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千年苦楚，如今只堪堪过了百年。后悔吗？”
“不后悔。”
话毕，她便不再说话。倏忽身形一隐，离开了。
奈何桥上每日路过无数人，夕照看着看着便也腻了。偶尔盯着冥界灰蒙蒙的天看上半日，有时也会飞过一只乌鸦，有时是一群，不过冥界只有乌鸦这一种鸟。
韶光倒是常常来，有时带着白芨和商陆一起，有时捧了书卷在河边静默的坐上一日，也有时拎着一坛酒在河边自饮。只是，为何这么久却不见锦书来看她。
“五百年了。”
是冥主的声音，夕照抬眼望去，依旧是一身黑色华服，裙摆上依旧是眼红如雪的彼岸花。唯一不一样的是，那红眼狐狸如今长大了，与冥主一起站在奈何桥上睨着她。
“真快。”
“你所救那人，可来看过你？”
“从未。”
“从未？呵......”
“许是他尚未苏醒。”
“自欺欺人。”
“我没有。”
“嘴硬。”冥主不屑地挑了挑嘴角，更加妖艳妩媚。
她俯下身，问道“你爱他？”
“爱。”
“什么是爱？”
“什么？”冥主突然发问，夕照思索不及。
“那是你的孩子？”冥主抬抬手，指向河对岸。
夕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韶光牵着思锦，站在岸边。五百年不见，思锦已经长成三四岁的小童模样，正好奇的四处打量。
“我儿子。”
“是你所救那人的？”
“是。”
忽然听得她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夕照有些纳闷。
“替你不值。”
“有何不值？”
“我听闻你所救那人早已复生，娶了天界别家仙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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