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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很少有男人能把粉色穿出不轻佻,反而,十分清爽。
魏小白一件粉色细条纹衬衫,下面休闲牛仔,衬衣下摆并未扎进裤腰。外面套一件黑色短夹克。(官网有图片展示,嘿嘿。)因为时值参军在即,头发剪短,更显那张年轻脸庞慑人魂魄,此时眉眼从容,却没有过多愉悦,稍显冷峻。
高犰又凑近荷兰耳边,“我跟他扯的时候一定最爽,他身上就有种近乎荒谬、异乎寻常的才华气质。”
荷兰睨她一眼,“说实话,我最喜欢你这次失忆的感觉,‘占山为王’的霸气出来鸟,不像小媳妇扭扭捏捏,这次,什么都爽快地说得出来。没错儿,魏小白跟你更嫡系一些,这样的妖孽愿意天天为你做饭,为你洗脚,着实不容易。”
高犰望着魏小白,“他好像不高兴。”
荷兰撇了撇嘴,“魏小白心思深。只知道他在武汉时臭名昭著,又声名远扬,恨他的人和爱他的人一样多。这样的人真正流露真性情的时候不多,难捉摸,所以也别费劲儿去猜。”
高犰喝了口酒,“他在我跟前真吗?”
荷兰拍了拍衙内的膝盖,“犰犰,这,我就答不上来了,这是你的感觉,旁人看不出来的。”
高犰点头。
那边,魏小白来了后跟身边人交耳说了几句,就独自去到一个房间。出来时,夹克外套已经脱掉,边摆弄着一把手枪边走出来,腰间衬衣撂起来一角,原来还别着一把枪。衬衣袖子卷到手肘。
又走到他朋友这圈儿,几个男人站着在交谈,魏小白仿佛只是听着,一直在低头专心摆弄枪。
像他的玩具。
这样的魏小白确实迷死人。
又有些像个小男孩儿,那样专注,特别是这件粉色条纹衬衫,并不贴身略显宽松的牛仔裤。卷着袖子,注意力都在枪上面,灯光下,音乐里,一种很干净的美,又略带清冷、执着——
高犰正看着琢磨,突然,心口一窒!真正心脏一缩!——其实,身旁的荷兰又何尝不一紧张!
那边,正在摆弄枪的魏小白突然举枪枪口对向高犰这边!——黑dd的枪口,直指衙内!
两个女人心都停一拍了!
还好就是,纯粹虚惊。魏小白对准这边只一秒就又放下枪,又继续低下头仔细调整枪的瞄准器。
“快走快走,照他这么个瞄法儿,第二次准发现你!”
两个女人赶紧转移。可是,才起身,音乐停了。两个人都疑惑看过去——这时候,魏小白是没功夫看你这边了,因为,几乎全场都向门口看过去,魏小白的眼睛就望着进来那人呢。
荷兰一看门口那人,赶紧拉着高犰还是走到更角落一个位置,嘴里直嘟囔,“这是邪了,真成双成对儿地往外冒啊———”
站定,荷兰指着门口那人直点,“小六来了,小六来了,真是走火!看来他们今天又有一役,正好被你碰见鸟!”
犰犰看见门口就走进来一个军装,潇洒从容,身上有一种极其精致的静淡气,又自有一种顶天立地的匪美气。挺矛盾。如那出生大家的旧系军阀,棋局旁运筹帷幄,静淡沉稳;杀场上决断果敢,无法无天。
“难怪我叫他小六——”犰犰望着他喃喃,若有所思,
可这个时候荷兰无暇跟她细讨论“小六”的由来,她更感兴趣小六跟小白这“二小”之间的恩怨。老早就听衙内抱怨过,小六跟小白最不对盘,今儿个终于亲眼得一见战况,如何不激动人心!
“听说小六的老巢在京城,今天这一看,是不假。你看,他一个人来,这里人好像都认得他,———咳,魏小白被贬京外六年,又被他叔叔欺负,现在回来了,声望也不及小六,是吃亏啊———”荷兰酱看“宫斗大片”滴,直感叹。
高犰扭头问,“白鹤筱欺负魏小白?”
荷兰眼睛还看着那边,点头,“据说是。魏小白就是被白鹤筱赶出京城六年。”
高犰蹙眉头,“夺嫡?”
