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不可察觉的因为浑身止不住的愤怒而颤抖着,垂在广袖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那涂抹艳丽蔻丹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
直到那刺入骨髓的疼意将稍微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她惨淡一笑,表面上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且尊贵无比的贤妃娘娘。
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在众多的下人面前,她是绝对不允许让自己露出丝毫的破绽。
即使内心早已愤怒不已,即使浑身早已颤抖不已。
她也有维持着那尊贵的贵妃模样。
因为从来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能够轻易的就让她陷入崩溃的边缘。
“皇后娘娘?看起来贺兰公子似乎与皇后娘娘交情颇深?竟然能够让大名鼎鼎的【玉面神医】随行医治。”
表面上带着浅笑,实际上那紧握的双拳却未曾放开过。
只有她自己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此刻是在正德殿,她早已将那满腔的嫉恨爆发出来。
为何那个女人,为何明明不过只是一个负罪之身的贝戋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她这里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第六卷 凤若示凰两相依 第一零一章 g斗之恨爱恶欲(4)
外边气氛已然压至到最低,而g内的北堂静隐约感觉到些许不同,将仍旧被夫君握着的手抽出。
淡笑道:“我出去瞧瞧。”
但手去被自家夫君再次握住,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瞒儿,若是不喜欢,不要勉强自己。”
他不希望眼前的人儿因为他的关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贤妃此次到来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个女人虽然以妻子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但是他清楚,贤妃是一个何等骄傲的女人。
这一次,他不惜朝中权贵势力,冒着百官的舆论册封瞒儿为妃,那是因为,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女子始终只有瞒儿一个人。
对于贤妃,他本打算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再做处理,却没有想到贤妃居然这么快就打算行动了。
果然,他的目的终究还是后g之位,总有一天她会来质问他册封瞒儿为后的原因。
对上那张仍旧苍白的脸颊,以及那微微蹙起的长眉,北堂静轻柔抚上。
“夫君是在怀疑瞒儿不能处理好么?”
贤妃的身份她自然晓得,身后是那京城权贵的家族,若真是闹起来,只怕会弄得个无法收拾的下场。
而反观之,她不过仍旧是一个带罪之身的犯人,被册封成皇后,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以及至上的荣耀。她又有何立场跟那个女人对峙呢?
也许寻常人会这般想,但是她北堂静可不会。
无论是谁,无论是怎样的压力,她都会一一承担下。
软榻上的男子已经为她抗下太多的东西,这一次,不过只是区区一个贤妃而已。
g里女人间的战争,不过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争夺战而已。
巧于玩弄心计之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回以自家夫君一个轻柔的笑意,踩着莲步,逐渐向殿外走去。
外边的无双凤倒是看得紧张,看到那贺兰卿跟贤妃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压低到最低点,两人脸上皆浅笑轻然。
但贤妃那带笑的眼中却是针芒毕露,直直的s向对面的男人。
而贺兰卿却只是风轻云淡接下来。
一旁的四儿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即使从前遇上再多的凶悍之人,也没有感觉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如此凌厉。有种让人被生生割据的错觉。
为何之前他会觉得贤妃婉约柔媚呢。他应该还记得在东陵后g见过的那些女人,皆是这般的哀怨嫉恨。
果然,g里的女人一旦待久了皆会成为那痴缠幽怨的女人呵!
