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睁开眼睛后,只见前面站着数十个持有武器的苗人。
本在身旁的屠剑西不见了,我叫苦不迭,这是天要亡我啊。
我被掳至一个山洞之中,从前只听说晋北百姓在向阳山坡上修洞穴而居,没想到在离晋北千里之外的桑落也住这种地方。
我被大咧咧地丢在山洞中央,周围一根蜡烛或者火把都没有,黑黢黢的,我只能隐约看见一些幽冥色光芒。我感觉周围好像站了很多人,但具体多少人,我感觉不出来。
周围一群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想来是当地方言,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原地坐着。反正我肯定跑不掉了,于是在心里默默地回放起重要的人来,做一下临终回忆。
“你,干什么的?”一个冰冷无比的女人声音问我。
“我是老百姓。”
“不住屋子,住神庙干嘛?”
“我不是本地人,从外地过来,没地方住,只好住在庙里。”
她吩咐了一句苗语,然后我就被解开了绳子,带进了窑洞的内室----说是内室,其实就是窑洞里面的窑洞。
“你不是老百姓吧,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内室依旧没光,那个女人在此单独审问我。
“我的确不是老百姓,我是皇亲国戚,真的是偶尔流落到这里的,没什么秘密。”
“皇亲国戚?”
“就是皇上的亲戚,皇室,贵族。”
“你跟皇上很熟?”
“嗯……算是吧。”
“皇上在打桑落?”
“……是吗?没听说啊……”我觉得,如果我对着桑落的人说我知道此事,下场八成会很惨,虽然就算我装傻,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她好像真信了我的装疯卖傻:“皇上的确在打桑落,但大败而归。”
“我只是个女人,我们中原女人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况我只是皇上远房得不能再远房的亲戚,我哪懂这些呢?”我希望通过告诉她我地位很低这件事,让她放弃挟持我这个“皇亲国戚”的打算。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被强盗绑架了,他们挟持我一路到这里,然后前两天看见前面在打仗,他们害怕,就把我扔下了,他们自己跑了。”我一边说,一边酝酿出了眼泪,对于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演技,我早就练得炉火纯青。
“行了,你走吧。”我仿佛看见她在黑暗之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因为她胳膊上的镯子“哐啷哐啷”的响了几下,同时反射出银白的月光。
我刚打算走,突然又回过头,问:“湘西的人也住山洞吗?”
“……不住。我们是被赶走的,没有去处只好躲进山洞里。”
“你们被赶走?”我大吃一惊。
“你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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