“鬼晓得,这你以后自己去打听了。”
高犰又看向小六,“他是军医?”
荷兰笑着扭过头来,有点邪,“你看他那手撒,你说过你最喜欢他的手摸你。”
衙内连忙去看他的手,几认真喏,又点头,“果然是拿柳叶刀的手,去弹钢琴肯定也蛮漂亮。”
两个人正嘀咕着,听见那边两人说话了,
“哟,郑少一个人来,蛮把面子咧。”魏小白故意用武汉话说。犰犰听了也激动,乡音咩。
“怎么不来?小小少下的贴,我哪次没来。”小六微笑,慢慢走过去,“就是才从一台手术上下来,手上血腥味挺重,怕一会儿擦枪走火的,伤了小小少。”
魏小白一淡笑,眼中薄雾浓云,分不清喜怒。抽出腰间那把枪丢给他。
小六接住,掂量了掂量,还是那样的微笑,“真枪。”说着弯手将枪微掀军装外套c 入后腰处,然后开始沉稳解军装外套扣子,脱下外套后,又解开衬衣军纪扣,外套潇洒地丢向一旁沙发。又抽出后腰上的枪,熟练掰弄起来。
犰犰叹气,这真是他们共同心爱的玩具啊。
魏小白似笑非笑,“肯定真枪,赌的也百分百要真。”
小六没抬头,却,明显看见人笑了笑。两个人一前一后向一个枪房走去了,完全无视所有人的眼。
“他们赌什么?”犰犰好奇,
荷兰耸耸肩,“谁知道。要不叫东东去打听一下——”
真是“说曹co曹co到”,正说到黄东东,就听见黄东东的声音,“荷兰?!”
哎哟,黄东东这辈子也就这一声儿叫荷兰听见胆战心惊鸟!
衙内几机敏喏,听见喊声,头都不抬,转身就疾步走去,把场子默契地留给荷兰去收。
“你怎么在这里?!————”听见后面黄东东大惊小怪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问起高犰,看来是真没认出高犰。声音也立即小下来,估计被荷兰“凶残镇压”鸟,———
高犰也不敢回头看,就低着头笔里笔直往前冲,突然!
“哎哟,”衙内一闷叫,脑壳撞着一个人,眼镜都撞下来鸟,
衙内把眼镜扶正,头又不抬,匆忙说了声儿“对不起”,绕过人继续快步往前走,
却,胳膊一下被人拉住!
“你!——”衙内惊抬起头!
12
一开始,高犰还没认出来。
她跟荷兰进来时也是有这样的顾虑的,万一碰着熟人了怎么办?于是先认准了偏门儿。没想,走偏门儿还被人逮住,高犰肯定紧张。再加上,她对此人确实没印象。直到,——
他微蹙着眉头,“跟吴笔一起来的?”
哦,犰犰想起来了,吴笔的二哥撒。
高犰心想我又不认识你,你抓着我像话么。她蛮刮气(帅气)咧,伸手就去扒他的手,一心只想先溜儿。
正因为在偏门儿,再加上这男人似乎才进来,要不,这耀眼的军装王侯肯定还是有人认得滴。高犰正因为想到此,越发不想跟他多废话,他不松,高犰就使了些蛮劲儿,膀子被拉着疼了都不顾,人只往前冲,他还拉,高犰恨不得抬脚去踢人了,不过,她的动作又滑稽,因为不想转身看他,她的腿是向后踢的,酱个驴子——
军装二哥哥着实有些惊诧,没想这妞儿挺犟,性子蛮匪蛮匪的。咳,他也是走火,遇见的是换了频道的衙内,短路得更厉害的神经病!
这要真在个门口跟她拉扯起来肯定不好看,二哥哥松手了。衙内头都不回,酱个倔头驴子走出去了。
二哥哥看了她背影会儿,转身跟了出去。
“站住。”
衙内不站。目测高跟鞋有六厘米,她稳健的步伐,超有技巧。关键是她头都不回,说走得快吧,又没像那急;走得悠闲吧,又略显匆忙。
她还打起手机了,边打手机,边左右张望。
完全当他是个p。
二哥哥就跟在她身后,不过,这个时候看她的眼光有些打量,更像在衡量个啥东西。
她打完手机才停下脚步,好像突然人放松下来一样,还呼了口气。又左右看了看,竟然向旁边一个小花坛走去,人就在花坛边缘坐了下来。
黑黢黢,那里的光线除了旁边会所投s下来的灯光,就只有顶头的月光鸟。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手机的光线投s到她的脸庞,一抹亮白。
二哥哥又走了过去,“等着接客?”