正当两人气氛让周遭的人都感到冷汗直流时,一道轻然声响打僵局。
“原为是贤妃,本g倒是有些意外呢~”
身边只跟着两个年轻的小太监,弓着腰,眼中仍旧带着讪意,不敢对上贤妃那般犀利的眼神。
贤妃微眯着一双美目,望着眼前只着着浅色系g装服,脸上略施脂粉,却掩盖不住其浑然天成的气质跟芳华的女人。
心底不由得怨恨,与前一个月比起来,那个时候小娶中的北堂静,这个女人更多了一种成熟与柔媚。
贤妃眸光骤然褪去犀利,继而是如同姐妹般轻然上前。
望着那一双清幽水眸,淡淡出声:“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方想要施礼,却被一双芊芊素手给拦住,将她扶起。
“姐姐不要多礼,虽然说g里头向来讲究地位辈份,但在瞒儿心中,姐姐依旧还是太子府的那个姐姐。”
此话倒是有半分真诚。
回想起那日小聚见过的太子妃,北堂静钦佩于那样的女子,能够在吃人的后g仍旧做得完美无瑕,跟任何人都能游刃有余的相处。做事圆滑迅速。
这样极具手腕的女子,在她的眼中的确完美。
若这贤妃能够避开后g的流言蜚语,放下心中的美其名为嫉恨的东西,或许她跟这个女人之间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不过还是让她失望了啊。
下一刻,贤妃看似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迎着笑望向她,那笑中明显带着厌恶与嫉恨。
“贤妃不敢,皇后娘娘身份金贵,臣妾且不能跟皇后娘娘相提并论,这一次,臣妾不过想要看望皇上而已。不过。。。。。。。。却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居然能够请到贺兰公子前来替皇上医治,想起之前,臣妾多次上门拜访贺兰公子,都是无果而归呢~看来在后g之中皇后娘娘果然处事玲珑,让臣妾钦羡不已。”
北堂静了然一笑,回道:“若是皇上知道姐姐前来看他定然很高兴,不过方才皇上刚喝过贺兰公子开的药,已经睡下了,应该不适合有人去拜访,我也正好出来想要回g一趟呢。”
言下之意不过是提醒贤妃大可不必进正德殿,皇上早已睡下,一般道理说,是不适合任何嫔妃看望的。且故意忽略过那关于贺兰卿的事情。毕竟皇上龙体才是最重要的。
贤妃自然晓得这点。
北堂静,难道这就是她跟她开始宣战的第一步么?一开始就宣告自己永远站在她之上。
虽然眼底冷霜一片,但表面上平静无波,带着浅笑回话:“是这样么。。。。。。看起来臣妾来得不巧呢。不过既然皇上已经歇下,那臣妾也只能改日再来看望了。”
而后回头,对上身后的一干侍卫g女冷声:“起轿回g。”
身边的g女咬着牙,欲言又止的瞥了一眼北堂静,眼中依旧带着愤懑,紧接着跟上自家主子的步伐。
远远望着那贤妃一行人逐渐消失在正德殿附近,贺兰卿忽然出声:“看起来,皇后娘娘已经做好准备?”
北堂静并没有讶异贺兰卿会说出如此的话。于是移眸巧笑:“让贺兰公子见笑了,后g的事情且不应该让贺兰公子c手才是,不过这一次。。。。。。。只怕公子早已卷入。”
狭眸闪过一丝看不清的异芒,贺兰卿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树梢下,嘴角隐约有勾起的弧度,但下一刻望去,却又如同梦境一场,依旧平直如刀削。
“我知道。”
哦?
如此坦白直言,倒是让北堂静感到有些莞尔。
“那为何一开始还要帮我呢?”北堂静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进入正德殿内的,但他却坦然进入,且不说正德殿内的下人们,只怕到了明早,整个g里上下都会晓得为皇上医治的是那鼎鼎有名的贺兰卿。
但如此一来,他的身上就会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印象之中,贺兰卿不会是这般喜欢惹麻烦上身的男人,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贺兰卿这一次并未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对瞒儿有意思吧?”
树梢下的无双凤望着对面北堂静跟贺兰卿两人之间隐约的气氛,显然有些觉得不对劲。
不过方才小瞒儿的表现倒让她大吃一惊,且没有想到瞒儿如此轻巧就应付了那贤妃,若是换成她,只怕会大闹一场吧。
至少她学不来瞒儿那般的冷静自持。
诶,不过说到底,她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吃人的后g啊。。。。。。。
还是东陵的西g好呵,至少有那个女人在,那些吃人的东西皆不敢动手,但是这里,到处都是赤/果果的名为嫉妒的毒药呵!
