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厮都被那狐狸j迷倒了吗?
宝儿冷冷一笑,倒也没兴趣管他,只咬牙切齿道:“你踩住老子的脚了!还不快拿开狗蹄子?!不长眼的东西!”
“哦。”
奇迹般地,兰熙竟没给她骂回去,而是乖乖地挪开脚,再默默扭回头去,继续痴望向华容怀里的夜青鸣。掉了魂一般,只有握在剑柄上的大手时不时地松了又紧,泄露了主人心里翻滚着的复杂情绪。
看他失神的模样,宝儿竟然产生了几丝泄愤似的快~感,冲淡了些许那扎眼画面带来的酸涩绞拧。
算了,不跟这傻帽计较了!
宝儿抬起自己的鞋面拍了拍,冲兰熙呆立的背影重哼一声,就欲绕过他向华容走去。
却不想刚去几步,便被他一把钳住手臂。
方才震得不轻的骨骼顿时钻心一般地痛起,宝儿立马龇牙咧嘴地嚎了起来,“兰小雀,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下这么重的手是想废了我吗?!”
“你若是敢上去找青鸣的麻烦,废了你都是小意思!”兰熙的脸孔冰若寒霜,话语间竟隐隐有杀意迸出,是从未对宝儿展露过的冷厉。
见他这可怕的陌生模样,宝儿猛地从头凉到脚,心里还莫名其妙地扎了一下。又惊又怒,却愣是鼓着双颊,扁着小嘴,喉咙被噎住了似地吭不出一声。
这边二人的骚动引得周围人都将注意力转移过来,连华容也终于放松了手臂。
夜青鸣整张芙面涨得通红,身上的禁锢一弛,立马狠狠推开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华容,掉头就走。
“青鸣!”两声急唤发自不同男人的口中。
华容和兰熙彼此对视一眼,目光交错的刹那仿佛有火星迸溅,迅速各自追了过去。
12、桃园赐婚
宝儿通红着双目,呆呆立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华容追向那女子,越追越远,直到连背影都淹没在人海里。
心,瞬间被空荡荡的距离掏漏了。
华容……她的华容……怎么可以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跟人跑了?!
九年痴恋,九年守护,九年后的今夜,他一眼都没有回给她,走得如此毫不犹豫……
重色轻友!见色忘义!
喉口狠狠噎了一下。
呸!去他娘的“友”!去他娘的“义”!
她其实是想当那个“色”啊!朝思暮想,死想活想,想得心肝肺都疼了……
可为什么到头来……连这念想……都不能给她留下?
满满的酸涩在眼中汹涌,宝儿强瞠大双目,挣得眼白地方都起了血丝,狂啸的泪意却依旧压抑不住,在旖旎了满园的灯火中,漏了一滴下来,可怜巴巴地碎在一地风落的桃花瓣上。
“华容……华容……”宝儿失神地喃喃,喉咙却被堵塞着发不出声音。
每唤一次那名字,心头都仿佛被狠狠践踏过一次。
九年里,成了韦京里声名狼藉的小霸王、母夜叉,她不悔!
九年里,人见人怕、人见人厌,除了小幽和醉花千外,再没有一个朋友,她不难过!
九年里,想的、为的、睡觉梦的,都只有那双忧郁氤氲的淡眸,她甘之如饴!
可九年后,到了如今这般的形状,她不甘心!
赌气似地抬起衣袖重重擦上颊面和眼角,毁掉泪水落过的痕迹,宝儿一跺脚,朝着华容消失的方向大步追了过去。
就算突然杀出来个狐狸j又怎么样?!
就算那狐狸j倾国倾城、人见人爱、华容也一见钟情又怎么样?!
相识九年,她不信她在华容心里没有一点位置,今天定要把一直窝着的心里话说出来!
一路上的年轻公子小姐们看到李宝儿像枚p仗似地直往人堆里扎,纷纷吓得花容失色,于她所到之处都自觉退避三丈开外,前后左右抱成小团,将或嫌恶或惊恐的眼刀刷刷地往宝儿身上戳。
宝儿却浑然未觉似的,只自顾自地在人丛花海之中搜寻着。
这些眼光,九年里,她早已经习惯了……
突然一阵绵长悠远的磬乐响彻了全场,本来游散在四处的公子小姐和g女太监们齐齐一凛,收起了嬉笑,匆匆往桃园殿前赶去。
而心思全扑在寻找华容这件事上的宝儿则是顾不得那么许多,加上仅在六年前参加过一次皇g桃园宴,对其中的礼数和流程全然不懂,这会她只觉走动不若方才利索,x腔里酸涩憋闷许久的邪火狂燃上来,心里一别扭,身~子就横冲直撞得越发肆无忌惮,哪儿人多往哪扎!
