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平地一声雷!
大伙彷彿被雷打中,瞠目结舌,一时之间丧失了说话能力。
「爹,您在说笑吗?」先清醒过来的是老二段归夏。
「您刚说啥?让归秋继承?」段归冬气极拍桌。
「家业什么时候轮到归秋来继承了?爹,您清醒点!」段归春见段老爷面色严肃,毫无说笑之意,整个人炸开了。
「爹一定是在说笑的,你们别激动!」段归冬的媳妇出声缓颊。
「为什么是小叔继承?」段归夏的媳妇傻愣愣地自言自语,「不是该分家,一人一份产业吗?」
「相公!」大房急急扯着段老爷的衣袖,「这种事可不能说着玩的,更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呀!」
一时之间,众人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段归秋冷眼扫过认为家产「分配不公」的家人们,最后定格在眸光深沉、面无表情,看不出真正心思的段老爷脸上。
为何会突然决定家业由他来继承?段归秋跟兄长们一样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认为事情一定没有那么单纯,段老爷心中必定打着什么主意。
许纹甯仍握着筷的手僵硬,隐隐颤抖。
家业由段归秋继承?怎么会?
那........那她不就嫁错人、选错对象了吗?
吵闹了一阵,段老爷终于开了金口,「好了,别再吵了!」
还有人想说什么,段老爷凌厉目光一瞪,对方连忙将才到舌尖的抗议硬生生吞回去。
「我不是在说笑!」段老爷一字一句清楚有力,「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三兄弟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为了家产,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真是让我心寒,所以我决定,家业就让归秋继承,你们负责辅佐他,就是这样!」大掌拍过桌面,如同县令拍下惊堂木,就此结案。
闻言,段归秋豁然开朗。
父亲不是突然改变心意,更不是突然重视起他这个儿子,他是受不住三兄弟为了分家一事整天对他疲劳轰炸,更不愿见同房所出的儿子为了钱、为了家产连情分都不顾,才决定将他推出来当p灰。
他是被利用的对象!
段归秋心痛地闭上眼。父亲一点都不在意他这个儿子!
说穿了,父亲只是利用他这一枚棋子,让三兄弟同心协力打击「异己」!
他的心脏彷彿被段老爷无情的手狠狠掐紧,痛得他难以呼吸。
然而,激动、愤怒、被情绪完全控制理智的三兄弟,都未听出段老爷真正的弦外之音,「齐心协力」地要求段老爷改变决定。
「爹,您老胡涂了吗?归秋已有多年未参与商行的经营,交给他来主持,不用一年光景,段氏商行就会毁在他手中!」段归春怒吼。
「对啊!爹,大哥说得对,以往商行都是我们三兄弟一块协助您经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怎么样,都绝对不会输给没经验的老四啊!」段归夏自以为理智地分析。
「而且老四在家排行最小,就算真的要由一个人来继承,也该是大哥吧?」段归冬附和段归夏的意见。
三人心中都有共识──由段归春继承,看在同母所出的份上,大家都有好处可分,若落于段归秋手中,那他们三兄弟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更何况他们三人之前千方百计排挤段归秋,今日家业落在他手上,必定斩断他们的生路!
三兄弟急了,也不管当初多自私地吵着要段老爷分家,异口同声要求段老爷收回成命。
总算明白兄弟就该携手同心了!段老爷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要让人团结,就是该给一个共同的敌人!他喟叹。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或许只是一时的情绪激动,得再花点时间,让他们深刻了解「团结」的重要x,这可不是拿十把筷子要他们折断就学得来的呀!
不过,段归秋这孩子,听到自己得到家业的继承权,怎么会大气都不吭一声,一直保持沉默,是太开心了吗?
可惜这只是一个短暂的美梦而已,等这事告一段落,他会分给他一点资产,让他将来衣食无虞。
段老爷偏过头去,赫然发现段归秋的目光正直直锁着他。
段归秋未有任何开心的神色,反而是出乎意料的沉痛。
那洞烛一切的目光让段老爷心惊,暗付着:难道他完全看出他的意图?
怎么会........
就连比他「聪明」的三兄弟,直到现在都未有人明白,他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应该是他想太多了!
段归秋咬紧牙,与父亲四目对视之后,短短的表情变化让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果然与他料想得没错!