《《《《《《《《《《《《《
贤妃且坐在软轿中,想起方才那一幕,广袖下的双手狠狠抓住身下那织锦的裙裾。
出乎她意料的,那个女人居然如此决绝的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且贺兰卿居然还站在她那边。
说起来,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能够轻而易举的就请动向来不喜与人接触的贺兰卿,莫非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如若真是那样的话,若是这话传开了,想必在g中自然会掀起不小的风雨吧。
西夏皇后跟贺兰氏族的人。
朝廷里面那些老家伙自然不会放过她。。。。。。。。
于是下一刻说道:“等下,转向东门。”
轿外的侍卫不明所以的应道:“娘娘,行g是在西面,转到东门上。。。。。。。。。?”
“先不回g了,去一趟左相府。”
轿内的人美目闪过一丝y戾。
第六卷 凤若示凰两相依 第一零二章 g斗之恨爱恶欲(5)
燕淮南正准备入g的路上,路途那左相府,却看到那贤妃的软轿停在外面,心底滑过一丝诧异。
身侧的侍卫却早一步出声:“咦,将军,那不是贤妃的轿子么?她怎么会出现在左相府?”
燕淮南抿直的双唇淡淡轻启:“没什么好奇怪的,贤妃本就跟左相府有一定的旁系关系,中书大人还在等着我们,还是先行一步。”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腰间的佩剑。
贤妃出现在左相府是不奇怪,但如若要说到那目的,却是有些让人值得怀疑。
瞒儿已是皇后,这本是贤妃的位置,加之宇文及那日在朝堂之上吃了闷亏,只怕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右相府,放过瞒儿。
若左相府真的要动手,那他也只能提前一步动手了。
侍卫低下头,跟着前面那坚毅的身影策马离开。
————————右相府————————
这日右相府倒是显得有些热闹,只因为当朝国师跟小侯爷突然来访。
本在练剑的北堂凌在看到突然到访的人之后,诧异之后便是止不住的喜悦
“楚大哥?淳安大哥?”
放下手中的剑,脸上的汗水还未擦干,便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原本一旁观望的北堂琪也跟着跑了过去,脸上带着一抹笑。尤其在看向楚南风之时,脸颊更是添上一抹红云。
“楚大哥,淳安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北堂凌遂问道。印象中似乎他们两人平日里皆因为公事才会来右相府,这次却未曾看到他们去找父亲大人,这点到让人感到有些惊奇。
楚南风今日一身银白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做工j致的扇子,浅色流苏系在扇子上,头上带着雕刻j致的檀木羽冠,加之那如玉般的面庞,真真是美男子一名。
若是要走在大街上,只怕街上的姑娘都争相追逐。
北堂琪想起两年前的花灯会,那会的楚南风一出现在花灯会上,身后皆跟着整群的姑娘,害得他们一行人连花灯都欣赏不成。
这事过后,总是被淳安大哥拿来调侃楚大哥。
谁让堂堂的国师大人是西夏第一美男子呢~
“喂。琪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呢?”看着前面的手掌,北堂琪才回神来,措愣不角的望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自家兄长的脸。
北堂凌自然不知道此时妹妹的心思,于是压抑的挑眉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方才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啊?刚才你有说什么么?”北堂琪一脸的无知,让北堂凌有些许无力的叹气。
“我方才说让你去准备些茶水,你怎的在失神呢?”
