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老爷就要发表当家主事的继承者了,少爷还毫不挂意,俨然没他的事儿,殊不知,若是老爷退出管事,大房的三个儿子可不见得会让少爷继续偏安在偏房!
这少爷,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她真是快气炸了!
她还是赶快帮少爷找门亲事要紧!
n娘转身离开,心中一边盘算:城东油行的李老爷膝下无子,仅有女儿一名,据说正急于寻找入赘的女婿;若要少爷入赘,多少是委屈了他,但至少可脱离大房的压制,说不准,这油行在他手上更见兴旺,将来还能在大房面前耀武扬威呢!
n娘越想越兴奋,彷彿大房三子吃瘪的日子就在眼前,行走的脚步更为快速了。
第六章
拧干了抹布,管茅紫正要跪地擦拭地板时,一双大脚丫突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n娘徐嬷嬷的大脚。
其实管茅紫大老远就听到她的到来,n娘身材壮硕,约有她的两倍大,故走起路来时,脚步声特别惊人。
「徐嬷嬷!」管茅紫打声招呼后,继续埋头抹擦地板。
这不是她的工作,她的工作是保护好段归秋,然而他身边g本无任何危险,而进来段家又是以丫环的身分,加上她又不爱赋闲,还真的把丫环的工作给揽上身了。
为何段老爷要她掩饰保镖身分,假冒丫环跟在他身边保护呢?
重点是他g本不需要保护,那段老爷花大钱雇她这名私人保镖又是为何?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从未找上段老爷问个清楚,因段老爷一开始签订契约时就表明,她只要将段归秋保护好,其他事不看、不闻更不准问。
也许他早就料到她进来段家后会产生疑问了吧?
基于职业道德,身为保镖的她本就不该好管闲事,就算困惑偶尔浮上心头,她也很快就抛诸脑后。
「少爷呢?」n娘蹲下来问。
「他在书房。」管茅紫回答。
每日用过午膳,段归秋就会前往书房阅读,通常都是两个时辰过后,即将日落西山时,才会出现。
这是他的习惯,n娘没有理由不清楚。她是明知故问,或许只是为了确定段归秋的确不在寝居中。
是故,管茅紫绷紧了神经,就怕她又出言伤人。
n娘不是个坏人,她只是太爱护她的少爷,冀望他的前途璀璨,不容任何人破坏,而她,就是n娘的眼中钉。
一确定段归秋不在寝居,n娘的眉头立时蹙起,不满显而易见。
「妳呀!」n娘食指搓上管茅紫前额,「真是不知羞耻,大白天的就跟少爷在床上燕好合欢,就算我说过妳是入房丫头,少爷要妳的身子妳不该拒绝,但也不该带着少爷如此放浪形骸啊!」
她的好少爷都是被她带坏了!n娘想到就有气。
不只正经的婚事毫无兴趣,更是大白天就在床上翻云覆雨,明知道她熬好药就会过来,也不晓得该避一下,过往的少爷不曾这么纵情放任,一定是这个外表看来一本正经、骨子里y荡的女人将他带坏的!
燕好?合欢?管茅紫闻言愣了愣。
「徐嬷嬷,妳一定是有所误会了,我是在帮少爷治病。」
「治病?」n娘单眉微挑,「治什么病。」
「就........」俏颜微晕,「就一种奇怪的饿病,必须........必须两人在一起才能够治好!」
n娘毕竟是结过婚、生养过孩子的女人,仅思索了一下,就明白这所谓的「饿病」是指啥了!
「这种蠢话妳也敢拿来诓我?」n娘肥短的手指戳得更为用力了。「又不是被下了春药,哪需要靠女人来解飢!床事就是床事,妳把我当三岁小孩吗?」到底是谁蠢啊!
「床事?」管茅紫心神一凛,「不是........不是病?」
「最好世上有这种病!妳以为这样说,我就会被妳骗过去吗?」
他骗她?管茅紫大惊失色,他竟然诓骗他有病,来染指她的清白?
n娘见她神色苍白,不由得怀疑起是不是少爷故意欺骗她的?
不过那又如何?少爷若想要她,只要勾个手指,她就得乖乖上床服侍,g本不需拐弯抹角。
「以后给我记着,别再大白天就跟少爷纵情,好歹他也是个即将结亲的人!」
管茅紫抬起困惑的眼,她还沉浸在被骗的愠怒中,n娘接下来的话,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吸收。
「我告诉妳,」n娘喜孜孜地说:「我已经帮少爷寻得一名亲事,是城东油行的黄花闺女,待成了亲后,少爷就是油行的当家主子了,再也不用待在这里受上面三位少爷的气!」
「成........亲?」他要成亲?
