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单林一个劲儿给我叔叔敬酒,态度十分谦卑,想来是心里万分过意不去。
老班大概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吧!喝起酒就跟喝水似的,一个劲儿灌自己,酒过三巡眼神已经开始飘了,拉着我叔叔的手竟然呜呜地哭起来了。
他说他对不起我叔叔,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我叔叔哭笑不得,一个劲儿说没事儿。
诚然事儿不大,可是啊单林的心还是堵得慌。
单林趴在桌子上絮絮叨叨有说了许多,说的事情很杂乱,没头没尾的,我自然是不能指望一个喝醉酒的人说话条理清晰,哪怕他是个语文老师。
从他那杂乱无章的叙述当中整理出有效的信息就是:单林不想坑李宇航,没有打算在中间牵线搭桥,可是单母却压他,说要是不办不成这事儿,她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单母时常威胁他,要是你不怎样怎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是我们班主任的软肋,与其说是软肋不如说是一句魔咒,就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
因为我曾亲眼看见单母这样威胁单林,然后单林就像是人被抽了魂似的,失魂落魄垂着头也不再争辩什么,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办。
单林的妥协并没有换来单母的知足,反而得寸进尺,动不动就以此威胁。
我曾在公园里偶遇过和一群老人谈天说地的单母,她和她的那些朋友高谈阔论着自己的儿子是如何如何听话,哪怕不是她亲生的,只要她说她不认这个儿子,那么单林就一定会妥协。
我不知道单林每被威胁一次,心会不会凉上一分?反正若换成我,我是会觉得心寒的。
本就没有不可割舍的亲属关系,偏偏还要在那岌岌可危的关系上再加上一笔,我不知道单母究竟是咋想的,她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单林啊!
还是李宇航好,他从来不会以不要我来威胁,他啊撑死就用不让我吃零食威胁我,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七月二十七日,我父母的忌日。
李宇航一大早就爬起来准备,香烛纸买了很大一堆。每年的这一天,李宇航的心情比我这个当闺女的还要沉重,一路上不苟言笑、连话都少。
我父母的墓地很远,开车要行使三个多小时才能够到。
我少不更事时,常常抱怨墓地太远,李宇航说因为地儿远方能够体现祭拜者的虔诚。其实那是他为没有钱迁墓而找到一个光面堂皇的借口罢了,那时的我们穷得连温饱尚且不能够完全解决,又哪里来的钱给他们迁一个好点的墓地,现在有钱了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迁了,因为那里的风景甚好。
我将贡品摆好,端端正正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后站在一旁,李宇航咔嚓一下跪下去,磕的每一个头都万分沉重,震得我额头一疼。
其实我并不信这个,人死如灯灭,哪里又还知道我们在这边给她磕头上贡品呢!不过是活着的人聊以自/慰罢了。他们若真的知道,也不会睡在这儿了。
李宇航同他们讲了一些我的一些近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儿,比如我考试考了多少名,比如我一顿可以吃几碗饭,比如我体重又上升了多少斤。
李宇航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场面煽情得要死,我的鼻尖儿也涌起几丝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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