望着前面的三个人,北堂琪一脸的无奈,而楚南风儒雅淡笑,慕容淳安若有所思的挑眉。
一张笑脸瞬间爆红,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马上去。”
咬着贝齿,逃也般的离开现场。
一边跑着一边捂上自己滚烫的脸颊,都怪她自己方才想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会在楚大哥的面前出糗的。
啊啊啊,实在是太让人无地自容了,想必他们一定在笑话她吧。
一边飞奔着,脑子里面全都是方才楚南风清雅浅笑的模样。却没有注意到前边有人出现。
一不小心,便一头撞上前面那人。
愕然抬眸,便对上那双j致狭长的凤眸。
于是。。。。。。。呆愣在地。
另一边,三个男人正在谈论着最近朝野的形势。
“该死的,宇文及那个老家伙,居然想要处死姐姐,还要对右相府赶尽杀绝,实在是可恶!”
北堂静一想起那日在朝堂之上,那个左相一派的黄大人当面扇北堂静的一幕,就恨不得将左相一派全部处死。
那个情形,不由自主的总是让他回想起他们几人心中最为黑暗的一面。
那便是三年前,同样的也是那一巴掌,但那一次,失去的是他们的长兄————北堂风。
若这次,再次失去姐姐,他必定要血洗那左相府。
“那左相确实可恶,可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却不是这点,而是瞒儿。”楚南风想到那新帝那幽深莫测的双眼,就觉得那人定然不简单,但却不清楚,为何新旁会册封瞒儿为皇后。
慕容淳安比起楚南风则显得有些焦虑,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石桌上,恶声道:“果然是色令智昏,我看那新帝就是看上了咱们瞒儿的美貌。早就想将瞒儿占有。”
现在的他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能够冲到g里边将瞒儿救出来。实在不能让瞒儿呆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况且,从小瞒儿最讨厌的就是后g那种地方,这一次被关在那g里那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每次想起让他都是心急火燎的,g本不能定下心来。
好几次想要进g面见皇上,结果都被楚南风给拦了下来。
“淳安说得不对,新帝之前一直处在太子府,且就算是以前,我确定瞒儿应该没有见过他才是,可是那道圣旨却是在见过瞒儿之前拟好的,你们不觉得这点有些让人起疑么?”楚南风j致的眉宇淡淡蹙起。
这点也是让他最不明白的,为何新帝明知瞒儿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却要在满堂百官面前册封她,且还当面诛杀重臣。
那日新帝眼底的残虐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这个,会不会是那新帝在之前听闻那瞒儿的美貌,所以便想要占为己有。”慕容淳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瞒儿如此美貌,谁知道朝野上下是有多少人对她起了歹心的,哼,反正那些人都不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北堂凌却忍不住c口说道:“可是,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贤妃长得已是国色天香,他的身边应该不缺乏美人才是,况且,你们想,若新帝真是一个贪婪美色之人,那为何从前不向景帝要了那张婉莹,那张婉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这个。。。。。。诶,那你们说,这新帝究竟想要作甚?!”慕容淳安心急气躁的揪了揪头发,拧着眉叹气。
楚南风此时却是双目闪过凌厉,遂说道:“不管新帝的目的是何,这一次却是他救下左相府的。这点毋庸置疑,其用意我想,一来是为了保持朝中势力平衡,如今左相府在朝野中已是只手遮天。若是右相府这一次被株连,那么从此朝野上下,左相府的势力就更为蔓延,其次,右相府手中还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符,新帝若是听取了左相一派将右相府等人打入天牢,那为了自保,右相府仅剩下的便是这十万军队,那个时候右相府还能怎样呢?”
此堂凌双眸瞪大,极其沉重吐出那几个字:“起兵造反?”
“没错,这也是届时右相府唯一能走的出路。而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左相一派便会打着剿灭逆党的理由,出兵压制右相势力,到时候朝野已然是混乱不堪。而势力单薄的新帝在刚刚上任不久,毫无g基的情况下自然显得束手无措,若是此时有人趁虚而入,后果将不堪设想。。。。。。。”
终究,那几个字他还是无法说出。
“你是说左相届时有可能会谋朝篡位?!”慕容淳安震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g本就没有想过事情的严重x。
难道这就是新帝最终的目的,娶了瞒儿,不顾重臣的反对封她为后,且赦免右相府的罪行。
为的就是平衡朝野势力,待时机成熟之后,掌握大局。
呵呵,看来那新帝果然是玩弄权术之人。好深沉的心思。
“可那样一来,瞒儿不就只是个牺牲品么?可恶可恶!”