「对!成亲!」n娘「嘿唷」一声,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少爷都二十有五了,总算可以成家立业了。」
想到自己这几日奔走的功劳,n娘眉开眼笑,心头有着欣慰。
「那我........」那她怎么办?
「妳怎样?」n娘横过来凌厉一眼,「少爷喜欢妳就会纳妳为妾,至于主母就别痴心妄想了!」
更何况少爷是招赘过去,对方人家恐怕不准少爷纳妾。
管茅紫唇色发白,捏着抹布的指尖同样毫无血色。「少爷........知道这事了吗?」
n娘瞪着那彷彿失去重要物事的苍白小脸,心想:这丫头该不会当真想把少爷占为己有吧?
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不过是个卑贱的丫环,能替少爷带来什么好处?让她当个妾就该磕头感谢上天恩典,还妄想成为明媒正娶的妻?胃口恁大!
少爷可别因为她而误了前途啊!
「少爷当然晓得!」扯谎的n娘一屁股在圆凳上坐下,端壶倒水,却是摇了老半天也不见半滴茶水落下,「喂!没茶水了,快去........」
一抬首,已不见管茅紫身影。「搞什么?」
她气恼地呿了声,悻悻然端着茶壶走向厨房。
※※※※※※
管茅紫匆匆走向偏院的另一端。
那儿矗立着一栋屋子,屋内三方墙上钉满柜子,上头摆满了书籍。
面对着大门的方向,摆着黄花梨束腰雕花书桌、黄花梨玫瑰椅各一张,书桌另一侧则摆放一张可供坐卧的藤面罗汉床。
她的心太急,故忘了敲门,就直接推门入屋。四顾张望,竟不见段归秋身影。
「归秋?」她在无人的屋子内喊了老半天,又在庭院内寻找,仍是未见着人。
他去哪了?会不会是去见即将成亲的姑娘?
会不会他每日嘴上说着要来书房看书,不准任何人打扰,其实是与未婚妻幽期密约去了?
未婚妻啊........管茅紫身形一晃,跌坐罗汉床上。
她这是干什么呢?她只是名保镖啊!怎么会爱上受她保护的男人呢?
她两手抱着头,神色狂乱。现下她把心跟身体都给了他,但他却要另娶其他佳人了........而且他还骗了她,欺她无知,假装有病,夺走了她的清白!
「哈........哈哈........」痛到极点,她竟忍不住狂笑。
她怎么会这么傻........这么傻呢?
握着围板的小手捏紧,在黄花梨硬木上嵌下了指印。
她不是受了委屈只会默默吞忍的懦弱女子,她会同他问个清楚明白,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若他真敢负她........
捏在手上的硬木瞬间化为碎屑。
※※※※※※
段归秋一进书房,就看到倒在罗汉床上、昏沉睡去的管茅紫。
她怎么会在这?段归秋心觉怪异。他早在她来的第一天就叮嘱过,不管有任何要事,都不准过来书房叨扰,她突然前来,难道有紧急重大的事?
「小紫儿!」
才刚要出手推她清醒,指尖才到她面前,管茅紫忽地睁开玲珑大眼,含悲带怨地狠瞪着他。
她一古脑坐起来,红唇质问:「你去哪了?为何不在书房?」
「妳有急事找我?」段归秋不答反问。
「为何不回我问题?」
段归秋浓眉微蹙,「妳现在的模样很像对丈夫行踪百般追问的悍妻!」
他带点嘲弄的语气是与她开玩笑,但听在悲愤的管茅紫耳中,却觉得他是存心讥嘲。他也是那样想她的吗?反正不过是个丫环,玩玩就好?
她曾保护过京城大户人家的富翁,据说里头稍有姿色的丫环都遭过染指,她听闻时不以为然,仍秉着职业道德尽力做好本分,却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也被当成用过即丢的玩物看待。
他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是因为心里有愧?还是压g儿不想理她,认为她没权利过问?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看起来十分愤怒,且这怒火似乎自他而来。
「你要成亲了?」管茅紫单刀直入。
「成亲?」段归秋笑坐到她身旁,「小紫儿迫不及待想嫁给我?」
管茅紫一把拨开那欲缠上她颈项的手。「不要跟我嘻皮笑脸,n娘已经告诉我了,你要跟........跟某间大户人家的女儿成亲了!」
她忘了n娘说的是哪户人家,反正不用细想,一定是有财有势的大户人家,才能配得上他「段少爷」的身分!