吓了高犰一跳!
抬头一看,又是他。不解了,他跟着我干嘛?
高犰没理他,又低下头。刚才跟里面的荷兰打过电话,黄东东这次头脑相当精滑咧,还糊弄不过去鸟,荷兰说她再“凶残”更狠点看行不行,如果实在扛不住黄东东的“二傻式盘问”,只有把这糟心的二傻子带出来两人共同“凶残”鸟,叫她找个地方先等一下,一会儿再给她打电话。荷兰还一再嘱咐要注意“隐蔽”,所以她就找了这么个旮旮旯旯躲起来。
无聊呗,只有玩手机。
他还不走。
高犰抬起头,“我不是跟吴笔来的。也不是来接客,我不跑的——”衙内突然住了嘴!
真的!他刚才那句“等着接客”她第一反应真以为是“跑的士”的!突然就想起来荷兰说过他以为自己是j——高犰明白这“接客”什么意思了。同时又暗想自己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纯蠢”鸟,还“跑的士”?想着又好笑。她竟然不自觉弯唇自嘲笑了笑。轻轻摇摇头,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二哥哥可是把她这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这女人显然“线”跟一般人“搭”得不一样撒,可惜,二哥哥一早儿对此女就有成见,戴了有色眼镜在看她。所以,她这一连串儿不紧不慢的“搭错线”,却扎扎实实被认为此女城府深。你瞧,陌生人跟前游刃有余,不慌不忙,多沉稳——
二哥哥眼中滑过一抹精光,归于平静后,竟然,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双手肘搁在双膝盖上,微弯腰,扭头看着她,
“你接一单生意多少钱。”
高犰眼睛盯着手机,心思却确实起起伏伏老几回鸟!
他还不走?
还坐过来问我这?
不过,高犰不生气,反而,挺新鲜。觉得好玩儿。———我身上真有风尘气?——有风尘气不可耻,有时候姣好的“风尘气”会叫女人显得大气,莽莽红尘,沾点“惹是非”的气质,是一种优势。当然,这个度要掌控好,“风尘气”沦为“下贱气”显然就不成了,———她还在细想这?
何止细想这,高犰恨不得还想问他,你觉得我是那种出入大酒店身价一晚多少多少的高级货,还是流连花街柳巷,拿着个手绢,“哎哟,大爷,来嘛”的下 流品?呵呵,她当然不得问。她会“迂回”得知。
就见,高犰转过头,“你觉得我一晚可以拿多少?”
这一行,跟玩古董一样,标的价直接决定身价咧。
这下,二哥哥认准了,这货老练。
上下看她一眼。真的,并不轻浮。“几万块搞得到吧。”
高犰撇撇嘴,心想,不是太高级,听说真正的高级货一晚捞几十万的都有!
二哥哥却把她这一撇嘴领会错了,“少了?”
高犰看着手机,点头,“少了,十几万搞得到。”她嘴巴开始瞎p了。胡说又不犯法。
二哥哥看着她似乎沉默了下,
突然,
“我给你十万,你帮我做件事儿,如果事儿做的好,以后还有你好处。”
衙内心一蹬儿!这二哥哥玩真的了?!
高犰就扭头望着他,刚想张嘴跟他说实情,———说实话,衙内还是蛮厚道滴,再一个,现在她自己事儿也多,没空再招惹这些无聊事玩儿。嘿嘿,她的意思是,如果她是空闲时,说不定真会继续跟他胡扯下去,真想看看一个小王爷雇她去睡哪个撒。
却,她还没说话,二哥哥又开口了,
“不是shangchuang。”
“k交?”她管不住自己撒,好奇咧,不由自主又胡扯鸟,
二哥哥微蹙眉,“你就只想着这种事儿?”
“我就是干这种事儿的,不想这想啥。”鬼话张嘴就来。玩鸟,衙内太进入角色鸟。——
二哥哥抿抿唇,“不是。帮我去收东西。”
“收东西?”