不约而同想到这点的三人脸上笼罩上浓浓的沉重感,瞒儿到头来终究只是个棋子么?
朝堂上,那个男人诛杀重臣也不过是以一儆百而已,不过只是一种高明的手段,一种警示。
气氛忽然变得凝结且沉重,却忽然听到从前边不远处的长廊上传来一声惊呼。
听那声音,是琪儿的?
可琪儿不是去吩咐下人取茶水了么?难道是碰上了什么?
三个人赶紧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奔去。
方赶到,就看到北堂琪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待看到北堂凌之后,赶紧朝着北堂凌的方向跑去。
“琪儿怎么了?”北堂凌将自家妹妹护在怀中。
北堂琪摇着头,默不出声。
而楚南风与慕容淳安此时才发现,对面居然站着一男子。
此男子手中一把白骨玉扇,潋滟凤眼,细致薄唇,以及那如玉般光滑的肌肤,看似有几分似女儿家的y柔,却依旧俊美无暇的面庞。
一身宝蓝色衣衫将男人的身材衬得更为修长清俊。
嘴角挑着一抹莞尔笑意,眸光淡淡朝着他们几分撇来。
如此面容,皆不能称之为人间所有,只是那相似的眉宇却让人感到有些许诡异感。
忽然出现在右相府的男人究竟是何人?且能够躲过那右相府谨慎的侍卫把守,看得出此人的武功定然高深。
只是这个男人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且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好久不见了吗?大家。。。。。。。”对面之人含笑的清淡扫过那几人,如轻挑琴弦的清润声音泫然逸出。
第六卷 凤若求凰两相依 第一零三章 g斗之虎争狼缠(1)
眼前的男子一双眯起的凤眼像极那妖艳的桃花辫,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只是望着他们的狭眸中竟然带着引起许的促狭之意。
北堂琪躲在自家兄长的身后,探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都怪方才她满脑子都是楚大哥,所以竟然没有注意院子会有生人闻入。
待自己撞入一个充满桃花熏香的怀抱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被那人抱个满怀不说,那双像极狐狸的眼睛还紧紧眯起盯着她瞧。
从小除了跟自家兄长之外,还从未跟任何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自然不由得吃了一惊,便惊声尖叫起来。
北堂琪躲在自家兄长的身后,探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甚至比有西夏第一美男的楚大哥还好看,但究竟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呢?
北堂风三年前被人扔置到大漠之后,脸上的伤便已经逐渐溃烂发炎,不得已之下只能寻求世外高人为他医治。且他早已决定舍弃右相长子这个身份,便让人将脸上的容貌给换了。
这种秘术并非易容,而是通过骨骼来将一个人的容貌给逐渐改变。随着年月的增长,脸上的容貌也随之发生些许变化。
三年的时间,现在的容貌已然跟当初那个北堂风大相径庭,只有眉宇间依稀残存当年的身影。
这边的北堂凌拧起眉头,语气不善的质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来人还分不清是敌是友,如若是刺客,那为何如此名目了然的出现在他们前面,但如果不是,那这个人的身份又会是……
北堂风依旧笑得如若春风,划开手中的白骨玉扇,凤目闪过j光,望着眼前一行人,笑吟吟道:“三年之间,看起来大家都未曾变过呢?感情依旧如此好。”
因为他的话,楚南风微微蹙起眉宇,总觉得眼前之人带着一些熟悉的感觉,却又无法说清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身上似乎总是带着某个人的身影。
模糊的印象中,似乎也总有这样一个人,喜欢眯起眼睛笑意吟吟的跟他们开玩笑。
可是,眼前那张j致得近乎完美的面庞却不是他所熟悉的。
正是因为这点,才让他不敢妄下定论。