「n娘?」段归秋皱眉。她又在造什么谣了?「妳因为n娘说的话,气得忘了我的叮嘱,跑来找我?」
看她吃醋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得让他好想紧紧揽入怀中,好好疼爱啊!
段归秋靠在罗汉床另一侧的围板上,一脚在榻面上弓起,肘撑着膝盖,掌面支颊,在面对盛怒中的管茅紫时,仍不改吊儿郎当的态度。
他那好整以暇的闲适态度,好像她现在聊的负心汉是指他人,让她更是气得恨不得掌心生出火来,一把烧了他!
「段归秋!」她扑到他身上来,用力摇晃,「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成亲了?」
「妳这样连名带姓地喊我,我会怕!」他呵呵一笑,食指抵上气得发颤的嫩唇,「甜甜地喊一声我的名,我就告诉妳答案。」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闹她?他看不出来此刻的她有多光火吗?
明知她气得要死,态度仍放荡不羁,不就是明白地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吗?
堡里的六师兄在跟十八谈恋爱的时候,只要十八一嘟嘴,六师兄就急忙上前陪不是,拚命安抚,哪像他没个正经,完全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中!
她是错了吧?当真爱错人了吧?
急怒攻心,握拳举高,狠狠捶上他脸侧的图板。
「砰」地一声,围板碎裂成屑,段归秋惊愕地眨了下眼。
他的小紫儿........内力高深啊!这一拳若落在他脸上,只怕命早就没了。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飞快地下了卧榻,段归秋见状急忙追上。
「小紫儿!」巨掌缠上细腕。
「放开我!」掌心一个翻转,轻易就脱离他的掌握。
「我刚是跟妳闹着玩的!」大手再缠上。
「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管茅紫火大地一回身,朝他x口推掌而去。
段归秋练过防身术,但跟打小练武的管茅紫比起来,功力远远不及,这一掌直打向他心窝,人因而腾空飞起,摔落书房。
「归秋!」见他倒地不起,手捏着x口的衣服拚命咳嗽,几乎快咳出血来,管茅紫忘了他的辜负,急忙上前探看。
「妳打死我了!」段归秋拚命咳着。
要命!真是疼!他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碎裂了。
管茅紫连忙扶他坐起,速速点下止疼的x道,再盘坐于他身后,为他运功疗伤。约过一炷香的时间,段归秋不再咳嗽,她才收手调息。
刚睁眼,那内伤才好七八分的男人便双手大张,一把将她拥住。「这下妳逃不了了!」
「放开我!」管茅紫怒喝。
要挣开他不难,但她怕又不小心将他伤着,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气得恨不得杀了他,见他受伤却又舍不得,她真气恼自己的软弱!
「我正经地回妳总可以了吧?」他再不正经,这愠怒中的小女子恐怕真会要了他的命!「n娘这些年来一直想为我找门亲事,就为了让我在兄长们面前吐一口怨气,我猜她是找到肯嫁给我的人家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管茅紫讽道。
「瞧妳语气酸的!」他不知记取教训地捏住小鼻轻摇,「刚喝了几斤醋?」
「别闹!」管茅紫生气地打掉他的手,「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早生贵子!」
「真心祝福干啥掉眼泪?」
「胡说!谁掉泪........」一滴咸咸的泪水滑入嘴角,漫上舌尖,她气恼地撇过头去,狠狠将颊上的泪水擦掉。
「问题是,愿意嫁给我的娘子,我已经找到了,n娘那边,我得请她回绝了........」
「你找到了?」
「是啊!」他点头,笑得很开心。
说来说去,他早就心有所属,她不过是被当成暖床工具!
她浑身发冷,n娘说的一字一句,都比不过他的亲口承认还要让人痛彻心扉。
她犹豫着该离去或者狠狠揍他一顿泄恨,但她的四肢却僵硬无法动作,只能任凭心口疼痛。
「我那个娘子,她曾经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跟我说,她手上有点积蓄,等再过个几年,她就能带我离开这里了!」
管茅紫微蹙着秀眉,心想这番话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要我等她个几年,我自是没意见,我这个人是妻管严,娘子说一就不敢说二,不过几年也不知要多久,妳说,我该不该要求她打个折?」
她回过头来,瞪视着不改嘻皮笑脸的段归秋,小脸儿慢慢地红了。
她那天抱着他说的悄悄话,他全都听见了?!