这可凄惨了一群娇娇弱弱的公子小姐们,欲躲着李宝儿这人形凶器的来势,却怎奈时机不对,容不得做出伤大雅的走避举动。躲闪不及,桃园殿的阶前,出了一溜儿的人仰马翻。
“锵——!”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锣畅响灭掉了所有的喧哗,宝儿正把个在她身前毫不躲闪、反而欲趴□的公子哥给踹飞了出去。
只听“哎呀——”一声凄惨嚎叫,那蓝衫肥公子的身躯就如一颗大球,划了道圆润的高弧,“噗通”砸在了空荡荡的场中。
r~躯击在汉白玉的坚硬地面上,倒也没出多大的响,只是听起来痛得紧,这时却也无人敢上前扶一把,因为……
“皇上驾到——!”
太监的一声尖亮高报刺透人的耳膜,宝儿一个激灵,猛地收住将踩上一个胖屁~股的右脚,僵僵地朝那唱声转过身去,才发现原来此处已是极近桃园殿门口,阶前的男男女女密密麻麻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宝儿的脑袋顿时“轰——!”地炸了,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反复回响着一句话:格老子的!这算不算是藐视龙威啊……
全场静得连桃花落地的声音都似乎能听得到,早已侍立于玉阶两侧的文武百官中突然跨出一人,行至阶中匆匆跪下,朝殿首立着的明黄人影重重叩首,高声急道:“皇上开恩,逆女宝儿不识g规,非有意冒犯天颜,求您看在她是臣唯一骨血的份上,绕了她吧!”
此时的宝儿已经被两名银甲的御前侍卫拿住双臂,狠扭在地上,连方才那被她一脚踹到阶下的肥胖公子都早被拖到场外,不见了踪影。
场中一片死寂,不见答声。
宝儿心脏都惊怕得快要跳出嘴巴,脸也被死死扣在石地上,任石板的冰寒直刺入脑髓,麻木了一切感知。
不久后,却听一道朗朗长笑震破了殿下几要结冰的冷凝。
男音浑厚清悦,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势,缓缓叹了一声:“原来这便是爱卿废了朝务后,悉心拉拨长大的女儿啊——!”
语气颇意味深长,听不出来喜怒,李拓只得硬着头皮应了,“正是!”
旭皇从殿首徐徐走了几阶下来,站到李拓的前面。身后明黄的龙袍袍摆拖了一地,气势碾压得全场王公贵族都矮了九分。
他定定望着不远处被制住的宝儿,眸里黝黑一片,隐没了全部的心思。
不久后,他挂起平和的微笑,弯□,亲手扶了李拓起来,朝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把爱卿的掌上明珠引上前来,让朕仔细瞧瞧!”
李拓低着头,虎躯微震了下,一切反应被旭皇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
不多时,宝儿心有余悸地哆嗦着两条腿,脸色惨白地跟在那太监身后,到了旭皇面前战战兢兢地跪下。
“抬起头来。”
龙吟近在头顶!
宝儿只觉得那强大的威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冷汗湿了一背心,却还得强迫自己硬把脑袋撑起来。
已经藐视龙威了,她可不敢再违抗皇命!
头上又是一声好笑似的轻叹,“朕长得有那么惨不忍睹么?把眼睛睁开。”
宝儿又哆嗦了一下,依命张开双眸。
触目所及,一中年美男子的脸孔暖若春阳,头戴明珠缠金冠,华贵万丈,正融融地笑着,顿时将她一身的惊怕赶得一干二净。
“你叫……李宝儿?”和蔼亲切地柔嗓,让看着那张脸的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嗯……”宝儿傻傻地点了下头,有点憨态可掬的可爱,令旭皇不由得再勾起了唇角。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向李拓道:“爱卿的女儿朕看着喜爱得紧,今日能见到也算有缘,想要什么赏赐就说吧!当朕送她的见面礼。”
李拓这时已经卸掉了紧张,听闻旭皇问话,便想也不想地拱手道:“回皇上的话,此次桃园宴微臣就是想带闺女来挑个女婿来着,倘若方便的话,希望您能赐给宝儿一个官家子弟当相公!”