“嗯,到几个夜店帮我拿回来几个东西。”
高犰觉得有点迷糊,他怎么看中自己做这事儿?适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接起,是荷兰。荷兰说她把黄东东带出来鸟,实在搞不定这个二货儿。咳,东东这几天正好有“试菜”的急事找衙内哩,正愁高犰怎么这个时候出国玩了,现在却一瞧见荷兰,怎么会不怀疑这两女人有猫腻?死缠烂打也要把衙内的行踪搞到,揪出来,试菜先!
高犰忙起身,要去跟荷兰他们会合了。“再说吧。”敷衍说了个活话儿。
衙内不是乱敷衍的,她有心思。既然不是鬼搞,拿几样东西就赚十万,——这十万,衙内也不是为自己着想。为吴笔呢。眼见着这几天吴笔为钱愁死,转个弯儿,用她家的钱贴补她,挺好咧。
“那行。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我到时候联系你。”二哥哥也站起身。
高犰报了电话号码就匆匆走了。没看见身后军装小王爷深沉的眼。
13
上世纪八十年代,三里河附近应该是北京最像模像样的地方,临街整齐的住宅,精致绿化的道路,道路两旁经常挂着彩旗和不知什么国家的国旗,那是因为国宾车队到达钓鱼台之前,一定是要走月坛北街的。
当年高犰在北京短暂读书时一位师姐为了告诉她这件事,还专门带她走了一趟这条马路,果然彩旗飘飘。现在,黄东东带她们来吃鲻鱼的地儿就在这条街上。
三人碰着面儿,可没那大惊小怪地先说正经事儿,首先还是谈“吃”。
“现在这个季节,你说最应该吃什么?”
东东也像有些在考衙内。失忆忘了男人无所谓,忘了精彩的味觉可就惨了。
“哪儿的?”
“杭州。”
“鲻鱼。”
东东直点头,“告诉你,北京有一地儿鲻鱼做的可地道。我吃过后,立即就想把你拉来,啧,偏你说你出去玩儿了,———”东东还有些嗔怪,
“少废话,去看看。”衙内很麻利,闻“吃”起兴儿!
东东喜死,还是那个“吃喝玩乐”本质为上的犰犰咩,框着她的肩头直pp,“犰犰,这一家的鲻鱼啊,——”好处直往外蹦。
哪知,七拐八拐却进了一个很平常的路边店。
“就这里?可真看不出好来。”高犰心里暗想。东东点了几个冷菜看上去也很平常:白切j、酱猪耳、鸭拐和煮毛豆。但一吃,果然不一样,尤其白切j,鲜香无比,是真正的本j的味道。
“这才是rgh chcken。”东东介绍说,j鸭都是店家自己养的。
犰犰很诚恳地点头,“所以我认为,一个餐馆的味道百分之三十由厨师掌握,百分之七十则掌控在采买的那个人手里。就说这一家吧,肯定每天花最多的精力在买鱼买菜上。自己家里饲养,在原料上的优势,就可以叫他们赢在起跑线上了。”
东东蛮激动,直拍犰犰的手,“说得对说得对,所以我就想在我的高老庄里———”又说起自己的“宏伟大计”。犰犰边吃边感叹,咳,东东现在也是做老板的人鸟——
不过,对于东东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高犰还是颇为受用滴。菜一道道地上,再加上小酒一喝,犰犰更得意起来,滔滔不绝阐述起自己的美食观来。
“吃东西就讲究一个‘开’字。几个小菜是开胃,然后要大家吃得开心,如果有好酒的话,还可以畅饮开怀,酒后嘛,还可以开房——”犰犰是吃喝高兴了,开起玩笑,殊不知,这时候,是有人朝她望过来的,———
三人此时注意力都在“吃”上,管得了谁?“除了原料地道,中国菜最要看时令,比如,现在正是毛豆的豆蔻年华————”东东跟荷兰紧随她的指点品尝,果然可口、鲜嫩,甚至连裹着豆子的那层薄薄的胞衣都感觉不到。
吃热闹了,犰犰把白色西服小外套脱了,里面,虽然是件娃娃领白色衬衣,应该显清纯,可是,又因为薄透,隐隐约约内衣,又有种说不出的诱 媚。她到不觉察,还大大咧咧把袖子提了上来,喝酒的姿态酣畅淋漓,抽烟的气质有些老上海的范儿,内敛韵味儿。笑起来,眼睛一眯,贼亮一会儿,朦胧一会儿。整个人,有点小憨实,又有些小邪气。