向来x急的慕容淳安看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就闯入这右相府,当下拔出腰间的佩剑,冷冷出声,“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如此鬼鬼祟祟就出现在右相府,指不定是左相派来的奸细,先拿下再说。”
还未等楚南风出声阻止,整个人就已如偏飞的大雁冲了出去。
握紧手中的剑,剑锋直直刺向那人。
北堂风也不急,只是足尖略微一点,整个人轻然翻转。便轻松的躲过咱们小侯爷的剑锋,闪直到一旁的院子里。
“好高深的轻功。”北堂凌眼中闪过惊愕以及钦佩。
要说那小侯爷慕容淳安的武功,也是由老侯爷特意从江湖请来的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传授,当初在皇g比试之时,也硬是让那几个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给甘拜下风。
但是如今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显得略逊一筹。
由此可以推论出,眼前那个男人的武功绝对不在小侯爷之下。
看到那人轻松的躲过自己的剑,小侯爷心中更是狂怒,暗自运气,一招落月式的剑法,剑身挥洒出无数的白光,打在地上显得白光粼粼,让人有一瞬间的闪神。
“呀?!淳安哥哥使出落月式了?”北堂琪小声惊呼。身旁的两人不由愕然。
这落月式可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绝技,属于正派中的一流剑术,很少人能接得上一两招。且是属于绝密的武功,江湖中能真正掌握落月式的人少之又少。
而慕容淳能够学会,完全是依仗于老侯爷深远的脉络。在几年前找到正派的宗师教授给他。因为小侯爷的武功可以说是掌各家之所长,集各家的j华于一身。
至今为止,除了燕淮南以及那宇文赫之外,还未败在任何人的手中。
嘴角傲然掀起,慕容淳安心想这次绝对会将这个男人拿下。
眼前那剑锋就要落在男人的身上,却在那一瞬间小侯爷的瞳孔微缩。
蓝色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微闪,恍然瞬间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只看到那j湛凤眸微微掀起,手腕上传来酥麻的感觉,手指完全失去力道般,剑从指间滑出。
“哐当!”一声清脆声响,宝剑已经落于地上。
一眼望去,那个男人只是执起羽扇,悠哉悠悠哉的不断扇着,微微眯起的眼中含有止不住的笑意。
“淳安哥哥!淳安大哥!”北堂琪跟北堂凌见状赶紧冲上前,围在小侯爷的身旁,并关切的询问。
捡起地上的剑。小侯爷低沉着声音明显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认输了,阁下的武功实在高深,让我慕容淳安佩服不已!”
几人皆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小侯爷,要知道小侯爷平日里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愿意低下头承认自己的失败,实在让人不得不惊愕。
一旁的楚南风则沉默不语,眉宇间的折痕却更深。
方才那一招一式,眼中的神情都像极了那个人……
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
那个人明明已经……
想到这里,手中所握着的折扇骤然握紧,其力道使得那指尖的骨骼都微微泛白。
忍不住抬眼再次看向那个男人。
北堂风只是淡笑道:“淳安的武功比起三年前,进步了很多,不要介意输在我的手上,况且胜负乃兵家常事。下一次赢回来便可以了。”
慕容淳安蓦然抬起头,瞪着眼前那依旧如若春风而笑的男人。
听着那话,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真真切切在三年前经常上演。
看到那几个人如此怀疑不解的模样,看起来他们终究是起疑了,但是却还是无法确定呢~
于是将手中的羽扇“啪”的一声合起,薄唇轻掀:“真是让我失望呢,我还以为此次回来会看到两个好友的热烈相迎,两个弟妹也如此冷淡,唉……真真让某人伤心啊……”
那抱怨的语气,神情,以及那蹙起的长眉都跟那个人相差无几,尽管两人相貌不同,但如此相似的感觉一定是那个人不会错!
率先回过神来的北堂凌大喊:“大哥???!!!!”