他这个小儿子在他心中,可有一丝地位?
他原本决定,等父亲退休之后,他就要离开段家,在幕后协助徐任柏,直到父亲过世为止。
这不仅是为了防止落人口实,也是为了顾及父亲的尊严,但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父亲如此看重三兄弟,就算将他当成p灰,炸得粉身碎骨也无妨,他如此顾虑父亲的面子与想法而不断委屈自己,真的值得吗?
小儿子的直视目光让段老爷倍感压力,甚至让在商场上打滚多年、又身居父亲地位的他心虚地收回目光,一颗心m通跳得急。
他是偏心,但怎么说,团结力量大,三兄弟相互扶持绝对可以让段氏商行生生不息,小儿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真让他继承,情况就会像现在这样,段家再也无安宁之日。
他是为了顾全大局,他的决定没有错!
但又是为何,他x口竟有浓重的罪恶感盘桓?
段归秋放下手上的筷子,推椅站起。「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
「站住!」段归春朝他大喊:「得了好处就想跑?」
「就是啊!」其他兄弟愤怒地喊:「别想走!」
背对着他们的段归秋冷冷一笑,「你们再怎么垂死挣扎已无用,段家的产业现在由我继承,我就是当家主子,不管是谁,都得听我的话!」
「段归秋!」段归春怒吼。
段归秋谁也不理,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抛诸脑后,踩着重重的脚步回寝居。饭厅里,依然乱成一团。
※※※※※※
回到寝居,一瞧见正忙着替他铺床的管茅紫,段归秋立刻走上前去,自背后将她拥入怀里。
「晚膳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管茅紫心生奇怪地问。估计才花不到平常一半的时间。
段归秋仅是搂着她,不说话。
这与他平常叽叽喳喳的个x迥异,管茅紧心知有异,不免关心地再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段归秋依然不说话,只是将她转过身来,直接吻上芳唇。
他吻得又急又烈,管茅紫的呼吸几乎被他截断。
「归秋........」她忙推开他,否则就要窒息而亡了。「你还好吧?」
「我很好!」薄唇又缠上她的,「好得不得了!」
这次他虽然较为温和,然而那在管茅紫檀口中纠缠的火舌仍是激烈得让她难以分神。
他一定心里有事,只是不想说出口。
他正在她身上寻求慰藉!
管茅紫强烈地感受到这两点,也就不再追问,而是放软身子,任凭段归秋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将娇躯光裸的她放置床上。
他近乎急躁的爱抚,好几次都让她疼得大蹙其眉。
她忍着疼,将他搂得更紧,在他进入她时,雪臀抬得更高,温柔地包围他的所有,直到欲火泄尽的一刻。
床上,背靠着他的娇躯上,一只大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r蕊,有些漫不经心的,管茅紫感觉得到身后的男人正陷入自个的思维之中。
她闭上眼,等待他愿意告诉她的那一刻,只是适才的燕好让她有些倦意,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再醒来时,外头天色已蒙蒙亮,男人原姿态环抱着她,脸埋在她的颈后,气息均匀地吹拂发丝。
管茅紫轻轻拉开他的手,想下床,不料他竟因此缠得更紧。
「小紫儿。」
「嗯?」她以为他醒了。
「别离开我。」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她失笑。
等了好半晌,身后的男人未再有任何回应,这才发现他是在说梦话。
然而,每当身子一动,段归秋就像怕她突然逃跑一样,将她抱得更紧,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躺在床上,与他相依偎。
是受了委屈吧?怜惜的小手握着他的。
他有她,再委屈也有她陪!
※※※※※※
自从段老爷发布段氏商行由段归秋继承、三位兄长为辅佐之后,每日天一亮,段归秋人就不见踪影,一直到晚膳时间才回家。
明白段老爷想法的段归秋心中已有主意,父亲既然想利用他,那他就反过来利用父亲的计画,让三名兄长远离权力中心。
他想方设法编派名义,挖出他们的缺失,让他们仅能负责微不足道的小事,尝尝被放逐到边疆的滋味。
他的做法太过暴力,就连徐任柏都看不过眼,担心他有天会遭受兄长们的报复。
「我有保镖保护我,不用担心!」听到徐任柏的劝告时,段归秋老神在在,好像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来顶。
那保镖明明被他视为花瓶,而且还是最尊贵的一只,哪有保护他的用途?