好像为了配合犰犰的解释,一道鲞鱼蒸排骨又摆在了面前。
果然是土猪r,那种咀嚼之后香彻口腔、鼻腔的快 感,唤起了衙内几多儿时对r类的记忆哦———
接下来,清炒手捏菜、白灼江虾、酱爆菜梗、酱r炒春笋、暴腌鲈鱼头————三个人欢天喜地,那些纷至沓来的小幸福和小美满把吃货们全吃无语了,只有衙内还酱个饲养员一样,边吃,边品,边滔滔不绝,
“我理解的土菜概念,粤菜讲究新鲜,杭菜则讲究口感。它包括两个方面生 理感受:一个是口感,一个是牙感。杭州菜,尤其是土菜不太讲究外貌,喜欢用暴腌的手段,比如这道暴腌鲈鱼头。鲈鱼不太容易入味,暴腌后它的肌理更加清晰收缩,口感更加细糯、回甘。还有那道手捏菜,实际上就是白菜苗,洗净先用盐轻轻roucuo,纯手工,短暂地脱水之后,会让它更加有牙感,那是另一种脆韧。———”
啧啧啧,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高衙内大放异彩哇。
试想,
美食,美女(衙内这个时候的美可是由内而发滴咧,不能肤浅滴只看外貌),精辟的见解———
衙内的真实在这个时候完全得到释放。吃喝玩乐,是她的父母唯一想让她一生无忧拥有的。从小,精致培养。现在,大气释放。
东东自然也体会出来了高犰此时的不同寻常,趁衙内去上洗手间时,碰了下荷兰的胳膊儿,人倒像有些呆疑地望着高犰走去的背影,“犰犰这次失忆———有点不一般。”
“可不,硬像草寇附身,更有当大流氓的潜质鸟。”荷兰捉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眼睛也是望着那个方向,思谋般。
东东直摇头,“这样的,男人更受不了。”
荷兰深表同意,“偏偏她又把他们都忘了,这是还没见面,这要见了面,又尝到这等新鲜———对了,郑井跟魏小白又闹什么呢。”
东东撇撇嘴,摇摇头,“我也不是蛮清楚,好像是为了一块地,雍和宫后面的。”
荷兰叹气,“雍和宫,真是个是非地儿——”才说着,见衙内从洗手间出来了,微甩着手,脸庞有些绯红,小灯光里一照仿若是醉意。可是,荷兰和东东都知道,她不可能醉,衙内的酒量才好,干到一排男人,她依然笑望春风呢。
却,
衙内正要过来,
突然一只手稍稍拦在她跟前!
衙内往旁边一看,一个男的微抬头笑望着她,
“妹子,刚才看你能吃能喝能侃,跟哥哥喝一巡?”
衙内的反应很微妙。
一愣。
这一愣很真实。真实反应出她憨实的一面。接着,就要真实反应出她二百五的一面鸟。
她一本正经,
“一巡?古时候一巡可是十二碗,你确定你扛得住?”
明显这位是对她感兴趣,不管调她吊她泡她也好,“一巡”就是个由头撒,哪知,她如此当回事儿?
不过,既然这姑娘都这语气了,还露怯不成?
男人一笑,“老板,搞二十四个碗来!”
同桌的男人都笑了,都当好玩儿咩。
只有这边的荷兰和东东用悲悯的眼神看着那男的,
傻b傻b,比2b铅笔还傻!不识货!
老板搬出来二十四个碗,
国窖一五七三,倒完一瓶,再倒。
你说她一个时髦妞儿,眼儿、嘴儿、身上穿的,招死人!可是,神情,就酱个二百五的孩子,无比认真望着那酒。
男人像潇洒当前,先拿起一碗喝下。
他算也有酒量,闷下一碗。这酒桌上谁心里不这么想,倒二十四碗,也就是烧钱泡妞儿的手段,这妞儿喝得下一碗就不错了!
哪想,———
男人用勾人的眼神睨她一眼,示意她也喝一碗时,
二百五全然不看男人挑衅亦或叫挑 逗,平静拿起一碗,微仰头,挺有范儿地,咕咕噜噜喝进去了。
一碗下肚,衙内只是轻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唇。眼睛又开始执着看着男人,示意他,该第二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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