究,手抄本都难得一求。昌池道人的手札对求学若渴的户绾而言,可谓至宝。
“怎么就玩物丧志了,我沉迷何物耽误正事了,师父的手札我可都看完了啊。”卫封闷闷控诉,七分不服三分委屈。
“看完了?那我问你,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如何?”
卫封嘴唇翕张,怔愣许久,竟接不上话。
“走马观花有何用,师兄切当谨记于心,烟亭往后义诊施药少不得师兄帮衬,稍有差池便攸关生灵,万莫掉以轻心。”户绾语重心长地说。
“烟亭看诊有你挑大梁,我则负责挖采草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怎就牵扯上玩物丧志的罪名了。”卫封怏怏道:“绾儿今日煞有介事授教师兄,着实令我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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