「而且我那娘子的脾气恁大,一发起火来,就连花梨木做的罗汉床都能打碎,若真拖上个几年才能成亲,会不会外头有点风言风语,她就气得趁着夜黑风高,直接将我人给打碎了?」
她用力咬住牙,遏止嘴角的抽搐,耳朵红透似火烧。
「其实我也没料到我那娘子醋意极重!」他双手环x,垂首轻摇,不胜唏嘘。「虽然我极爱看她打翻了醋桶的可爱模样,可她打在我x口这一掌,还真是疼到我以为我下一刻就要魂归西天了!」
「段归秋!」她的脸要着起火来了。
「我说了,别连名带姓喊我,我会怕!」他轻佻地抚m她的颊。
很好,这次没有揍他,可见她心中不气了,此刻脸上的怒火不过是装模作样,而且她的小脸红通通的,真是可爱到了一个极致。
「你很过分!」这样戏耍她!
「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先骂先打了再说?我都还没鸣鼓伸冤呢!」
「你如果一开始话就说清楚,我怎么会打你?」是他先顾左右而言他的!
「谁教妳相信n娘却不相信我!」这帐真要算,还不知谁该跟谁算!
「是你骗了我在先!」条条列列她可清清楚楚。
「我啥时骗妳了?那个不知哪户人家的女儿........」
「我指你生病的事!」
「大夫都亲自看诊过,难道妳连大夫也不信?」谁会没事装伤风啊?
「我是说........」芳眸一扫他的胯间,「『饿病』的事!」
「哦........」他嘻嘻一笑,「那真的是病啊!」
他到底有没有庄重的时候?管茅紫真想一拳打烂他透着顽皮的笑脸。
「那哪是病,n娘说........」她红着嫩颊,「n娘说那是男女之间的........的那档子事........」
「那当然是病!」薄唇在她耳畔低喃,「是一种没有妳就会死掉的病!」
「才不是!」她红着脸嚷。
「不然妳试试,一直不让我碰,看我会不会死掉?还是说,妳为了不帮我治病,宁愿我去娶别的娘子........」
「不准!」小手掩住他的口,「你敢娶别人,我杀了你!」
「我好怕哦!」段归秋拍着x脯夸张地喊。
「你........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她怎么会爱上一个没正经的男人?
「别气!」段归秋轻抚她的x口,「妳气了我会心疼。」
「不要乱m!」她生气地打掉他的手。
「那我去m别人!」
「段归秋!」他就是一定要气死她就是了?
「那妳说,给不给我m?」
她抿紧双唇,撇过头去,当是默许了。
段归秋不规矩的手不只抚上她的x口,甚至探入衣领内。
「小紫儿,我那儿又病了!」他拉着她的手,来到胯间。「妳说,是妳要帮我治病呢,还是找别人好呢?」
管茅紫气恼地瞪他一眼,「我来!」语出的同时,红唇吻上他的。
他微笑,伸长腿,将格子大门踢上,再将娇人儿抱上罗汉床。
「对了!」素手挡住落下来的薄唇,「你刚刚去哪了?」
「我刚肚子饿,去厨房找点心吃。」他随意想了理由打发掉。
「这种事你叫我去办就行了!」
「有啥关系?坐得久了,走走也好。」
他再俯首,又被挡住。
「你真的........只跟我好?」
「这还用问吗?」
「但........」她不是不明白n娘的苦心,「那位大户人家的女儿说不定真能让你在兄长们面前扬眉吐气........」
「我只想跟我的小紫儿在一起。」长指轻轻拨开管茅紫额上的落发;「况且靠女人得来的财势只会被讥笑而已!」扬眉吐气?想得美!
管茅紫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确确实实地落了下来。
「将来我们离开这儿,做点小生意好吗?」管茅紫甜甜地问。
段归秋爱怜地轻抚管茅紫的小脸,心想这姑娘真是傻,为了所爱的人,愿意付出所有,若是她爱错了人,岂不是万劫不复?真是个傻姑娘啊!
「那妳可要当我的帮手。」
「当然!」管茅紫点头。
「那娘子现在可以替为夫治病了吗?」他绷得疼呀!
她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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