底下这时再也压不住地掀起一片倒吸气声,声声都饱含着浓浓的惊惧,正是所谓“李宝儿猛于杀头也”!
听到底下人群暴动,旭皇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有些纳闷这群起的惶惶因何而来。
狭长的凤目往后一瞟,正为他托着袍摆的心腹太监刘德顺便会意地走上前来,讲述起所知道的朝里朝外关于李宝儿的传言。
场内又恢复一片死寂,所有的王公贵族全部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仿佛大难临头,人人自危。
明晃晃若白昼的桃园殿前,只有旭皇侧耳入神地听着叙述,剑眉越挑越高。
宝儿心下一咯噔。
刚才偷瞟了一眼那太监。尖嘴猴腮一副奸相,未挂着什么好脸色,想来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完了,她小命休矣!
宝儿正懊悔不迭间,不料旭皇突然爆出大笑,愉悦得酣畅淋漓,完全没有被触怒的样子,不由得纳闷起来。
他带着未尽笑音的醇厚嗓音在头顶响起,“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宝儿……嗯,呵呵……很有乃父之风。豪迈大气,不拘小节,有大将之才,能震慑一方,真女中豪杰也!”
一众伏地的韦京官家子弟皆冷汗如雨下,暗自咬牙切齿地将这段话重新做了真实的解读。
匪父无良女,很有乃父之风!
chu鲁野蛮,打人调戏无所不拘,有大害之嫌,能为祸一方,真人中渣滓也!
“噫……”满意地看到文武百官齐齐僵若尸挺,旭皇悠悠然长吁一声,感觉x间舒畅了许多。
他示意宝儿平身,转头对一旁的李拓道:“好!既然爱卿开口,宝儿又是这样的一朵……奇葩,朕绝对应该配给她一个可心的夫婿!” 明黄御袖大方地一挥,众人只觉得一阵凉飕飕的y风刮过脖颈,“这满园的子弟,便任宝儿挑罢!”
皇命甫下,有如催命狂风过境,庭中跪着的公子哥大约十之八九心理脆弱,不堪重负,纷纷脊梁骨一软瘫倒在地: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发羊癫者有之;身娇体弱、眼黑唇紫的昏厥者有之;身强体壮、欲晕而晕不得,在以头快速沉重抢地的清醒者有之……
整个桃园殿前,哀戚戚愁云惨雾一片萧瑟,惨不忍睹。
阶上原本虚软在栏柱上的朝廷大员们一见儿子的可怜形状,顿时悲痛欲绝,再顾不得其他。把心一横,纷纷奔至旭皇身前跪下,异口同声嘶声力竭道:“求吾皇收回成命!”
其情切切,其音凄凄,其势浩浩,令九五至尊也不由得有所动摇。
他微勾了唇角四下看看,发现之前列满了两侧的白玉阶上竟然已变成空荡荡——呵,李宝儿招的怨愤还真是如刘德顺所描述的那般大呢!
不对!右玉阶上首最远处,群臣立列的始位,还有一人面若皎月,墨髯风流,镇定侍立……
“兰爱卿,朕的金鹰将军,你的儿子兰熙,还未有婚配吧?”
“回皇上,犬子于边城戍守多年,未有闲暇论及这些儿女私情,直到现在还是独身一人。”兰镜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朝旭皇恭敬弯身,不疾不徐平静地回着话。
庭下皆惊:难道镇远侯不怕大好的儿子被推进火坑吗?!
旭皇笑眯眯地点点头,再转过身面向李拓,循循诱道:“李爱卿,你与兰爱卿也算曾经共过患难的生死之交,如今何不亲上加亲,再结个儿女亲家?再说了,兰爱卿的独苗可是人中龙凤,那样貌人品,应该配得上宝儿吧!”
李拓皱了皱蹙眉,正欲开口,却冷不防身旁原先跪着的宝儿“噌”地窜起,话音清脆果决,“要他,还不如叫我死了吧!”