「我看我再找个人来保护你!」这次一定要找个男的!
「不用!」段归秋当下否决了徐任柏的提议。
而段归春他们,从呼风唤雨的大少爷,变成在分行担当表面上啥都管、其实手上一点权力都没有的虚位总管,心头呕得要死!
当初为了利益暗中明争暗夺的三兄弟抛下旧怨,为了共同的敌人联手商量对策,最后决定,最快夺回产业的方式只有杀了段归秋。
但是,他们的计谋被偷偷躲在门外的许纹甯听见了。
他们要杀归秋?许纹甯俏颜整个发白。
然而她很快就想到可利用此事,来重新挽回段归秋的心!
只要让他知道,她的心仍是在他身上,她相信段归秋一定马上会离开那出身卑贱的丫环,与她共效于飞。
她注定是段氏商行的当家夫人,谁都不能阻碍!
※※※※※※
一看到许纹甯突然上他这来,正准备用晚膳的段归秋困惑地略皱了下眉头,心头满是不解。
「嫂子,这么晚了,有事吗?」他坐上圆凳,接过管茅紫递过来的象牙箸。
「我有话要跟你说。」许纹甯特意不给管茅紫任何正眼,表示她未将她看在眼里。
「什么事?」
许纹甯坐在他旁边的凳上,面有难色地瞟了一眼他身后的管茅紫。
「她是自己人,就算是秘密她也能听。」
一听到段归秋说丫环身分的管茅紫是自己人,许纹甯整个火都上来了。
「她不过是个丫环,没有资格听我要跟你说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大嫂妳可以走了。」段归秋冷声道。
「归秋?」许纹甯愕愣,没料到他竟然如此护着管茅紫。「我要说的话很重要!」
「再重要也比不过她!」伸着夹了块醉**送入口中。
管茅紫见他们僵持,又怕许纹甯真有要事,干脆出声缓颊。
「我看我先避一下吧!」
「不用!」段归秋拉住她的手,脸则朝着许纹甯,「大嫂,妳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他左一声「大嫂」,右一声「嫂子」,摆明只将她当成大哥的妻子看待,再看他那么维护管茅紫,她的心头不由得发酸,银牙咬得更重。
「我不想说了!」许纹甯赌气道。
「那就不送了!」
「等等,夫人!」管茅紫慌忙出声,「妳有什么重要的话请说,我这就退下。」
「妳不用理她无礼的要求!」段归秋一点都不想妥协。
管茅紫摇摇头,「夫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才会来找你,你就听她说吧!」
要脱离腕上的掌控,对管茅紫来说是轻而易举,她毫不费力地只用了一g手指就将他的手推开,「我在后面,有事叫我。」
她朝许纹甯用微微一笑,但许纹甯毫不领情,甚至充满敌意地瞪着她。
曾自n娘口中听过他们的过去,管茅紫因为许纹甯将她当情敌看待的眼神而心情复杂。
她表面力持若无其事地离开,x口却很是挂心许纹甯突然来此的目的,而绷得紧紧的。
许纹甯对段归秋仍是余情未了吧?直觉如此告诉她。
n娘说,许纹甯为了现实利益,舍弃与她相恋多年的段归秋,转投入段归春的怀抱一事,将段归秋伤得很深,从此之后,就未见他对哪一户人家的闺女动过心,让n娘很是替他担心。
即使如此,n娘对于段归秋选择她一事,仍是十分不悦。
「再怎么样也不该挑个丫环出身的!」只要段归秋一不在,n娘就忍不住在她耳边叨唸,好似这样一直唸下去,她就会「识大体」地主动离开。
她不会走的!她坚决。
她犯不着为了旁人的指指点点、闲言闲语就去质疑她跟段归秋之间的感情,唯一能让她走的人只有他!
