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记着回乡下的目的,一路上也在斟酌着面对爷爷奶奶时该说的话。
爷爷奶奶对她挺好,柳千树没有感受过来自其他亲人的关爱,因而从老人那里得来的,便是她的全部。
从记事起,她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一直到五岁那年,被接到省城。
和两位老人相处的时间从那以后就急剧骤减,但奶奶还总会隔个十天半月的打电话给她。嘴上不说,柳千树知道她想自己了。
老人顶怕没人唠嗑。
爷爷是退伍军人,铮铮铁骨的一条硬汉,极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和情感,从不打电话,就是奶奶打电话过来时也从不会顺带说上一两句。
可在柳千树的记忆中,只要他张开那双孔武有力的手,递给她一块糖,便是对她好的最好证明。
坐在班车上想到这些,柳千树的心倏然有些活泼。
至少在亲情里有过毫无重担、无忧无虑的时候,只是如今回想起来,让人颇感唏嘘。
在车站下了车,柳千树找了块窗玻璃将自己捯饬好。若是头发凌乱神情憔悴地回到家,难免要应付奶奶担忧的询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生来就怕极了迂回麻烦。
路过的人行色匆匆,几乎都提着大袋大袋的行李准备回家,只有她形单影只,身边一个包裹也没有。
有两个男人从身旁经过,目光在她的身上驻留,眼里带着戏谑和轻佻,柳千树假装视而不见,将头发绑起,大步流星地往阳光下走去。
出了车站后打摩的,十分钟后,她到家了。
爷爷和奶奶都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回来,因此,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时,爷爷在堂屋里愣住了,奶奶则捂住嘴巴,小跑着迎出来。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你爸没和你一起回来啊?谨川呢?”
“没呢奶奶,就我一人。”柳千树笑了笑。
“那好……吃饭了没?屋里还有粥。”
“吃过了。”
柳千树走上前去问候爷爷,随后跟着老人进了屋。
屋子里的陈设还是以往的模样,沙发、挂历、餐桌、水壶……都还在记忆中的位置。
客厅并不宽敞,但是大门很宽,因而阳光充充足足地照进来,照得发黄的墙面好似又抹了一层新石灰,照得砖红色的地砖上每一个缺口都清晰可见,照得屋内屋外一片赏心悦目。
----这是晴天才会有的光景。
只有晴天,屋子才会呈现出一派安详温和。
柳千树依稀记得,还是孩子的时候,每逢下雨天,她都喜欢搬块凳子在大门内坐着。
看着雨水从屋檐滴落,听着雨滴打在井盖上或稀疏散漫或密集仓促的声音,心情温柔而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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