身旁的几人身体皆为一震,瞪大双眸望着眼前的人。
不可置信的模样让北堂风笑出声来。
“看起来,这一次我回来,对你们几人的刺激不小呢?怪不得当初瞒儿会跟我说,若是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当真像是看到鬼一样惊恐呢~~~”
不是当真见到鬼,而是就是见到鬼……
慕容淳安心底不由得腹诽道。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吃惊,一个三年前已死之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况且还是不一样的容貌,自然让人感到震惊。
正当此时,从前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右相府的侍卫方赶到后院中,看到的便是那身长玉立的男子翩然站在一边。
而他们的两个小主子一脸激动的模样,向来冷静的国师大人也一脸凝重,而小侯爷更是瞪大了双眼。
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那几个大人都怪怪的?
莫非是刺客?但如果是刺客为何小侯爷跟少爷不将那人拿下。
但若是不是,那方才从后院传来的刀剑声响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侍卫们都面面相觑的之时,只听到一声严厉的怒斥在身后响起,惊得众人冷汗涔涔。
出声那人正是平日里不敬言笑的右相大人——北堂绝。
“抓到刺客了么?怎么都杵在这里?!”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虽朴素却不失大方气势。
虎目掠过人群,一时间便跟那j湛的凤目对上。
只看到那双凤目中原本促狭的笑意一点一点退去,剩下的只余冰冷。
向来冷冽的右相大人不由得怔在原地,浑身僵硬的望着那男人,虎目紧锁,原本呈川字的眉宇更加凹陷下去。
艰难且沉重的喊出那几个字。
“风儿……”
北堂风微阖起那凤目,再抬起来之时眼中的冷意早已退去。
对于眼前那个男人,他曾经的确是怨过恨过,为了整个北堂家不得不牺牲他。
但三年这中不断的回想起,若是站在那个男人的立场,或许作为北堂家的家主,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以牺牲一人换取整个家族的荣耀跟安定。
况且北堂家是被他所连累的。他对这个男人又有何所抱怨的。
只是心中仍旧存有些许y影芥蒂。
再次看到这个男人,仍旧无法忘却朝堂上他冷漠相对的眼神。
因此,曾经对他的钦佩跟尊敬早已在三年时间中逐渐减淡。
嘴角微勾,遂淡淡回道:“右相大人。”
这个答案让北堂绝的看似强健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
眼底闪过些许苦涩萧索。
他早就知道的,风儿依旧在心底埋怨他的。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所看到的。
风儿,果然没有死……
当初命人暗中调查之时,便打听到曾经有人在风儿行刑之时探过他,且那日被斩首之人已经是昏迷状态。
虽然三年中不断的调查不断的失败,但他仍旧相信,他北堂绝的儿子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死去!
“爹爹,他真是……”
“都住口,你们都退下。”回头对着那些侍卫冷冷吩咐。
所有侍卫低头回应之后便从后院退出。
而后又转过身子,对着剩下的几人淡淡道:“风儿……凌儿,琪儿,南风,淳安,你们都随我来趟书房。”
北堂风眸光闪烁,却没有拒绝,抬起脚步,便紧跟上去。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握着玉扇的指满面春风早已泛白。
这日,右相府内不仅发生事情,就连那皇g之中也隐隐透出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皇g——
北堂静亲眼瞧着自家夫君喝下由贺兰御所开药方煎好的药之后,再待夫君睡着之后,便打算回g整理一些东西。
回到那未央g,将沉鱼,落月,闭月,羞红几个丫鬟都屏退之后,正打算更衣休息一会。
忽然之间,指尖扬起一片银色暗器,朝着那身后那人袭去。
那人武功极高,瞬间便躲过了她掷出的银叶暗器。
而那人身后的梁柱上一枚j致的银叶早已陷入梁柱,可以看出其力道的深浅。
“呵呵,看起来,小静儿依旧是这般蛮横呢~”
北堂静看到来人,深深蹙起眉头。
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西夏皇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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