但x口上盘旋不去的浓浓不安,又是为了什么?她不解。
她焦躁得几乎坐不住,很想偷听前面的两人到底谈了什么,又觉得不妥,而将耳朵捂住。
过了好一会儿,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突然传来。
管茅紫心一凛,火速冲到段归秋的寝房去。
才一跨入,就见到三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尖叫的许纹甯躲在段归秋身后,恐惧地拉着他的衣服。
「来者何人?」管茅紫抽出藏在靴子内的匕首,冲上前去。
「别过来!」段归秋大喊。
「一个姑娘家能干嘛?」黑衣人不屑地冷哼。
最靠近管茅紫的黑衣人扬起手上长剑,欲给她一个教训。结果,过于轻敌的下场,就是肚子开了一口子。
「她会武功!」黑衣人惊讶大喊:「小心!」
黑衣人这才不敢掉以轻心,联手起来围攻管茅紫。
段归秋瞧得心头发急,虽然管茅紫武功不弱,对付这三人仍能从容,但他仍是为她的安危捏上一把冷汗。
「归秋,我好怕!」许纹甯用抓紧段归秋的衣服。
「别担心,我会保护妳!」段归秋伸手护着她,预防她受到波及。
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冲来他们前方,段归秋这才发现原来还有第四个人在外头虎视眈眈。
「你们在搞什么鬼?」第四名黑衣人不耐地说:「只要杀了段归秋就好,不要花心神跟一个女人缠斗!」
「可是大哥,这个女人很厉害!」一个黑衣人利用短暂的空档,匆匆回应黑衣人首领的指责。「不先拿下她,没办法动到那个男人!」
黑衣人首领在屋檐上已观察了好一会,他判定缠斗到最后,女方会占上风,只有这三个笨蛋还看不出自个实力与对方有差别,还妄想能拿下她。
这个时候就该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但也因为那三人缠着管茅紫,让首领这边有足够的机会刺杀真正的目标。
长剑自剑鞘中拔出,在摇曳烛光的辉映之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受死吧!段归秋。」首领握紧剑,朝段归秋冲去。
「归秋,小心!」管茅紫见状惊喊,一个分神,黑衣人的剑自她的手臂上划去。
她完全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急急撇开围攻她的三人,段归秋见她冲来,又惊又急。
「归秋!」身后的许纹甯用力抓紧了他,妨碍了他的行动。
「放开我!」段归秋大吼。
「我好怕啊!」许纹甯痛哭失声。
管茅紫以手上的匕首格开首领的长剑,回身挡在段归秋身前,此时另外三名黑衣人已追上来,打算联手齐攻。
他们的目的是他的命!段归秋清楚,也猜得出来是谁要他的命。
「你排除三兄弟的做法太过暴力,一定会遭受他们报复的!」徐任柏的警告言犹在耳。
但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恨极了父亲、恨极了三兄弟,决定要让他们尝尝他受过的苦痛,明白被冷冻的滋味。
四人联手让管茅紫有些疲于应付,手上应付的武器又太过短小,且她不只要保护段归秋,连许纹甯也要一起保护,让她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才刚打退了一名黑衣人,另外一把长剑就接踵而至,身上的衣服被划开好几次,鲜血染红了衣裳,瞧得段归秋脸色发白,再也无法坐视不管。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为了保护他而死?
这些人分明是冲着他来,只要他死了,他们就会离开,他绝不会拖着管茅紫一起下地狱!
「你们要杀的是我,就冲着我来!」段归秋一把推开了在身前保护的管茅紫,主动迎向充满杀气的利剑。
「不可以!」管茅紫冲过来欲护住他,不料他竟抬高腿,一把将她踹开。
猝不及防的管茅紫被踹倒在地,一抬头,就见一把长剑砍过段归秋的x口。
她的心跳在瞬间静止,眼眶因急怒而发红,抓起脚边的圆凳,挥向刺伤段归秋的黑衣人。
「你们敢伤他?」管茅紫发了疯地冲入黑衣人之间,转眼间就撂倒两个人。
「十一!」突然又一道黑影冲入,管茅紫转身就砍。「是我,三师兄!」
管茅紫定眼,果然是魏崔空。
「妳去管好妳的主子,他们由我来对付!」魏崔空下令。
「好!」管茅紫冲到倒地的段归秋身边,丢下手中匕首,审视他的伤处。
「天啊!好多血!」许纹甯吓得尖叫。
管茅紫不耐地点了她的哑x,任她嘴巴张得再大,也喊不出半声。
她费力地将伤重的段归秋抬起,迅速点x止血。
「妳要不要紧?」段归秋问。
「我先帮你疗伤。」
段归秋摇头,「先救妳自己,妳伤得才重。」
「这些都只是皮r伤!」这伤g本就不重,只是伤口多处,染透了衣裳,看起来吓人而已。
「真的吗?」段归秋不信,非要亲眼确认。
「真的!」管茅紫用力眨眼,眨掉眼前的蒙咙。
「还好........」段归秋重喘了口气,「只是轻伤........」
他以为她受了重伤,所以才不顾一切想保护她吗?
