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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伸出手蒙住了琉璃镜，琉璃镜上的画面一下子又变得水光粼粼，画面消失不见，变成了七彩的镜光。

金乌看着琉璃镜的华彩，低头叹了口气，看着手心，自言自语道：“你还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时间不多了。”

旭冉到后半夜才才躺下睡着，他侧身躺在眠眠的身边，一手搭在眠眠的身上，轻轻地拥着他，他不常做梦，但这一夜却是一夜都在被梦境搅扰，脑海里时而混沌得什么都看不清，时而又出现万年前的场景，他有些厌烦这些意味不明的梦，想要快些醒来，但是却无法摆脱，直到他在意识模糊中隐约听到有谁喊他的声音，他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那声音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旭冉……”，语气中带了一丝焦急，不知为何，他也心中一紧，心疼起这声音的主人。

眠眠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旭冉沉沉地睡在自己的身边，便小心翼翼地起身出了被窝，旭冉看上去没有被打扰到，眠眠才动作大一些地走到湖边。

清晨的湖边空气冷冽，呼出一口气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周围的水汽充沛，眠眠深深地吸一口气，便能感受到五脏六腑都被潮湿的水汽充满了。走到湖边，他找来一块石头，在薄薄的冰面上砸出一个小冰窟窿，掬起一捧水擦了擦脸，冰水一激，睡意瞬间褪去，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不少。此时天色尚早，远处的天边还有着淡淡的月亮的影子，东方的启明星的光辉在地平线上方闪烁，太阳还没出现的时分，远处的山腰上都挂着一片缭绕的雾气，周围的一些都静谧无声。

眠眠洗好脸，也没出声，走到篝火边上，火堆早已经熄灭了，只留下一堆余烬散发着点点余温，他拿了一根树枝搅散了火堆，在上面倒了些水，浇出了一片白烟。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放在地上的东西，把东西都放在马车上，他才准备去叫醒旭冉。

靠近了旭冉，才发现旭冉的眉头是紧锁着的，脸颊上是不正常的透着红，这一下吓坏了眠眠，仿佛是想起之前旭冉不省人事的那段时间，眠眠不敢大意，用脸贴着旭冉的脸颊感受他的温度，嘴里轻声喊着旭冉的名字，想要把旭冉叫醒。但是旭冉没有醒来，只是嘴巴轻微的动了一下，好像在挣扎着想要摆脱什么。眠眠感觉旭冉的体温比平时高了不少，便取了一块软手巾跑到湖边，把手巾放到冰水里浸湿，手伸到冰水里，一瞬间仿佛都要冻僵，眠眠咬着牙把多余的水拧掉，又跑回到旭冉的身边，把手巾叠成方形，轻轻地在旭冉的脸颊上擦拭，想要把他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擦了一小会儿也没见旭冉脸上的热度褪去，反而是手巾上的温度逐渐上来了，眠眠把手巾搭在旭冉的额上，用冰凉的双手捧着旭冉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旭冉，继续喊他的名字。

“旭冉……你醒醒呀！难道我们还走的不够快吗？”眠眠感受着旭冉的温度，心里害怕极了，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几分哭腔。

旭冉似乎听到眠眠的弱弱的哭腔，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嘴巴艰难地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别……”

眠眠听到旭冉发出声音，又惊又喜，两只手还没放开他的脸，赶忙凑近了旭冉，眼睛睁的大大的，一个没忍住，一行泪从眼角滑出来，落到旭冉的唇角处。那滴泪落到旭冉的口中，旭冉瞬间觉得身心一阵润泽，正在被炙烤的意识突然清醒了许多，他一下恢复了清醒，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眠眠，正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一只眼睛的眼角挂着几点水痕，眼眶红红的，看着可怜极了，旭冉的心突然变得很软，抬起手搂住眠眠，拍怕他的背。

“别怕。”

眠眠把脸埋在旭冉的胸前，含混不清的咕哝了几声，声音中带了几分埋怨。过了一会才抬头，他揉了揉眼睛，抹掉几滴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对着旭冉说：“你真的叫我担心死了。”

旭冉看到眠眠故作坚强的样子，也觉得对不住，揉了揉眠眠的脑袋，说：“这次实在是突然，我是在入梦的时候昏倒的。”

眠眠的眼里染上几分心疼，又无奈地说：“那我们得加快赶路的步伐了，不然你下一次昏倒我可真是没办法。对了，你这回是怎么醒来的？”

旭冉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识海挣扎时周身都好像被烈火灼烧，意识处于极度混沌之中，直到一点带着草木芬芳的气息突然出现，还带着一点冰凉的水汽，一下浇灭了大半识海火焰，让旭冉找回了意识。这股草木之气应该就是来自眼前的眠眠，他是花妖，修炼成便自带灵气，植物的灵气最为温和，眠眠又能吸纳太阳的热量转化成柔和的灵力，对旭冉来说完全无害，这次更是帮了大忙。只是这气息怎么渡来的？

旭冉想着想着，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脸一下子热的好像要烧起来。

眠眠一看旭冉的脸上又红了，忙问：“你怎么了？”

旭冉看着眠眠，有些不好意思，没回答眠眠的问题，声音突然变得很小，问：“你刚刚……亲了我？”

第25章

“啊？”听到旭冉的疑问，眠眠歪着脑袋看着旭冉，脑子的反应慢了半拍，突然一下子害臊起来，“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昏迷的时候，识海里一片大火，是嗅到你的气息才……难道不是？”旭冉愣了愣，结结巴巴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