“嘶嘶”的倒吸气声又起,不仅是为了某人敢在天子面前如此放肆,更是为了她如此一个人人唾骂、避之唯恐不及的渣女,竟然敢明言嫌弃京中名媛人人肖想的兰熙!
给脸不要脸!太不识抬举了!
李宝儿显然不这么想。
当从眼前这皇帝大叔的嘴里听到“兰熙”两个字的时候,她脑中就有一g脆弦“啪”地断了。
什么龙颜天威,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什么十八岁未嫁官擂招亲……全部抛诸脑后,她只知道要是跟兰熙那厮被凑到了一块,过不了半月,她绝对会给怄到吐血身亡!
一个激血上头,身子就起来了;一个死挣活挣的后怕,绝话就出口了。
全场很快又归于肃静。
宝儿此时被冷风一吹,轰然的大脑又凉了个透。
娘喂!她今天这是找死找上瘾了吗,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全身从头到脚完全忘记了怎样动作,宝儿只看到旭皇那张跟华容有三分相似的脸孔上,慢慢绽出好笑又无奈的神色。
他端过太监送到手边的茶碗润了润喉,“这样的男子都不要,那你倒说说,这满朝文武里,你中意谁家子?”
宝儿身后的跪着的人堆里又是一大片的筛糠。
所有的官员都用着扒皮抽骨的眼神剜着李宝儿的后脊背,大有“你敢点我儿,老子就跟你拼命”之势。
却未料到宝儿木然地摇摇头,“都不要……”张口再吐出一句:“我要你儿子!”
“噗——!”旭皇顿时将嘴里未及咽下的茶喷了伺候着的刘德顺一脸一头,紧接着猛烈咳呛起来,止也止不住。
那种惊悚若五雷轰顶的滋味他如今才身临其境,果然非同凡响!
想他登基至今都未能再添子嗣,如今只有登基前出生的三个儿子。
连那第三子华容,虽说不怎么亲近,可也不至于送过去给这父女糟蹋不是?!
所以……
“传朕旨意,下月李爱卿之女李宝儿官擂招亲日,若有上去比划的男人,通通赏纹银一百两!”
重赏之下,应该必有傻冒……的吧……
“皇上英明!”山呼海喝的一片由衷而发的赞美之辞,除了黑透了脸的李拓父女俩外,桃园内所有的官家贵族皆似刚刚经历九死一生,眼角眉梢溢透了对救命皇恩的感激之情。
此时,又有另一道泉洌般的冰嗓于旭皇身后的左侧阶首响起,“皇上英明!不知可否借这桃园佳宴,再为微臣的掌上明珠赐一桩良缘?”
13、双龙争凤
虽说桃园宴上,南韦官员为儿女向皇帝求赐姻缘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可奈何李宝儿方才带来的余悸过猛,这一声出来,包括旭皇在内的所有南韦大员及其子弟全部心脏一缩,脊背一毛,俩眼一黑。
待回过神来看向音起处,才发现那盈盈琉璃灯盏下,一人玄衣雪发,茕茕而立。
君子如玉,赫然是一品宰相夜萧。
话说这南韦一品宰相夜萧,不仅是治国的天纵奇才,也曾是南韦第一风流子娇妾成群,美侍成堆,醉尽温柔乡。
大约是老天要惩罚他的处处留情,夜萧最为娇宠的爱妻叶氏,好不容易有孕,却在十月怀胎生下一女后,撒手人寰。
据查是遭人下毒,造成产后血崩,血尽力竭而死。
夜萧一夜青丝成雪,闭门谢客五日,接着散尽美人,从此再不近女色。
方才他口中的掌上明珠,应该就是指这唯一的嫡女了。
此女据说从小体弱多病,受不得寒暑。
夜萧便将她一直娇养在特别建造的别院内,极为宝贝。十六年来,外人都不得窥其真容。
如今他开口向皇上求婿,大概也是被前面李拓父女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拍醒了脑壳,想先定好婆家,免得女儿十八岁还嫁不出去,落到了如他们一般的惨境。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
世人皆知夜宰相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当年的正妻叶凡音也是有名的娴淑美人儿,而且相府素来家教严格,想必嫡女会是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
再加上他稳若泰山的一品宰相之位……
底下众官员及其公子们已经打了**血一般,纷纷眼冒绿光地摩拳擦掌起来,与不久前霜打茄子似的蔫状判若两人。
见此,李拓的脸色更加黑得发亮了。
旭皇有意无意地朝他瞥去一眼,憋笑得皇冠上的珠缀都在打跌。
李宝儿倒是毫无所觉似的,伸长脖子继续搜寻着那紫色的身影,却依旧遍寻不着……
直到三道人影前后散着,由远处匆匆靠近桃园殿前。
“臣女夜青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美人粉腮红透,不知是羞的还是跑的,一上来就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有些气喘地解释道:“臣女贪玩,方才在桃园中走失了方向,所以误了面圣的时机,还求皇上恕罪!”