这个傻瓜!他又没有武功,护身用的防身术也仅能对付市井无赖,凭什么跟那些武功高手对峙?他从来就未当她是个保镖!
管茅紫拉开段归秋的前襟,拿出腰带间的金创药,正要为他涂上时,冷不防一道异物感穿过x口。
她垂首,瞧见自己的防身匕首尖端正在她的x上缘发出冰冷的闪光,接着,一股咸甜冲至喉口,她张口呕出了鲜血。
转过头去,她看见被点了哑x的许纹甯全身颤抖,小嘴张张合合──
谁叫妳要抢走他........妳抢走他,我就杀了妳........
第十章
「茅紫!」
段归秋张手接住倒下来的她,伤口因而一阵令人蚀心裂肺的疼,他也不管,护卫x地抱着她,凌厉的黑眸暴怒地瞪向全身颤抖如风中落叶的许纹甯。
「妳做了什么?」他怒吼。
许纹甯张着嘴,面对段归秋时,什么都不敢说。
「我得........帮你擦药........」管茅紫忍着x口爆裂般的疼,勉强撑起身子。
「别管我了!妳的伤比较重啊!」一时之间,段归秋难受得泪眼蒙矓。
万一她因此死掉怎么办?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无奈此刻的他,却对她没有任何帮助。
「我先帮妳!」段归秋拿过管茅紫手上的金创药,「这对妳的伤有用吗?」
管茅紫摇摇头,「它主要治皮r伤,对我没多大用处。」她轻轻地再将药膏拿回来。
怎么会这样?段归秋哑然,求救的目光朝刚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人的魏崔空望去。
魏崔空快步走来,一见两人都受重伤,眉心皱成小山。
「在搞什么?」魏崔空将管茅紫拉开来,审视她的伤口,「为何妳会被自己的防身匕首所伤?」是谁暗伤了她?
「三师兄,先别管这个,帮我为他涂药!」管茅紫将药膏放到魏崔空手中。
「她的伤比较重,先治她!」段归秋喊。
魏崔空小心翼翼地将管茅紫放到一旁,打开药罐。
「身为保镖,首要得先保住你的命!」魏崔空不顾段归秋拒绝,硬是挖了厚厚一块药膏,涂上段归秋的伤处,「若雇主死了,保镖得一块陪葬!」
段归秋愕然,「谁的规定?」这么不人道!
「堡主。」魏崔空面无表情地快速涂抹,「十一........茅紫身怀武功,那伤短时间内还无法置她于死地,但你不同,所以得先保住你的,懂吗?」
再放着不理,段归秋必定因失血过多而亡。
段归秋咬着牙,点点头。
为段归秋涂好药后,魏崔空抬首往西方天空吹出长长一声口哨,音频极高,可传到遥远的地方去。
过了好一会,陆陆续续有古家堡的人过来了。
「搞屁啊!十一怎么会伤成这样?」二十面色狰狞。
「先把她送回古家堡。」魏崔空吩咐。
「好!」二十轻轻松松就将管茅紫扛在肩上,足一点,很快就消失无踪。
「要把她带到哪去?」伤重虚弱的段归秋拉住魏崔空的衣摆,焦急地问。
「送她回堡里疗伤。」见段归秋一脸不放心,魏崔空只得再解释。「堡里有对任何伤害皆专门的大夫,只有带回去,才能为她治疗。」
「那她会再回来吗?」
应该是不会了。魏崔空想。
管茅紫犯了身为保镖的大忌,堡主不可能再让她继续担任段归秋的保镖。
「不一定。」他未将话说死。「总得完全康复才能再担任你的保镖,在这之前,十九会先在暗中保护你。」他指指另外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男子。
「我懂了!」疼痛让段归秋呼吸短浅。「等她完全康复,再回来我身边!」或者,他去找她!
魏崔空吩咐古家堡的人去请大夫、通知段家的人过来照顾主子,并将黑衣人收拾干净后,就离开了段家,仅留十九藏匿暗处,预防再有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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