大方得体又娇弱惹人心怜,叫人如何能怪得下去?!
“这就是爱卿的掌上明珠?”旭皇眼中带着惊艳,转头向已站到身侧的夜萧。
夜萧从容不迫,撩回一缕垂到肩前的银发,优雅躬身,“回皇上,正是。”
相似的境况和对话,宰相夜萧父女叫人赏心悦目,而方才的李拓父女……大概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气死曾遭过李拓父女辣手的一干子弟及其父母……而已。
看看那对土匪父女哪里有一丝惭愧的样子?!
定国将军李拓把黑脸往旁边一扭,明白地表达了他对酸儒文臣的藐视。
韦京恶霸李宝儿倒是定定直视着闺秀夜青鸣的方向,可脸上竟然慢慢起了笑,还是越来越花痴、满是垂涎的色迷迷的y~笑?!
见此,她目光所向处,方圆一丈内的公子小姐们顿时全部屁滚尿流地爬去了三丈开外,仿佛生怕慢一点就被李宝儿相入法眼,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身失洁——其实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已。
此时的李宝儿眼中哪里还容得下他人,只消那紫色淡影一出现,她的全副心神便都粘了上去,就算是摔砸打骂,怕都是觉察不到的。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看华容从容步上白玉阶,在不远处撩袍行礼,淡色发束上的滑光和长睫蝶翼般的颤动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宝儿心肝里都是美滋滋甜丝丝一片,迷醉得一塌糊涂。
冷不防被身旁的老爹猛揪起耳朵,宝儿终于龇牙咧嘴地清醒过来,就听李拓在耳旁低声大骂:“臭小兔崽子,至于这么没出息么?!稀罕男人似的,笑得这么春!”
痛痛痛死人啦!
宝儿疼得直缩脖子,一张脸皱成了菊花,赶忙抱住李拓揪着她的右臂,同时用眼神可怜兮兮地保证绝不再犯,这才抢回快要裂掉的耳朵。
正心有余悸地揉着痛处时,她扫到旭皇身前又多了一人。
“微臣兰熙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轰”地犹遭炸雷劈顶,宝儿立刻清醒了过来,瞪着那银甲身影,下意识浑身警惕防备全开!
她最近在这瘟神手里栽过太多次了!只要一见就准没好事!
兰熙则是连眼角都不扫向她,径自单膝跪着向旭皇拱手,朗声恳切道:“皇上,此次桃园宴,臣相中一位佳人,希望您能赐婚!”
此言顿时掀起满场一片压抑的哗然。
所有名媛淑女皆忐忑起来,抚面扶髻整理仪容,就盼着自己会是那得到垂青的幸女子。
宝儿看到她们娇羞期待的模样不由翻了个大白眼。
兰小雀那衣冠禽兽用外表竟然招惹了如此多的春~情,真不知道究竟是他太会做戏,还是女人都太浅薄。
总之,她祝他终有一天被拖进脂粉堆里淹死!
不过,等不到那一天,她自己就差点被旭皇天外而来的一句话给劈死。
“那位佳人是定国将军之女——李宝儿吗?”旭皇的凤眼里满是促狭的暧昧,在兰熙和面色惨白如纸的宝儿之间来回了几次,然后一脸的果然如此,将陷害坐了个实打实。
故意……皇上竟然会故意……
宝儿俩腿一软,差点吓趴。
幸亏兰熙斜眸狠白了她一眼后,开口洗刷自己的冤屈。
“微臣中意的,乃是宰相夜大人的……”
还不待他说完,话就被一道淡淡却清晰的声音打断。
“父皇,儿臣欲娶夜宰相第六嫡女夜青鸣为正妃,还望您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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